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关于幻象 It's hard to say that the world we live is a reality or a dream. 这是结尾时打上的一句话,念一遍,就记住了。 这句话象个咒语,把顺推的多米诺骨牌又倒着推了回去,便衍生了无劲的可能。这个幻想何时而生,从男人被带离监狱?从一路的奔逃?从男人进入宅子?从男人骑着摩托车在我们视野里出现?
倒推没有任何意义,去判断真实或是幻象更加没有意义。
这是一个被虚化了的世界,也许存在于男人的,女人的,人们的,或是我们的想象。
5.爱与存活 ——女人最终说了唯一的一句话:“我爱你。” ——When we hungry, love will make us alive. ——骗人的。
男主泰石属于社会边缘人,泰石没有生活的方向和重心,他将自己的生活融进他人的房子里,就像小朋友过家家一样,在别人的房子里按照主人的方式生活,甚至会注意到物品摆放和使用体现的主人的习惯。他自我边缘化到不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只是一个现实世界的精神体验者。女主被富豪丈夫长期家暴,因为男主带她离开了自己的暴力丈夫而自觉的追随男主,并以身相许,女主的内心心理仿佛显示着她的存在都是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两个边缘化的人试图让自己透明化,他们依然按照男主之前的方式一样生活。在遇到一个死在家中却没有人知道的老人后,他们以为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空空间”,并享受着这个空间里两人透明得仿佛消融于这个世界的生活。然而现实的世界就不存在透明的部分,他们最终被过世老人的儿子发现了。入狱的泰石在监狱里悟到了视角盲区,并利用狱警反复训练自己的位置调整以准确掌握自己能永远处在想躲避的人的视觉盲区内。利用这一点,泰石成功越狱并和善华在善华的家里回避着善华的老公生活在一起。终于男主成功使自己变成了“透明人”,透明化的与女主共同存在。
1.我们的生活
我们生活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城市里。
——年轻的男人过着和我们不一样的生活,这种生活是如此地与众不同,以至于它被诚实地记录下来。
男人的做法通常是这样的,先是挨家挨户地发传单,过了几天,看那些门上传单没被撕去的,就知道主人不在。男人于是从随身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些小玩意,用手巧妙地在门上弄了几下,就轻而易举地进了屋。
——这个房间里大刺刺的留下许多的蛛丝马迹,电话录音,脏乱的衣服,坏掉的闹钟和收音机,摊开的相册,它们静静待着,等着某一天被陌生人闯入,毫无抵抗能力地被搜寻,窥探,进而着迷,甚或唾弃。
——我们自以为隐秘的生活原来只是掩藏在一扇门后。
2.男人和女人的旅程
男人和女人在一个大别墅里相遇,男人从一个不动声色地闯入者变成了一个被悄悄窥探的人。男人非常专注地看着女人的摄影图片,在浴缸里,在水里,然后再用熨斗细细熨平,手底无比温柔。女人如幽灵,无处不在。
男人和女人的开始毫无波澜,男人教训完女人的男人,大步离去,女人低眉,顺从地坐上男人的后坐,开始旅程。
接下来路途充满故事。女人和男人进入了一扇扇门,到处景色。这些门,如同游戏的关卡,一道比一道厉害,男人和女人从吃饭,喝酒,被殴,直到亲吻,错手杀了人,也亲手埋葬了死人。
——这是一个命题,分离,是否代表旅程的终结。
男人在监狱里与其说是坐牢,不如说是修行。男人的笑容说不清含义,被狱警暴打如同磨砺,有种隐忍的疼痛,超过老杜手里的大块头。
女人依旧沉默,但开始有力量,男主人因此显得怯懦不堪。女人有一次回到了曾经去过的地方,那个小庭院里水缸上莲花盛开,清净似佛。
男人和女人,分开以后再没相见,而旅程永远没有终极。
3.我突然不想说话
当我张开口,努力很久却依然没有话吐出,我突然之间成了一个哑巴。
我开始用手笔画,我说的,你都懂吗?
