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GrímaValsdóttir英格瓦·埃盖特·西古德松托尔·克里斯蒂安森KatlaM.ÞorgeirsdóttirÞuríðurBlærJóhannsdóttir
类型:剧情导演:阿萨·赫尔加·霍约列夫斯多蒂尔 状态:正片 年份:2017 地区:冰岛 / 爱沙尼亚 / 德国 语言:冰岛语 豆瓣ID:26774768热度:627 ℃ 时间:2022-10-06 10:3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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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索尔被送到荒茫的乡间,她的父母原本想通过劳动的方式来改造她,却没想到最终并非是劳作改变了索尔认知世界的方式。辽阔的草原、静谧的湖泊、连绵的山峦与清澈的天空,一切看上去宁静而美好,背后却暗涌着人性的复杂之恶。农场主夫妇貌合神离的婚姻早已漏洞百出,在外地求学的女儿只是偶尔回家一趟,这一家人的生活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包裹着锋利的矛盾。农场的生活太过寻常了,寻常得几乎有些乏味,那是由一种无可救药的平淡和琐屑组成的零部件式的生活。农场工人乔恩的存在就像异质性的镜子,他在劳动之余沉迷于用写日记的方式记录梦境与日常感受,这一行为本身就和农场主夫妇的注重实利形成对比。乔恩与索尔属于同类,他们都在某种程度上拒绝接受现实:乔恩之所以醉心于梦,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过往的人生就是一连串的错误;索尔的古怪性情令她成为别人眼中的问题儿童,其实她只是略微有点忧郁症的倾向,其主要表现不过是更喜欢独处和默想。乔恩和索尔与农场的生活格格不入,乔恩感受到农场主夫妇无爱的婚姻那令人窒息的氛围,索尔不得不目睹亲手养大的牛犊在枪响后倒在血泊之中,对温暖(情欲)的渴求和对排斥(厌恶)的恐惧化作梦中岛屿上的火光,持续不断地侵入冷冽的现实中。在整部影片中,我们几乎看不出农场主夫妇与索尔实际上是亲戚关系,正如乔恩所说的,他们将索尔当作缓和婚姻危机、转移家庭矛盾的工作。女孩自然觉察不到她被“利用”了,这一事实却以更为残酷的形式被揭露,表姐的堕胎和牛犊的死亡成为诱发她精神恐惧的显性因素,内里依旧是她本身的脆弱性和年龄带来的易感性。
九岁的索尔感知世界的能力异常灵敏,以致于她会出现错乱了的幻觉和想象,唯有大自然的冷酷才能疗愈她纤弱的神经带来的敏感。自然的戒律是无情的,它将所有人一视同仁,不允许多余的留恋和温情蒙蔽了人的心智,这也是何以索尔的梦的力量越强,现实给予她的击打就越猛烈。来自于自然环境的强力压缩了幻梦的空间,索尔原本可以借此摆脱不可控的非理性的魔力,但她恰好要面对的又是全然扭曲的现实。当她在心理上对乔恩产生模糊的类似于爱情的依赖,她要如何接受乔恩与她的表姐发生性关系的事实?通过融入自然环境得以压制的恐惧,在索尔亲历了死亡和情欲的带给她的刺激后重又席卷而来,同时坍塌的还有她花了很长时间建立起来的对陌生人的信赖。而片尾恍然出现的天鹅看似纯洁无暇,实际上也是索尔游离于现实之外形成的某种幻觉,是梦境中的非理性想象在现实中的投影。如果将之剖析得更明白一点,我们或许可以将之看作女孩索尔的精神上的自慰:天鹅以其美丽的姿态诱使索尔进入的也许并不是甜蜜的仙境,而是另一重布满了危机和障碍的冷酷所在。假若索尔能够摆脱幻觉的困扰和神经敏感的折磨,她必定首先要为之付出不可估量的代价,那也许是永远隔离于梦中的海水所象征的流动和漫游,也许是重又固定于现实的空缺带来的阵痛,也许是从此彻底抛去天真的本性和纯粹的心灵。爱丽丝梦游仙境时看见的兔子,和索尔看到的天鹅有着同样的作用,它们看上去那么美好,却带领主人公进入险象环生的成人世界。
