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eliness is like a prison. That’s how Tony saw it.
You taught me not just that I was lonely, but how important it was for me to meet you, and how I’ve lost everything like that in my life.
This lack of loneliness, felt even so sightly odd to Tony. Because now that he wasn’t lonely,he found himself constantly teriffied, by the possibility of being alone again.
He left the barren, former dressing room, vacant for a long time. And even the emotions he had once embraced, gradually receded from his memory. His memory gradually shifted, like mist in the wind, growing dimmer with each change.
托尼的爸爸,叫滝谷左三郎,是一个爵士乐作曲家。就在太平洋战争开始前,左三郎在国内惹了一些麻烦,他被迫离开东京来到上海,在那里他度过了兵荒马乱的日子。在上海的一个夜总会里,静静地吹着小号。当战争结束,由于他长时间呆在上海而受到牵连,他们把他锁在监狱里很长时间。他的大部分牢友,一个个相继受到处决,几乎没有经过审判。处决经常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进行。有一天,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他们把他拖到了外面的靶场,用自动步枪从他的头上打过。在那个地方,生与死的界线,只有一根头发丝那么薄。
滝谷左三郎。回到日本的时候带着一袋子骨灰。那是1946年的春天,他发现他的家乡已经在轰炸中被毁,他的父母和他唯一的兄弟,也遭到了同样悲惨的命运。换句话说,他当时,成了世界上一个孤独的人。
最后,他和妈妈远方亲戚家的一个女孩交往,一年之后他们结了婚,生了一个小男孩。在小孩生下三天之后,他母亲死了。她的死来得那么突然,她的火葬也是一样的突然。
滝谷的一个朋友,美军少校,安慰他面对生活的现实。那个少校说,你应该给他起个名字叫托尼,跟我一样。这样一来在受美国人影响的年代,给他的孩子起美国名字这个主意,没有一点坏处。这就是左三郎说的。
没有一点坏处,托尼滝谷。
没有一点坏处。
因为这个美国名字,当托尼做自我介绍时,人们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有些人甚至不可理解。由于这个那个的原因,托尼成了一个封闭的小孩。在他可以记事的时候,他的爸爸就和乐队到处流浪。一个人孤独的打发日子,对托尼来说成了自热而然的事情。
他年轻的时候一个房东照顾他,但他上了中学以后,就自己做饭,自己锁门,自己上床睡觉。
托尼不能对他同学所讨论的画作出评价。那些渗透艺术和思想意识的画,对他来说,画代表的是一种自然,一种空想。
托尼画机器最拿手,他对车子,收音机的零件很熟悉,而且对发动机的了解也超过了其他人。
后来他成为一个插图画家,那是很自然的。
从杂志封面到广告插图,托尼接了和机器有关的一切活儿。这些工作很有乐趣,报酬也不错。
左三郎和托尼,两三年见一次面,一旦他们解决了必要的事,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什么需要讨论的。
滝谷左三郎不是天生以来就是一个父亲,就好像托尼不是天生以来就是一个孩子。
左三郎还在奏着以前奏过的音乐,不过跟托尼记忆中的音乐有点不一样。他的爸爸在演奏。这差异可能很微妙,但是对托尼来说,这种差异是致命的。托尼想靠近自己的爸爸,“为什么不一样?” 这是他想问的。
而,她就像是远方飞来的一只鸟,很自然地穿着衣服,被一种特别的微风包围着。
托尼好像坠入了爱河,第一次开始考虑到结婚。
在托尼和她的第五次约会中,托尼向她求婚,但她同时也关注另一个男人。托尼和她,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距有15岁。“好好让我想想”这就是她说的话。孤独就像是一所监狱,这就是托尼的看法。如果她说她不会嫁给我,我一定会死掉。他把他的想法跟她说清楚,他说他有多么孤独,他已经在生活中失去了多少。见到她以后,终于让他明白“你不仅让我明白我是孤独的,而且让我知道见到你是多么重要。我已经失去了生活中的一切。”
托尼的孤独生活已经结束。当他睡醒过来的时候,他找她,如果发现她睡在旁边,他会放松。如果她离开了的话,托尼会焦急。摆脱了孤独,托尼有时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怪,因为现在他不孤独,他非常害怕,害怕重新回到孤独的生活。有时候,当他想象这事时,吓得他出一身冷汗。
他的这种害怕一直持续到他婚后三个月。当他开始习惯于自己的新媳妇时,他的担心减少了。
在他们的婚姻生活中出现了阴影。她是个天生的家庭主妇,有条件的整理着这个家。但只有一件事让托尼不快,那就是,她喜欢买很多衣服。
在周围有很多衣服时,她几乎不能管住自己。几乎在一瞬间,她的表情,她的声音都变了。在他们游览了欧洲之后,问题变得更加严重。在他们的旅行中,她买了很多时尚的衣服。她好像被迷住了一样,只知道买衣服,见到的每一件衣服都买下,而托尼只需要留意衣服上的价格标签。
