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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管上有歌单 ????不贴了怕被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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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urriganes - Get On
3. Syyspihlajan alla
4. Serenade (Ständ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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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tkö uskalla mua rakastaa
10. Aamuöiseen sateeseen
11. Kylmä rakkaus
12. Syntynyt suruun ja puettu pettymyksin - Maustetytöt代表作 电影里两个妹子(歌手本人)面无表情唱的那首
13. Arpiset Haavat
14. Kuolleet lehdet - 电影名由来 Iskelma真的……不好评价
结论:考导喜欢Olavi Virta和Maustetytöt 果然是50年代出生的芬兰老年人
抽空,整理玩,结果花了四个小时哈哈哈,电影里出现的文艺印刷产品都在这了!欢迎补充
1.漫画杂志Terasmies 08/1984期 。Alain Chevallier是一个系列漫画,讲主角汽车冒险,对抗坏警察,杂志另一面是《超人》漫画。
2.女主背景的歌手海报
Little Bob,法国摇滚音乐人,曾在《勒阿弗尔》(2011)演过自己,看来考里斯马基真喜欢他的歌。
3.酒馆音乐海报墙
显眼的绿色这张是《Olavi Virta》,因为我不听音乐,所以不整理了
奥拉维·维维塔,芬兰著名男歌手,高音,流行和探戈,演过一些芬兰喜剧电影,包括Pekka Puupää系列,角色是一个家庭和事业的笨拙者,像憨豆先生一样不断遇到麻烦解决麻烦,爱打牌。
4.展览海报
从海报的日期可以识别,2014年4月11日至2015年8月17日,是芬兰的阿莫斯·安德森艺术博物馆展览,“工作?(芬兰语)工作?(瑞典语)工作?(英语)”,关于工作的展览,工作乐趣还是强迫劳动?几十年来,工作观念变化,工作方式也变化,过去芬兰很多伐木工,今天越来越多的工作需要盯着电脑,关于工作的艺术作品中的展现动态身体姿势的越来越少。????
5.电影海报
6.电影院海报墙
上面是《财色惊魂》(1964)
下面的电影,网友认出是雅克·贝克《洞》(1960)
散场推开门,布列松《钱》(1983)
从右往左扫,第1个是戈达尔的《蔑视》(1963)
第2个海报是他们先前在电影院看的贾木许的《丧尸未逝》(2019)
第3个剧作家Noel Coward的《相见恨晚》(1945)
第4个怪兽片《迷失的大陆》(1951)
7.酒馆的音乐海报
8.男主卧室背景的歌手海报
Tom Jones,著名歌手,也涉猎一点影视圈,在蒂姆·波顿《火星人玩转地球》演过自己。
8.电影院海报墙(从去等人到没等到)
从右往左
戈达尔《狂人皮埃罗》(1965)
梅尔维尔《红圈》(1970)
维斯康蒂《洛可兄弟》(1960)
约翰·休斯顿《富城》(1972)
