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宋康昊申河均裴斗娜林志恩韩宝贝李代延奇周峯李润美柳昇范池大汉藤本正史郑圭洙郑在泳吴光禄朴赞郁柳昇完
类型:剧情动作惊悚导演:朴赞郁 状态:HD 年份:2002 地区:韩国 语言:韩语 豆瓣ID:1304026热度:542 ℃ 时间:2023-08-29 15: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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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完《亲切的金子》,朴赞郁的“复仇三步曲”终于划上了句号。先不论这三部电影艺术水准能达到怎样的高度,朴赞郁毕竟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复仇的几种可能性,这些可能性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直接的仇杀和简单的道德判断,让我们对别样的人生意义得窥一斑。
《我要复仇》:原态复仇与人生的荒谬
无论从故事还是从影像本体上看,《我要复仇》都显得过于直接(这种比较是基于其后的两部作品而言),其中展现甚至放大了一种原态的复仇——复仇行为本身被戏剧化地、无所顾及地渲染和夸大。影片结构采取了线性叙事方式,戏剧矛盾因果清晰可辨,人物关系简单,因此整部电影所营造的关注焦点顺理成章地放在了仇恨的产生和解决之上。在人物疯狂的复仇行为下,影片呈现出极端暴力与血腥的风格。
如果我们仅仅在电影中感受到暴力所带来的快感,这部电影无疑不会有太大的价值。朴赞郁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在《我要复仇》中创造出一对矛盾——激烈的复仇行为与仇恨产生时的荒诞离奇,这如同蝴蝶效应与多米诺骨牌,在一连串的巧合中,主人公们无可避免地踏上了一条血腥的复仇之路。仇恨所引发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然而在仇恨的产生之初,我们看到的仅仅是一些似乎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当复仇者们踏上不归路时,他们所要找寻的是一种对于失落的人生的补偿,而这种补偿所产生的人生价值却往往只能存在于复仇行为结束时的一瞬。这种短暂的满足形成了戏剧的震撼,正如悲剧的力量。在《我要复仇》中,我们看到了仇恨能够引发多么强烈的人性暴虐,而朴赞郁似乎留给了观众一个难以回答的疑问:是荒谬的人生催生了复仇,还是复仇书写了人生的荒谬?
《老男孩》:自虐式复仇与宿命轮回
个人认为,《老男孩》是“复仇三步曲”中最好的一部。在这部电影中,形式和内容相得益彰。影片结构一改《我要复仇》的线性叙事,改用正叙加插叙的叙事方式,运用了一定数量的闪回镜头,揭示了影片的因果关系,同时又保持了主线的叙事张力。摄影具有很强的表现力,略带慵懒的镜头让影片质感明显。
与《我要复仇》的层层推进不同,《老男孩》从一开始就对两段复仇进行了接驳——一个复仇的开始为另一个复仇埋下种子。这个近乎完美的圈套在影片最终合拢为一个俄底甫斯式的悲剧之圆。从表面上看吴大秀的复仇是简单而直接的,而李佑真的复仇则包含了较为复杂的心理因素。而从整个故事来看,吴大秀的复仇只是李佑真复仇计划中的一环,因此《老男孩》所着力描绘的复仇是李佑真的行为。这个行为背后隐含了浓重的自虐倾向,在看到吴大秀因乱伦而痛不欲生的时候,李佑真体会的是当年与姐姐那段难以告人的隐情,承受的是心灵的自我鞭挞。李佑真真正的复仇对象其实是自己。而在影片中,吴大秀活吞章鱼和引刀自残的行为,也暗示了复仇的自虐主题。
自虐式的复仇最终是为了达到心灵的解脱。然而这只是一个残酷而美好的愿望,仇恨会像病毒一样不断蔓延,永远无法消除,直至肉体或思想消亡。《老男孩》并不具有劝世的意义,但是却企图说明一个道理:一旦仇恨的种子深深扎根,复仇就可能成为人生的全部意义,而复仇者将再也无法摆脱悲惨的宿命轮回。
《亲切的金子》:虚幻的复仇与自我救赎
从表面上看,《亲切的金子》与《老男孩》十分相近,主人公都是在长达十数年的时间里设计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但是对故事进行深入探究,我们会发现,金子的复仇对象比之李佑真更加虚无缥缈,起码李佑真所要报复的人是自己——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金子的复仇对象白老师则只是一个心灵阴影的代用品,是一个概念化的指认。
