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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拉  艾诺拉(台)

288人已评分
较差
3.0

主演:米奇·麦迪森尤拉·鲍里索夫马克·埃德尔斯坦艾薇·沃尔克LindseyNormington达里娅·叶卡马索娃阿列克谢·谢列布里亚科夫卡伦·卡拉古利安EmilyWeiderAlenaGurevichLunaSofíaMiranda罗斯·布罗达尔VacheTovmasyanCharltonLamarMashaZhakPaulWeissmanSophiaCarnabuci

类型:剧情喜剧爱情导演:肖恩·贝克 状态:HD中字 年份:2024 地区:美国 语言:英语,俄语,亚美尼亚 豆瓣ID:36195543热度:523 ℃ 时间:2024-12-19 18:23:24

简介:详情阿诺拉是布鲁克林的性工作者,她邂逅了一个商界寡头的儿子并在冲动之下嫁给了他,这让她以为自己像灰姑娘一样终于遇到自己的王子然而当结婚消息传到了俄罗斯,男方父母来到纽约取消婚姻,破灭了的阿诺拉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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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拉是布鲁克林的性工作者,她邂逅了一个商界寡头的儿子并在冲动之下嫁给了他,这让她以为自己像灰姑娘一样终于遇到自己的王子然而当结婚消息传到了俄罗斯,男方父母来到纽约取消婚姻,破灭了的阿诺拉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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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开书本

    和之前的戛纳电影节相比,这届戛纳开局平淡,前几日并未出现爆款片。而在《某种物质》《阿诺拉》这两部关于女性与身体的电影首映后,今年戛纳的热度才真正被点燃。

    在电影宫举行的《阿诺拉》世界首映礼落幕后,观众爆发出了长达十分钟的掌声,激起了当日戛纳最热烈的反应。在《银幕》场刊的评分中,《阿诺拉》是首部平均评分超过三星的作品。

    正如美联社记者所说,《阿诺拉》具有一种颠覆性的力量,可能会打开一扇危险的大门。

    抛开书本x戛纳影评人场刊Day12,主竞赛单元,《神圣无花果之种》(评审特别奖)4分封顶,《某种物质》(最佳编剧奖)3分位列第二,《噢,加拿大》0.3分继续垫底,《目的地汽车旅馆》0.5分继续倒数第二。一种关注单元,《阿曼德》(金摄像机奖)4分位居榜首,《狗的审判》《天堂旁边的村庄》《漂流》3分并列第二,《诺拉》(特别提及奖)1分垫底。

    抛开书本x戛纳场刊影评人评论

    忠泽(抛开书本记者):4

    太喜欢了!脱衣舞女傍富二代,可预期的一场坐以待毙的悲剧却因为俄罗斯配角三人组的加入成为了大闹美国的主动冒险;男主拉着女主跑店结婚的全景梦回福罗里达乐园,让人有一刻真的怀疑男主的天真是否能给女主带来些什么。阵营转换后,真正能给女主一点点体认的还是同阶级的伙伴,而这一点尊严的接受之难之痛苦也让影片的落点无比感人。希望拿大奖!n

    seamouse∶4

    这部才是目前个人最佳吧,昨晚索伦的就我一个喜欢,其实睡过去,现在开始二刷去自我否定。继续说回anora,简直是当代现实版风月俏佳人。既有sean baker前作的宝丽来气息和凝练日常的精简节奏和语言,又有结尾超越自己的阿基式升华。我们从一开始就明白,不管纽约还是莫斯科,哪有什么乌鸦变凤凰的童话。

    废话队长(废话燃料)∶4

    火辣又危险,幽默又伤感,仿佛回到追更David Dobrick vlog的日子。属于新纪元的风流一代。

    陈磕碜∶❌

    男性幻想天堂,女性无脑天真。男凝恶臭味贯穿全片,想假借影片最后营造“女性成长”假象。

    作者∶David Canfieldn

    翻译∶松一

    排版:发条辰

    责编:刘小黛

    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

    肖恩·贝克的电影《阿诺拉》中, 麦琪·麦迪逊发出了一声如此响亮、滑稽、但又如此恐怖的尖叫。这让人想起这位 25 岁的女演员在银幕上的众多标志性尖叫声——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在广受好评的 FX 电视剧《更美好的事情》中饰演的青春期女儿发出的尖叫。

    在昆汀·塔伦蒂诺的《好莱坞往事》的结局,当她饰演的曼森杀手在游泳池中被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火焰喷射器烧死时,她的尖叫使电影达到了最高潮。她在这些电影中的表演可能有尖叫这一个共同点,但除此之外,这些角色的塑造是截然不同的。

    贝克让麦迪逊在《阿诺拉》中首次担任成年主角,她的表演令人大开眼界:她无所畏惧地展现了人性中的残酷,情感层层递进,刺痛人心。影片最令人揪心的结尾为之前的故事发展增添了深刻的背景。

