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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相玉

    许多经典的作品,初读总是觉得茫然若失,寻寻觅觅只能发现自己不相匹配的努力。洛丽塔原作如此,也许那时候我只是想找一本秘密激情的自白书。62版的洛丽塔更是如此,库布里克的冷峻黑白处理直接把我劝退。多年后的今天,当我重新进入62版的《洛丽塔》,才发现这部影片可能是库神最被低估的作品之一。以下的文字是我在观影中的一些浮想随笔,没看过全片的读者慎入哦。

    导览,本篇文章内含:

    1·谋杀的戏剧回环

    2·不是电影符号,而是电影道具

    3·可以杀死画作,但杀不了图像

    4·戒指与手的视觉装置

    5·道具与游戏规则

    6·洛丽塔作为活玩具

    预先张扬的谋杀

    片中唯一可称突兀的画外音来自亨伯特对一把枪的冥想。影片中的亨伯特蛮可以在端详枪支之后便慢慢挪步到浴室门前并在犹疑中放下手枪,而这并不会破坏影片叙事的完整性。既然影片整体上在人物交互中维持了一种对于表象的忠实,那么这是否是个多余的戏码?抑或是个蹩脚的插叙?

    内心独白

    但如若我们审视全片,恰好没有发现作为结果的谋杀。谋杀总是预先就在了,暴力的鲜血在影片的一开始就流尽了,它只起到为结尾迷雾朦胧的道路提供导向和意义的作用,因此拥有一种如梦的品质。(正如我们追溯欲望的源起,它也总是预先就在了。)

    当亨伯特在卧室中想出那一套完美的谋杀时,黑兹太太已经不可避免地被宣告死亡:首先是死于情人的心,再是死于那本日记,最后才是死于车祸。

    再没有什么能把守秘密,有些事物在黑夜中消失。影片中的人物总是无门而入,物品经常不翼而飞:前一秒还锁闭的抽屉下一秒便被打开阅读;客厅的黑暗中首先传来心理医生的声音;洛丽塔在医院的突然失踪等等。“无门而入”,这在库布里克电影中是伟大的省略修辞/不断回归的主题。

    奎尔蒂就以为亨伯特仅是另一个无门而入的无赖,作为一个成功的悲剧、喜剧作家兼电视剧编剧,他不能接受的是亨伯特要求在此处上演的戏码如此“不合时宜”,缺乏任何可辨明的意义,与此相对的则是亨伯特哀婉的复仇激情:他深知自己在遇见洛丽塔之后就落此罗网,如今在自导自演戏剧的最后一章,一个少女的阴影领他首尾相衔。简言之,这是60年代的《好莱坞往事》。

    演出的道具

    《洛丽塔》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被“艺术”所环绕的世界,奎尔蒂宅邸中的珍玩大赏、黑兹太太附庸风雅的复制品收藏,洛丽塔的生活充斥着无比繁复的游戏规则和种类繁多的文化消费品。对亨伯特来说,整个欧洲的精华都能在美国找到一个缩略滑稽的翻版,它们被包装在糖果纸的香氛之中待价而沽。如果我们认定库布里克的《洛丽塔》是对美国中产生活和欧洲无良知识分子的无情揭露,那么它是否可以被理解为一出精心包装的符号檄文?

    因挤压而鸣响的琴

    在以上这一幕中,黑兹太太将亨伯特压在墙上,背后的琴被挤压发出声响,这杂音丝毫不能被拆解为任何符号,但却正与黑兹太太的热情相呼应。这把琴被置放在行为者的近处,由此担纲了一曲非自愿的独奏。

    在肯达尔·沃尔顿的再现理论中,构成一切再现艺术基础的是作为“扮假作真游戏”的摹仿,艺术物作为道具(prop)的品质在于它能够引导我们走向虚构事实的建构,究其本性而言不需要任何相似性或是语言符号的加持。它们漫不经心地存在于人的周围,时而被观赏,时而被撞倒,时而在心灵中酿成一幕未曾料想的大剧。

    请容许我回到上一个话题中的物件:一把枪是艺术品吗?或者,一把枪是玩具吗?也许两者都不是,也许两者皆是。影片中抽屉里的这把枪,照黑兹太太的说法,是已故的黑兹先生遗留下的一件“神圣的武器”、一件“悲剧的珍宝”。这浪漫的女人呵,用枪模仿着于连向玛蒂尔达取下剑的戏码,权当这是忠诚与爱欲的乖张宣示,当她看到亨伯特的瞳孔瞬间明亮起来,却想不到是为了别故。

    这把枪无意成为任何“麦高芬”,黑兹太太将它作为一件戏剧性的物件珍藏,但她绝料想不到它竟真地成了一幕“悲剧”的道具。艺术物模棱两可的属性在此显露无疑——它总是有用处的。也许库布里克在这部影片中所追问的是:艺术物(Art objects)何为?