这部电影的确是过于文学化的,许多片段都阐释了无意识的冲动,以及弥补了欲望的梦境。索尔的成长过程是在自己营造的梦境和束缚她的现实之间游移、摸索,她害怕被当作长毛怪女孩,即使在梦中也被对欠缺的恐惧所缠绕。天鹅作为被压抑的欲望的弥补对等物,与本身混乱不堪的欲望形成对照,它的纯净多少有点不真实,因为它正是从虚拟之梦的深处飞来。毫无疑问,虚拟之美的深处是更深切、更让人窒息的痛苦,索尔永远不可能在虚假的美中得到满足,除非她自愿掉入绮梦的陷阱,甘愿受其诱惑沉溺于不真实的假象中。
“我们不需要别的世界,只需要照镜子就行了。”
《天鹅》的故事从一段旅途开始。生长于城市的小女孩,因为撒谎、偷窃等恼人问题,被父母送到了亲戚家的农场,希望乡下的环境能使她踏实下来。经过起初的抗拒,她渐渐和农场主夫妇熟悉起来,随后认识了连续七年夏天都来农场干活的帮工,继而是农场夫妇从大学提前回家的女儿。就在这个环境简单的农场中,剧情如同女孩眼前看似普通的日常一般自然地铺陈。而随着剧情的展开,我们才恍惚发现,被“问题”缠绕着,不得不经历长途跋涉和挣扎的,其实不仅是小女孩,而是农场中的每一个人。
农场主的女儿借着读书从乡下逃开,又因为破碎的婚姻逃回家来。农场主夫妇长期借着收留“问题儿童”来调节他们无趣的家庭生活。帮工则始终以文字和幻想逃避建立真正的亲密关系。当他们的故事连缀起来,竟像是在时间上,或者说在人生的旅途中,为刚刚启程的小女孩映出了一片朦胧的前景:农场主的女儿曾经也是农场中的小女孩。昔日的她像今天的女孩一样,和帮工产生了某种依恋,即便远赴他乡也未能了却纠葛。帮工一面无法摆脱对她的爱欲,一面却又认为婚姻令人窒息,因此总是沉默、旁观或游戏,以日记作为宣泄。而的确如他所说,选择婚姻的人也没能获得应许的幸福。他们的女儿宁可远远逃开,也不愿过父辈“缺乏想象力”的生活。
但当镜头拉远,那小小的农庄,何尝不是令旅人向往的愿景呢?三年前的春天,大巴在冰岛冬雪未消的苔原和山峦间行驶,就像电影里那样。我从窗口望见远处一户人家。几栋低矮平房围成的院门前,立着两只千纸鹤木雕,漆成单纯可爱的白色。想象中,那雕像背后一定有着童话般美满的生活。而影片冷静地旁观了作为旁观者的旅客以及观众,并将我们所想象的一切还原为自然的粗粝,甚至残酷。恐怕那片土地如梦似幻的魅力本来的面貌,本来就和寂寥、恐惧、死亡紧密缠绕。片中提到的那只神秘的天鹅,或许就像人对陌生生活的种种幻想。它总是诱你投入未知的水域,如同逃向远方。水是致命的,可它的包裹也总给人那样温柔的寄托。
片尾时,女孩与天鹅相遇,再目送它离去。她从天鹅眼中看到的是他人的过去,还是自己的将来呢?又或许她终将活得与农场里的大人们都不同。毕竟,她是可以在白昼与黑夜之间散步的梦女孩,她已经在水底吻过了诱惑的影子。最重要的是,她有着说谎孩童,或者讲故事者的真挚与狡黠——一种在睡梦中长出的、足以令人藏身其后的“毛发”。而能够让人在现实中借着想象活在别处,不也是小说和电影的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