补充:三张剧照又是贾木许的,《天堂陌影》
《傅满洲之脸》( 1965)
9.病房杂志
RIKOS杂志是什么本地杂志,Koiramme是芬兰狗狗杂志
一起去遛狗什么的最好了,我喜欢考里斯马基也是因为他喜欢狗并且喜欢拍狗。
落到内地语境,《枯草》《枯叶》从去年同时入围戛纳的主竞赛单元开始,就在片名的混淆性中结下些许缘分。
当然,两部电影,一部是「Dry Grasses」,一部是「Fallen Leaves」,英文用词各走各路,本不相干。但本质上,干草与落叶,都是自然轮替里败落、死亡、离别的象征,而有无生机,答案都在枯萎的图景里。如此这般的意境,又注定可以共同步向许多值得探讨的领域。
再说了,这两部最近能看的电影,表层的巧合性还不止于此。它们都在竞逐金棕榈的时候,败给《坠落的审判》,而戛纳给了其他大奖作为肯定,《枯草》的米尔维·迪兹达尔获封最佳女演员,成为土耳其首位戛纳影后,《枯叶》则得到评审团奖。
从主创来看的话,两部电影的的导演,土耳其的努里·比格·锡兰和芬兰的阿基·考里斯马基都有欧洲背景,都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出生,都另外身兼演员、编剧,都功成名就,且都还活跃。
他们的新作,自然都会受到影坛与影迷的高度关注,而这两部电影无意中黏连的巧合性,也最终被作品印证出内里深层次的一些相似。
在推向这一层次之前,恰恰需要先从不同之处说起。
内容上,《枯叶》是讲安萨、霍拉帕这两个捉襟见肘的人,在孤独的日子里依然相信爱,寻找爱,哪怕通达爱的路上充满阴差阳错的重峦叠嶂。
《枯草》则是通过小学教师萨密的视角,见证个人生活、职业前景因为关系亲密的女学生写了一封情书且被校方发现而迅速崩塌,他对学生、同事、朋友、上层的看法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而曾想给好友凯南撮合的女教师努蕾,成了他以爱情名义征服、毁灭的对象。
两部电影都关涉爱情。
阿基的《枯草》可谓《天堂孤影》《升空号》《火柴厂女工》这「无产阶级三部曲」三十多年后续写的第四乐章,继续用冷静、诙谐甚至荒谬、童真的方式,来探索、呈递无产者的爱、需要和温暖。
在他的镜头下,爱情是绝无仅有的救赎,是在周遭一切变得刻薄、残酷之后唯独幸存的美好,爱情是爱情,也是希望、人性等等更大意义的明亮象征,可以抵抗生活对人的疯狂屠戮。
锡兰电影里的爱情也不只是爱情,并且同样是某种工具,甚至武器。
萨密与年纪尚小的女学生施芬之间,最初表现出来的就是亲厚但单纯的师生情谊,学生喜欢跟老师开玩笑,老师也更偏宠学生一些,常常提问,多多表扬,同班同学直言不讳地说出他的偏心后,一切都还控制在调侃的范畴。
然而,性质的变动很快就被锡兰颇为出人意表地表现出来,而这仅仅需要一封情书。情书没有道明谁写谁收,但是由施芬写给萨密却未递交的事实,并不是太难揣测。
关键是,情书之所以被察觉,是因为学校以侵犯隐私的手段例行检查。这种过时但普遍的检查制度充满伤痕式批判,校方对学生,上层对下层,不仅有不由分说的操控,而且有单一道德对多变现状的僵硬限定。
批判性迅速挑高。情书本来处于未发状态,要不要表白,要不要更变现下关系,本来带有天赋的自由,结果一检查,一没收,一传阅,恃强凌弱且沾沾自喜的不自觉性,就以现实痼疾的形态剖露在外。
更可怕的地方在于,当观众看到萨密以包容之心指斥两位正在八卦的女同僚时,讽刺的是她们没有青春、过分古板,可转头他便以一种近乎窥淫的姿态享受来自女同僚被呛声、女学生被征服的胜利,而当施芬突然前来索要,没读完的他还试图以正人君子的形态宽慰对方信件已被撕毁,尽管一切早被看穿。
施芬愤恨离去,不只宣示单纯的信赖关系破产,还宣示爱情在权力面前只能是软肋,再满纸仁义道德的人,一旦得了这根软肋,都很容易激发自身不正当的权欲,走向病态。