    贝克说:“她的表演具有多面性。她可以变得疯狂,但也非常有趣,态度鲜明。”他专门为她创作了阿诺拉这个角色。

    阿诺拉是布鲁克林的一名性工作者,她一时冲动嫁给了俄罗斯亿万富翁的 21 岁儿子伊万马克·埃德尔斯坦饰)。这部电影标志着贝克电影题材的自然延伸:那些在美国生活的边缘挣扎着的人,为了渺茫的未来的希望而勉强度日。

    阿诺拉(阿妮),正符合这一题材脉络。麦迪逊对这个角色不带感情色彩、尖锐滑稽的演绎方式,似乎与贝克是天作之合。

    “我很快就发现她是个很棒的电影爱好者,品味和我非常相似,所以这次见面真的是命中注定,”贝克说。“她最喜欢的电影是《着魔》,而我的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着魔》海报。”

    在《阿诺拉》轰动的戛纳首映后的下午,我们坐在戛纳的 Croisette 露台上。麦迪逊坐在贝克旁边,她承认经过几个小时的狂热关注和新闻报道后,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当她说话时,你会看到之前贝克所说的,他与麦迪逊之间的共同感受。“我也有一张海报,”她保证道。然后贝克说:“她最近给了我一张《糖果》的海报。那是什么时候的,1970 年的吗?”麦迪逊毫不犹豫地说:“不,是68 年的。”

    这种创造性的结合推动了他们在《阿诺拉》里的合作。“这种电影需要这种结合,因为我们要创造好莱坞主流电影无法涉及的东西,”贝克说。“她了解我的风格。”

    在拍摄《阿诺拉》 之前,麦迪逊从未在没有试镜的情况下获得过角色。自从与贝克第一次见面,她就无法忘记阿妮。她与一位语言老师密切合作,学习了浓重的科尼岛口音。她阅读了贝克借给她的关于性工作的书。她接受了大量的舞蹈训练,这对于阿妮在俱乐部为男性表演的场景至关重要,也帮助麦迪逊塑造了她整体的身体素质。

    “它真的影响了我的动作、走路方式和我的感觉,”她告诉我。“我和多位顾问、性工作者交谈,阅读回忆录,做任何我能做的事情。我去了脱衣舞俱乐部,观察洛杉矶的女人。”她微笑着停了下来。“这听起来可能很奇怪。”

    贝克摇摇头。“准备工作非常出色,”他说。麦迪逊补充道:“我想完全了解这个角色。其实我还有更多空间可以去发掘。” 她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演员搭档。埃德尔斯坦来到《阿诺拉》剧组时很紧张,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用英语试镜。

    他偶尔会为伊万和阿妮之间的互动而苦恼。“她总是帮助我,问我:‘你觉得舒服吗?你觉得可以吗?我能帮你什么忙?’” 埃德尔斯坦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们就觉得,‘好吧,我们一起害怕。’”

    电影的第一幕是阿妮在脱衣舞俱乐部度过的一个普通夜晚。贝克现场操作摄像机 10 分钟,并要求麦迪逊在这一场景中与阿妮的同事和客户交流,但没有给出任何特定的台词。她即兴发挥得非常熟练,毫不犹豫地现场发挥了台词。

    “她非常了解脱衣舞娘的运作机制,因此她能够给出所有需要的信息,而无需剧本,”贝克说。这一点尤其重要,因为导演希望用《阿诺拉》来消除人们对性工作的污名,并计划在未来的电影中继续涉及这一主题。

    在电影的转折点,阿妮和伊万的婚姻现实成为了焦点。当他父亲的俄罗斯-亚美尼亚员工为了解除他们婚姻关系而出现时,伊万逃跑了,只留下阿妮面对员工。伊万离开后,场景集中在阿妮的困境上。这些员工试图冷静地制止她,但效果并不好。阿妮打斗、摔跤,当然,还大喊救命。麦迪逊令人称道地放开了手脚。

    有一次,她一脚踢破了玻璃桌,伊万的豪宅瞬间被毁掉。“肖恩·贝克在拍摄这场打斗的前一天晚上,给我发短信说,‘现在的场景有点暴力了’,”贝克的长期合作伙伴卡拉古利安说。

    “我很紧张,因为我有 11 页的对话:‘我该怎么做?’然后贝克说,‘我要改变一些东西。’你能在场景不断升级与怪诞的紧张感中感受到那种张力。“他正在重新安排一切,而且是在当下进行的。”

    演员们在俄语、亚美尼亚语和英语之间即兴发挥,让喜剧效果更上一层楼。“尤其是当我们用俄语或亚美尼亚语说话时,我希望观众能感受到这种幽默,”卡拉古利安说。

    虽然他们使用了特技协调员,但演员们致力于自己进行特技表演。“这必须经过精心计算和编排,”贝克说。但麦迪逊说,当天的变化很大,因为“虽然剧本上写着动作,但我们根本没想到会如此真实。加尼克实际上在追我、拖我,我拼尽全力。做这样的事非常紧张。”