回到日本之后,她的热情还是没有减退,一天又一天,她继续买衣服。他们得买几个大衣柜,同时还要买设计好的鞋架来放她的鞋子。当这一切还不够的时候,他们就得把整个房间当做一个衣柜。
“少买一点东西如何?我不只是想到钱的问题,你变得漂亮,我会很高兴。但是,你真的需要那么多的衣服吗”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但是当我知道得更多时,我不能控制自己。当我看到美丽的东西时,我一定要买下,一定要买下来。就好像是上了瘾。”
她答应说要摆脱,摆脱自己的心瘾。
一周过去了,她呆在家里,这样可以避免诱惑。但就在这一周里,她觉得自己空空的,整天呆在更衣室里,看着自己的衣服,她看衣服从来都不会厌倦,她越看就越想得到新的衣服。当这种欲望增加的时候,她失去了控制。
其实她很喜欢她的丈夫,接受他明智的建议,她只有一个身体,真的不需要,那么多的衣服。
于是她到喜欢的小店去问,她能不能把最近买下来的衣服退掉。把衣服退回去之后,她觉得轻松了很多。但是当她等待有所改变的时候,她什么事都不能去想,只想到她退回去的那些衣服,它们的颜色,样式,还有布料。
她在开车想倒转回去的时候车祸去世。
从第十三个申请的女人当中,托尼选了跟自己妻子长得最像的一个。
“放松。这工作其实很简单,你在这里每天朝九晚五地回答电话就可以了。还有分发一些资料,或者是帮忙复印文件。但是,这里还有一个条件,我老婆离开我了,我这里有很多她的衣服,有一些还是新的,我很希望看见你穿上它们,就像你在穿制服一样,当我们在这里工作的时候。”
“我相信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请求,但是我没有别的动机了。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她已经离开我的事实。如果你穿着她的衣服到处走走,我知道她走了的事实已经被了解了。”
说实话,她真的不明白托尼的意思,但他看上去并不像个坏人。她认为他只是失去了他老婆后的失态,除此之外,她已经没有工作了,钱也用完了。她需要一份工作。
“我明白了,我是说,实际上,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认为我知道你在问什么。在我做之前,我能看到你老婆的衣服吗?我认为我应该把它们试一试,看看是否合身。”
“我在外面等你,你试吧”
过了一会儿,托尼进来看她怎么了。
“你为什么而哭”他问她。
“我很难过,我很难过。我只是,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衣服。我真的很难过,我被它弄糊涂了,对不起”
“去吧,你去选一件能穿一周的衣服和鞋子,然后我们带上。还有,要冷静下来。你为什么不选一件外套”托尼说。
她选了一件暖色调的天鹅绒外套,像羽毛一样轻,她从来都没有穿过像这样的外套。
她穿着她的衣服,看起来像他老婆逗留不去的影子,这些影子,注入了温和的呼吸,和他老婆在一起移动。
是的,现在他所面对的,他很重要的一个根源,看起来像很多个影子每时每刻都在消亡着。当托尼,注视着发生的这一切,他渐渐地开始噎住了。
“对不起,但是事情有了变化。你带回家的那些衣服,你可以自己保存着,请把所有的这些事情都忘了吧。请不要对任何人讲。”
托尼联系到了一个二手衣服商店,他们来了,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他无聊的走开了,试衣间变得空荡荡的。甚至是他最信奉的那种感情,渐渐地从他记忆中消逝去了。他的记忆渐渐地也转换了,像一阵带薄雾的风,每一个改变都变得迷糊了。
他老婆死去后的两年,他的爸爸,也死于肝癌。他只留下了他的长号,一部旧爵士唱片。这些唱片都具有模型,所以托尼得周期性的打开那个试衣间的窗子。
就是这样的,一年过去了。无论如何,他继承了那部唱片集,渐渐地担负起它。托尼为这个二手唱片做了一个鉴定,因为很多唱片都是罕见的,这个鉴定也相当高,但是它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一旦这个唱片集消失了,托尼,就成了完完全全的一个人了。
“每时每刻,我都会回想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她也在哭,在前面那个试衣室里,看到了衣服,他老婆留下的。”
他的记忆恢复了,她的哭声,之后,他几乎忘记了一切事情。奇怪的,他从来没有动摇过,对那个女人的回忆。
改编自村上小说的<Tony Takitani>。
风流淌过黑色的沙地。男孩坐在地上,双手细细摩挲着堆砌好的已然很坚固的沙堡。他的父亲从近处的地平线上现出,往前走,在男孩身边伫留片刻,绕过男孩走进那堵黑色的墙体。
男孩趴在桌面上细心而专注,美术老师踱至他身后,探头。灰色铅笔在白纸上一丝不苟地勾勒出一片叶子在生长中饱满的经络纹理。老师唤他,Tony。相较日本人而言略显古怪的洋名。言语穿过凝固的空气撞进那堵黑色的墙体。
影片中的世界如同被寂静压扁的球体,镜头横向右切,每桢都是薄雾轻笼的谜团,被黑色坚硬的石墙隔断。墙体间本是没有明确的界限。如同幼小的Tony守着他一个人的城堡和图画,沉醉于机械齿轮咔咔嚓嚓精密运作,叫住抚养他的大妈说明天的晚餐自己可以做。
孤独是夜空聚敛霓虹的这个世界所呈现的原貌,年龄尚幼的他未尝觉得保持自身的归属感有何不对。明明是比自己笔下的叶片还要完整的人,为着树欲静时风不曾止歇,自己却能在静默不被摇撼的强大庇护下,有序地寸寸移动。可是生命中索求的某些敞开和融会,是需要风有力的暗自摆布,在形势上一圈一圈刻画轮际线。
Loneliness is like a prison.