你不懂,没有人懂。
——那个豪华的宅子里,女人不对丈夫说一句话。
——一路奔跑的路上,女人和男人,不说一句话。
这是一个点的两极,不是贫乏的无语,就是丰馈到无语。
这是一个大小两面的赌注,开盘之前,我们毫无把握。
男人和女人不说话,亦不交流,不交流,亦无欲求,无欲求,便不生变卦。
这个故事和新桥恋人一样的惊骇离奇,但朱丽叶比诺什想要治好眼睛,有着注定的变故,故事变显得无奈和哀伤。
而男人和女人不悲伤,于是就连死亡,也没有把他们分开。
4.关于幻象
It's hard to say that the world we live is a reality or a dream.
这是结尾时打上的一句话,念一遍,就记住了。
这句话象个咒语,把顺推的多米诺骨牌又倒着推了回去,便衍生了无劲的可能。这个幻想何时而生,从男人被带离监狱?从一路的奔逃?从男人进入宅子?从男人骑着摩托车在我们视野里出现?
倒推没有任何意义,去判断真实或是幻象更加没有意义。
这是一个被虚化了的世界,也许存在于男人的,女人的,人们的,或是我们的想象。
5.爱与存活
——女人最终说了唯一的一句话:“我爱你。”
——When we hungry, love will make us alive.
——骗人的。
6.关于欺骗
其实并不是有意,但我们总在言不由衷间说了谎话。
而我们依然选择相信一个90%带着病菌的誓言,因为我们都不肯死心,因为爱情这个词,过于诱人。
如果不说话了,是不是就没有谎言,就不会有欺骗?
但是不说话,你还愿意带上我,我还愿意跟你上路吗?
我们终究缺乏明镜清台的智慧,
屈从于世俗。
7.在你看不见的那半个世界和你同在
我们真的永远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那就相信你,永远在我看不见的那180度里,陪伴着我,也好。
重要的是我相信。
8.关于电影
这是一个让我无从流泪的电影。
不哭,但一直想到战栗。
这是一个你吹向我的泡泡,它在半空中破开,逃逸到空气里。
散开了藏在我们心里秘而不宣的梦想和希望。
到最后也只是一个电影
终究是我们无法做到的
幻象
一秒钟,24格
“该同学XXX,OOO,兴趣爱好广泛……”
他有一些任性他还有一些嚣张,他有一些叛逆他还有一些疯狂,啊啊啊,我就是这个小学生。
上房揭瓦,下河狗刨,举枪打鸟,弯腰抓鸡。像我这样的花心小学生,看到什么都觉得特有意思,有什么绝活儿都想学上一手。那些神奇的新鲜的领域,是一片又一片好大的荒地,等着去发现和开拓。而且这个小学生自恃聪明,总觉得只要努力开荒就会有获得收成。在全球还没有通的年代,他就敢自信满满地说:我能!
后来,小学生知道了世界上有轮回一说,他就这么开始梦想了:这辈子做个足球小将,下辈子做个象棋大师,再下辈子做个气质潇洒的画家,下下下辈子做个身手矫健的大侠……最痴妄的是,他希望生生世世轮回中钻研的手艺,都保留记忆,流传不息。当若干辈子滚过后,他就成了一个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的牛人。巨牛特牛超级牛。只他一个牛人就是无数个人的合体。
再后来,小学生变成了中学生,中学生变成了大学生,大学生又变成了退学生,他开始明白,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一个人能掌握的事情太他妈有限。他甚至有时撒尿洒到池外,连自己的小鸡鸡都握不稳,更别说精通一切这种妄想。于是他开始YY。
