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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
8.0

主演:让·迦本布尔维尔费尔南·勒杜西尔维亚·蒙福尔丹尼尔·德洛姆贝尔纳·布里埃RenéFleur

类型:剧情导演:让-保罗·勒沙努瓦 状态:HD中字 年份:1958 地区:法国 语言:法语 豆瓣ID:1420080热度:84 ℃ 时间:2024-08-13 19:33:58

简介:详情  十九世纪的巴黎,贫困的冉•阿让(Jean Gabin)因为偷一块面包被判处十九年的苦役。出狱后,走投无路的他被好心的主教(René Fleur)收留过夜,可是他却偷走了主教的银器。警察将他抓获,准备再次将他投入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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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世纪的巴黎,贫困的冉•阿让(Jean Gabin)因为偷一块面包被判处十九年的苦役。出狱后,走投无路的他被好心的主教(René Fleur)收留过夜,可是他却偷走了主教的银器。警察将他抓获,准备再次将他投入监狱,临危之际,主教的谎言将他拯救,他也得到感化,化名开始了洗心革面的生活  十年过去,冉•阿让通过努力成为成功的商人并当上市长,得知妓女芳汀的悲惨遭遇后,他担负起照顾其私生女儿柯赛特的责任。他没想到的是,多年后会重遇以前缉拿过他的警长沙威(Bernard Blier),对方不信他已改邪归正,一心要找他的麻烦,只因证据不足迟迟没能得手,然而,他的好运没能持续到八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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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ster
    先看了原著再去看电影。原著主要在描写Cosette这个人物,对Eponine刻画得并不很讨人喜欢。而电影版的Eponine是乱世中盛开的玫瑰,只不过这朵玫瑰生错了时代。她没有美丽的容颜和高贵的姿态,却是如此的善良纯洁,她让珂赛特和马吕斯的爱情显得苍白无力,她是在那个黑暗年代唯一灿烂绽放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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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灼
    上周看完《悲惨世界》(人文社08年插图精华版,1400页的书有几个扎眼的错别字),心里难以平静,周日下午在书店里看到有1958年的上译版《悲惨世界》电影,就买了哈。回来花了两个晚上看完,除了中文配音有几段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了法语之外,内容本身倒也没太大问题。不过,对于刚刚看完小说的人来说, 1958年的这个电影版本和雨果在我头脑里酿起的风暴相比,太太过单薄了。

    首先一点,冉阿让的扮相,从苦役犯时代,到市长时代,再到割风时代,都是一个模子,甚至从成为马德兰到最后去世,连发型都没有变过。主人公的面部表情,总是很严肃。与此对应的是沙威这个演员的选择,选了一个胖乎乎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一点沙威的冷酷无情,不知人性为何物,都体现不出来啊。当然,这也跟整个剧本对沙威这个角色戏份的大大弱化有关。