这也是为什么当萨密偏颇地对流言蜚语应激,想要施行报复的时候,选择的是以所谓爱情作为手段。他听信流言,疯魔地咬定好友是自己当下衰败生活的罪魁祸首,于是设计夺取对方心仪的女孩,视上床为摧毁对方爱情的不二法宝,幼稚得来又很阴险。
他的所作所为,预示了爱情被贬损破坏后的危险,这危险是跟人性沉堕勾连的,又恰恰对上了整部电影内在的疯癫。
锡兰对爱情的处理,跟阿基可谓南辕北辙。如果说后者仍然愿意把爱情当作救命稻草,前者就愿意把爱情当做压垮人生乃至人性的最后一根稻草。
基于此,在情感温度上,他们自然做出了相反的取舍。
阿基在视觉表达上是偏暖的,尽管生活如同废弃的机器那样冰冷,他体恤无产者,体恤大多数人,因此选择在本该冰冷的世界与处境里找到一些看似鲁莽、轻简实则豁达、敦实的人生哲学,用幽默和美好结局点燃一些暖意。
锡兰则是偏冷的,像是片中那些从不终结的寒冬。他需要用这天寒地冻来对接人本身的负面遭遇,甚或是心性上的普遍冷淡,由此往底部、往深层挖掘,以实现对人与世情的考察,或者说,印证一些在日常生活中不难判定的境况,又以电影才有的提炼手法,为人事注入更深刻的剖析精神,越冰冷,就越清醒。
如果说阿基大道至简,只取一抹暖色,锡兰就是彻头彻尾地把冷调贯彻下去,而且越来越冷,越来越狠。
在这样的节奏下,旨意自然不同,枯叶可以有疾风中的浪漫瞬间,枯草就只有雪下无从萌生的命运。一上一下,落点就又有了区别。
又因此,他们电影的长度存在差异性,也很自然。
《枯草》这一类电影,需要足够的篇幅去营造气氛,罗列细节,如同种植,会有漫长的铺排与等候,直至收成,或者说覆水难收,叫人惊骇不止。
人心就跟气候一样,锡兰给足了时间,在萨密心田种上一些偏颇得冒出腾腾恶意的种子,让他跟丝毫没有回春迹象的长冬一样,渐渐变成自己嘴上抨击的低等生物,正是有那一场又一场深刻的争辩,一个又一个疯魔的心眼,才让他最终的抉择变得尤其沉重。
毕竟很多时候,美好的爱情恰恰生发在刚开始时。通过老派约会的串联,《枯叶》已经在各种诙谐的错落起伏间,做到了结局对观众的强烈吸引。
对此,这么多年,尤其是在拍摄穷人的爱情与幽默时,阿基做到了选材与主旨的呼应,相当稳定地输出这类动人的情感小品,让人在欢愉之间对资本社会的是非善恶,有从个体到整体的判定。
两部电影,两位导演,不管选择的形式有什么不同,直面人间的巨大人文关怀是一致的。他们都在聚焦各式各样的失败者,安萨、霍拉帕、萨密这些人在社会地位或经济条件上都是底层,都在时代之下不堪一击,或者干脆像努蕾这样,因为对抗,被截了肢。
《枯叶》这些人群的聚合,《枯草》这些人群的分化,承载的都是审视目光,推断变与不变的人在思想交锋、时代变奏间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与此同时,阿基刻意营造接近老式童话的温馨氛围,以此作为对抗污糟现实的屏蔽门,譬如以非现实线性模式加入的俄乌战争背景,凸显崩塌现实周而复始的不确定性与持续性。
或者是跟锡兰那样,以硬碰硬的手法走向更现实、更逼真、更繁杂的表达,其实二者都指向了那个之所以需要屡屡思考甚至争辩的现实,是糟糕透顶,而且难以沟通、难以变好的,而人在其中,难免会有其受限之后所感知到的倦怠、愤慨、虚空,这又构成了集体创伤和共同语言。
整体上,两边都是既沉陷又解脱,既严肃又温慈,而我们在老牌电影人交予国际影坛的最新答卷里,看到新世情在新故事里的植入,而世界即便仿佛转了个方向与方式,很多东西在本质上也还是没有什么变动。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
影片第57分钟,当女人救下一只流浪狗,我便知道,这才是正片的开始。