就是YY,只能YY。看电影,就是YY的方式一种。
心有不甘的人会通过电影进入平行宇宙。天香断续膏,有时候电影就是这样的东西:那些人生转折的其他岔路,无数种可能性和没能选择的遗憾,用电影来续接。通过YY,我们在岔路的节点上不规则跳跃,在无数层平行宇宙间穿梭往来。人生如此丰富。我们不单可以这样活,还可以那样活。
我们的肉身坐在影院,蜷在沙发里,窝在床上,我们的灵魂已出窍在喋血的街头、在蛛丝牵挂的高楼、在浪漫满地流淌的巴黎、在红色的寒冷的火星。在另一具躯壳里,在无数具躯壳里,化身无数,我就是你,你就是他,他就是我们。我们用YY把自己的世界撑大了,用电影把心撑大了。现实中我们能把握的东西如此有限,电影里我们通过感官的体验,将有限变成无限。
这就是YY的妙用无方。当然不是所有的电影都是为YY而生,但大多的电影都可以成为YY。追溯其本,电影的源头首先是娱乐,而YY就是娱乐的最高境界——我是说,广义的娱乐。被喜剧片逗得满地打滚那叫娱乐,被惊悚片吓得毛孔大开那叫娱乐,被悲情片刺的泪水长流那也叫娱乐。YY中我们哭我们笑我们闹,然后灯光亮起,人群散去,我们擦干眼泪,感到30块钱没白花,感到满足。这就是娱乐。
至于感动、至于思考,那就是YY的饭后鸡尾酒了。有了更好,没有便罢鸟。我们首先还是要吃饱饭,饱起来再说。在肚子还空的时候就嚷嚷着要喝酒,这种人在我们村里管他叫傻叉。谁都不愿意作傻叉,谁都愿意身心愉悦。所以别跟电影太较真,别太形而上,你只要问自己:这部电影让我愉悦了没有?如果答案是yes,那就好办了。虽然不能改变任何现实,但心灵丰满了。在这世界上活着,又有什么能比填满空虚更重要?
所以《空房间》可以是拍案惊奇,也可以是黄粱梦枕。片子结尾的点睛之笔:“有时候很难分清我们生活的世界,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将人的YY世界无限延展。大概我们都有过无地自容的时刻,或者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有过那么一天,在某一种情境下,我们巴不得自己像一阵轻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我们想隐匿在别人的视野之外,我们想从泥淖中跳出去。我们这样想过,电影帮我们这样做了。
从YY的技术角度分析,这是一部挺成功的电影。YY的最高境界是偷梁换柱。YY的基本原则是潜移默化和角色代入。不管是自欺,还是被人欺,看着电影的人都希望能融进去,希望能忘记自己屁股下过硬的椅子,和手里面被炸焦的爆米花。这部电影做到了,至少对我做到了。
我们都知道的骗人的诀窍就是九句真话后掺一句假的,电影也是这样。清淡的若隐若现的音乐,几乎没有对白,女主角开了两次口,男主角从头哑到尾——这样一部安静的、不愠不火的电影,是典型的诱人深入型。银幕前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男主角四处去发传单,又恍然大悟看着男主角撬开空房间的门锁,登堂入室。有一点古怪,但总还算合情合理,有一点好奇,又有一点期待……故事像坐在火炉上的一壶水,渐渐沸腾。
渐渐就恍惚,渐渐地视角就变了。我进入电影,进入那些空房间,我看到那个被施虐的女人,我带她离开,我带着她去进入一个又一个空房间,我被警察逮捕,被关进牢房。然后这样一个智力游戏摆在我面前:
在一间小小的密室里,高墙坚实,铁窗狭窄,没有秘道,你怎样消失?
