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泪1980  Heroes Shed No Tears

前几天趁着工作的间隙，终于把《英雄无泪》的原著看完了。相比两年前看同名电影时，似乎又多了一些别样的感觉。一直都非常想就这部作品写些什么，但却又总是无法落笔。只是在勉强将一些想法拼凑后，才草草地有了一些线索，既是关于古龙的小说，也顺带着楚原的电影。

这是一部非常独特的作品，讲述了一种奇怪的感情。古龙笔下的爱情从来不如金庸来得缠绵悱恻，而是在疾风骤雨中掺着一些莫明其妙；古龙笔下的友情向来是伟大的，《英雄无泪》中也不例外，小高和朱猛之间的友情，简单，干脆，却决不失其成色，即便面临美人关的考验，也是一样。然而，如果这部作品中只有爱情和友情，也许我就不会被它如此吸引。因为在《英雄无泪》中，还有一种感情，如此特别，如此强烈，让人难以至信，却也让人叹为观止！这便是卓东来对司马超群的感情。电影当中的交代并不多，以致于一开始我错把卓东来当作了曹操式的人物，对于司马的设计是出于故意。直到看完原著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与其将卓比作曹操，倒不如把他比作诸葛亮，只不过，这个诸葛亮除了一样的算无疑策外，却还有着让人恐惧的爱。是的，我不得不把卓东来对于司马超群的感情称为一种爱，它既不是男女之爱，也不是同性之爱，更不是兄弟之爱。如果要定义这种爱，我宁愿把它算作是一种该隐式的赎罪之爱，如果这算得上恰当的话......

虽然身为举世罕匹的智者，卓东来却是一个还未出生就已经带有原罪的杀人犯，而死在他手上的，正是他的孪生兄弟和自己的母亲。同时，他又有着明显的生理缺陷：两脚的长度不一，虽然靠着惊人的毅力克服了这一点而让人无法察觉，但是卓东来从骨子里讲，却是一个相当自卑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用心地去为司马超群谋划一切，在武林中塑造一个大镖局不败的神话！因为他早已认定自己是不能登上前台的。而为了塑造一个神话，就必须在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也准备周全。而这也导致了卓东来在事实上，控制了司马超群的一切，因为司马超群，是不能失败的。小说中有一段描写卓东来做噩梦的情节，梦的最后，他发现，被自己杀死的弟弟，正是司马超群那张脸...... 正是这种潜意识里的错爱，使得卓东来“无微不至”地料理着司马超群和大镖局的一切。而这种无微不至，也最终让司马超群和吴婉对他产生了恨。因为做为一个武功盖世，精力充沛，又有着强烈自我意识的人，司马超群是决不愿意永远过着傀儡的生活的,故而，决裂也最终难免，代价是生命的毁灭！

很多人在评论卓东来这个人物时，用了枭雄的评价，楚原在进行电影改编时，也遵循了同样的定位。然而我觉得这种定位是不准确的。卓东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夺取司马超群的位置走到前台来，虽然他从来就是大镖局实际的控制人。即便在司马与其彻底决裂后，卓东来的选择也不是自己取而代之，而是愿意将司马的一切让给小高。与其把他定位为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我倒更愿意把他当作一个走火入魔的诸葛亮。一样的智多而近于妖，卓东来追求的却不是江山社稷，而只是自我价值的实现，而实现价值的媒介，就是司马超群。从某种成都上说，卓早已把司马当作了自己。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司马超群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本质上与朱猛无异的豪杰！智谋无二的卓东来可以计算到一切，但是却不能计算到人性的最帅性之处，也更无法计算到宿命。卓最后的死，可说是古龙的生花妙笔：能够打败卓东来的，只有卓东来自己！区别在于，小说中萧泪血最后拼出的那件武器，本身就能够让泪痕剑通过，加深了对于那口箱子是天下最可怕的武器的描写。而在电影中，则是采取了剑中有剑的处理手法，也别有一番心意。而对于卓东来的生世，小说中留下了悬疑，在影片中却点名了卓亦是萧大师的儿子，加深了剧情的戏剧性。一心想利用泪痕剑的宿命谋算萧泪血和小高之间一人的卓东来，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亦是泪痕剑宿命的一部分。真是不能不让人生出“人类越思考，上帝越发笑”的感叹了！