    “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在房子里回荡,太令人不安了,”贝克补充道。

    Neon 计划于今年晚些时候发行《阿诺拉》,根据观众的热烈反应,这部电影很有可能会参与奖项的角逐。第一个考验是它能否在本周末的戛纳颁奖典礼上获奖。

    “参加竞赛,说真的,就像梦想成真了两次,”贝克说,他指的是《阿诺拉》紧随《红色火箭》角逐戛纳奖项。

    肖恩·贝克《红色火箭》(2021)提名当年戛纳主竞赛

    麦迪逊在拍摄《阿诺拉》之前,已经看过贝克的《橘色》五次了。她还多次看过他的其他作品,像是《佛罗里达乐园》《红色火箭》。她感受到了拍摄这部电影的艰巨性,并坚持了下来。这一点体现在了大银幕上。在拍摄的最后一天,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我非常难过,”她说。“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知道我还能和这样的导演建立多少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它结束。”

    贝克再次热情地表示不同意,并表示希望他们能再次合作。但无论如何,他都看到了光明的未来。“她将有无数的机会与出色的导演合作,获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经历,”贝克说。“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肖恩·贝克导演《橘色》(2015)第一部使用iPhone拍摄并在圣丹斯展映的电影

    肖恩·贝克导演《佛罗里达乐园》(2017)提名当年戛纳导演双周单元

    海外媒体评论:

    银幕日报

    这部作品的出色之处在于剧本和对电影基调变化的巧妙处理。随着阿妮和那些试图让她脱离新生活的人之间的敌意逐渐减弱,电影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苦乐参半的人类之间的联系。

    卫报

    肖恩·贝克拍摄了一部令人惊叹、充满激情的,关于爱情、否认和背叛的悲喜剧。这个故事在半夜拉斯维加斯的婚礼教堂中达到高潮,然后,以一种可怕的必然性,跌入最不寻常、最嘈杂的指责骚动中。

    综艺

    麦迪逊和埃德尔斯坦在《Anora》中的表演都很出色,在两种语言间的诙谐对话和大量的性爱场面之间取得了平衡。尴尬的新恋情使他们之间的联系在银幕上显而易见。

    好莱坞报道

    这部电影以非常巧妙的方式,探索了阶级、特权和贫富差距的问题。肖恩·贝克继续坚定地坚持自己的立场,记录经常被忽视的美国下层阶级混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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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ggie_in_LA

    #阿诺拉# (Anora)(B+) 可算是现代比较写实版的《Pretty Woman》,打破了童话的框架,更为贴近现实。这个电影与导演之前的《Florida Project》一样,充斥着脏话,这次也有不少大胆的情色内容,但在这些包装下,有着一个令人啼笑皆非但又悲伤的内核。

    与导演之前的作品,特别是《Florida Project》一样,故事关注的是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不完美女性的遭遇,但这部真的更混乱、搞笑,真实反映出一个富二代熊孩子能给周围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全片所有人都因为这位俄国富二代各种不负责行为急的团团转,为他收拾残局。

    本片从最初在戛纳出现就一直以女主为脱衣舞女作为卖点,虽然这部分确实是吸引眼球,也会因此获得不错的票房,但故事真正有趣、精彩的地方是从三位男配角Toros, Iger和Garnick 的出现才开始。三个人看起来像俄国黑帮,但没有一个是真的坏人,反而都是想下班回家却无奈被熊孩子牵连得要加班的“打工人”,很容易引起共鸣。而且他们还得对付熊孩子娶到的很彪悍的妻子Anora。三个人与女主角Anora周旋的段落是片中拍得最好笑的地方,也是年度最佳喜剧片段,真正体现了作为顺直男为了避免伤害女性但无奈必须要吓唬她、让她听话而陷入的两难境地,展示得很有喜感。

    这三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剧照,却是影片真正的惊喜。绝大部分人听到“俄国黑帮”还还以为本片会发展成动作片,没想到却是遇到这么有人情味的三个人。其中的牧师像每个被熊孩子气到的父母,一路上都在发牢骚和训教,但又演得令人心疼,张弛有度。另一个不太爱说话但很有正义感的保镖也将柔情硬汉拿捏很准确。这三位“无名”配角和剧本才是成就本片的关键。我倒觉得女主很一般,除了一直发疯外,没有什么太多惊艳的地方,所以我并不是很看好她的冲奥之路。但这部显然会开拓她未来的戏路。

    影片再次讽刺了跑到Las Vegas速成结婚的那种人,剧情的发展有着很多有趣的转折,且出人意料,角色本身塑造得也都有生动有趣,整体看下来算是很讨人喜欢的小片。我并不反对本片竞争任何奖项,只是我个人觉得它并不会成为奥斯卡评委非常推崇的那类作品。