    画作之死

    正如在活动影像的世界中,一幅画从来不仅仅是一幅画,毋宁说是巨大轮轴转动中的一个齿轮,抑或咬合在它所在的环境里,抑或吸附于主体的念想中。银幕上的画和人一样是被放映机击打在银幕上的光粒子,它不再以关于世界的静止编码的形式出现,而是化作卢克莱修所说的“飞行的拟像”(flying similacrum),因此得以整合进广义的行动系统之中。

    库布里克在开头处的处理极其耐人寻味:奎尔蒂隐蔽在一幅画作的背面,亨伯特的子弹穿透画作击中了他。此处艺术家与艺术物的形象巧妙地重叠,随着艺术家的声音淡出,镜头中只留下一张被击碎的少女脸孔。

    被破坏的少女肖像

    如果我们思考一个艺术家的欲望,他从事创造的工作,每日流连于一个个达臻至善的小宇宙,将自己的印记(siganature)盖在每一个宇宙的尽头,他是否想过有朝一日能够了无痕迹地消失在艺术品的背后?“想要消失的欲望”难道不同时也是“欲望的消失”么?

    但在此处,艺术物与艺术家的欲望恰恰不能混为一谈,库布里克作了一个截然的分离:死去的是消失在画作后的艺术家,而勾起欲望的则是图像。事实上,女性并非天然就是图像再现的对象,而图像却天然就是女性。更坏的是,图像是“永生”的,毕竟一件物必须首先是要生存过才能死,不是么?

    由是观之,《洛丽塔》所讲述的仍然是在观看“奥秘”过程中所萌发的欲望与恐惧,在库布里克的作品系列构筑中便丝毫不显突兀了:奇爱博士扮演的奎尔蒂的家是一幢“瞭望旅馆”,他通过谋杀(redrum)消隐在图像之中;洛丽塔是在危险航行中背叛的hal9000,她们的外表都闪烁着一层自动机般的光泽;亨伯特教授则是阿汤医生在《大开眼戒》中越轨行为的预演……

    库布里克最终在《洛丽塔》中所把捉到的是某种宏大而幽微的洞察力,正因此他选择掐灭任何情涩因素的干扰,其结果是(套用友邻的短评)蓝丝绒般纤弱而诡异的叙事质感和令人切齿的细节呈现,凝结成这样一部最终风格既非黑色电影又非悬疑情涩类型,摇摆于悲剧和喜剧之间的完全个人化的影像作品。

    戒指与手

    马奈1879年的画作《在花园的温室中》在乔纳森·克拉里的解析中,由于不再遵循古典的视觉模式,更接近一个着意搭建的电影分镜头。马奈在画中描绘了一个貌合神离的瞬间:绅士眼帘下垂,其目光逗留在女士的轮廓周边:这是一双被精神所浸透的丰腴的手,那是一道不曾意识到被看的眼神。然而画中的两位主人公都困于暧昧的自持中,双方也许有言语的撩拨但绝不戳破。追求的意识弥散于戒指相互靠近的过程中,马奈的笔触在画中也显现为平均散漫的描摹,两人也终于顾左右而言他地流于闲谈。

    马奈,1879,《在花园的温室中》

    62版《洛丽塔》的特别之处在于前40分钟对美国郊区家庭的游戏场域剖析得极为精妙,其中饱含着马奈式的洞察力。

    如若我们将马奈的“指环”视作某种巧妙的视觉装置,那么《洛丽塔》中此类技巧可谓俯拾皆是。例如在这一经典镜头中,视点首先聚焦于亨伯特出神的面庞,他的耳畔传来洛丽塔数数的声音,接着镜头缓慢调整焦距,将洛丽塔的运动也囊括其中,随即黑兹太太唐突入镜,为亨伯特拍下一张照片,闪光灯的运作同时终止了亨伯特的注视和洛的呼啦圈计数。

    镜头调焦,呼啦圈和相机

    观看与被观看的关系在诸多圆圈的嵌套中被巧妙串联,欲望的捕猎网中却只留下一些误导性的残影。

    戒指,枪与各自筹划

    奎尔蒂与亨伯特的谈话

    奎尔蒂与亨伯特的会面也是如此,他始终背对着亨伯特,眼睛瞟向画外的虚无,微胖的手中病理般地摩挲把玩一副黑框眼镜,嘴中极快地蹦着德国味儿的英语。言语被表现为身体行为的附庸,其中并不存在任何层面上的交流。

    相比于97版和纳博科夫的原作,库布里克在电影中还着重强调了手作为感官的表现性。形形色色的手,仿佛出自托尔斯泰式的观察,是个人的决定性特征:洛的手可以轻柔地翻转过来,黑兹太太戏剧性的手势,奎尔蒂痉挛般的手,除此之外,不受控制的手也揭示社交场合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泄露权力和欲望的隐秘消息。