搁在平时,我大概会说:别逗了,这太他妈扯蛋了。可在这种境地下我只想: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出什么办法。于是他(我)开始尝试,开始一次次改进。我们做到了。
我们终于成功地遁形。我们破泥而出,轻逸而高蹈。最后男人和女人相拥着站在体重计上,刻度显示的是零。这样的神来之笔,现实还是梦境已不重要,在负荷的压抑下,逃脱的渴望胜于一切。我们微笑了,我们欢喜了。沉重的肉身下沉,升华的愉悦上升。我们像电影中的角色一样从现实社会中跳脱,我们从自己的肉身之中跳脱。
这就是电影的愉悦。一个成功的电影能给人带来的,YY的愉悦。从某种意义上说,电影艺术就是骗人的艺术,骗人艺术里有很深的门道,道行深了就能成功地引领我们在YY的大道上一路狂奔,道行浅了就算恐怖片都能让人大笑不止。
而诚意也显得尤为重要。好些个被炒得热闹的电影,在我眼里有很多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因为缺乏诚意。比如《色戒》里王力宏挥之不去的咬着舌头的港台腔,比如《投名状》里莫名其妙的开头——我的确可以相信一个善良的妇女可以抱着恻隐之心去拯救一个陌生人,但我真的无法相信,这个妇女能善良到不惜钻到一个陌生人的被窝里去拯救他。我觉得这么伟大的事儿只有观音菩萨才干得出来,而显然这个妇女她不是。
所以这些电影对我是失败的,它们从开始就没哄好我,没骗住我。看电影的我就像一个痴情的女人,要是我认定了那汉子没骗我,多少流言蜚语我都不会在意,而一旦开始感到被骗,开始怀疑,我就再也无法对他产生信任。第一印象太重要了,那些不肯在骗技上做足功夫的人,我觉得态度端正与否就很可疑,这是硬伤,也是痴情女人最痛恨的一点——有时候女人不介意你欺骗她,但是她会非常介意,你欺骗了却还不用心去骗。连骗人都没有诚意,这样的人你说怎么值得托付?
电影需要YY,生活需要YY。YY是一种境界,是热爱生活的人的一种技能。爱生活,爱开荒。我们总说:太无聊了,看个电影吧。电影是我们热爱生活的一种方式,电影能为我们展现一片又一片荒地。我总觉得人要活得愉悦舒适,最重要的一项技能就是学会寻找乐趣。在生活细节中寻找乐趣,在电影中寻找乐趣。学会YY,学会取悦自己。当我们百无聊赖时,与其皱着眉头说“真他妈无聊啊”,不如给自己一次从现实的泥淖中跳脱的机会——坐下来,看电影。
我们应该注意到,金基德在国际电影节上很少得到最佳影片,而总是得到最佳导演奖。这大概是因为他的电影很难得到最广泛的认同,特别是难以得到传统道德观的默许,除了《收不到的情书》,他也很少明确自己的历史批判立场(历史批判,常常,这都是获得最佳影片的有效手段),而是多注意男女,多注意边缘人,特别是失意的女人。我曾说过,《春夏秋冬又一春》是其脱胎换骨之作,而《撒玛丽娅少女》则是他的转型或突破,这之后他的故事还会保留血腥,但不再以彻底的绝望告终。《空房间》果然成为一则温和寓言,尤其后半部,已经近乎于态度无限暧昧的超现实主题。
金基德电影里的男人多少言寡语,在《空房间》里则是男女主人公同时缄口不言。不言,是隐藏的开始,但面对这样的一个“他人即地狱”的现实世界,个人真的可以隐藏起来吗?很多电影里都有“空房间”这个喻体,比如《重庆森林》,比如《爱情万岁》,尤其《爱情万岁》,蔡明亮要表现台北的冷漠,都市生活的冷漠。金基德大概看过这部电影,因此他比蔡明亮更抽象,更明亮,也更多义——蔡明亮的缺乏幽默感,是他一个很大的局限。
看《空房间》,你真是不能不佩服导演的想象力,他能把低成本电影像这样一部一部地拍下去,而且做得如此变化无穷,左右突围,不但冷峻而且有趣,实在难得。虽然到目前为止,金基德还没有一部绝对好的作品,但在韩国导演里他确实是最具大师潜质的一个人,唯一可与之平分半壁江山的,也只有朴赞郁。
活在背后的世界里
第61届威尼斯电影节上,金基德凭借《空房间》拿下最佳导演银狮奖。他领奖时,像电影中的男主角一样,用手心里画了一只眼睛的左手向全世界的记者致意。有人说,金导这个动作的意思是:韩国电影是第三只眼睛看世界。而我猜想,那不是什么第三只眼,只是一只普通的眼睛,或许导演只是在传达电影里的一个意思:看看背后的世界。