从故事本身来看,白老师是使金子蒙怨入狱的直接仇人,也是使金子失去对女儿抚养的间接罪人,但是在长达十三年的等待与计划中,金子真正要复仇的对象只是一个幻影。金子将所有罪孽归结为白老师,而潜意识里又始终怀有对死去的男孩和失去的女儿的罪责。经历了内心的挣扎取舍后,金子坚定地将复仇的矛头指向了白,这其实是一种无奈的自欺。当金子利用他人之手杀掉白老师之后,她才意识到真正的复仇对象并不存在,而整个复仇过程只是为了消除内心的阴影,达到心灵的自我救赎。十三年的时间,与其说是复仇的欲望,不如说是救赎的渴望,在金子天使般的外表下,幻化为内心的魔障,而这也注定了救赎将随着仇恨的消失而最终失落。
《亲切的金子》寄寓了朴赞郁关于阐释复仇的更大野心,遗憾的时由于影片过于注重形式,而削弱了主题的表达。太多的闪回、拼贴式剪辑以及用多用滥的旁白,不但使影片凌乱,而且造成了主题的不突出。精巧的结构无法负载沉重而复杂的影片内涵。影片后半部分在抛却叙事的冗赘枝节之后,方才显得凝练而富于思考。影片结尾当金子痛苦地将脸埋在洁白的蛋糕里的时候,女儿在背后轻轻抱住了她,这让我们在关于救赎失落后的巨大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微渺的光亮。
朴赞郁将一个个不同原因、不同形态的复仇变幻成影像。在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对复仇中的是是非非做出肯定的价值判断,更无权对哪一个复仇的意义横加否定,不过在影像中,我们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些复仇背后的人生充满的痛苦与凄凉。
故事情节不想多说,但我们可以大体上将其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为聋哑人鲁的视点,一个身有残疾的穷人他所面对的世界,贫穷,琐碎,毫无生机,而第二部分自从那个小女孩意外死亡之后,老板的视点几乎替代了鲁,在他的眼中,依旧是贫穷,依旧是无可奈何,但这些都被他本身所具有的仇恨而掩盖,所以他的贫穷虽然深刻,但并不是他所切身感受的。
其实这样一来,影片虽然在叙事上采取了两个视点续行的方式,但实质内容上却表达了一个主题,即贫穷,而贫穷的根源是什么呢?这便牵扯到另一个人物,即鲁的女友――咏咪。
咏咪这个人物对鲁的拯救不仅仅是只是一份爱情的问题,更具有社会意义,导演对其有了一个身份上的象征,即狂热的左翼分子,虽然好象一事无成,但对贫富差异的痛恨远比鲁由于切身感受来得更具有理论性,虽然其行为作法可能并不是真正的革命者所要做的,但其的存在将影片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极度地彰显了导演的野心。
咏咪装作一个聋哑人而结识了同样在聋哑学校中的鲁。不可否认,影视作品也好,现实生活也罢,一些身有残疾的人往往代表了社会的弱势群体,聋哑即也是如此,而对于现代社会来说,真正的弱势便是贫穷,这是毫无疑问的。于是,咏咪混入聋哑学校这看似十分滑稽的剧情安排便有了导演内在的情结,即咏咪从一开始即站在社会弱势的基础上的,加之后来咏咪对鲁的帮助,可以毫无疑问地说,咏咪即代表了弱势者,是贫苦人的代言人。
咏咪偷渡北朝鲜未成,后来自己建立了一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左翼组织,并且在大街上宣传着自己的主张。在这点上,咏咪是无助的,没有任何支持,换句话说,她是一个孤胆式的英雄,她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意识去看待及对待社会上她所见到的不公平。这其实也是许多生活在温饱边缘的有志革命者的状态,但导演显然不希望这种无助的存在,所以在结尾处安排了所谓的恐怖组织为咏咪复仇的那一幕。在前文没有做任何铺垫,即便是咏咪临死前的话语也极可能被观众当作一个戏言,所以那玩刀子的四个人站在老板面前时显得极为突兀,但正是这种突兀恰恰表明了内在的贫困的力量,隐藏的,适时爆发的,虽然只是小范围的,却表明着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咏咪看到了鲁的难处,她建议鲁劫持老板的孩子以换取为姐姐治病的钱。没有杀富济贫,只是让穷人能够看上病,过得好一些,这对富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显然,咏咪不是一个恐怖分子,也不是为个人利益的歹徒,她只是对社会的一种要求,是一个革命者的形象。而对鲁这种建议虽然在客观上的为了帮助他的困境,但主观上却是一种内心中的政治主张的微小实现。