    法洛夫妇与黑兹太太按住亨伯特

    洛拿着一只作家手的雕塑

    观影室,手的重叠

    黑兹太太密闭的观影室,。银幕上的恐怖形象与观众的反应交相呼应,三人的手都成了响尾蛇富有光泽的角质环,不可控制地鸣响着欲望的信号。

    亨伯特的手在一霎那挣脱了有机身体的掌控,延着一条隐秘的“脊椎”连接起主人的病灶——亨伯特·亨伯特摸摸脸,那是牙疼;亨伯特·亨伯特捂住手臂,那是心脏病的前兆。

    一切游戏皆有规则

    62版电影中黑兹太太的房屋是个着意搭建的戏剧舞台,库布里克在13分钟到17分钟以摄影机跟随黑兹太太和亨伯特的脚步,毫无障碍地横越墙壁和阶梯,在几个长镜头间呈现了一个娃娃屋的完整构造,获得了一种今天可称之为韦斯·安德森式的品质——既立体又平面的空间质感。

    这种安排并非没有道理,塔蒂就曾以此类空间中的一切作为舞蹈元素进行调度。这是一个天生的游戏空间。在黑兹太太的家中,客厅适合舞蹈,象棋室用于演练智力游戏,电影室被视作模仿欲望的暗箱,阶梯则是一个纯粹的升降符,等级与禁令的戏码在此展开。一切游戏皆有规则,亨伯特对此心知肚明,他带着些许戏谑的温柔和埋怨加以领受。

    亨伯特的游戏规则

    欲望的运作自然也有其法则,它从不直接指向一个可欲求的客体,而是在每一回估价中如光线般漫射,不仅仅是周围的人群能成为其导体,一切艺术物也都积极参与其中,小说和电影正是谎言、秘密与欲望的化身。亨伯特只有在黑兹太太身上看到女儿的身影,她才可堪忍受;黑兹太太在舞会上透过飞舞的裙裾看到编剧奎尔蒂,洛丽塔则在周围女生的追捧中找到奎尔蒂。在欲望的法则中,虚构即是真实。难道洛丽塔在每一个亨伯特眼中仅仅是一个性感少女吗?

    玩具的哲学

    波德莱尔并不满意19世纪的艺术氛围,他看到艺术在走向公共化之后迅速地成为了一种博物馆和历史主宰下涂脂抹粉的艺术。他自忖道:一个现代艺术家,难道不首先就是在现代的土壤中成长起来的么?他在1853年写作《玩具的哲学》(翻译在别的日记里),将“玩具”视为儿童接触艺术的第一种具体形式,一个孩子最初形而上的忧郁和渴望。

    玩具不同于艺术,它拥有艺术所能提供的一切功能,构成了一个微缩可靠的景观世界,但从被制造到被摧毁,它们整个的生命周期紧紧地围绕着喜怒无常的孩子。

    黑兹太太弯腰拾起不断被丢弃的玩具

    波德莱尔随即写到了这样一个场景:在村道上一个漂亮花园的锻铁栅栏后面站着一个白皙而又饱满的孩子,穿着花里胡哨的乡间的衣服,脚边躺着一件缀满羽毛和玻璃珠子的玩具。但孩子并不关心他的玩具,其目光直直地透过栅栏的另一侧,那是一个穷孩子在向他展示一只笼子里的老鼠——一件活玩具!

    然而,如若牢笼圈定了一只小鼠的活动范围并使其屈从于主人的逸乐,那个栅栏里的漂亮孩子又何尝不是一件“活玩具”呢?19世纪被誉为“儿童的世纪”,但那又同时是童年被偶像化的世纪。

    洛丽塔,一件洋娃娃般的“活玩具”,她高踞在黑兹太太玩具屋的顶端。黑兹太太浪漫且笨拙,而洛丽塔则步履轻盈,每一步都行走在虚构与现实的交界之上,正因她还是个孩子,才能拥有此等宁芙的魔力。她是此世不眠不休的白日梦,她的一切行为总是比真正想说的要更多。

    洛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置换到爱伦坡的诗中,此否定构成了对语言秩序(亨)的肯定

    亨伯特对洛丽塔的爱不正是一个孩子对玩具的爱吗,正如我们所有人一开始的那样?他的身上承载着旧世界的全部困顿,“完美的艺术品反而不能给他的精神再施以同样的温情,也不会带来同等的热念和笃信”。他所亟需的是最初点亮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是他的罪恶和灵魂,这三个音节的少女。

    只有到此才可以说:“洛丽塔情结”不完全属于一个男人的病态欲望,也不应完全归属于资本社会诞生的扭曲产物,它真正的土壤在彼岸的虚构世界,只要开动谎言、秘密和欲望的引擎,情爱游戏的生成法则便自然盖过此世的道德律令。

    司汤达的话语回荡耳边:“美是对幸福的承诺”。诚然,洛丽塔是如此一张空头支票,她激发幻想却丝毫不具有幻想所指示的品质,甚或在她身上焕发的一切美好都与她自身无关。

    洛丽塔是一件活着的道具(prop),她的存在只会使虚构事实无止境地增殖,她一会儿就摇身变为整个舞台的主演,一个人何以拯救舞台上即将死去的公主?既然将其救下,她就不是公主。对于亨伯特而言,那被传统文学称之为“嫉妒”的情感无非是如此:一点想象就可以做出一个指控,一个图像就可以建立一层关联。你捉住了一只青鸟想将它纳入自己的世界,结果一觉醒来却发现整个世界化为了一只青鸟。