    雨果在原著中用了逾四成的内容来谈纯粹“故事发展”之外的问题,例如滑铁卢战役,巴黎流浪儿的素描,巴黎下水道的历史,女子修道院的历史,巴黎黑话的历史,街垒的历史,等等。尽管如此,由于时间跨度太长,与主线息息相关的重点人物很多,电影在这方面大刀阔斧的删减大大削弱了原著的细部结构。举几个例子来说,比如德纳第夫妇,原著在描写他们对待小珂赛特的时候,完全是一副虐待狂的模样,到了电影中,珂赛特夜里去森林打泉水,不但有独轮车可以放水桶,晚上也有类似马圈的地方睡觉,而不是书中描写的楼梯底下。还有,马德兰两次越狱,也被压缩成一次。书中扣人心弦的一节,沙威在巴黎城内追捕冉阿让和珂赛特,到了电影,就提前到了德纳第酒馆。还有更大的简化,就是女子修道院,冉阿让冒着暴露身份危险救下的割风在电影里完全成了路人甲,而不是书中描写的那么惊心动魄。老割风在冒险将冉阿让装入棺材,运出修道院,又因为失策,差点将他活埋,那种对义人知恩图报的感情在电影中直接被忽略了。另外,对马伯夫老人,也就是在街垒战中牺牲的第一个公民,对他的背景生活完全没有交代,原著则花了大量篇幅介绍这位神甫,植物学家,如何在复辟时代和1830年后一步步被社会逼上绝路的,只有在看到这些之后,才能理解马伯夫,这位参加过1789年革命的老人,毅然加入到巷战中,擎起红旗牺牲的意义。那个全书最让我喜欢的角色,小伽弗洛什,电影里对他的描述也太粗线条了一点,感觉就像是德纳第的一个淘气儿子,无知的参加巷战,为了捡子弹给战士们,不顾枪林弹雨死在战地中央。书中对伽佛洛什的描写是动人至深的,特别是他那种乐观的精神,对于恶的父亲,他救过命,对于无依无靠的幼弟,他提供过住处。小兄弟三人缩在大象肚子里的剧情在电影里完全不见了。还有很多角色在电影中完全成了路人甲乙丙丁,连脸谱都谈不上,ABC社的领袖们,英勇牺牲的安灼拉,公白飞,博须埃,都没有几句台词,马吕斯的那个耄耋外公,也成了毫无深度的老色鬼,小丑角色,他满脑子的18世纪思想,对外孙深厚的爱,电影中完全体现不出来一丝一毫。

    说一千道一万,1958年的版本不好啊不好,没看过原著的千万不要先看这个版本,会对原著的结构和人物形象留下浅薄的第一印象。看过原著,可以拿这个版本做些参考。毕竟演员的功力深厚,上译老人的配音也很好,看至结尾时,我依旧像看书时那样热泪盈眶。


     @陈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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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攀
    在18世纪的法国,法律与警察有特殊的含义,世界被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人富有但遵守纪律,另一部分人没有工作,没有吃的,没有住的地方,他们经常做出违反法律的事情。根据这样的情况,警察把工作分为了两部分,针对第一部分人采取保护政策,针对第二部分人采取抵制政策。

    其实富有的人遵守法律是因为法律维护了他们的富有,贫穷的人违抗法律是因为法律侵犯了他们生存的权利,于是法律成为了独裁者,法西斯。成为了自由的天敌。

    穷人们无法生存,又无力反抗法律和贵族,于是他们选择了两条出路,一条路是欺负比自己更穷的人,另一条是努力争取成为富人,欺负所有穷人。

    富人们挥霍钱财,嫖妓,赌博,吸毒,穷人们没有饭吃,甚至因偷一片面包而被服刑5年。

    军人和妓女成为了脱贫致富的两个行业,因为这样就可以吃饱肚子。成为军人是为了成为富人,进而脱贫,然后继续欺负穷人;成为妓女结果是服务富人,能得到当权者的芳心是最好的结局。

    善良的当权者永远不会清楚穷苦人真实的情况,因为有太多的人在欺骗他。

    愚昧的当权者永远不会知道穷苦人如果拥有了思想会多么可怕,因为他们认为他们的统治是完美无缺的。

    比大海更为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心。

    冉·阿让是一位仁慈的市长,但是却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妓女的地位比公民的地位还低,可是却为最有地位的人们服务。

    小孩犯法可以原谅,王公贵族犯法可以原谅,犯人犯法就必须死。

    这个世界不仅悲惨,而且荒唐。

    一个卑贱的女人在王公贵族里面当杂工,被主人看上了,这时她该反抗还是屈服?从感情上说,我们欣赏反抗的人,可是我们是否知道,反抗的人会死,从此不再世界上存在,她的反抗只是获得了多少年后别人的同情,像个木偶一样,可是她死了,我们谁会救活她。我们鄙视屈服者,可是屈服的人只是不想死,只是用行动换取一个活下去的权利,我们为什么对这种人那么残酷,我们只想让人死不想让人活,不是最残忍的人是什么呢?