在考里斯马基的电影里,狗是不亚于收音机的重要元素。甚至,《希望的另一面》和《浮云世事》的片尾,都是主人公和狗狗的定格:一个代表主人公赢得了都市的接纳,一个代表着患难夫妻的命运反转。小狗呼应着其电影里的“希望”主题,是带来转机的使者。小狗的乐观和热情,在大方地替影片投放光明。
但更多则是,狗狗让我联想到的忠实和陪伴,比花束更能代表爱情的发生。
考里斯马基大部分影片都在描绘爱情。人物的喜怒哀乐不甚源于工作、金钱、社会地位,任何外在他们那里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你会觉得这些人物欲很低,又或者其实他们生活在三十年前。若不是日历上大大的“2024”,收音机里不断播报的俄乌战争,我一定觉得这是九十年代的故事:都市男女们行动简单、直接,喜欢在大街上搭讪,喜欢口头的约定,喜欢双方情愫下羞涩的面颊亲吻,喜欢等待。
几年前看,我会觉得这些都是复古浪漫;放到今天来说,这好像叫做“纯爱”。乐队演唱那首悲伤歌曲时,台下竟有观众露出笑容;男人拄着双拐狼狈出院时,女人俏皮地露出一个wink……印象中,这些还是第一次在阿基电影里看到。
于是,故事还是那个故事,观感完全不同了。相对于前作们一贯的冷峻态度:麻木的城市,疏离的人群,凶险的疾病,突发的死亡,无望的逃亡……《枯叶》的爱情主题不再是绝症与私奔,同样的,爱情也从一个让人们用来逃离悲惨生活、从而寻得温暖关爱的角色中脱离出来,成为主体。
《枯叶》所表现的爱情关系更加纯粹和简单,她是热切的,不是由孤独异化生发的;她是一种自然的渴望,不是一种冷漠危机的解脱。
更无关金钱与欺骗。所以,尽管影片有很多相似于《薄暮之光》的镜头,这两部影片带给我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我没有看到残忍和寂寞的考里斯马基,相反,我看到了《天堂孤影》里面的爱情博弈:男女主角离开冷酷的工作机器,戴着墨镜,说着狠话,表面烟雾缭绕,内心暗流涌动。
女主角阿尔玛·波斯蒂给我的感觉就像极了考里斯马基的御用女主卡蒂·奥廷宁。淡色的头发,瘦小的身材,眼中不揉沙子的神情。只是,她不再是那个孤苦的“火柴厂女工”,她的眼神中有更多的热烈和渴望。她的wink是考里斯马基对于当下时代的印象。
20岁时,第一次看考里斯马基,就是《薄暮之光》。彼时喜欢的是那种萧瑟,悲观;喜欢“给我大杯酒”,喜欢决意的离去和遥远的未知,我喜欢真正的“枯叶”。
而现在,十年过去,平淡和真挚组成了最能触动我的音弦。我害怕看到影片中同龄人的危难,我希望他们感情顺利,生活温暖。
但一帆风顺的情节往往被冠以“过时“的名号。与其说考里斯马基的爱情是“过时”的,不如说他表达的爱情过于理想。你看得到阶级,却看不到腐朽;你看得到金钱,却看不到欲望;你看得到年纪,却看不到皱纹。每个人都想追求爱情,每个人也都有资格去追求爱情。
没有物欲横流,没有一丝杂质,阳光可以透过云层落在每个渴望爱情的男女身上——这不是“过时“,这是一种理想,也是考里斯马基认为爱情应有的“公平”。
短片《狗没有地狱》的结尾,年老的男女坐在驶向他国的列车。女人问他,后悔这次带我走吗?男人淡淡地答道:“外面一片漆黑,我们却坐在这里。”
从面无表情地相爱着,到如今的眨眼和微笑。考里斯马基电影里的人们,开始用轻松的态度面对未来的无法预知。而不变的,是那种不顾世俗的坚定和乐观。
夕阳无限好,赫尔辛基的枯叶,是北欧金色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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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自:《电影手册》801期-2023年9月刊