    就假设她有叔叔吧

    62版相较于97版的美德就在于,亨伯特并没有真的在大雨和潮湿的镜头群中走向疯癫和幻觉,他始终维持着定量的清醒,只不过他所想象的一切戏码是如此栩栩如生,派生的执念也随之而来,以至于整个真实世界都经历了这一微缩化和黑匣化的进程,什么样的“疯狂”可加以概括。试想,在“着魔的猎手”亨伯特潜逃、强奸和囚禁背后找到的促成道具竟是「洋娃娃和玩具车」,这不是既可笑又可悲么。

    洋娃娃与玩具车

    (也许纳博科夫的妙处便是写出了在罪恶中逐步显现的专注与无邪。)

    无人知晓洛丽塔想要什么,就如无人知道那幅少女的肖像所投来的目光:画布后面并没有你想要的,只有你以为她让你想要的,几颗子弹也许是痊愈的最低开销。此时唯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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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心书影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在早晨,她只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签名栏里她是杜丽塔,在我怀里,她是......永远的洛丽塔,我的挚爱,我的欲焰,我的魂魄!亨博特开着曾经盛满洛丽塔放肆笑声的那辆老爷车在永无尽头的道路上行驶,他脸颊那两道深深的释放着无尽的绝望和忧伤,手中握着洛丽塔的那枚发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那个蛊惑了他生命的小妖精,爱在他的心里,膨胀了整颗心还是满盈出来,将他的一生流淌成悲剧!

        初恋总是美好到让人无法忘记,十四岁那年的一见钟情、难舍难分的爱在亨博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初恋女友的死让他的爱永远停留在对十四岁少女的迷恋中,永远得不到补偿,直到遇见十四岁的洛丽塔。当他一眼望见草地上的洛丽塔,被水淋湿的在孩童和少女之间过度的身体,修长光洁的腿,旁若无人的悠闲,微微一笑,那笑里却夹杂着纯真和勾人的妖艳,象巫女突然的降临击中了亨博特的心,他从此万劫不复!

        因为洛丽塔他留了下来,他的眼光追随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眼神迷离的起床,她娇嗔的拒绝收拾床铺,她穿着宽松的男式衬衣,她不停的嚼口香糖,她毫无顾忌的坐在他腿上,直到她要被送去寄宿学校,他从窗口不舍的望着,洛丽塔突然飞奔上楼扑进他怀里给了他深深的一吻,她知道他心里的秘密,从一开始就知道!洛丽塔走了,他跌落在她的衣柜里嗅着她的气息,一遍遍的抚摩洛丽塔留在桌上的发夹。

        为了永远的留在洛丽塔的身边,他答应了洛丽塔母亲的求婚,他成了她的父亲却又千方百计的逃避着丈夫的责任,他那个上了锁的屉子里装着他的秘密——他对妻子的无比厌恶和对女儿的深深爱恋。终于有一天,妻子发现了秘密,愤怒下冲出去,却意外死于车祸,那一瞬间亨博特竟然充满了无法言语的轻松和快乐,他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障碍的拥有他渴望已久的精灵,他要见到她,现在,马上!

        终于那个朝思慕想的精灵就在身边,她快活的笑闹,她将胸罩扔的车里到处都是,她孩子般的假装生气,将口香糖沾在亨博特的衣服,本子上,他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这个妖女让他快乐的快要发疯了,却又让他怜爱的放在心尖上,生怕轻轻的一碰她就象露珠一样化掉了,他在外面徘徊等着他的精灵进入梦乡,凝望她熟睡后的天真,可是早上醒来她诱惑了他。

        为了和他的精灵再长一点的呆在一起,他选择了一条蜿蜒的线路,他们在老爷车的晃悠中快乐的生活,终于还是要安定下来,他送她进了学校,白天他是她的父亲,夜晚她是他的情人,洛丽塔慢慢的开始变化,她开始说谎,开始用钱来交易她给他的温存,她在慢慢的积攒悄悄的预谋离开,他开始不了解她,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到她,从来洛丽塔就没有真正的感到快乐,她有的只有惶恐当这种惶恐弥漫到无限大的时候她反而轻松了,她无所谓的不断诱惑着亨博特,来达到一点点的目的,也许根本不用她诱惑,她存在的本身就是对他致命的诱惑。

        他感到她爱上了别人,可是他无从寻觅一点点的踪迹,他只有对她讨好,不断的加大钱的筹码的讨好,绝望的时候他对着她吼叫,换来的是洛丽塔唯一的一次心里的释放:你杀了我妈妈,你连我也一起杀掉了。他只有不停的对她说对不起,不停的对她更好,可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洛丽塔的逃离,终于她还是逃掉了,和一个他无法知晓的情敌。他疯了一样找她,追随她可能的足迹,他的心裂成了无数片却又不得不一片片重新黏结,三年,他的老爷车飞扬了无尽的尘土,埋葬了他歇斯底里的爱情,他收拾了她所有的东西,慢慢的撕掉粘着的口香糖,只留下那枚兰色的发夹。