人的目光——从左眼的最左边到右眼的最右边——是180度的范围。这似乎注定我们的生活会被一分为二——看得见的被称为“面前的世界”,而看不见的则被称为“背后的世界”。也许是因为对看不见的事物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所以大部分的人选择在面前的世界生活。不管这个世界多么的糟糕,毕竟在可视的范围内,一切都不容易失去控制。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金导让泰石(《空房间》里的男主角)带我们走进了那个总是处于未知状态的背后的世界。
这是一部游走于两个世界之间的电影。而泰石是个活在背后的世界里的人,无法想象他是曾在面前的世界里遭遇了什么,还是与生俱来就活在那里。电影开始,随着泰石第一次打开的空屋,我们也第一次看到了背后的世界——零乱的儿童房间里有弄坏的玩具枪,客厅的电话打录机里是主人出游时留给亲朋好友的祝福。这时才知,原来背后的世界并没有想像中的恐惧感。随后泰石洗澡、洗衣服、吃东西、修理玩具枪、看电视、休息,除了些许的寂寞,觉得他的生活也并没和我们有什么不同。直至主人归来,泰石将一切恢复原状之后离开。电影这是从背后的世界回到了面前的世界:归来的男女主人一脸的不悦,丈夫觉得已经满足了妻子旅行的要求却仍见不到妻子的好脸色,而妻子却不停地抱怨这趟糟糕的旅行……鲜明的对比出现了:同样的房间,与主人回来之后屋子里充斥着的烦躁相比,没有主人的空房间要显得温暖许多,或者说,其实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不同。原来,背后的世界才是宁静、平和而舒适的。
电影继续,泰石在美丽的庭院深处遇见了被丈夫虐待而伤痕累累的善华,不知是否是因为爱情,他救走了善华,把她从残酷中带离。而善华也跟着他离开了面前的世界,来到背后的世界生活。其实泰石明白:只有在这里,善华的伤痛才能被治愈。
电影依然在两个世界之间游走,但我却不太想面对影片里所描述出来的面前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里只有衣冠禽兽般丈夫的变态行为,看似“甜蜜”的爱人之间的猜忌,遗弃老人的儿子的伪善和利欲熏心的警察的出卖。对比之下,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泰石和善华是幸福的,在这里,他们以爱情相依为伴,善华治好了身体和心灵的伤痛,而泰石也不再被寂寞围绕。但两个世界始终是相联的,再美好温暖,背后的世界也不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伪善的儿子把泰石送进了监狱,而善华也被迫回到那个地狱般的房子。电影到了这里,透出了“绝望”的味道。
但影片立刻封住了这令人不快的味道,而让“希望”蔓延。毕竟,如果人的心是温暖的,就不会因残酷的现实而变得冰冷。回到“地狱”的善华相信泰石一定会回来,她不再是开始时那个任人蹂躏的柔弱女人。她坚强地在那所房子里生活,并开始独自勇敢的面对魔鬼般的丈夫,然后默默等待。而监狱里的泰石也终于找到了和爱人生活下去的方法,既然面前的世界中没有他们能够生活的地方,那就彻底的离开,活在背后的世界里。随后,电影里出现了那只被画在手心里的眼睛。那并不是“第三只眼”,而只是一只普通的眼睛——一只看不到背后世界的眼睛。
泰石回来了,但却只有曾在背后世界里生活过的善华能与之相对。当愚蠢的丈夫将善华的“我爱你”信以为真,而善华却在他背后的世界里和泰石相吻时,我们看到了他们爱情的彻底胜利。结尾处,丈夫出门了,房间里又响起了泰石第一次为善华播放的音乐。善华知道,此时此刻,泰石正在自己背后的世界里。她张开双臂,将爱人推到墙边,然后转过身。这是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唯一一个让面前的世界和背后的世界完整结合的时刻。在这个完整的世界里,只有一对相爱的爱人——画面如此美丽。
这是一部美好而理想的电影。美好是因为影片能带给人们温暖的感觉。而理想是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像泰石那样彻底地活在背后的世界里。但我想,至少在我们锁上房门离开,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在背后的时候,我们可以经常回头——看看那个背后的世界。因为在那里,会有曾被我们丢弃的温暖在默默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