    好笑的是,本片女主Mikey Madison和《Substance》里的Margaret Qualley都是当年昆汀选中出演"Manson's Girls"(Charles Manson)的演员,也都在各自主演的电影里大展“臀部”,她们俩可以比比谁的臀部特写多。我个人觉得Margaret Qualley依然是记录保持者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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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inanaa

    预警:剧透,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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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拉》的肤浅让我如坐针毡。但最可怕的是摄像机对女性身体的暴力以及影院中白女对俄罗斯笑话的笑声让我感到具身的疼痛。在去看首映前我在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待了一天,还是支撑着去了影院——然后就是被电影再伤害一次——银幕射来的结结实实的身体和精神的疼痛——就像《新女性》里韦明看到酒吧地板上被拖行的女奴仿佛看到了自己,当《阿诺拉》不断切到大全景中赤裸的扭动的阿诺拉,又切到阿诺拉F word的嘴巴的大特写时,我感到摄像机在强暴我——强暴所有女性。

    这种疼痛在《阿诺拉》广受好评的结尾处转变为纯粹的恶心。当Igor载着阿诺拉停在纽约的漫天大雪中,Igor掏出偷偷保留下来的阿诺拉的钻戒时,我在心中默念“不要吧,不要吧,不要”——然后,他们还是开始了(唯有白眼)。

    电影在这里做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区分。从豆瓣短评看,它触动了很多人——作为脱衣舞女的(阿诺拉本人反对被称为“妓女”)阿诺拉直觉性回报Igor善意或爱意的方式是,坐到他的大腿上开始取悦,而Igor则直觉性地想要吻她。不习惯“非交易性”亲吻的阿诺拉本能地反抗,拍打Igor,最终放松下来,沉浸在他的吻中(…?)——Igor的爱“救赎”了阿诺拉——打出这段话时我感觉自己在写十年前的晋江狗血言情。而这个情节竟然是一部金棕榈奖电影的结尾。

    【在别处收到一个评论更正“阿诺拉根本没有“沉浸在Igor的吻中”,她甚至都没有接受他的吻。Igor捧住阿诺拉的脸试图去吻她,结果她十分抗拒,最后因为自己无法接受Igor对自己真挚的感情直接趴在他怀里哭了,俩人压根就没吻上。”特补充在此】

    它一点也不“救赎”。它令我作呕。

    如果说《可怜的东西》作为伪女性电影的逻辑是“女人的性长久地被以爱为名的家庭和生育责任所束缚,所以性欲的解放等于女性的解放”,那么《阿诺拉》只不过是硬币的另一面——“阿诺拉的爱和性长久地在新自由主义明码标价的市场交换中被分割,所以当天使般的Igor引导她将爱和性再度联结起来时,性工作者阿诺拉得到了救赎”。

    问题不在于这种逻辑在具体情境中的变化——如人们会基于《可怜的东西》争论如果贝拉就是享受性,那么她以妓为营生是不是“竟是她嫖了男人”的解放——问题在于,如果爱和性所谓“原初”的统一源自前现代社会男性对贞洁女性的期待,那么爱和性今日所谓解放性的分离则是新自由主义时代将女性身体再次商品化的前提,这两种逻辑本质是都是由男性主导的社会创造的衡量和评判女性身体、欲望和关系的价值体系。

    重要的不是分离还是合一,而是谁在要求分离?谁在要求合一?谁在教导我们关于何为“原初”与何为悖逆的知识?谁在给分离或合一上纲上线上价值?谁在评判和惩罚着那些不服从这些价值体系的女性?《阿诺拉》浪漫化为资本主义飞雪漫天中唯一温情的这抹车内的“爱性合一”,在嘲讽了后者的同时,只不过是回归了那个前者同样规训性质的原初神话。

    它不过是暴露了白男导演肖恩·贝克匮乏的想象力——他根本无法想象以上陈词滥调以外,女性对世界的欲望,以及女性和世界联结的方式。或许,他根本不能想象女性可以自我救赎。当他用所谓荒诞喜剧的语言让《阿诺拉》中每个人都丑态百出、“类人群星闪耀”时,当他不厌其烦地拍摄他口中的希望为之发声的弱势群体——性工作者——阿诺拉的“工作”中的裸体以及连珠炮似的喷射的“motherfucker”时,他并没有给出任何有新意或深度或力度的批判——不是用镜头疾速扫过俄罗斯富豪的纽约豪宅,脱衣舞夜店的光怪陆离,然后配上疾速的音乐,就是对当代社会的批判了——这件事,甚至一百年前的电影都做得更好。