        忽然她来了一封信,虽然只是一封寻求救济的信,却足以让他那颗死去的心重新波涛汹涌,他抑制不住心里的渴望找到了洛丽塔,那个无与伦比的精灵变成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妇,“我望着她,望完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象自己未死一样肯定......当日的如花妖女,现在只剩下枯叶回乡,苍白、混俗、臃肿,腹中怀者别人的骨肉,但我爱她,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么都可以,但我只看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拥上心头!”他向洛丽塔索要他心里的迷团:那个带她走的人到底是谁?洛丽塔说:你真的不知道吗,是奎迪,他是唯一令我着迷的人!亨博特恍然明白,原来是他们第一次住旅馆遇见的剧作家,原来结局在他开始快乐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他注定是一个可怜的爱人,他从没有得到过她的半分爱恋,然而总是不死心的:洛丽这里和你熟悉的老爷车距离只有25步,马上和我迈出这25步.....有没有一线希望你跟我走?洛丽塔摇头,一个糟糕透顶的家庭都比留在亨的身边好,亨博特给了他身上所有的钱,洛丽塔欲拥抱他说谢谢,亨绝望的躲闪:不,你别碰我,你一碰我就会死!

        他绝望的离开了,杀死了那个性无能的恋童癖变态剧作家,他满身血污,手里握着那枚沾着血迹的蓝发夹,神情恍惚的开车来到悬崖边,“当时我耳边响起了一片儿童的欢笑声,令我心灰意冷的不是身边没有洛丽塔,而是欢笑声中没有她!”亨博特付出了他整个生命的爱,却霸占了洛丽塔最美好的青春,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她永远都不曾拥有过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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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creamlan
    天使不敢涉足的地方——库布里克《洛丽塔》 作者:刘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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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年出了一个由阿德里安·林恩(adrian lyne)执导的新电影版《洛丽塔》,我至今没有看过。不是看不着,是看不起,不相信他能拍得好。想想主演杰里米·艾恩斯那一双眼睛就够了,难为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饥渴。
        以前我读纳博科夫的访谈录《固执己见》,印象特别深的是纳博科夫对库布里克拍的影片《洛丽塔》十分推崇,这在他颇不寻常,因为我们都很清楚纳博科夫的怒气、怨气不见得比他的才气小。现在重检此书,发现有三处谈到库布里克的电影版,每回的评语都在变化,称赞还是称赞,不过罅隙逐渐扩大,下面露出的乃是不满。
        第一次是1963年3月接受《花花公子》记者采访时讲的,彼时电影刚上映不久,纳博科夫说话几乎不留余地:“我认为这部电影绝对是一流的。四位主要演员都当得起最高的赞誉。”第二次是在1964年8月,纳博科夫似乎渐渐醒转过来:“就电影而言,我很崇拜《洛丽塔》这部片子——但很遗憾他们没给我机会参与制作。喜欢我的小说的人说影片太不完整。不过,根据我的作品改编的其它电影能像库布里克拍摄的这样有魅力的话,我不会多叨叨的。”第三次已在两年之后,纳博科夫准备出版自己写的电影剧本全文,也许是认为库布里克对原作改动过多了,他在回答《巴黎评论》记者的提问时不无怨怼地说道:“我不愿说库布里克的电影平庸,就电影而言,它是一流的,但那不是我写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想明白过他为什么不按我的指示、不照我梦想的那样去做。”
