主演:AdamO'BrianAnnaRubenKenAppledornDebbieJenningsCareyGibsonFrédéricBourdin
类型:纪录片传记记录导演:巴特·雷顿 状态:HD中字 年份:2012 地区:英国 语言:英语 豆瓣ID:7015788热度:688 ℃ 时间:2023-11-24 13:2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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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伪纪录片,实际上是真正的记录片,因为不仅采取了纪录片惯用的采访模式,而且是真人真事,邀请讲述的也是当事人,那个演骗子的就是当年的骗子。
虽然是纪录片,大量访谈,从画面和镜头上有呆板的感觉,无法迎合现在电影绚丽的视觉感,但该片讲述的故事,步步惊心,悬念迭起,着实不错。
本片采用的是双线叙事,一边是骗子叙述如何做骗局,另一边是讲述如何入局和揭示真相。模式是案中案的结构,骗子冒充失踪少年进入家庭,另一个潜伏的案件是失踪少年去向之谜。故事层层推进,以时间为主线,展示各色人等的微妙心理。
本片的高明之处是讲了两个故事真相,一个是少年失踪不知去向,一个是少年的家人杀害了他。都没有证据,你相信哪一个呢?导演极力暗示第二种可能为真相,不过是为了平衡两种结局的力度,增加片子的张力罢了。
有大量的观众对于家庭为啥不假思索就接纳骗子,并拒绝检测不理解,所以认定第二种为真相。我倒是理解这一家人为啥这样做。一个家庭失去了孩子,四年来备受折磨,内心已经极度渴望有一个孩子归来解除这痛苦了。就像人会本能的躲避危险和伤痛一样,宁愿蒙蔽自己,也不愿意再一次受到伤害。况且那样一个看上去无害,且磨难重重的孩子,即使是假的,接受进入家庭,重拾家庭欢乐的幸福又有何不可呢,母亲看到姐姐幸福的面容不会去拆穿他,姐姐看到母亲老泪纵横又如何会去表示质疑啊。即使少年真的回归了,一切都不影响啊,收养孩子的,不是都过的很幸福么。
两害相权择其轻,人心深处的微妙,深邃的爱,造成了这看似匪夷所思的状况吧。
片子做的真好,给四星吧,少一星不是因为片子,是因为我是坚持着才能看完,不习惯这种题材的纪录片。
1994年,美国德克萨斯州一个13岁男孩在回家路上失踪了。三年半之后,他的家人都以为他已不在人世。西班牙传来消息,有个男孩自称是失踪的尼克。尼克的姐姐卡莉来到了西班牙,将他带回德州的家。事实上,这个人是个骗子,而且长得跟尼克完全不像。但是尼克一家竟然就这么认错了孩子。为什么呢?假尼克,就是那个骗子说,尼克家接纳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那就是他们家人已经杀了尼克。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将错就错而已。最后,当然,并没有证据表明,尼克是被他家人杀害的。这纯粹是骗子瞎逼逼。
巴特·雷顿的《冒充者》并不有名,身边人看过的极少,其实优酷网就有全片可看。这部电影还是暑假看的,为了写它,不得不又看了一遍,哎,看电影还真是浪费时间啊。
《冒充者》全片基本上由访谈构成,看起来像纪录片,但实际上更像故事片。 这部电影中骗子直视镜头的设计非常独特,且听我来讲一讲。
直视镜头,就是角色直接跟观众说话。一般来说,这种镜头多用在新闻播报时。有些纪录片里的人物,也会直视镜头,让角色直接对观众说话。
而故事片中,直视镜头用得很少。故事往往是一个自足的封闭结构,角色在他们的假定世界中自在生活,并假设观众并不存在。直视镜头,会破坏假定真实。举例来说,电影中的床戏场景,男女二人恩恩爱爱,即便拍摄现场可能有几十个工作人员,拍出来就是要给更多的观众看的,但是演员的表演,就是要假装这一切都不存在。如果角色啪啪啪的时候突然直视镜头,跟观众说话,会吓坏观众的某些功能吧。