但事件并不如策划中的那么完美,鲁的姐姐不堪忍受困境,小女孩也意外地溺水死掉了,事情变得极为糟糕。姐姐的死令鲁成为一个真正的无产者,他什么都没有了,而在这个时候,咏咪从肉体上接纳了他。一般来说,各种艺术家对性爱都有一种迷恋,并且为性爱找出了各式各样的理由,也找出了各式各样的深层的社会根源及象征意义。本片也不例外,咏咪这种性爱是对鲁这个真正的一无所有者的拯救,即革命者对穷苦者的接纳,虽然影片可以说当双目对视的那一刻起,这性爱的过程便注定了,这似乎是一见钟情式的爱情,但实质上,意味着革命者的根源就在这些弱势的人群中,即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阶层,这是无法更改的,这也是能够相互得到宽容或接纳的前提。
但小女孩的死却很可怕,虽然咏咪的策划是抱有良好祝愿的,但溺水的意外却是在情理之中的。小女孩很天真,但她却是老板的女儿,是注定的有钱阶层,是注定的有钱人的后继者,所以她的死实际上是对有钱人未来的一种破坏,即对有钱人是否能够长久的一种破坏,虽然是无意的,但只要无产者有这种革命的愿望,肯定就会有这种冲突的。所以当我们看到老板看着咏咪及鲁和小女孩亲热的照片时,我们都以为老板会放过咏咪的,但导演无情地让咏咪死去,无论如何,这种贫富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虽然可以暂时的存在,但却不可能相互妥协的。
小女孩死后,影片的视点开始转向老板,这时有一个细节,即警察问老板的发迹史。老板原是一名电机工程师,这一点很重要,不但为以后情节设置上提供了保证,而且将老板的社会性表露无遗,接受过高等教育最后变成了有钱人。他的有钱人身份并不是天生的,而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后天形成的,甚至也遭受过妻子的白眼等,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一方面十分理解没钱人的苦衷,另一方面他同样憎恨贫穷。一个无产者变成有钱人后的最常态的一种心理契机,所以才有了影片后面他杀死鲁的那一刻说的话,知道你是好人,但必须杀你。当然,这种心理状态也表明他具有充当那个吃毒药而死的小孩的父亲的可能性。
小女孩火化的情节极为恐怖,镜头伸到了棺材里面,那个布娃娃头掉了,较为符合影片的整体风格,但紧接着小女孩的显灵则令人多少有些难以琢磨,淌着水的小女孩问父亲为什么没教自己游泳?
老板对女儿的怀念是可见一斑的,但更重要的是,老板已经知道了女儿的死的确是个意外,但他还是不能放过鲁和咏咪,因为意外的产生是这些没钱人对有钱人的挑战,一个维护有钱阶层的形象立即确立了起来。同样的,在寻找线索的过程中,老板看到了弱势人群的生活窘境,最直接的刺激莫过于因为他的冷漠而被迫服毒的那家人,老板受到了良心上的招唤,所以拯救了那个暂时没有死去的小男孩,并充当其父亲。
而咏咪此时所做的却是帮助鲁报复那群丧尽天良买卖器官的人。这些买卖器官的人无论对有钱阶层还是无钱阶层都是障碍,但实际上,他们之所以能生存恰恰因为他们是依靠有钱阶层得以寄生的,所以实质上,虽然不代表有钱阶层,对无产者的危害却是等同的。当咏咪将自己的政治主张交到这些人手中时,实际上是一种嘲弄,丝毫没有唤起良知的意味。
在鲁复仇的同时,老板也找到了咏咪,用电器这代表着绝对现代化的东西杀死了咏咪,后来抓获鲁的时候,老板也用到了这个电器,对于无产者来说,也许现代化本身就是最大的或说最致命的伤害,而有钱者之所以有钱的主要工业原因便是有了电这种能源力量。
服毒的小男孩终于死去,基本完成报复的老板再也不承认自己是那个小孩子的父亲,完成报复就意味着他要重新回归自己的有钱人阶层,良心在杀戮中已经丧失了,虽然他知道穷人也许并不是坏人,但穷人若破坏了富人的生活,那只有消灭掉,这是有钱人必须维护的东西。
鲁的死在情理之中,死在水中被彻底释放掉,被榨干了,流尽了。
当我们为影片中过多血腥暴力的手段而感到五脏空虚,而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类似于自虐的情节与镜头挑战时,往往会忽略了影片传达出的导演的社会欲望(我更希望这是一种社会欲望而不是政治欲望,因为贫富差异是我们最能感受到的东西)。对于此片来说,线索肯定是复仇的,只是在人物视点上做了一个转换,从鲁到老板,但其精神内涵的线索却是咏咪这个人。在我看来,读懂这个人就读懂了整部影片。
至于那些镜头语言与血淋淋的情节设置,其对残忍的夸张只是起到辅助作用,当然,少儿不宜!