    如果对《可怜的东西》的批评可以用“除了性欲,女性还有多种多样、丰富、炽烈的欲望”,那么对《阿诺拉》的批评正好可以是“除了男性能想象的那种男女之爱,女性还有多种多样、丰富、炽烈的爱世界的方式”。她不需要男性教会她“爱”。

    这也是为何我会为《婚姻故事》中很快给离婚后的斯嘉丽·约翰逊安排了新情人而失望(尽管《婚姻故事》的两个主人公都是经典的新自由主义欲望主体,所以这种情节设置倒是很现实主义),却会为《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结尾处女主的孑然一身而感动——如果性不是女性的救赎,那么某个男性的爱也不是,至少不一定是——尽管《世界上最糟糕的人》里导演最倾注了全部同情的,还是女主的前男友。

    我感到恐惧的是,像《可怜的东西》和《阿诺拉》这样的伪女性电影愈是成为电影节的宠儿,此类电影便会愈多。但不知从何时起,在观看它们的过程中所接收的暴力,令我甚至不愿轻易去看。当摄像机对准某人的身体,那本身就是暴力。创作者应该用电影的其他部分去抵消这种暴力,或者至少让这种暴力有其价值——可惜,它们往往只是借助了女性的身体,turn her-story into his-tory.

    《女性瘾者》刚上映时惊世骇俗。那位为了追逐性欲而主动成为坏妻子坏妈妈的Joe俨然女权先锋,结尾处石破天惊的一枪足以传世。有趣的是,作为Joe对照的女友在坠入爱河后停止了放荡不羁的生涯,并对愤怒的Joe说“你以为你懂得性的一切吗?性的终极秘密是,爱”——Joe不屑地摔门而去——“性爱分离”和“性爱合一”的老调重弹。

    然而,在Joe直白地称黑人为Negro表达对政治正确的蔑视时,我分明在她身上看到了拉斯·冯·提尔的自我投射。他的厌女以及厌女以外的种种黑历史,无需赘述。当我带着“Joe是他的自我投射”的角度再次观看《女性瘾者》,我便发现了种种可疑之处——

    例如,当Joe在家中自行堕胎时,夏洛特·甘斯布的表演令人心碎,令人感慨女性为自由需要多付出的代价,但拉斯·冯·提尔竟像不满足似的,补充了一段似乎根据超声图像绘制的动画示意——胎儿被尖锐的器具勾出宫颈。一个极其疼痛但叙事上毫无必要的插入。

    在这个例子里,拉斯·冯·提尔将自身不可公开的反人类欲望投射至女性角色身上,却对她的疼痛毫无怜悯,反将其美学化,将她的苦难转化为大众观看的对象。我甚至不惮于想象他在插入这段动画演示时,会沾沾自喜,正如他不厌其烦地在章节体电影中插入众多关于数学、文学、哲学和宗教的引用。反而是到了《此房是我造》里,他对同为他自我投射的男杀人狂杰克极尽赞美和同情,甚至在结尾处让他在天国和炼狱中来了一段高光自陈。

    这种对女性身体、女性体验和女性世界的无知、冷漠和“美学化”,往往可以冠以“反映真实”的名头——肖恩·贝克或许会说,我用剥削性的方式拍摄阿诺拉扭动的裸体,是因为我要让电影院的你被吸引,然后反思是否你也是消费她身体的体系的一部分。对这样的“艺术声明”,有无数可行的质问和反击——“非如此(剥削性)不可吗?”,“现实果真就是如此吗?”正如《可怜的东西》里,裸露可以被辩护,但种种极其诡异的机位和角度则分明暴露了导演一贯热衷的猎奇恶趣味。

    但质问的尽头是——他们不会觉得那是问题,因为那对他们——精英、白人、男性——从来就不是问题。我可以坦荡地、真诚的、大声地说,我没有被阿诺拉的身体吸引——事实上,每当高速镜头猝然转到Ivan随时随地发情而阿诺拉极尽讨好,我知道肖恩·贝克希望我跟着他的摄像机看到资本主义生产体系异化下人的动物性——我就会翻个白眼低下头。我不是消费她身体的体系的一部分。但是我没有被她的身体吸引并不妨碍我持续反思他声称非得如此才能被反思的——那个体系。而那个体系正日益虚拟化为此类图像的无限繁殖和流通。

    不过,again,他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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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玄儿

    视频版影评点击:戛纳金棕榈|肖恩·贝克的五部曲|《阿诺拉》与《让娜·迪尔曼》

    上周肖恩·贝克的新片《阿诺拉》在多伦多上映了,我在经历了两个月找工作未果的黑暗期后,

    这次想以「工作」和「女性」为主题,分享一下我非常私人的观影感受。

    1. 肖恩·贝克电影中的「当代」性工作者群像

    不知道大家是从哪部电影,开始认识肖恩·贝克这位美国导演的?

    是《橘色》?还是《佛罗里达乐园》?还是今年的这部金棕榈《阿诺拉》?