        其实没有什么难想的,库布里克主见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听人家的指示,更不必说强加上来的什么梦想了。我看影片《洛丽塔》,就像看纳博科夫和库布里克在进行拉锯战。不单单是体力的拉锯、意志的拉锯,更是艺术观念的拉锯,甚至是不同艺术品类无可规避的拉锯。这让我联想起小说中亨伯特最后带着手枪找奎尔蒂寻仇时,描写两人在地上扭打的一段:“我们之间的扭斗,既没有凶猛的拳击,也没有打飞的家具。他和我是两个用脏棉花和烂布头填塞的假人。这是一场无声的、软绵绵的、谈不上任何招式的搏斗,是在两个文人学士之间进行的,其中一个被毒品拖垮了身体,另一个患有心脏病,喝了太多的杜松子酒。”
        我的联想并非像看上去那么随意,实际上是库布里克对原著所做的重大改动提醒了我。在小说《洛丽塔》中,无论是洛丽塔,还是黑兹夫人和奎尔蒂,都不过是些跑龙套的角色,他们不是不重要,但他们的重要性只能体现在对亨伯特的反衬上头。亨伯特是小说唯一的主角,他揽镜临川为的仅仅是照见自己,奎尔蒂他们就是亨伯特的镜子和流水。在库布里克的电影里,我们眼见着奎尔蒂崛起了。从影片倒叙性的开头起,奎尔蒂就成为一种力量,他和亨伯特较量着,这种较量遂成为影片的主线,主角的地位也由独尊变为并峙。
        库布里克的改动显而易见:公路上神秘的尾随车辆是后添上去的;奎尔蒂在汽车旅馆里装扮那个阴阳怪气追根问底的警察的事本来是没有的;在小说中,劝说亨伯特允许洛丽塔参加舞蹈团的人也不是奎尔蒂假冒的什么人,而是一位真正的普拉特太太;当然,亨伯特病卧旅馆时那通骚扰电话也不是从原著里打来的。这样一改,戏剧性自然提升不少,不过我们本不是来看侦探片的,何况影片一早已将结局揭晓,再不停追问凶手是谁有什么意思呢。依我看,库布里克树起奎尔蒂这样一个主角,深意不在这里。
        严格地说,奎尔蒂与亨伯特不是对手,倒像是一对兄弟。这是“两个用脏棉花和烂布头填塞的假人”,这是两个破了产的文明人。说他们是文明人,因为他们经过文明的洗礼,他们也各以其聪明参透了文明的破产,正因为他们是从文明中来的,他们对文明的脆弱也最了解。奎尔蒂拍摄色情电影,亨伯特迷恋含苞少女,他们非常清楚这些忤逆行为的实质,但忤逆亦是一种文明,为蒙昧者和世故者所不知。反过来,说他们是破产的,因为他们自以为为文明所浸染,其实他们的心还没沾过文明的水滴呢。他们的心就像只桃子:蒙昧是外皮上的绒毛,虽然扰人,到底是容易脱去的,果肉丰美细腻,然而一旦烂掉,便会露出里面的硬核,这硬核就是庸俗,就是纳博科夫说的“没有什么比它更令人兴奋了”的东西。庸俗并不是文明的对立物,与文明对立的是愚昧,庸俗是从文明内部爬出来的。文明延续一天,庸俗的寿命就会增加一天。
        奎尔蒂与亨伯特都庸俗——其实《洛丽塔》中无一人不庸俗——但其形态却又不同,一个愤世嫉俗,另一个猥琐虚矫,一个从文明的梦中醒来了,发觉梦中的楼阙都是假的,于是奋力掊击踩踏那残垣剩瓦,另一个是压根儿没有睡着过,却躲在那庄严的楼阙之下,装得好像真有此一梦似的。库布里克从《洛丽塔》中拈出奎尔蒂这么一个人物,他是把梦里梦外都看透了。
        纳博科夫也承认,库布里克拍了一部有魅力的电影,不过我仍然觉得小说《洛丽塔》并没有被电影汲尽,甚至永远也不可能被汲尽。在那绠短难及的井底,静静躺卧着小说的语气。大家都清楚,小说《洛丽塔》是亨伯特自述出来的,他那夸饰矫揉的语气由始至终贯穿着。他讲的故事,雾失楼台,虚虚实实,让人怀疑它有几分可信,然而问题就在于我们除了亨伯特那夸饰矫揉的语气之外,并没有别一种途径、第二个声音藉以明了事件本身,一句话,我们只能听亨伯特的,听他的谎言,听他的呓语。然而,小说的魅力就在这里,纳博科夫的独创性也正在此体现。按说,纳博科夫是循着福楼拜的路子下来的,但他的《洛丽塔》在某种程度上将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超越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福楼拜虽找了这样一个虚荣的女人作主人公,但他写到后来也还不免动情,而纳博科夫写亨伯特、写洛丽塔那真叫无情,纳博科夫恰恰凭着他的无动于衷超越了福楼拜,因为福楼拜那条路子本来讲的就是要无动于衷地干他的手艺活儿。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库布里克的改编,我隐约觉得他早就明白了,以电影影像的直接性再现小说语气的含混性是不可能的,电影有电影的阃域,小说有小说的疆土。蒲柏说:“天使不敢涉足的地方,傻瓜蜂拥而至。”(for fools rush in where angels fear to tread.)库布里克将亨伯特的独语变成与奎尔蒂的对话,在无法涉足的地方另辟蹊径,他岂但不是傻瓜,简直精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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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藍Lenore