2006-10-12于通州
韩兮
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使亚洲四小龙一口气沉了仨,独独幸免了炸刺儿的台湾岛。90年代后经济突飞猛进的韩国被索罗斯这老家伙彻底整郁闷了,韩元比以前更不像钱,当然跟泰国比起来高丽人不知要幸福多少倍。与朝鲜半岛一衣带水的日本按理说也不可能幸免,有趣的是在此之前日本便开始经历泡沫经济所带来的严重影响,所谓虱子多了不嫌咬,一个金融危机实在不能把日本再糟践到哪去了。
97年之前,全亚洲只有日本最常拍摄经济破灭题材的影片,亚洲金融危机之后,作为受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韩国也开始掺和进来。两国人民交相辉映,比着看谁生活最贫苦,经济最衰落,心灵最脆弱。而从另一方面来看,敢于直面自己疮疤的民族是勇敢的民族,他们从来不惮于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他人,通过近乎自虐的自我审问寻找症结,以期达到警醒作用。反倒是我们管失业不叫失业叫下岗,整点儿换汤不换药的玩意儿欺骗老百姓,拍出的影视剧几乎都是先下岗再创业的感人励志题材,这是新世纪的样板剧,是他妈跟社会脱节一点都不实在大京戏(这两年也就《看车人的七月》还算靠谱,连冯巩的片儿都开始蒙人了)。
话题别扯太远,咱回归正题。
《我要复仇》就是以大经济萧条为背景展开的残酷而绝望的故事。作为朴赞旭“复仇三部曲”的第一部,《我要复仇》为这一系列定下了明确的基调。它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为了美好而诞生,所有你能忍受或反感的意象都通过胶片一一呈现出来。如果说《老男孩》至少从节奏和叙事上平衡了观众的欣赏情趣,那么《我要复仇》就根本没打算和大众来一个妥协。它的影像没有后来者的精致,虽然色彩艳丽精美,可是冰冷的感觉远远超过后者。同时,它的剪辑编排虽比不上《老男孩》的连贯流畅,却由此衍生出了难以抗拒的粗暴和压迫感,让人观毕如鲠在喉。因此它是彻彻底底的B级片,从本质上是和商业元素彻底绝缘的。
影片中的人物全是命运的玩物,他们只能随着造物的指引麻木地行走,却在关隘处被堵死道路,无以为继。聋哑青年为了给姐姐治病,情愿把自己的肾脏捐出,但他的又和姐姐的不相匹配。失业后他带着一千万安抚金打算用自己的一颗肾换回和姐姐匹配的肾脏,却被黑社会的人欺骗,肾财两失。好不容易医院通知找到合适的肾脏了,他却没了钱,只得铤而走险和女友绑架了前厂长的女儿。钱刚到手,知情的姐姐却自杀了。因为自己耳聋,导致落水的女孩最终淹死。悲愤的父亲发誓报仇,将这对情侣全部杀死,自己也被神秘的四人组刺死河边。
影片中所有重要的角色最终都难逃死亡的命运,他们绝非消极度日,而是在左突右闯不得出路之后才被命运所亲手扼杀。患病的姐姐何尝不想生存,只因意识到自己的病体将给弟弟带来多么大的危害之后才选择自绝。弟弟只不过想医好姐姐的病,他的绑架也是为这个社会所逼迫下的无奈之举,如果不被辞退,如果钱没被骗去,那么将没有后面这一连串的血腥故事。他的绑架温和至极,就好像邀请了一位小姑娘来家里玩一样,他们只想要钱,救命的钱,然而最终钱财却没了用处。宋康昊扮演的父亲则是典型的日韩职业男人,他们从底层起家,艰苦创业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却因此失却了爱情。有爱情时想财富,得到了财富没了爱情。这是很多所谓成功人士彻骨的悲哀。最心爱的女儿的死让慈祥的父亲化作魔鬼,面对女儿死体解剖的时候痛哭流涕,而面对他人死体解剖的时候竟可以麻木得打出哈欠,这个残酷的黑色幽默深刻揭示了父亲灵魂的蜕变。人的兽性只在穷极的关头被激发出来,礼义廉耻是野蛮世界的废弃品。就象他在残杀聋哑青年时所说的那样,“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不得不杀你。”为什么会不得不呢?假设可以如先前所说的那样简简单单归咎于命运,那么我们倒可以为每一天的悲剧做个合理的解释。可命运便是绝对的吗?