    雨果的小说中好人太完美,坏人又不太坏,完美的好人是他的希望,又好又坏的人表现了他的怜悯和更深的希望。

    仁慈的人在穷苦人中的地位中是什么样呢,是利用的对象,剥夺的对象。仁慈人的帮助不会换来感恩,相反,会另那些人认为是自己的努力博得了白痴的同情。这就是悲惨世界的变态关系链锁。

    人民反抗了,起义了,可是最后被镇压了,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

    我愿意把《悲惨世界》改为《冉·阿让传记》,这个因为偷一片面包而被判刑的人,用他的爱最终感染了他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他是有大爱的人,他一生中给与别人的爱远远大于自己接受的爱,看到别人痛苦,他就心痛,用他的智慧和财富帮助他们,在临死的前一刻,他终于让他代养的孩子和其丈夫明白了他的爱,这个结局令人欣慰,如果冉·阿让孤独的死去,那么我的心将不会原谅雨果的安排。一个有大爱的人临死前被世人理解,这是光明的开始,同时象征着悲惨的结束,在悲惨的世界里,有大爱的人注定孤独,在光明的世界里,人们彼此相爱,爱成为标准,成为真理。

    历史的潮流将永远前进,一次起义失败了,但这不代表反抗的结束,一切的一切都将通往光明。

    雨果看来认为人类的内心也会随着历史的潮流前进,人们之间会变得彼此越发相爱。这也许是雨果的浪漫主义的特质,直至今天,人类也不清楚人性是走向邪恶还是走向光明。与古人的道德相比,我们在哪些方面进步了呢?

    当真理在世界行不通时,人类就必然走向邪恶,那时的世界是又一种悲惨。

    在特定的社会关系链中,正义无论如何挣扎都会输给邪恶,这就是----悲惨世界。但我仍然相信,任何事物,包括人性,悲惨到极致就会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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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小毛
    这是成长以来少有的与世界名著的碰撞。事实证明真正的大师是无人可以替代的,是很难被超越的。

    在观看《悲惨世界》的过程中,长达3小时的情节使我沉浸在一段历史的氛围中。贫困与等级、革命与自由、生与死、恩情与爱情。文字的累积竟然可以涵盖最简单的道理和最宽泛的涉及,这就是经典,就是大师对文字功效的升华。

    这个故事最让我触动的是作者的道德理想,一种对人物“以德报怨、无私无畏”的精神塑造。

    让·阿让将人性的善发挥到极致,近乎于一种宗教式的精神境界。而这种以德报怨、无私无畏则是使得社会成为理想社会的基本个体素质。共产主义理想和共和国理想都是基于公有制,基于公民极高的道德和精神素养。同时,之所以将共产主义或者乌托邦称为理想社会也源于这种道德理想的不切实际。因为它违背了人之所以为人的基本欲求和满足,也就是违背了人性。

    即使高于普通的动物,人所具备的基本需求也使得人无法成为精神世界的绝对王者。我认为物质水平对人性并没有绝对的决定关系。人性的自私源于不安全感,而并不是极高的物质水平可以解决人类内心的这种不安的。因为人类本身其实渺小,在庞大的宇宙空间,地球的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而不论生产力发展到怎样的水平,没有人可以绝对地确定自己安全稳定的生存状态。在面对未知的自然,未知的他人的时候,人性的自我保护意识决定了他们的自私与分化。因而绝对的共产主义只能是理想社会,绝对的无私也只能是一种对道德境界的想象。这也是宗教和哲学只能作为精神层面的建构而很难成为人类的行使准则。

    但是即使如此,我们并不能放弃对这种极致道德理想的追求和接近。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是美好的,对美的追求本身也是一种美德。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理想,但是渴望完美则是人类基本的行事原则。所以人类会被一些欠缺所困扰,也依然会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勤修戒定慧,熄灭贪嗔痴。宗教的修炼方向某些程度上决定了人类的一种理想境界。所以宗教精神很多时候是纯美的,安全的。