    如果是不熟悉肖恩·贝克的朋友,我强烈安利先去看《橘色》,其次是《佛罗里达乐园》。

    今年凭借斩获金棕榈的《阿诺拉》,让肖恩·贝克再次站到了聚光灯下,

    而他以往的作品例如《待绽蔷薇》《红色火箭》,大部分因为是 R 级没能得到太多关注。

    大家仿佛突然发现,原来这里有一位集编剧、导演和剪辑于一身美国的电影人,

    在过去的十二年里拍摄了五部电影,全部聚焦「当代社会」中的「性工作者」。

    小成本制作,关注社会「边缘人群」的生活状态,成为了大家描述肖恩·贝克的标签。

    但是我认为,这里有必要更加严谨地讨论一下,

    这十二年来,肖恩·贝克其实就只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呈现 Modern Sex Worker 的生活状态」。

    我认为强调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并且一个字都不能改。

    这句话,既出自于他的采访,也是他作品中一以贯之的表达。

    首先是「呈现」—— 代表他不批判的立场和态度。

    从《待绽蔷薇》开始到《阿诺拉》,

    肖恩·贝克镜头下的性工作种类非常广泛,

    不限性别,不限行业,从成人电影,到夜店的脱衣舞者。

    没有一部电影,直接或间接地表达出,

    试图教唆性工作者改行,或者企图「拯救」TA 们的意思。

    这一点对于探讨肖恩·贝克的作者性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在最新作品《阿诺拉》的采访中,他反复地强调了,

    他拒绝任何立场下批判,并尊重性工作者自由使用自己身体的权利。

    在他的电影里,性工作者首先是一个人,

    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生活烦恼的人,

    每天忙着赚钱,忙着吵架,忙着享受人生,也忙着做白日梦,跟我们的日常没有区别。

    Annie 与夜店老板之间,针对年假和社保的对骂,也点名了肖恩·贝克的作者态度。

    《阿诺拉》应该是肖恩·贝克的作品序列中,展现了最多工作环境和工作场景的电影,在他以往的作品中,大部分都是间接交代或者直接跳过的。

    在那些充满感官刺激的镜头和豪华包间的场景中,穿插着 Annie 不断回到吧台,搭讪新的客人,再带去卡座或者包房,一遍又一遍重复套路性的工作流程,让我们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流水线作业。期间 Annie 还要拉着赖账的客人去 ATM 机取现金,好不容易和同事出去抽根烟,找个间隙吃口饭,都要被老板喊去加班,接待有特殊要求(会讲俄罗斯语)的客人。

    Annie 从天黑俱乐部开门,工作到天亮俱乐部关门,回到布鲁克林最嘈杂的地铁旁边的连排别墅的小房间里,从早上睡到下午,晚上继续回到俱乐部工作。

    《阿诺拉》被讨论最多的话题是对照「迪士尼」和「公主梦」,其实早在《佛罗里达乐园》就已经是在映射「迪士尼」了,而「公主梦」也不是脱衣舞娘独有的。Annie 更不是「傻白甜」的代表,在诱导俄罗斯富二代向自己求婚的过程中,可以明显看到 Annie 是有心眼儿的,并且大到需要一颗三克拉的钻戒才能填满,这些都是 Annie 很务实的一面。

    肖恩·贝克塑造的 Annie 作为一个懂俄罗斯语、操着布鲁克口音的纽约人,她坚持让别人叫 Annie 而不是 Anora,她坚持不讲俄语,嫌弃英文讲不好的老乡,疯狂撕咬阻碍她美梦成真的「敌人」们,直到崩溃前的最后一刻。

    这里也想分享一个非常私人的对结尾的理解。

    首先,以导演肖恩·贝克拒绝道德审判和尊重性工作者主体性的态度出发,他从来不会在电影里去救赎谁,而是尽情展现角色的个性和生活状态,呈现角色在生活中的试图掌控主动权的努力,即便看起来是荒唐和徒劳的。

    如果从内向外看,主角们都活得非常自我;但是如果从外向内看,人物的处境又非常被动,形成了故事最本质的戏剧冲突和矛盾内核。

    在《佛罗里达乐园》和《红色火箭》中,是以美梦成真的幻想来结束故事;

    在《待绽蔷薇》和《橘色》中,是以双主角的友谊化解矛盾来结束影片;

    而新片《阿诺拉》的结尾,是偏向《待绽蔷薇》和《橘色》的。

    Annie 的崩溃大哭,我认为是她终于认清了眼前的现实,

    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和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仅此而已。