接下来说说演员，不能不说一下尔东升对于卓东来这个角色的诠释。应该说，这是尔东升早期作品中相当见功力的一次演出，非常好地演绎出了一个枭雄的特质。而从扮相上说，也是我看过的尔东升作品中最好的一个。虽然因为篇幅的限制，楚原在改编时进行了大幅的改动，以致于尔东升甚至都没有机会去诠释卓东来内心复杂的一面，但是单从全片给予他的空间来说，已经足够精彩了。傅声的表演是让人哑然失笑的。我一直都觉得，英年早逝的他，从来也没能突破偶像派到实力派的瓶颈，唯一的例外是《冷血十三鹰》中的卓一凡。很可惜，车祸过早地剥夺了他年轻的生命，以致于我们无法看到他的转型了。单就这部影片来说，高渐飞的选角是失败的，傅声的表演甚至都不如他老婆唱的主题歌给我留下的印象深刻。比较理想的选择应该是姜大卫，但是很可惜。楚原拍摄此片时已经是1980年了，而姜的体型在3年后的电视剧《琥珀青龙》中，已经证明了他不可能再担当这样的角色。而钟情于狄龙做为御用的楚原，可能在姜狄两人交恶后，也不得不在选角上有所取舍吧。楚原拍摄的电影浩繁，但姜仅仅出演了《孔雀王朝》，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司马超群和朱猛的选择都是甚为精彩的，白彪和谷峰在表演上，都是一眼就让人和原著挂上钩的。做为多才多艺的邵式老戏骨，谷峰不知出现在多少电影中，绝对可说是千面人，而其演技又是超级精彩，演什么是什么。他演的孙玉伯是如此让人难忘，以至于后来秦沛饰演的秦百川身上，仍然依稀有着前辈的影子。而白彪的戏路并不算很宽，演坏人不行，但是在扮演悲剧英雄上却是让我印象深刻，不论是白衣胜雪，功败垂成的叶孤城，而是不愿甘当傀儡的司马超群，都是很让人感动的。接下来是演萧泪血的岳华，古装电影里最好的几个扮相之一，几乎没有让人失望的角色。记忆里岳华唯一的遗憾是《决战前后》中演的西门吹雪，和《多情剑客无情剑》里那个莫明其妙的梅花盗。在《英雄无泪》中，他的戏份并不多，但是却不愧为天下武功最神秘的人，那一袭黑衣，是异常经典的。钉鞋的扮演者是一个专演配角的人，很遗憾，我没能记住他的名字，但是他的表演是精彩的。最后来说说赵雅芝，虽然很不情愿，还是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赵雅芝，还依然处在花瓶阶段，虽然3年以后，她的名字会因为《上海滩》而路人皆知。这一版的蝶舞是让人微微有些失望的。总觉得古龙对于人物的描写，非常容易完美化，以至于影视作品的改编者，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到贴切的诠释，一如李探花那把神奇的飞刀。《英雄无泪》中的赵雅芝，距离自己的巅峰时期，还相隔很远，虽然她的美貌，已经和蝶舞一样，可以蚀骨销魂了......

影片的拍摄技巧没什么多说的，承继的是楚原一贯的摄影棚拍摄风格。其实他的风格我一直都是感觉很舒服的，虽然有的时候有些东西也确实是假了点，比如《血海飘香》中楚留香的那条船。但不管怎么说，比起后来TVB那些成本控制过头的武侠电视剧，愿意投入大资金制作的邵式公司作品还是相当不错的。后人对于楚原的商业媚俗确有着诸多嘲讽，但是对于到了大学才有机会看到邵式电影的我来说，却更愿意说，无论邵式电影有多少作坊式的问题和商业化的局限，却终是能给到我们这些后来的观影者强烈的感动与对华语电影的自豪感。而单就武侠电影这个范畴来，后人对于邵式也难称超越，临摹却是时而有之，这似乎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邵式武侠的成功。

2008－02

我得知邵氏版《英雄無淚》由爾冬陞演卓東來時，很期待，因為那絕對是個考演技的角色
雖然我愛爾冬陞(小寶)的俊美，不介意他一直當個美貌的花瓶
但是難得有一個能展現演技的角色，還是令人期待的