这里涉及到一个概念,视点。电影的画面有时候是全知视点,有时候是人物视点。全知视点就是电影中呈现的场景,并没有角色在看;人物视点则是顺着角色的眼睛给观众展示画面。《教父》的摄影师戈登·威利斯就坚持每个机位都要代表一个人物的视角。比如观众看到马龙·白兰度,必定是因为电影中有一个角色在看他。当然,这么彻底地坚持人物视点,几乎不可能。据说,科波拉说服了威利斯,也拍摄了一些全知视点。
所以,《冒充者》中骗子直视镜头,就是跟观众说话。在这部电影里,这个镜头设计显得非常特别。其他人也在讲话,但明显都是人物视点,即便那个人物并没有出现在荧幕上,因为顺着角色的视线,我们知道画外有采访者在。所以,其他角色虽然在说话,但并不是直接跟观众说话。
此外,其他角色都有一个明确的空间背景,人是在真实空间中被采访的(配图可以看出来);只有骗子是抽离出来的,背景完全虚化。
导演就是要提醒观众,这个人是独特的,是虚的,是不真实的。一般观众可能对这种设计熟视无睹,但这并不影响什么,电影呈现出的是一种整体感;反之,如果镜头没有设计,观众就会看出来了。
这当然是导演的匠心所在。那么导演为什么要这么设计镜头呢?对电影的叙事有什么特别的帮助吗?答案是肯定的。一开始观众就已经知道冒充者是骗子,骗子在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是在跟观众建立信任感,当然信任感没这么好建立。因为导演还把尼克家人的采访穿插剪辑在一起,让他们的说法互相对照,证明骗子说的都是假话。但是,电影妙就妙在,即便我们完全不信骗子所言,依然会被带入到巨大的疑问中:一个完全不像尼克的冒充者,怎么能够骗了尼克的亲妈和亲姐呢?
显然是因为尼克家愿意被骗啊。——这个结论是被骗子告诉观众的。所以,我们知道他是骗子,还是被骗子骗了,因为他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到无可辩驳的假设。
我们仿佛可以看见导演促狭地笑容,他明明已经用直视镜头区分了骗子,观众还是被骗了。这难道不是更有戏剧感嘛。我们所有人被骗子耍了,哦不,是被导演耍了。直视镜头的设计,让观众不知不觉不假思索的接受了骗子的话,这大概跟这个镜头多用在新闻播报中有关系,我们甚少会怀疑主播。
巴特·雷顿最近用同样的手法拍摄了一部新电影《美国动物》,我也看了,又浪费了一把时间。《美国动物》的直视镜头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对叙事不仅没有加分,还大大减分。因为《美国动物》是一部故事片,完全不适合采用直视镜头。在我看来,直视镜头的使用有局限性,不能滥用,除非是故意要穿帮的喜剧片。
许鞍华在《黄金时代》里也让角色直视镜头,对着观众说话,搞得纪录片不像纪录片,故事片不像故事片,很多观众不认可。所以到了《明月几时有》,许鞍华虽然不死心,但也没有再坚持,而是让梁家辉给大家讲故事。虽然也直视镜头,但已经只是说书人了,实际上没有参与到后面的封闭故事中,没那么尬。
所以,《冒充者》的直视镜头虽然用得好,但也仅是个例,是妙手偶得,不可复制,用的时候必须慎之又慎。故事的封闭和自足状态不能被随随便便打破。《冒充者》这样的故事,恰恰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故事,它利用了纪录片的形式,实际上是一个骗子给观众讲故事的故事。离开观众的参与,这个故事就不能成为故事。
看完可以加微信公众号了:电影拉片室
一星减在电影本身的趣味性上,整部片很像今日说法的访谈纪录片。尽管如此,整一部电影依然有十分正式的高潮反转部分,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由于标题剧透,身份替代本身并不是重点,但很适合作为描写欺诈师的参考。