    正当我想不到用什么题目时,播放器里刚巧放着自然卷C'est La Vie 的<<How much I love you>>.整首歌只一句歌词:How much I love you,you don't know..n 就像是片中Humbert 对Lolita的爱,如此之爱,而Lolita却不在乎,倘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罢了,这比不知道更加的让人心寒,那是无所谓,冷淡,轻而易举的就被过滤。n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n She was "Lo"plain "Lo"in the morning,standing 14 in one rock .She was"Lola"in slacks,she was 'Dolly"at school.She was "Dolores" on the dotted line.In my arms she was always Lolita.light of my life ,fire of my loins.My sin...my soul .Lolita.n 最初的画面,很安静,渲染得很乡村,似乎是静谧的人在安详的享受自己的生活,可是那辆破旧的老爷车上,黑素的发夹,滑落的枪,无力地拨弄着方向盘,跌跌撞撞的车子,满是怀念哀伤的眼神。将死般的绝望。n 这一开场就注定这是一个悲剧。n 第一次见到Lolita,Humbert恍如见到他14岁时倾慕却因伤寒死亡的女子,那样的娇媚清新赋有灵气。如浸着Lolita全身的水,同样得洒在Humbert心里,她漫不经心得翻着杂志,不经意得望着他咧嘴一笑,她的牙箍现实她小小的年纪,而她的眼神却如此迷人。n 直至后来当Humbert见到怀孕的她时,她依然为她的眼神,她的一抹微笑而倾倒。他说:我望着她,望完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样肯定。当日如花妖女,现在只剩下枯枝回想,苍白,混俗,臃肿,腹中的骨肉是别人的。但我爱她,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谢,怎样都可以,但我只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She would fade and wither,I didn't care,I would still go mad with tenderness...at the mere sight of her face)n 那是个12岁的小姑娘,她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稚嫩的脸,光滑的皮肤,叛逆和任性,可她更突显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暧昧的眼神和微笑,甚至是语言,因为这些更加的诠释着她的特别,娇媚,甚至是诱惑。n 她无虑地坐在草地上,转眸之间,神色却变得暧昧,纯真夹杂着挑逗,这比任何丰乳肥臀都更为诱惑。她喜欢捣蛋,不顺从,口香糖弄得满车都是,突然把牙箍丢进Humbert的酒杯里。孩子般的任性无谓,难以捉摸。n 她喜欢斜躺着,把双腿支得高高的,喜欢穿着短短的裤子或裙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留声机放到很大声,肆意的乱舞。片中有很多她腿的镜头,细腻诱人,总让人像是期待雨露一样期待她涂满红色指甲油的脚轻盈的走过。留下一阵花香。梨花,或者是海棠。n 本片的另一个译名叫《一树梨花压海棠》。有资料说,想出这个中文翻译名的人有几分天才的恶趣味。和另一部经典译制片《魂断蓝桥》一样,很少有译名能如此具有中国特色同时又如此和剧情相贴切。只是,《魂断蓝桥》如同“蓝桥会”的故事一样凄美,而“一树梨花压海棠 ”,闻者不免总能感到千年前那位天才词人带点点坏心的调侃,同时有种香艳暧昧的意味。n “一树梨花压海棠”典自宋代苏东坡嘲笑好友词人张先(990-1078,字子野)的调侃之作。据说张先在80岁时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东坡就调侃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之后,“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为老夫少妻,也即“老牛吃嫩草”的委婉的说法。(这也是我搜索后才知道名字背后的含义的)n 在当时的年代,他们之间是一段惊世骇俗的畸恋,并无法被多数世人理解。也同时造就了男主角羞怯、自闭、神经质的特质,也造就了他绝望的压抑的爱,同样暗示着他们之间最终的破亡。n 在Lolita在楼梯上狂躁的大哭大闹冲出楼梯,奔向黑暗的雨中。Humbert是那样的无助,他恍然发现他自己错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而错就错在他毫无保留的爱上了她,在他看到她的第一封情书,准确而言是挑逗书,他就下定了决定好好的爱她,并且唯一的挚爱。以至于他和Lolita的母亲结婚,只因为这样他可以继续留在她身边,那样的凝望。n 在他站在楼梯那望着Lolita时,我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他太累了,这样的爱让他太投入,因为他隐含着年幼时的悸动,都说初恋对男人来说很刻骨铭心。他太动心动情使他神经高度敏感,他怕失去她,可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她给他的只是一种不断想要抓住的感觉,一种追逐的力量。所以他拼命地压缩自己,走向了自我毁灭的状态。n 我觉得Lolita从来都没有爱过Humbert.这是她的本性,她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她有奇特的逻辑思维,她可以快速的在离开之前跑回楼上,热情地亲吻Humbert,离开,匆匆下楼还回眸一笑。小姑娘的纯真,那眼神真是难以名状。她完全掌控了Humbert的心,却毫无在乎。她最后都在说她宁愿去找那个作家。n 也许每个男人心中都会隐藏着一个洛丽塔。只是在特定的时候才爆发。n Humber说:尽管我们争执,尽管种种烦事,尽管危险绝望,尽管这一切...我觉得活在天堂,这天堂,虽然染满地狱火焰的色调,但毕竟是天堂。n I was in paradise.Paradise whose shies were the color of hellflames.But a paradise .still.n Humert满眼创痍的望着平静的山村,一片水墨绿。