原文标题:LA FORTUNE DES DÉMUNIS
原文作者:Marcos Uzal
译文首发:公众号“远洋孤岛”
译文如下:
在《希望的另一面》上映六年后,《枯叶》标志着这位日益罕见的电影导演的回归。那些喜欢阿基·考里斯马基的人会高兴地发现,阿基依然如此忠实于自己,因为这种不受时尚与潮流影响的坚持,是他电影在美学和政治上不朽的首要特征。至于那些批评者会责备他总在拍差不多的电影,他那独特可辨的风格似乎并没有任何发展。然而,这种批评适用于任何导演(从小津到韦斯·安德森),总是基于一个非常普遍和肤浅的观点,只关注风格特征而非实际的导演调度【mise en scene】。因为考里斯马基电影的美感和情感并不在于主题的重复或意象【Imagerie】的延续,而是在于每个镜头的细节,在于特定的剪辑或省略、每个转瞬即逝的动作或是脸部微妙表情所产生的效果。故事和角色同样如此:我们似乎早已熟悉这些“考里斯马基式”的无产者,但它们每次都以如此强烈、如此独特的形式存在,以至于无法在如此符合逻辑的叙事中简化为特定模式【archétypes】。因此,考里斯马基的风格并非陈词滥调,相反它是一种美学和政治不可分割的深刻理解:在僵硬【rigidité】的景框与身躯中——就像灯光和道具明显的不合时宜,或是角色不受时间限制的沉着镇定【Stoicisme】——表达出一种坚定不屈的态度,来对抗社会和时代中所有试图塑造形式和压迫群众的力量。
和考里斯马基大多数电影一样,《枯叶》讲述了在各方面受剥削的无产者们的故事,他们遭受着资本主义逻辑的阴险和不公,在这个恶性循环中总是失败。工人Holappa(尤西·瓦塔宁饰演)因为抑郁所以喝酒,但他又因喝酒而感到抑郁;雇员Ansa(阿尔玛·波斯蒂饰演)因工作不足以维生所以偷窃,但她又因偷窃而失去工作。然后毫不夸张的——就像在许多不幸中一个幸运的意外——他们相遇并且相爱,这种爱不会拯救整个世界,但将拯救两个孤独的灵魂。与导演其他电影相比,这部电影给绝望感增加了些许复杂性:这里的暴力更加广泛与普遍,而不仅仅是小混混的个别行为,(在《浮云世事》和《没有过去的男人》中所表现出的)阶级团结主要体现在酒吧的温暖氛围中,或是通过一些美妙的小动作,例如刚被集体解雇的女孩们手牵手离开超市,因为其中一个人遭受的不公正对所有人来说都无法忍受。至于在其他地方遭受苦难的兄弟们所经历的不幸,不再像《勒阿弗尔》和《希望的另一面》那样通过非法移民来展现,而仅仅通过收音机冷冰冰的乌克兰战争新闻来概括。
我们明确是说收音机而非电视机,这表明考里斯马基电影中不合时宜的程度:通过广播而非通过拍摄来报道,当前的战争不仅变得更加残酷抽象,而且立即让人想起其他更古老的战争。当然,这并非要将现在与过去融合来消除当下问题的严重性【relativiser】,而是要将当代的不幸和暴力融入历史之中——比当下媒体“新闻”的即时健忘性更广泛更普遍。因此,将考里斯马基电影中时代融合简单归结为怀旧崇拜是相当狭隘的,因为电影中当下是由多个时代的沉淀所构成(尤其是他钟爱的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所有伟大的导演都是不合时宜的,因为他们弯曲、折叠、展开和重塑时间,这是电影最具特色的功能,但考里斯马基走得更远:他将不合时宜作为其诗意的本质,他坚持认为在美学、政治或情感上,都没有任何根本性改变。他始终坚信阶级斗争,并直接表达了这一观点,与当代的反驳相对立,后者宣称在新世界的复杂性中阶级斗争已得到解决。他电影的坦率、清晰和锐利之处在于,不让自己被模棱两可的相对主义、共识的模糊性或新自由主义所维持的政治不透明性所征服(所有的“既不是也不是【ni-ni】”和“既是也是【en même temps】”)。