    有些时候必须说,虽然我们面临很多的不可能和无奈与压抑。虽然我们知道处境决定了我们的行为和灵魂。但是好在灵魂还具备很大的伸缩性已经可能性。所以身体无法实现的可以借助灵魂与精神,只要理想不死,生的意义就永远存在。无关乎理想实现的普及性和可行性,至少我们内心存在这种火焰,我们可以借由我们的热量温暖哪怕一两个人。这也是力量,有实践就有收获,有收获就有意义。

    就像电影最后的旁白:他安息了,让阿让幸福地死去,因为他真正地活过。他把他的精力、他的爱、他的美德献给一个人,把这个人从悲惨的境遇中解脱出来。当这个人走进了生活的时候,他死去了。正像白天消逝、夜晚来临一样。

    对的,只要真正活过,没有什么不幸福的。幸福一定是自己一手创造的。幸福,是一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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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老六
      曾几何时,奥德修斯用人类在地中海的首次航行犁开了他那波澜壮阔的旅程,又不知千年之后,冉阿让从土伦匍匐着穿过了泥泞的巴黎,既便沧海早已桑田,但阳光下,他的旅程也无愧于被称之为“奥德赛”之旅。

      我们当今所处的世界早该已经不是“还有愚昧和困苦,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的世界,不过我还是逆水行舟地作一次回眸,只是为了向那种“挣扎与奋斗的悲怆”致敬,为了这种悲怆既便目前看来“都不会是无益的。”

      首先明确一下讨论的主要对象是德国德发电影制片厂、法国巴黎百代影业公司、意大利罗马塞雷纳影片公司联合出品,上海电影译制厂(1978/10)译制的电影,涉及的小说蓝本是195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五卷本《悲惨世界》(李丹先生翻译),而主要聚焦的则就是那个让·迦本主演,胡庆汉配音的冉阿让。

      这里先从小说的角度列一下目录:

      第一部 芳汀

      第二部 珂赛特

      第三部 马吕斯

      第四部 卜吕梅街的儿女情和圣德尼街的英雄血

      第五部 冉阿让


      如果把第四部看作小说的一个高潮,那么整部小说从主要人物而言雨果就写了四个人:
      芳汀、芳汀的女儿——珂赛特、芳汀的女婿——马吕斯、芳汀的恩人——冉阿让。
      而从电影角度,主要的人物又可以归纳成这么几个人:米里哀主教——冉阿让的恩人;沙威、德纳第-冉阿让的仇人;芳汀、珂赛特、马吕斯-冉阿让所拯救的人。
      比较之后不难发现,冉阿让无论是从电影还是小说,都是整个世界的灵魂人物,所有事件都以他为枢纽缓缓展开,那么他的“奥德赛”之旅究竟经过了多少风波呢?

      -、土伦
      1.苦役场——拯救同伴、释放、被排挤
      2.借宿——被拯救、迷惑
      3.小憩——抢劫、坚定信念

      二、蒙特易
      1.拯救市民
      2.拯救芳汀
      3.拯救沙马帝奥
      4.拯救珂赛特

      三、巴黎
      1.对抗沙威,拯救沙威
      2.对抗德纳第
      3.拯救马吕斯
      4.死亡

      这样整理之后,我觉得在冉阿让的一生中基本就在干两件事:拯救和反抗,而反抗是为了不断的拯救。

      冉阿让由于偷了一个面包被判了五年苦役,然后由于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最终服了十九年的苦役。这里首先要讨论一下他的危险在什么地方。首先当然是他不断的越狱,其次是他在服役其间还会拯救狱友,而这两点表明他并没有被体制化,他始终以自己的方式思想和生活,这就是老沙威为之痛恨,小沙威为之追捕一生的“危险”。