可是看完以後，覺得角色應該重新洗牌
以小寶當時的年紀，根本演不來卓東來這樣複雜的人物。
卓東來武功智謀都在司馬超群之上，只因身有殘疾，才會把司馬當成個自己另一個完美無瑕的替身，盡力的輔佐他。
但小寶的卓東來年少英俊，根本無此必要，以他的能力，早可以取司馬而代之。
卓東來在電影裡變成一個想取司馬而代之的野心家，複雜度降低很多。
楚原如此安排，不但降低了故事的價值，前後也無法自圓其說
若是卓東來有心上位，就不會在司馬離開大鏢局後，扶持小高做大鏢頭。
他大可以自己上位，只給小高一個夠高但仍次於自己的位置
如果真如他後面所言，他知道當天下第一人，就會成為所有人的靶子，所以要小高當擋箭牌，那他當初何必處心積慮的除掉司馬？司馬就是他最好的擋箭牌，他在大鏢局裡的權力，其實不在司馬之下，司馬不過是魁儡，他何必取司馬而代之？原著裡司馬的出走，是被妻子逼的，卓東來留他都來不及，怎麼會趕他走呢？

我心目中正確的選角應該是這樣：
岳華演卓東來，照他在《流星蝴蝶劍》中律香川的表現，就很接近卓東來了。
狄龍演完美的司馬超群，司馬是卓東來傾力打造的武林偶像，高大俊美，龍哥比白彪合適的多
小寶演小高甚至卓青就行了，年齡比較正確，或者繼續讓傅聲演小高也行
至於岳華原本扮演的蕭淚血交給凌雲，反正他演慣冷酷殺手了
谷峰不適合演朱猛，太老，不夠英雄氣概
從一開始就是個力不從心的老頭，前後缺乏對比，根本顯不出末路英雄的悲涼
他和趙雅芝共舞也看得我狂汗，與小高結拜那段也很可笑
朱猛的角色，也許可以交給陳觀泰，他有一股草莽英雄的氣概。
由他來說那句“我们是到长安来死的”，味道會好得多。

《英雄無淚》雖有失誤，也有一個很大的亮點，就是蕭淚血造的那把克制淚痕劍的武器
古龍並沒有具體描述那件武器長什麼樣子，但楚原把它造出來了，而且十分巧妙
就是一件可以勾住劍的護手的武器，還內藏機關，勾住後可以逼對方脫手
後來卓東來使計，和小高互換了兵器，情勢登時逆轉
但原來淚痕劍的護手可以脫開，那柄武器其實勾不住淚痕劍，卓東來驚異之際，淚痕劍已經刺進了他的心口
古龍語焉不詳的描述，楚原把它變成了具體的事實，而且合情合理
這個設計比兩年前焦恩俊版《淚痕劍》那柄奇形怪狀的武器好太多了

   拍古龙的小说，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这个脑袋巨大的老小子，站在文质彬彬的金，梁之间，看上去就是个异数。

    倪匡是最金牌的武侠编剧，他说，拍武侠，金庸的作品最容易，他招式清晰，画面感强，百般变幻都不离一个情字，拍金老只要会谈恋爱就行。

    梁羽生也不复杂，梁翁受中国传统文化浸润较深，人物刻画，尤其男性角色，往往侠骨柔肠趋于完美，旧时的邵氏制片厂，这样的高大全小生脸俯拾皆是。

    和他们比起来，爱玩意境的古龙显然难搞的多。

    《英雄无泪》不是“七杀手系列”中最抢眼的作品，但别具一格，引人回味。它的故事不见得机巧，但色彩清晰浓烈的人物刻画却实属上佳。他是一首属于男人的悲歌，充满着沉郁和伤恸的音符，在这首歌里，每一个人都身不由己，每一个错都无可奈何。

    一，没有颜色的小高。

    古龙先生的作品里最普遍的男主角有两种：

    一种是楚留香与陆小凤一脉，十分得意与风光：好友老酒不离身，从不为财帛发愁，倾倒所有美女，奇情奇案，没有不迎刃而解的难题；还有一种也很受欢迎，他们不甚英俊，也没有万贯家财，但聪明幽默，义气潇洒，会在你急的跳脚时依旧面不改色，他们身边没有珠围翠绕，但总有一个聪慧解人红颜知己，不绝美，但对着自己轻嗔薄怒，已足够甜蜜。他们好似杨凡，好似郭大路。