而且,正如这位伟大的无声电影爱好者向我们证明的那样,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阶级斗争,也没有理由不继续希望像卓别林、茂瑙或鲍沙其那样简单、直接和感性地拍摄人类事务【affaires humaines】,换言之就是以最残酷的清醒态度关注最天真的人道主义。事实上,Ansa和Holappa在一家电影院中彻底坠入爱河,而《枯叶》中还充斥着电影海报和电影引用(从卓别林到贾木许,再到《洛可兄弟》),这说明电影史可能已成为考里斯马基电影中的主要时空,这一时空引起了所有其他人(芬兰、西方、现在……)的共鸣。
在这里,没有潜意识需要分析,也没有诠释需要展开。除了一些关于考里斯马基式动作的概括外,我们只能深入细节来理解或定位情感。那么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看到一切都以一种反抗的形式呈现:一句一针见血的话,一个优雅的动作,一个正直的姿势,都和愚蠢、庸俗(即不正当【injustesse】)和不公正【injustice】相对立。这是一个不与压迫者同流合污的问题,毫不动摇直到达到极端克制或夸张滑稽的程度。尊严在这里体现在对他人给予的微不足道的东西上——一个眉毛的轻微移动,两句话间的沉默时刻,一个简单的头部摆动——这可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反抗形式,也可能是一种令人心碎的谦逊表达。因此,情节的强度可以体现在Ansa丢失然后又找回的微笑中,或是体现在Holappa沉迷酒精然后又重振的眼神中。这种对每个细微变化的重视,有时甚至达到身体几乎静止或面部表情的减少,说明这部电影绝非“反电影”,而是基于对可见性的绝对信念:克制首先是一种极端精确的形式,它使一切都能在图像中呈现,允许观众在脸上、身体上和每一帧的独特光影中读到一切。人物的尊严与他们持续意识到自己被观看的事实是不可分割的:在老板羞辱你时昂首挺胸并直视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优雅,过分担心女人(如Ansa的朋友)给你定的年龄……而爱情不仅仅意味着被看见,还意味着最终被认可;考里斯马基知道如何在简单的眼神交流中拍摄这一点:从一个镜头到另一个镜头,从被注视【regardé】到被看见【voir】。就像在无声电影中一样,剧情并不是通过道德问题或内心变化来推动的,而是通过偶然(如风吹走写在纸上的号码)和意外(火车撞倒着急追求爱情的人)来拖延Ansa和Holappa再次被对方注视并在同一画面中重逢的时刻。
其余则表现在身体的克制和情感(爱情或愤怒)的爆发之间、角色的持续反戏剧性和剧情的逐渐升华之间的紧张关系中。而且也是在对话语言的简略和歌曲的情感流露之间——因为在考里斯马基的电影中,所有含蓄的情感都毫不掩饰地表现在音乐中——演员的僵硬【rigidité】与音乐的流露间的对比也许在《枯叶》中达到了顶峰,因为其中既是那么沉默【non-dits】又有那么多歌曲【chansons】。所有这些差异、对比和张力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这部电影的重要基石:幽默。这种幽默不仅仅是一种调性,它是对不服从的最高且不可剥夺的表达,是穷人永远无法被剥夺的回应。它经常出现在对话中,能够立即将悲伤时刻转化为笑声。如果说考里斯马基电影中的语言非常谨慎,那是因为它们必须像箭一样精确而锋利,无论是冒犯、反抗还是爱情。
PS:《电影手册》801期评分表中手册编辑对《枯叶》的评分(四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