That’s how Tony saw it.
You taught me not just that I was lonely,
but how important it was for me to meet you,
and how I’ve lost everything like that in my life.
This lack of loneliness, felt even so sightly odd to Tony.
Because now that he wasn’t lonely,he found himself constantly teriffied,
by the possibility of being alone again.
这些都是成年甚至成家之后的Tony。欣喜并惶恐着收获了他美丽的妻子,又猝不及防地失去了她。他们对于彼此的爱,本身就是一种意向明确却挥霍过度的囚禁。
风总是长久留恋树叶飒飒摇摆的响声,在萦回离去后怀念方才的思绪。
温柔的歌声已消逝,可是他妻子的影子笼匿在每一件大衣清寡的色泽和细腻的纹理间,传奇般数量庞大的服装充塞了房间,镜头如同视线一一临摹扫过,模糊至清晰至模糊。深夜残留在他意识中的芳菲,每每使之哽噎。
He left the barren, former dressing room, vacant for a long time.
And even the emotions he had once embraced, gradually receded from his memory.
His memory gradually shifted, like mist in the wind, growing dimmer with each change.
她悉心照料过的形状奇特的仙人掌依然长势良好,根本无需他多加顾及。紧随她而去的长号手父亲留给他小山一样堆积的爵士唱片,是即使并未在唱机上旋转仍会冒出白烟来的陈旧。记忆就像塞满旧物通了天窗的秘密仓库,而孤独则是这满当中沉淀下来的无所不在的空旷。与之相关联的旧物需要清理,火化。而横亘在那里无从消散的场所,再历经一遍就能抛诸身后。
She was like a bird taking flight for a distant land.
想起在某个梦中曾找遍商场并最终不被辜负地买到了坂本龙一的配乐集,而在那之前你带我寻寻觅觅去往一家叫做上邑的膳食馆吃饭。梦里我们拥有仿佛世人无法匹敌的契合至极的言语。梦醒后,依然是不必苛求的沸腾和喧嚣外的独善其身。
横向游历好似玻璃上缓缓滑落的露水,倚靠不同的介质衬托然而稍纵即逝。唯有身体内部的纵向深入,在漫溯的时光中,在生命两端趋向尖锐的钢索上,找到平衡点。在扑鼻的尘埃气味里,让自己停留脚步。
以上。
这是一部村上春树的小说改编的电影,简直算得上是一部村上春树拍的电影。电影的构图恬淡,人物安静,西岛秀俊的旁白,尾形一成饰演主人翁那一身锅盖头、old boy模样,乃至女主角宫泽理惠略微病态的购物行为,无一不是村上春树小说的元素。
电影还是清新的,尽管并不太有导演的功力在里头,但它始终是“讲故事”的,是小说式的。片中宫泽理惠“血拼”的那段镜头,每每都是新衣新鞋,镜头再不经意地滑过女主妇平静又焦急的脸庞——唯独没有满足。这张脸上写满了界限、沟通之不可能——或者说,尾形一成与宫泽理惠之间哪怕是在最最甜蜜的时刻,他们都是分开的,所以才会有招聘来穿衣的女孩子面对着那么大的一间屋子的衣服失声痛哭,那一刻,对于观众而言,那个哭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衣服的女主人,正是村上春树大部分小说的人物。
这些事情都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这一年,托尼应该算是多少岁?