    面对眼前这个她并不喜欢的人,找回了自己一直想要拿回来的东西——是钻戒,更是被尊重的态度和一个郑重的道歉。而这些要求,那个一周前刚刚想她向求婚的男人都没能给她。

    但却被眼前这个她极其厌恶的男人做到了,

    她本能地想用自己的职业来偿还这个人情。

    把电影中这个第二次出现的「求婚」的场景,

    转变成一场肉体的交易,这样就互不相欠了。

    但是当 Annie 发现 Igor 要的更多时,

    她没办法勉强自己,她终于做不下去了,彻底崩溃。

    也许在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很多事情,

    她无论再怎么坚强和坚持,都无法改变,

    事情就是无法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去发展,

    她的生活从一周前开始,就已经失控了。

    其次,继续来说说「Modern」。

    在肖恩·贝克的采访语境中,「Modern」特指当代和当下。

    主要是区别于旧好莱坞电影中,对性工作者负面、刻板且扁平的角色塑造。

    同时区别于以性工作者等待被拯救,以及 TA 们后悔莫及作为主题的电影。

    更不用说那些把性工作者符号化,在所谓的电影或文学作品中,

    承载多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作为社会现象和时代的隐喻的情况。

    在电影中讲述一个妓女的悲惨境遇是最容易引起观众共鸣的,

    TA 们总是在故事中被残害致死,或者悲愤的自杀。

    但是肖恩·贝克探讨的不是「妓女之死」和「消灭娼妓」,

    而是当代社会中性工作者「生存现状」。

    每一个人该如何看见、承认,并尊重当下社会中存在的性工作者们,

    如何接受并平等地对待 TA 们,同时为 TA 们争取最基本的工作条件。

    在采访中,肖恩·贝克一直提到一本书对他的影响。

    Andrea Werhun 《Modern Whore: A Memoir》

    他试图填补在大银幕中缺失的,

    当代性工作者的日常,

    表现他们在工作和现实生活中「主体性」的电影。

    在他的五部电影里,主角张扬跋扈,敢爱敢恨的性格,

    与她们在社会中被边缘化、歧视和孤立的处境形成巨大反差。

    导演不用去故意设计,只是让角色去彰显自己的生命力就足够了。

    在她们在现实中的遭遇,每一个人观众都心知肚明,无须多言。

    最后说说「Sex Worker」这个工作群体。

    在肖恩·贝克的电影里,性工作者不限性别,包括各种相关的产业和行业。

    如何抛开道德批判,正视这个从古至今,

    在社会中一直存在的职业,而不是通过各种话语继续边缘化这一群体。

    在《政治秩序的起源:从前人类时代到法国大革命》中,弗朗西斯·福山探讨了在早期社会的政治秩序形成中,宗教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就是说,在现代秩序社会形成的同时,婚姻之外的性关系,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是自然被划为了不道德的行为,而任何产生了物质与金钱交换的行为,则成为了非法交易。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人们一边消费,一边压榨和抵制性工作者。