一个法国国际通辑犯,为了逃避坐牢,巧妙顶替了美国失踪少年尼克拉斯,“回归”到愚蠢病态的家庭,曾经的弃儿的他为了获取更多的同情与爱护,竟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吸引大量媒体,曝光自己被军队绑架,被高级军官性侵,狂命逃脱的事迹。
整个记录片里,他的确显示出惊人的智商,然而,在窘迫的环境之下,顶级的聪明显示出自私自利,鼠目寸光,甚至危险的信号。一个心智不正常的人,越聪明,对社会的危害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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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伪纪录片,实际上是真正的记录片,因为不仅采取了纪录片惯用的采访模式,而且是真人真事,邀请讲述的也是当事人,那个演骗子的就是当年的骗子。
虽然是纪录片,大量访谈,从画面和镜头上有呆板的感觉,无法迎合现在电影绚丽的视觉感,但该片讲述的故事,步步惊心,悬念迭起,着实不错。
本片采用的是双线叙事,一边是骗子叙述如何做骗局,另一边是讲述如何入局和揭示真相。模式是案中案的结构,骗子冒充失踪少年进入家庭,另一个潜伏的案件是失踪少年去向之谜。故事层层推进,以时间为主线,展示各色人等的微妙心理。
本片的高明之处是讲了两个故事真相,一个是少年失踪不知去向,一个是少年的家人杀害了他。都没有证据,你相信哪一个呢?导演极力暗示第二种可能为真相,不过是为了平衡两种结局的力度,增加片子的张力罢了。
有大量的观众对于家庭为啥不假思索就接纳骗子,并拒绝检测不理解,所以认定第二种为真相。我倒是理解这一家人为啥这样做。一个家庭失去了孩子,四年来备受折磨,内心已经极度渴望有一个孩子归来解除这痛苦了。就像人会本能的躲避危险和伤痛一样,宁愿蒙蔽自己,也不愿意再一次受到伤害。况且那样一个看上去无害,且磨难重重的孩子,即使是假的,接受进入家庭,重拾家庭欢乐的幸福又有何不可呢,母亲看到姐姐幸福的面容不会去拆穿他,姐姐看到母亲老泪纵横又如何会去表示质疑啊。即使少年真的回归了,一切都不影响啊,收养孩子的,不是都过的很幸福么。
两害相权择其轻,人心深处的微妙,深邃的爱,造成了这看似匪夷所思的状况吧。
片子做的真好,给四星吧,少一星不是因为片子,是因为我是坚持着才能看完,不习惯这种题材的纪录片。
1994年,美国德克萨斯州一个13岁男孩在回家路上失踪了。三年半之后,他的家人都以为他已不在人世。西班牙传来消息,有个男孩自称是失踪的尼克。尼克的姐姐卡莉来到了西班牙,将他带回德州的家。事实上,这个人是个骗子,而且长得跟尼克完全不像。但是尼克一家竟然就这么认错了孩子。为什么呢?假尼克,就是那个骗子说,尼克家接纳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那就是他们家人已经杀了尼克。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将错就错而已。最后,当然,并没有证据表明,尼克是被他家人杀害的。这纯粹是骗子瞎逼逼。
巴特·雷顿的《冒充者》并不有名,身边人看过的极少,其实优酷网就有全片可看。这部电影还是暑假看的,为了写它,不得不又看了一遍,哎,看电影还真是浪费时间啊。
《冒充者》全片基本上由访谈构成,看起来像纪录片,但实际上更像故事片。 这部电影中骗子直视镜头的设计非常独特,且听我来讲一讲。
直视镜头,就是角色直接跟观众说话。一般来说,这种镜头多用在新闻播报时。有些纪录片里的人物,也会直视镜头,让角色直接对观众说话。
而故事片中,直视镜头用得很少。故事往往是一个自足的封闭结构,角色在他们的假定世界中自在生活,并假设观众并不存在。直视镜头,会破坏假定真实。举例来说,电影中的床戏场景,男女二人恩恩爱爱,即便拍摄现场可能有几十个工作人员,拍出来就是要给更多的观众看的,但是演员的表演,就是要假装这一切都不存在。如果角色啪啪啪的时候突然直视镜头,跟观众说话,会吓坏观众的某些功能吧。