      从入狱到出狱,到遇见米里哀主教之前,其实他的生活虽说是阴风浊浪寻常事的光景,不过其实他是平静的,“在人象狼一样生活的世界上,做个善良的人有什么意义?一些人想发财,另一些人就得自卫”,天经地义,大不了横死街头,或者变成在这部电影里我们将会看见的另外一个人。

      不过,他遇见了以德报怨的米里哀主教。
      不得不说雨果是浪漫的,所以说他相信那个世界里还会有米里埃主教牢牢地抱住那支觚,所以说相信那一个夜晚的宽恕可以抵消十九年惨绝人寰的销蚀。虽然这个宽恕对冉阿让的确具有巨大的意义:他可以有一次机会重来一次,重新确定自己的生活该往什么地方走。
      冉阿让的直接悲剧开始就在于没有被救赎的可能,为那些挨饿的孩子偷了面包被饱食终日的法官带上了镣铐,苦役场主教的祈祷带来的是更浓重的悲惨,他没有资格悔罪,只有一次次地加刑,加刑,再一次加刑。哪怕形式上离开了土伦,“穷人无法帮助他,富人见到他就把大门关上。”,那张黄颜色的证件还不是跟苦役场的镣铐和子弹一样沉重吗?!
      当警察问到:您是真的送给他的吗?
      冉阿让面无表情,他兴许正如释重负,他不用再在这个人象狼一样生活的世界上被人歧视、欺骗、辱骂,不过,不过也许又是一个“十九年”罢了。但是他听到了影响他一生的一句话:
      “您怎么不说是我送给您的?您还把蜡台忘了。我把蜡台也送给您了,干吗不拿走?玛格罗娃太太,去把蜡台拿来给他。快一点儿。去!”
      这一刻的冉阿让被雷击了,被一道温柔的雷把曾经压得他透不过气的镣铐击得粉碎。不过,任谁都受不了这种温柔一刀的:冉阿让整天漂泊流浪,他脑海里思潮翻滚,……(是不是有些熟悉:记不记得沙威被冉阿让拯救之后?)
      他为了平息这种混乱,他生平也许是唯一一次真正犯了一次罪:抢了一个扫烟囱童工小皮埃尔的钱。
      不过,这最后的一点恶从冉阿让身上翻腾了一下,给我们从此留下一个只会拯救别人的冉阿让。开个玩笑,就这点,德纳弟和沙威都得感谢这个小皮埃尔。

      接下来的拯救就像一部侦探动作惊险小说,冉阿让发了财并最终折了现,他一次次化险为夷,一次次让本来被这个上苍折磨到跳线的人们相信:只要是值得拯救的就会得到拯救。如果仅仅是这样,雨果就变成了大仲马,最多也只是欧仁·苏了。

      雨果不只是一个浪漫的人,所以他一气呵成的写出了三个男人:沙威、德纳第和马吕斯,警察、无赖和一个大学生。

      沙威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警察,就一个警察而言。他克尽职守,从来不想为什么,只去思索怎么做。看他追捕冉阿让那段不亚于最精彩的武侠小说,所谓相差只隔一线,电光火石。问题是,他最后竟然被一个他鄙视的,他要予以消灭的人宽恕了生命。他是不折不扣的毒蛇,却被一个放生他的农夫惊呆了。
      就雨果而言,他把人道主义的感化力量视为改造人性与社会的手段,不仅创建了滨海蒙特勒伊这样一块“世外桃源”,而且觉得可以淘洗一个经过严格锻炼的沙威这样的灵魂。换而言之,不过是个剂量问题,人道主义无所不能。
      就像冉阿让可以被主教感化而弃恶从善,沙威也可以。但既便他可以默认他所认为的恶有善的一面,让他去反抗简直就已经复制到他的DNA里的善竟然也有恶的一面……他唯有一死了之。
      如果沙威不死,雨果就会遇见一个很尴尬的局面,人道主义有时候什么都不是。