    而肖恩·贝克试图强调「Sex Worker」这一工作身份,

    让人们不仅仅是看见和关注,而是正视这份在社会中一直存在的工作。

    把性服务归纳为社会工作的一种,是让性工作者得到社会保障和尊重的第一步

    让人们真正去反思,所谓工作中的性别权力对等,安全保障,健康保险等等,

    一切现代社会打工人的基本权力,在性工作这个高危行业中,

    可能仅仅在比利时、荷兰、德国以及新西兰等少数国家得到了有限的保障。

    2. 回顾女性工作者在银幕中的主体性

    在电影《让娜·迪尔曼》中,

    儿子在母亲的监督下,背诵了一首波德莱尔的诗。

    其实很多年以来,甚至直至现在,

    我也没有完全理解阿克曼这部电影的结局。

    如今把《阿诺拉》的结尾与这部1975年的电影放在一起,

    时隔近50年,它们的结尾似乎有着相通之处。

    或许它们都在讨论女性如何极力地维护自身的主体性,

    但是最终,当她们都对生活失去了控制。

    甚至以往看似在自己掌控下的生活,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假象。

    屏蔽快感也许并不等于免除伤害,

    嚣张跋扈并不能掌控生活的走向。

    职业的性工作者,会尝试将自己的职业和生活分离。

    在台湾中央大学「性/别研究室」出版的《性工作研究》期刊中指出,

    工作者只有「投射出专业化的形象和操作,才可能在最贴身的服务中维系最自我的空间」,

    「一旦 […] 失去了原有和客人看似亲密、实则疏离的位置 […] 她的主导性和自主性就会面对挑战和威胁的危险」。

    让娜·迪尔曼一成不变的生活中,

    没有情感波动,是她保护自己,维护日常的一种方式,

    在《阿诺拉》中,我们也看到了 Annie 在工作中,

    与相邻卡座的姐妹打招呼,相约去抽一根的桥段。

    在俱乐部里,性工作者们通过职业性占有主动权。

    这里说的「主动权」和「主体性」,

    是在理想的社会中,

    在有充分的工作选择权,

    在非生存和经济危机下,

    人们主动选择从事性工作或者相关产业的情况,

    并且有着来去自如,随时停止和拒绝工作的权利。

    写到这里我想说,

    这份主体性别说性工作者了,很多已婚女性都没有。

    在去年威尼斯金狮奖影片《可怜的东西》中,

    兰斯莫斯通过架空的魔幻现实主义,

    假设一个了女性完全自主自由地选择性工作的可能性。

    在没有任何健康风险,以及对世俗不屑一顾的情况下,

    艾玛·斯通饰演的贝拉进行了一次亲身体验的田野调查。

    马克·鲁弗洛饰演的 Duncan

    作为社会和直男癌的代表,说出了那句名言。

    这让我再一次反思,

    到底为什么性工作是一名社会女性「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又该如何面对正在从事这份工作的人?

    现实社会中的女性,无法像贝拉一样幸运,

    不生病也不怀孕,还有父亲的豪宅可以继承。

    现实社会中的女性,或者性少数群体,

    因为各种各样的困难和原因,

    或主动或被动地选择了这份高危险的工作。

    归根溯源,社会与婚姻制度的诞生,

    就注定了非制度内的性成为了禁忌。

    身处现代社会中的男性和女性,

    一起歧视和侮辱性工作者的行为,

    就像是不承认影子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样。

    名为「反对性别压迫」,实为「反对性平等」,

    同时强化男权社会建构,阉割其它性的身体感觉与行动能力。

    在《阿诺拉》中对 Annie 歧视最厉害的是男主角的母亲,

    她就像是一面镜子,照见每一个人,

    不要说你的伴侣是性工作者,

    是成人电影演员,脱衣舞者,

    在现代社会里甚至是离过婚,

    都变成了一种污名和不洁的标签。

    当女性根深蒂固地站在了男性制定的游戏规则和评判标准中而不自知,这才是最可怕的。

    感谢你看到这里

    好电影和书一样

    值得被反复观看

    我是小玄儿,

    我们下期再见

    2024年11月5日小玄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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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

    大学毕业后疯狂享用流行影视文化的这几年,终于让我的大脑慢慢构建起了俗套剧情预测电波。从中段开始,看着Igor那欲言又止、眉目传情的木讷样子,我就在心里跪求编剧,他可千万不要是爱上了Ani啊…在Igor缓缓拿出四克拉大钻戒的时候,我又在心里跪求编剧,Ani可不要肉偿啊……

    比起给这电影打上女性主义的标签,它不管怎么看都更像是一部写late-stage capitalism的小品。在我眼里,gold-digging也好,sex work也好,最大的反派不是男女不平等,而是后资本主义。这是稳定运行且无法打败的绝望结构,所有人都被绝对的金钱和权力笼罩。任你有多么“特别”都好了,在巨大的结构面前都并不“特别”。Igor的暴力(倒拔糖果店)、Ani的肉体,还有所谓的秩序法律的保护(Ani在法庭上歇斯底里地反驳,最后一刻还扬言要找离婚律师,说自己没签prenup,看的出来escort平时下班也没少看肥皂剧),宗教信仰(Toros匆忙离开Baptism也好笑),在巨富的力量面前都不值一提。

    所以我感觉影院里观众的喝彩和笑声并不是因为剧本有多么别出心裁,而是再度被阶级落差而击中心灵。四人流落街头找少爷的桥段,落魄的gang在不同的街头小餐馆里流连,吃着汉堡薯条,Toros叔骂着当下的年轻人不是玩ins就是玩Tik Tok,多少让看电影的普通人找到了点和自己生活的重叠的色彩。相比之下人家少爷终究是少爷,就算精神再崩溃也还是要去有低消限制的场所。

    另外我觉得电影无法从女性主义的角度被称赞,只是因为我极度讨厌“救风尘”的桥段。然而从女性角色的塑造来说,Ani的角色(尤其在一开始)可真不错。有网友说她浅薄,但她那种既狡黠,又泼辣,不断找机会爬升的风格实在好(像刻板印象中的)Brooklyn啊。现在对Brighton Beach真的非常有兴趣…如果这部电影Ani是无可救药的陷入了爱情,那么我就不是打6分而是2分了,但是看着她尽心尽力抓住每一个机会挽回印钞机老公的样子,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说白了也是美国小人物为了金钱在hustle,还是非常打动我的心灵。

    我对结尾的解读是,Ani是没有对Igor有一点感觉的,正如她对少爷也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大概是因为她回到了现实,再次(且不打算回头地)把自己的身体看成了一张储值卡,才会爬上Igor的身体。只要封闭感觉就好了。到这里就算是呼应后资本主义电影的主题了(人彻底变成工具)。但是在某一刻她大概还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因此崩溃了。全篇唯一让我觉得惊心动魄,甚至想鼓掌的大概就是这段结尾:充满雨刷器声音的性,没有一点欲望和张力。只有枯燥的摩擦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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