这里涉及到一个概念,视点。电影的画面有时候是全知视点,有时候是人物视点。全知视点就是电影中呈现的场景,并没有角色在看;人物视点则是顺着角色的眼睛给观众展示画面。《教父》的摄影师戈登·威利斯就坚持每个机位都要代表一个人物的视角。比如观众看到马龙·白兰度,必定是因为电影中有一个角色在看他。当然,这么彻底地坚持人物视点,几乎不可能。据说,科波拉说服了威利斯,也拍摄了一些全知视点。
所以,《冒充者》中骗子直视镜头,就是跟观众说话。在这部电影里,这个镜头设计显得非常特别。其他人也在讲话,但明显都是人物视点,即便那个人物并没有出现在荧幕上,因为顺着角色的视线,我们知道画外有采访者在。所以,其他角色虽然在说话,但并不是直接跟观众说话。
此外,其他角色都有一个明确的空间背景,人是在真实空间中被采访的(配图可以看出来);只有骗子是抽离出来的,背景完全虚化。
导演就是要提醒观众,这个人是独特的,是虚的,是不真实的。一般观众可能对这种设计熟视无睹,但这并不影响什么,电影呈现出的是一种整体感;反之,如果镜头没有设计,观众就会看出来了。
这当然是导演的匠心所在。那么导演为什么要这么设计镜头呢?对电影的叙事有什么特别的帮助吗?答案是肯定的。一开始观众就已经知道冒充者是骗子,骗子在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是在跟观众建立信任感,当然信任感没这么好建立。因为导演还把尼克家人的采访穿插剪辑在一起,让他们的说法互相对照,证明骗子说的都是假话。但是,电影妙就妙在,即便我们完全不信骗子所言,依然会被带入到巨大的疑问中:一个完全不像尼克的冒充者,怎么能够骗了尼克的亲妈和亲姐呢?
显然是因为尼克家愿意被骗啊。——这个结论是被骗子告诉观众的。所以,我们知道他是骗子,还是被骗子骗了,因为他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到无可辩驳的假设。
我们仿佛可以看见导演促狭地笑容,他明明已经用直视镜头区分了骗子,观众还是被骗了。这难道不是更有戏剧感嘛。我们所有人被骗子耍了,哦不,是被导演耍了。直视镜头的设计,让观众不知不觉不假思索的接受了骗子的话,这大概跟这个镜头多用在新闻播报中有关系,我们甚少会怀疑主播。
巴特·雷顿最近用同样的手法拍摄了一部新电影《美国动物》,我也看了,又浪费了一把时间。《美国动物》的直视镜头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对叙事不仅没有加分,还大大减分。因为《美国动物》是一部故事片,完全不适合采用直视镜头。在我看来,直视镜头的使用有局限性,不能滥用,除非是故意要穿帮的喜剧片。
许鞍华在《黄金时代》里也让角色直视镜头,对着观众说话,搞得纪录片不像纪录片,故事片不像故事片,很多观众不认可。所以到了《明月几时有》,许鞍华虽然不死心,但也没有再坚持,而是让梁家辉给大家讲故事。虽然也直视镜头,但已经只是说书人了,实际上没有参与到后面的封闭故事中,没那么尬。
所以,《冒充者》的直视镜头虽然用得好,但也仅是个例,是妙手偶得,不可复制,用的时候必须慎之又慎。故事的封闭和自足状态不能被随随便便打破。《冒充者》这样的故事,恰恰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故事,它利用了纪录片的形式,实际上是一个骗子给观众讲故事的故事。离开观众的参与,这个故事就不能成为故事。
看完可以加微信公众号了:电影拉片室
一星减在电影本身的趣味性上,整部片很像今日说法的访谈纪录片。尽管如此,整一部电影依然有十分正式的高潮反转部分,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由于标题剧透,身份替代本身并不是重点,但很适合作为描写欺诈师的参考。