他说:What I heard the was the melody of children at play.Nothing but that .And I know that the hoplessly poignant thing was not Lolita's absencefrom my side...n But the absence of her vioce from thar chorus.n 影片用淡淡的回忆的色彩与画面来描述这段不被世人所接受和认同的爱情,用自己阐述的口吻来叙述事情的经过,那哀伤刺入心扉,是中无力回应的沉痛! n 片子拍得还满有艺术感,表达了当时美国社会的俗恶,美国汽车旅馆的肮脏和荒谬,人性的莫名。我不知道是喜欢还是别的,只是会让我想到很多。n n 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n How much I love you,You don't know.n Lolita doesn't know,she doesn't care.n n甘蓝 060728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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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epsiades
    昨晚看完库布里克拍的《洛丽塔》,十分压抑,唏嘘、喘粗气。我关注的不是洛丽塔——是否这只是一段“一树梨花压海棠”式的奇怪恋情,并不重要。无法压抑的欲念才是主题。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有着精致头脑的知识分子,当他为欲念疯狂的时候,一切显得那样可怕。
    影片第一个场景,“剧作家”奎尔第凌乱的家,就透着一种超现实气氛。而片中情节,与其说是按照自然顺序发展,不如说只是一个人内心的疯狂旅程。如果容我解说,贯穿影片的一条线索就是:脆弱、喜欢幻想、却狂妄善妒的知识分子,怎样与活泼的、物质的、新世界的人们相遇。
    韩伯特先生是旧世界来的博士,教法国诗歌,浑身透着文化人的教养。而他的女房东,则是那时典型的美国女人,健康、开朗,平时爱蹦两句法语,可没头没脑,在欧洲人眼里只是庸俗无知。她爱韩伯特的文化气质,而他只爱她的小女儿洛丽塔青春活力。畸形的三角恋,两条无望的边,这种绝望感,让我想起麦卡勒森的《伤心咖啡馆之歌》,有着近乎抽象般的奇特性质。
    现实中的大部分爱情,大概也就结束于此了,但文学家却还要继续写下去,去描绘更深层次的现实。后面明明交代,洛丽塔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韩伯特,而她竟然给韩伯特写了告白信。后来,韩伯特想让枪杀自己的妻子,没敢动手,可妻子竟恰巧被车撞死——同《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幻灭方式几乎一样。这两段情节显然是不太自然的,但却符合人物的心理进程。依我看,这之后韩伯特同洛丽塔的旅行,更多是一场幻想中的旅行。
    韩伯特从夏令营接回洛丽塔,同她一路旅行,然后换了新家。韩伯特想控制洛丽塔,不让她和同龄男孩子交往,甚至不让她同女孩子过多在一起。可是洛丽塔却对他那一套老古董根本不感冒——什么法语诗歌、什么知识文化,她只是一个美国式女孩,只想去做演员、和男孩约会。韩伯特完全束手无策,无法控制事情的走向,两人终于大吵一架,可当韩伯特让洛丽塔同他继续远行时,洛丽塔竟同意了。这又是个奇怪的情节,而第二次旅行过程则近乎癫狂。
    似乎总有一辆车在跟踪他们。这个人,嫉妒和怀疑的化身,从最初就缠绕着韩伯特。从最后我们知道这是所谓的剧作家奎尔第,这是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根据情节,他早就盯上了洛丽塔,又假冒警察和韩伯特聊天,还变成学校的心理医生要挟韩伯特,现在开着车跟踪他们,甚至影片末尾化成了帮洛丽塔丈夫干活的男人。我只想说,不论从情节连贯还是镜头表现看,奎尔第根本不是个真实的人物,韩伯特当然永远也别想甩掉奎尔第。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疯劲,而与他形影不离的那个女人也像从埃及壁画里走出来那样神秘。这根本就是韩伯特的臆想,那个永恒的竞争对手,比他有风度,甚至比他有文化,隐藏在黑暗中,贪恋着他的洛丽塔。
    洛丽塔住院了,韩伯特去看她,带了三本书,其中一本是艾略特的诗。但她的眼睛却一点不离手中的漫画杂志。韩伯特再也留不住洛丽塔的心,自己终于也病了,发烧,半夜那位神秘男子给他打来电话,歇斯底里地忧虑,至此,影片达到高潮。以至于后来洛丽塔被她“叔叔”接走了,一点都不显得牵强。依我说,即使洛丽塔这时蒸发掉,也并不显得奇怪,因为一切都是韩伯特的幻念——爱情、对手、旅行。此刻,一切钟情都变成了愚蠢,一切殷勤都变成了对牛弹琴。疯狂的爱在那精致的头脑中化为神经质。嫉妒化成奎尔第,永远地纠缠着他,跟踪着他,撕裂着他。这是宿命,精神气质决定的宿命。
    三年后,韩伯特给洛丽塔送生活费,这时他终于回到了现实。他看到,洛丽塔已经怀孕(不过在片中其实依旧挺美的),她离开了一个文学教授,宁愿去做个服务生,最后找了个无比平凡的丈夫“迪克”。这位迪克,话都说不利索,举止粗俗不堪,可洛丽塔竟更愿意和他在一起。韩伯特把钱一份一份交给洛丽塔,想的是自己的付出和不计回报的真诚,可洛丽塔却只在憧憬自己未来的生活。一面是生机勃勃,另一面则处于“一切困难都能克服我”的旧世界式绝望中。此时,幻想已经破灭,韩伯特踏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当他最终踏入奎尔第家的大门时,其实是走进了自己的心灵: 精致的文化碎片凌乱地摆放,一切都陈旧发霉失去生气。古罗马的颓唐长袍,古希腊的竖琴。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奎尔第占据了他的家,他的心灵,奎尔第是他一切堕落的源泉:恋童癖、疯狂、嫉妒、贪婪虚伪的文化气质。子弹终于透过洛丽塔的画像,杀死了奎尔第,这也是韩伯特自己的灭亡。这其实是自我决裂,而洛丽塔呢,他的灵魂之光、欲望之火,却永远不会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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