昨天看电影的时候我又落了单。等到我从黑漆漆的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天上开始哗啦啦地往地上倒水,大雨倾盆。我老老实实地在站台等巴士。说来奇怪,明明是部彩色电影,怎么我记住的感觉都是黑白色?在回来的车上我还在想,这部电影到底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直到睡着之前,我还模模糊糊地想,这到底是什么。
终于今天有人问我:“你昨天看的这部电影到底是说什么的呢?”我把手上的水放下来,皱了皱眉,说:“它说的是一个人究竟可以有多么孤独。”
我终于把这个词说出来,然后久违了的张楚这首歌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像幽灵般的盘旋。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他唱,他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
人必须要作为个体活着。再如何彼此了解、互相依赖,都还是得一个人活着,我无法将任何人占为己有。同样,我也不能够被任何人完全融合。就好像天上的星星,永远在一起又永远分离。看似咫尺,其实天涯。
我想起清水玲子笔下的一个机器人。里面最优秀的那个人造人拥有美丽的皮相、懵懂的感情和不老不死的身体。他爱上的人总是会老会死,如果他感受到的悲伤强烈到威胁系统的运作,他的大脑就会自动帮他进行记忆清除。将之前的那段记忆统统抹掉,重新开始。
托尼把亡妻的衣服卖掉,把父亲留给他的小号和唱片卖掉,就好像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格式化的命令。要不动声色地舍弃掉,遗忘掉,才能继续若无其事地活着。一个人活着。
像婴儿一样蜷着睡在空荡荡的储物室也好,侧躺在沙发上小声地哭也好,喝着白水吃蔬菜沙拉也好,缩在凳子上看窗外的风景也好,拿出纸来统统烧掉也好,他就像一颗孤独的行星。偶尔有星星路过,可是从来不曾在他身边驻留。
说起来,这是个相当煽情的故事。却竟然台词稀疏,表情荒芜。
用小说的语言,画外音把托尼的出生和童年一笔带过。每一个镜头融接都像是在翻书。上了中学的男孩子,开始一个人做晚饭、洗澡、并名叫托尼瀑谷。他画下的叶子细密惊人,极其好看,百看不厌,就像是一种默默嚣张的孤独。托尼成了一个画精密机器的插图画家。看透机械美感的人,都有精神上的洁癖。等到爱上一个“天生就是穿衣服的”女人,他的表白可能也像一部表面枯燥的钟表,爱就像时间本身那样,滴滴答答走个不停、不停。
男人说,结婚的前三个月,他不再害怕孤独,醒来看到她在身边,会安心;但开始更巨大的害怕,害怕失去她。螺旋型的孤独每上升一次,人的承受能力恐怕也就丧失一次。爱上一个人,就注定了要面临更高、更远、更可怕的孤独。
很快,女人病态的购物狂症就泛滥上来。其实没有人说,她喜欢用衣服填补内心的空虚,和他害怕孤独是同等的慌张,一言不发的慌张。她的腿非常漂亮,每一双鞋都成了灵魂的高跷。衣服多到衣柜都来不及买,于是,用房间来当衣橱。听来,是多么让女人们向往的梦境啊。
婚姻的满足感不能让女人解决内心的空虚问题、也无法用购物来治疗。在追悔退给店家的衣服的路上,女人车祸而亡。当特写从腿和鞋上升、并聚焦于脸孔时,暴露了迷茫中的对立。终结的镜头亦是很有洁癖。
整整一个房间的漂亮衣服,像某种战后的荒芜城市、抑或过于宁静却不见阳光的坟地。
独自吃着蔬菜色拉的托尼,将妻子的骨灰放好,要给仙人掌浇水的时候,发现两手空空,只剩容器。雨水在玻璃外流淌。他在沙发上哭泣。最怕的孤独来临时,你会怎么办呢?爱人走了,爱人的影子无处不在,爱人把双份的孤独都留给了自己。
他决定招聘女秘书,条件只是:穿妻子剩下的衣服上班。他慌张,在这个要求面前先行怯懦,因为他是有洁癖的社会人,不敢任性。当衣服成为遗物,就拥有雕像般的灵气。新来的女秘书穿上一件、脱下;再穿上一件、脱下……直至嘤嘤哭泣。她的解释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漂亮衣服。其实她要说的大概是,“自己的身体”从未在如此陌生、如此浩瀚的贴身美感中感到悲凉。
父亲留下小号和唱片。爵士乐本身并没有带给他安慰。孤独和音乐的关系,大抵也是爱情的一种,强求不来,却也可以把人带去感动的场景。当音乐也变成遗物的时候,宁谧也将更沉重。托尼转手了二手衣服二手唱片之后,彻底孑然一身。恍如一场喜舍。带着出家般的冷淡和狠心。人在伤怀的路上走到底,就成了狠心。抛弃也就成了救赎。
托尼用一无所有去拯救一无所有。这是孤独癖好者的绝症。而爱情就是囚笼。我们心甘情愿地做无期囚徒,不敢去想所谓自由。托尼在遗物荡然无存的空房间里蜷起,就像他的父亲当年在监牢里蜷起自己,假装听不见执行死刑的枪声。有爱就有失去,囚徒就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