一个法国国际通辑犯,为了逃避坐牢,巧妙顶替了美国失踪少年尼克拉斯,“回归”到愚蠢病态的家庭,曾经的弃儿的他为了获取更多的同情与爱护,竟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吸引大量媒体,曝光自己被军队绑架,被高级军官性侵,狂命逃脱的事迹。
整个记录片里,他的确显示出惊人的智商,然而,在窘迫的环境之下,顶级的聪明显示出自私自利,鼠目寸光,甚至危险的信号。一个心智不正常的人,越聪明,对社会的危害越大。
一类试图摧毁观众三观的,比如金基德。
一类决心挑战观众智商的,比如克里斯托弗.诺兰。
还有一类最好玩,他们躲在观众注意不到的地方,坏笑着,说别急,咱玩个测试。《冒充者》的导演当属这类。
不提这部电影的叙事形式—伪纪录片选的有多棒,也不说这么选有啥好处(既质感又真实…好吧,我还是说了)
之所以说导演野心大,是因为他想让观众用一部电影测出自己是哪类人,阴暗还是光明。这问题答案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得出的。
而我是满足导演野心的好观众,片子看完后寒战不止,哆嗦着写下短评—他(男主)最终还是满不在乎的笑着,嘴里说着FUCK这个世界的话。但他也曾想过停泊。可惜那个地方证明给他的不是爱,是另一句“爱比死更冷”罢了。
你知道,短评虽然也经斟酌,但到底属于第一观影感受。以上便是我的。
然后带着余悸回想电影情节,慢慢琢磨过来,呀我中枪了。
故事其实有两种理解版本:一是主人公作为一个毫不可信的冒充者,成功混入一个丢孩子的家庭,原因是这家人太想念失踪孩子,以致集体精神失常。他们宁愿相信明摆着的谎话,宁愿接纳一个危险的冒充者以作替代;二是如主人公最终控告的,是这家人亲手杀掉了失踪孩子,才会如此荒唐地接纳一个冒充者,以逃避警察视线。
很明显,我是倾向第二种理解,起码最初是。这么理解这故事,说它黑作一团也不为过。主人公是不断冒充失踪青少年的骗子,神经质,屡教不改,毫无愧疚感。而这不算糟的,原来那个看上去你爱我我爱你的和谐家庭才更令人胆寒。他们杀掉了孩子,然后去找他。那些焦急啊无奈啊期待啊喜极而泣啊,统统是凶手的做戏。他们给主人公的拥抱很紧,但说不定当脸卡在肩上,谁也看不见时,上面浮现的是个恻恻的阴笑。
我甚至同情主人公,觉得这伤害对于打小缺爱的他无疑是雪上加霜,让他更不相信爱这东西。所以在看到他出狱后还在做冒充小孩这么LOW的事时,还想到墨镜叔那套无脚鸟的文青理论,好不感伤。
但想着想着,觉得哪里不对。我究竟为什么非要单方面相信男主的话呢?你看姐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他们一家杀了小孩,那不声张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吧,他们何苦坚持去找他。外人在孩子刚失踪时还唏嘘几句,经年一过,谁记得,谁管你。
这对我来说是怀疑的开始。接下去还有男主的精神状态。他有不幸的童年,这几乎决定了他之后的恶行,而他的恶行只限于冒充这一特定领域。非要找特别恶劣之处,不过是冒充出了风格和水平。他根本就是有心理问题,缺爱,找到一个被爱的方子,然后偏执地一遍又一遍地实验它。
尽管罪行累累,此前的他似乎没被逮捕过。这是因为他习惯在实验一开头就喊停,所谓开头,位置就在他在巴塞罗那机场犹豫要不要逃跑的瞬间。面对同样境况,之前他都选择跑,但这次没有。一直以来他都在挑剔地寻找一种被爱的感觉,找不到或者找到发现不对就立刻逃离。这一次是例外,他觉得既然找到了,那实验就不妨继续下去。
我相信有一瞬间男主是真想冒充那孩子一辈子,这里面包括尽责--从此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也努力当个好儿子好弟弟。如其所言,“这是一次重生”。
但现实不允许他重生,很快就冒出一堆人怀疑他。注意,他是在这时开始指控该家人杀掉失踪小孩。为什么?因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充手段并不高妙,别人也不傻。被他骗过只意味着愿意被他骗。