    然而《英雄无泪》里的小高，既没有前者的好命，也没有后者可爱的个性。

    书里高渐飞是我见过最没有存在感的男主角，他仿佛很聪明，但又时时表现出几近愚蠢的单纯；他仿佛很阴郁，但又会像个孩子般任性不拘；他仿佛喜怒无形酷的要命，但爱也好恨也好，发作起来却又无比癫狂澎湃。

    楚原将这样一个不可爱的角色交给了可爱的傅声，已经有意无意洗涤掉小高身上几分的阴霾和不确定，让演员本人极强的个人色彩使人物变得单纯明朗。活泼俏皮。

    然而即使这样，依然阻挡不了小高被抢戏的命运。

    因为小高是没有颜色的，他仿佛是一块未入尘世的水晶，他遇见谁，映出的就是谁的模样，谁的颜色。他只是一根针，负责穿起所有的线索，参与所有的情节，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完整故事。

    二，卓东来和萧泪血。

    整部戏沉闷和压抑的气氛主要就来自于这两个人。

    卓东来的压力是由外及内的，这位人称“紫气东来”的二当家算无遗策，谈笑从容，是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操盘手。他就像他最喜欢的紫色一样，神秘，优雅，层层叠叠，诡谲变幻。
    那个年纪的尔冬升比想象中的卓东来要稚嫩了一些，姿态潇洒，凤眼生威。但到底年轻，俊雅有余，狠辣不足。

    不喜欢萧泪血，尽管岳华的气质仍是很儒雅的。他爱穿灰衣，却没有一丝灰的温和与圆融。这个人物身上好像天生带着血腥和腐烂的尸气味，就算是救人也好报恩也好，在这个当世武功第一的高人身上很难看见悲悯的宽怀和超脱的气度。

    三，永远无敌和老狮子

    司马超群和朱猛，很多人都说全篇阳刚的正面能量都来自这两个人，但我始终觉得：他们只是两个惺惺相惜的可怜人，他们都失去了许多很珍贵的东西，却也没能换来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白色的司马超群其实很单纯，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当卓东来给他安排的人生越来越璀璨，越来越沉重的时候，他苍白的喘息也就越来越明显。好在他身边有吴婉，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吴婉像把明亮的匕首，像割裂咽喉一样割裂了他的苟延残喘，他奋力地冲破了死，才换来了一线生机。

    朱猛已经是腥红色的了，像颓败了的玫瑰花瓣，干枯暗哑，没有生机。不否认在他做雄狮堂的领袖时也曾有过灿然夺目的朱红色风光，然而当他失去蝶舞的时候他就死了，他变成了真正的老狮子。尽管小高的友情打动过他，尽管钉鞋的生命唤醒过他。但当蝶舞将自己的双腿砍下奉上时，朱猛的梦想将从此残缺，他终于明白原来他是这样爱着一个人，然后终生将痛苦系在了自己的衣角。

    就算这样，司马超群和朱猛仍是两个可爱的男人，他们内心善良，有宽阔的胸怀和深沉的感情。他们或许失败过怯懦过，却从未丢掉内心的原则与正义。他们也许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强大和充满力量，但永远都是值得把酒相交的好人。

    四，蝶舞与钉鞋

    在我的眼里，蝶舞是粉色的。优美，凄凉，轻浮。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一只轻盈的粉蝶，舞出短暂的一曲，最终坠落。
    她从来没有掌握过自己的人生，她也许爱的是小高，也许爱的是朱猛，然而她的一生如扬花般单薄，她没有时间去弄清这些事情就已经离开。
    她像是一根最纤细的弦，看似脆弱，却拨出了这首悲歌里最清越的一个音符，她把故事推向高潮，也推向了终止。
    彼时的赵雅芝谈不上任何演技，文静秀美却没有以后的脱俗。但她给了蝶舞一种尘世的烟火味，反而让她的摇摆和脆弱显得很真实。