      雨果不见得不知道这点,因为毕竟他写了德纳弟。
      如果说电影我和小说相比之后,最不满意的就是对德纳弟的刻画,那是靡费斯特,而不该是牛头马面。既便这个角色经过上海著名演员邱岳峰的演绎有了一点点的突破,奈何剧本上的限制使得这个雨果笔下“底 层”社会的“鬼上当”(巴尔扎克《幻灭》中的人物)到底有些薄弱了。
      不过,毕竟布尔维尔先生和邱岳峰先生不是吃素的,到底演出一些风采,特别是当在巴黎已经过了很长平静生活的冉阿让再度遇见这位前蒙凡合威滑铁卢中士客栈的无赖的时候,《牛虻》中那句著名的话出现了:所以还魂的鬼都是丑恶的。
      不知道大家看见德纳弟和冉阿让相遇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我想到的是冉阿让在照镜子。
      冉阿让如果变成恶人,就是德纳弟,最多不过是剂量的不同。而且当他把滚烫的烙铁放在自己的臂膀上的时候,我闻到了地狱的味道。我丝毫不怀疑他一番大杀之后会摆平眼前这个小团伙,不过接下来就是他面对沙威,面对还是毒蛇的沙威:“我不是一个人,你们六个,我们十二个,反抗没用。啊,蒙特巴那斯、噶布里埃糜、整个集团都在,好,你敢开枪就把你绞死。”
      他是否还能选择过自己希望过的生活呢?
      “他抢劫过一个通烟囱的童工。正在抓他,他又偷了苹果。这对孩子来说是调皮,对大人来说是违法。而对苦役犯就要终生服苦役。”
      …………
      德纳弟不同,他安于自己的命运,虽说不得不不断的坑蒙拐骗,但他以自己的方式和上层建筑分享着这个世界,奈何明月照沟渠,他不管明月,他是沟渠里的国王。
      那么,他和冉阿让谁更幸福呢?冉阿让最后出场是在心爱的女儿(不知道能不能说是心爱的女人)注视下上了天堂,德纳弟则是完成了又一次的讹诈,虽然不是用他以为用的上的办法。不过,德纳弟就更不幸福吗?

      如果说德纳弟是冉阿让的阴影,沙威是冉阿让的伤疤,马吕斯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他夺去了其实是冉阿让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得到的东西。不过,难道让珂赛特一直陪着这个苦役犯吗?马吕斯可是个大学生啊,还是个会写诗的大学生。

      谈电影自然要谈表演,谈译制电影自然要谈配音,既然我谈的是冉阿让,自然最后再说说让·迦本和胡庆汉。让·迦本是那种让动作说话的人,厚实的身材托着一个没有表情的脸,日月淘洗,所以我只记得住他的声音,当然是为之配音的胡庆汉先生。

      首先当然是胡庆汉的冉阿让。就像每一个演员都会遇见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配音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胡庆汉的话,毕克也许可以。但毕克先生还是稍微华丽了一点点,乔臻显得不够老,盖文源又太野了。在这个角色上,胡庆汉的声音感觉比整个人都重,所以在表达的时候有一种拖动的质感,似乎在犹豫,似乎在思索,似乎又在挣扎,当最后吐露心中的话时,一个决定,一个选择,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和毕克相比,胡的声音没那么有力;和乔臻相比没有那么象大学生;而盖文源则会让冉阿让变成瓦尔特。

      如果说我庆幸冉阿让碰上了让·迦本,那么更值得被庆幸的是冉阿让碰上了胡庆汉,那个上译最辉煌时代的胡庆汉。


      轮回流转,冉阿让一直寻找着理由,一个给主教大人的理由,一个他的确那么值得被拯救的理由。当生命的最后一刻,当大家都明白他为了别人付出了什么,他终于安息了,他找到了真正属于他的烛台。

      “奥德赛之旅”的锦标,原来,是一只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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