他开始自问为什么。对他来说一切没有道理。心理医生可以轻易地分析,因为该家人太想念孩子以致精神失常,所以宁愿留住一个冒充者。普通人听了这类分析,可以悲悯地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因为爱太深,所以留也要留下一点影子,我理解的。
但男主不是普通人,他带着亲人的咒骂和恨意出生。让他从爱的角度去理解该家人的行为,他根本找不到这角度。所以只能用阴暗的三观审视一切,单凭不低的智商得出逻辑感十足的结论—嘿,你们知道这家子为什么接纳假得这么明显的我吗?因为那小孩就是他们杀的。
说不定这结论并不会让他对爱失望,因为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绝望。对于男主,知道世界上有那么浓重的爱,却不是为他准备的,这才是真正的折磨。他又怎么甘当替代品。他得作,得摧毁、推翻一切。拉上所有的光明和美好,和他一起跌入永无天日的地方。
结尾说他成家了。有点担心,也有点不可置信,但还是祝福多,祝他能在第二个家庭里得到爱的能力和信仰。
写到这句我变得煞有介事,都差点忘了这不过是个虚构的故事。可见导演功力。
最后说回导演的测试。我还挺惊讶的,初解是第二种,这大概说明我是个阴暗的人;不过后来惊醒般的修改了理解,这又似乎说明我还是个努力光明起来的人。得嘛,缺陷优点一部电影就都给我指出来了。
最后最后,得提另一部电影,《少年派的奇幻之旅》。说实话李安玩的把戏本质上和这个一样。再说句实话,他的把戏还真没这个妙。
1994年,13岁男孩尼古拉斯(Nicholas Barclay)在圣安东尼奥失踪。他的失踪没有引起多大社会关注,只有家人一直在坚持寻找。
三年四个月后,他们已经身心俱疲。这时从西班牙利纳雷斯传来消息,尼古拉斯在那里被找到了。欣喜若狂的家人把这个孩子接回家,然而之后暴露的真相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也超出了观众的想象。
这部纪录片的惊悚程度毫不亚于一部真正的悬疑片。片子的重心并没放在证明归来的“孩子”是不是尼古拉斯本人上,因为片名直接就已经说出了答案。不,如果只是这样,这部片子就流于俗套了。
下面是两种可能性,两个故事,你选择信哪一个:
故事一:
狂喜的一家人派姐姐出发去西班牙接弟弟。因为已经阔别四年,正处青春期的孩子原本就生长迅速,她在第一次见面就相信了这个变化巨大的人是尼古拉斯。她不知道他的金发是刚染的,手上的刺青也是刚纹的。
她带了许多家庭照片给弟弟看,因为之前西班牙警方告诉他尼古拉斯遭受过惨无人道的虐待导致了失忆。姐姐耐心地给弟弟讲述家人的故事,满怀希望地想听到他说想起来了。弟弟很安静很沉默,只是淡淡地表示有点印象。
这些照片在之后法官给弟弟安排隔离测试时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们出示的要求这个年轻人辨认的照片正是姐姐已经给他看过的。就这样他通过测试,获得了美国护照和美国公民身份。和姐姐回到了德克萨斯的家。
原本心力交瘁的Barclay一家面对巨大的惊喜,他们直接相信了这就是他们亲爱的孩子,他们不愿也不能相信这可能是空欢喜一场。他们全身心地照顾、关心尼古拉斯,为了平复这四年里遭受的一切给他带来的伤痕。没有人去问之前四年的事,没有人问他失踪那天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亲戚们纷纷上门,所有人都相信这就是他们失而复得的孩子。除了尼古拉斯的表哥杰森,他之前不肯前来,等到他最终来了,冒充者看得出来他根本不相信这是尼古拉斯。但他什么也没说,和他握了手就离开了。
真相被揭开后,整个国家(也许加上西班牙)一片哗然,大家都无法想象一个家庭,尤其是一个母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当FBI女警告诉姐姐这个人不是尼古拉斯,姐姐依然亲热地前来迎接弟弟,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当第一次被要求给尼古拉斯和母亲做血液检测时,母亲拒绝了,她躺在地上撒泼。这样强烈的反对态度也是惹人怀疑的。