    如果没有钉鞋，这个故事也许从来都不会撞到你的内心。
    如果没有钉鞋，这部电影也许会和原著小说更容易靠近。
    但这个小人物钉鞋却将小说与电影拉出了遥远的距离。
    邵氏的制片厂里有红的刺目的血浆，有远远地照进你心里的夕阳，有面孔最油亮憨厚，朴实憨勇的演员，却到底没拍出血洗长街的那一战。
    那是每每回想起来都很难不定格的画面，那是这首悲歌里最惨烈，最悲壮的一段乐章。
    罗莽的外形和钉鞋有几分相像，但他没有成为钉鞋。这个一生像狗一样匍匐在主人脚下，不离不弃的粗汉，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天，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换来了无数人的热泪和钦服。
    钉鞋活着的时候是金色的，骄傲的小高和高贵的卓东来都不配被形容成那样的金色，唯有钉鞋那样的赤子之心方配闪耀出那样的光芒。
    钉鞋离开的时候是鲜红色的，整个故事唯一的一抹鲜红，豪气干云的朱猛和司马超群都不足以担起那份鲜红，他们心有太多牵挂与不甘，他们没有像钉鞋这样毫无保留地豁出自己。
    影片的开头，钉鞋帮朱猛带回了弃徒的人头，朱猛大笑着说要赏他两个妓女。钉鞋高兴地说不出话，只是傻呵呵地笑着。
    我猜钉鞋的这一生，甚至还未来得及见识爱情，没有女人会爱上这样的男人，也没有女人会看到他真正的样子。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个色彩斑驳庞杂的故事里，他的面孔或许模糊不清，但他的身影却永远高大明亮。

看看变形金刚真人电影在网上掀起的情感巨浪吧……这是个怀旧的季节。

26年前的邵氏老片，让人看得仍有兴味，不可不说导演对原著魅力的把握是精致到位的。十几年前被古龙笔下的霜刀雪剑似台词搅得心湖澎湃的我，如今虽黯淡了那份少年情怀，但淘到此片的那刻，言犹在耳的那句“天下间最可怕的武器是——一口箱子”重让我激动莫名，将要看到传说中甚乎超越了小李飞刀的这一传奇武器的影像表达，如圆梦一般！

箱子是背着的！我脑海里的倩影从来是个提着木箱的人，“一个沉默平凡的人，一口陈旧平凡的箱子，在满天夕阳下，默然走入长安古城。” 就像……三步杀人曲，又叫英雄不流泪。

蝶舞是我们雅芝姨，尔东升就成了卓东来，唏嘘他们曾有过的少年行！上网搜索对高来高去热爱且专一的楚老头是一大乐事，有那么一会儿想全部下到电脑里的冲动，唔~~有那么一会儿。

无意之中看到邵氏，无意之中看到有人力荐狄龙的楚留香和李寻欢。于是慕名去看，结果，没迷上风流温雅的狄龙，倒是迷上了呆呆萌萌的尔冬升。
据说尔冬升那时候年轻帅气，180的个子，2部跑车，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导演们都爱他，让他演了一部又一部的大侠，很少演反派。最后尔冬升跑去做导演，说演员受制于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演腻了高大空的大侠们。
但是再仔细看看楚原电影里的反派，就明白为什么导演们舍不得让尔冬升做反派。看看楚留香，第一部里面的无花，不但没有了原作中姣好如少女的容颜，还成了个阴阳人；第二部，尔冬升饰演的原作里运筹帷幄的蝙蝠公子在电影里被一群人欺负。再看李寻欢，原作里的龙啸云从刚出场的义薄云天的汉子到被重恩扭曲，到最后又试图弥补他犯下的错误可惜又太迟，如此一个复杂的形象到了电影里面就成了一开始就居心叵测的大反派。比他更惨的是林仙儿，第一部里成了个为父报仇的烈女，第二部成了认不清形势的疯女；比林仙儿更惨的是上官金虹，一代枭雄顿成一个狗熊；但是还有最垫底的就是龙小云了，他压根没出生。唉，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的导演太担心观众们的智商，所以古龙书里所有吊诡的情节，复杂的人物，都被改编成电影里最后一场正派和反派的大决斗，反派不出所料的挂掉，好，拍完收工。
说了这么多，你就知道英雄无泪里卓东来的待遇已经很好，至少唱了个从头到尾的反角。所以尽管他远不如原作里的复杂，但是看在尔冬升侧脸一笑的份上，我什么都原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