他们竟然这么快接纳了一个陌生人以家人身份进入家庭,所有这些在外人看来有些反常的反应,只是因为这个脆弱的家庭已经承受不了第二次打击,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
故事二:
三年四个月前,因为一些不明动机,杰森和母亲联手、或杰森独自一人杀死了尼古拉斯,母亲和姐姐都是知情人。他们报警声称尼古拉斯失踪,在失踪事件发生一个月后,杰森还报警说尼古拉斯想闯入房子。这是凶手在杀人后的惯常伎俩,想造成被害人还活着的假象。
四年后他们接到惊悚的消息说尼古拉斯在西班牙被找到了。在最初的惊吓过后,他们决定把这个人接回来,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至少这样没有人会再追究尼古拉斯的下落,他们的罪行再也不会败露。而且警方已经来电,如果拒绝见面更会惹人怀疑。
姐姐带上了大量家庭照片去给这个她心知肚明不可能是弟弟的陌生人看,教他辨认家人,不断不断重复人名和细节让他记住以应对隔离测试。然后姐姐向法官提供照片,告诉她这是弟弟从未见过的照片。
姐姐顺利带回了这个陌生人。家人对外声称奇迹发生了,他们带着弟弟到处转,打消所有人的怀疑。直到血液测试被拒绝,他们才引起了怀疑:他们早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尼古拉斯。他们在藏着什么,藏得比这个冒充者还要多得多。
冒充者Frederic Bourdin是个遭遇悲惨的人,童年没有幸福,成年后也是四处流浪,从没有过家庭的温暖,也从没有人在意他。他身上的种种伤疤甚至让FBI相信了他真的受过四年的残酷虐待。他是个惯犯,长年冒充失踪人口名单上的青少年,试图换个名字换个身份,甚至能被一个家庭接纳,成为另一个人,一切重新开始。在被揭露之前,他已经去了美国当地的高中开始上课。第一天登上校车的时候他满是惊喜,以为真的可以把本来那个讨人厌、连自己都讨厌的自己甩在过去。他也说过Barclay一家对他非常好,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可是终究水落石出。他进了监狱,Barclay一家愤怒至极。他在狱里报告了这家人可能的罪行。Barclay一家否认了指控,杰森吸毒过量已经身亡死无对证。母亲接受了测谎仪测试,前三次都顺利通过,在FBI一再坚持下做了最后一次测试,这次她精神崩溃跑出了测试房间。后来她声称只是在偷东西的问题上撒了谎。真相到底是什么,无人知晓。
你相信哪个故事呢?
第一个故事至少还有点温暖,至少这曾经是个其乐融融的家庭,他们互相支撑着度过了艰难的四年。至少这份亲情是真实的,他们给予过冒充者的温暖,虽然短暂,也是真挚的。这样真实美好的感情无法给一个外来的冒充者。
第二个故事就真的冰冷刺骨。什么都是假的,他们的完美家庭是假的,他们和冒充者互相玩着知根知底的游戏。一丝美好都不存在。而某处尼古拉斯冰冷的尸体正在腐烂。
冒充者本人如此痛恨自己,他无所谓别人的感受,他只求自己能抛开这个失败者的身份获得重新开始人生的机会。可是一个人的过去永远像幽灵追着我们不放。人生像超级市场,你可以想拿任何你想要的,然后为它们付出代价。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假装友好,假装真诚,假装不在乎,假装很在乎。但和冒充者不同,在卸妆之后,我们还有面对真实自我的勇气和资格。
PS:我是相信第一个故事的,不仅因为主观上希望不要那么残酷,也因为即使姐姐心怀鬼胎去见了这个陌生人,她也可以当场揭穿冒充者,不必大费周章把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