在看《我要复仇》的同时,我总会想起余华的小说《活着》,当初读完之后就像被人当胸踹了一脚,好久没患过劲儿来。心理一个劲儿叨念着“都死了,奶奶的都死了。”往后再有谁跟我说不想活了的时候,我就跟丫推荐《活着》,说你丫要觉得比富贵还惨的话我双手支持你死。直到今天,也没见谁上吊抹脖子。这话有点儿扯远了,我是想说,《活着》用非常极端的方式向我们阐述了命运的无奈和残酷,里面所有的人就像被牵着鼻子的老黄牛,任造物拉着他们从生到死,无法推却。每个人都无所谓救赎,造物的眼中人命如蝼蚁般卑贱,轻轻一捻便死了。小说所传达的无力感让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狠狠冒了一把冷汗,你们丫不牛吗?看看自己死的多渺小,多下贱。
家珍、二喜、凤霞、苦根、春生……这些人从没抗拒过便死了,他们只是这泱泱大国中最平常一群的代表,命运在他们面前占了绝对优势。而《我要复仇》中的人物却几乎个个想跟命运斗争一把,为此可以从慈父化身魔鬼,从老实青年化身变态杀人狂,但最终的结局却毫无二致。不,甚至被报复得更惨。在这场为了生存而退化成野兽的原始战争中,人性和兽性在死亡面前全都荡然无存,企图斗争的的心态就如同妄想跳出如来手掌心的孙猴子,洋洋得意之后才发现原来命运还是最大的赢家。
这种片看多了,感觉活着还真没意思呵。
从《我要复仇》中,依稀能看到《老男孩》的影子。切腹、溺毙、割颈、爆头、断脚,各种视觉凌迟相继登场,分明对应着《老男孩》中掰牙、割舌等虐待飨宴。特效逼真至极,直接挑战着观众的承受能力。同时,《我要复仇》中还隐含着《老男孩》中甚为张扬的乱伦情节。聋哑男孩和姐姐的关系虽然被阐释得甚为纯洁,但导演还有别有用心地通过三组镜头暗喻了姐弟间的不伦。片头弟弟为姐姐点歌,如果可以单纯理解为姐弟相互扶助互敬互爱的话,那么随后聆听邻居做爱的这场戏就很明摆着在挑衅姐弟间的伦理关系。还有后面弟弟为姐姐擦拭身体的场面,一种暧昧的情愫被自然地表现了出来。因此,聋哑青年和姐姐的暧昧关系可以说是李真儿与李右真的前身。朴赞旭很聪明地将前者的暧昧隐藏到最低限度(用聋哑青年的女朋友平衡着这种暧昧),因而为他们赢得了最大限度的同情。而对李真儿和李右真乱伦关系极为坦白的叙述全仗着扎实的情节安排,才没让这段不伦之恋招来大众的反感。聪明的朴赞旭,讲了两个最聪明的故事。至于宋康昊父女是否是吴大秀父女的前身呢?我不想胡扯下去了,反正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到此为止,不置可否。
很明显这个同盟是存在的。我太太猜测,这些人应该都是聋哑人吧。因为都不说话,同时英美是特意去学习了手语的。
过了几天再看的时候,再次证实了,之前英美在房间的电脑里面打字的内容就是这个东西,原来这个东西是范本,他们的组织看来一直在做暗杀或者惩罚某某的事情。并不像警察所说,只有英美一个人。
导演对细节的把握,真是草蛇灰线,伏延千里。无论是文字作品还是影视作品,伏笔实在是重要的一环。
这个阵容在2002年怎么样不清楚,在今天来看是很强的,并且都是演技派,宋康昊(송강호)不用说了,撑起韩国影业的半边天。
从《生死谍变》开始,就坐稳了实力派的交椅。近些年好像越来越不怎么样,不怪他,怪的是韩国影视作品开始了变态的走向,类似于我国当年的浮夸风,总想大跃进,总想着立足于世界,总想着突出自己的民族氛围,结果越来越不知所谓。
大制作之下,很多名导都开始走向江郎才尽。回头看我国,更是如此。这点来说,泰国,日本,印度要做的更好,认识自己,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精品已经越来越多。
申河均(신하균)目前已经是一线的演技派艺人,他的作品我都很喜欢,就算有的作品不好看,他在里面表现也是很不错的。近期作品《高地战》,不尽人意,没觉得好。
裴斗娜(배두나)是个很特别的女演员。演技很好,之前还去日本主演了《空气人偶》。
这三位主演,在本片中,达到了令人惊叹的演技高度,化学反应犹如核武器爆炸,给观众的冲击波是一浪接一浪。
导演朴赞郁的“复仇三部曲”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部,《老男孩》也很好,曾经带给我巨大的冲击,但不适合重温,第二次看就没任何感觉,剔除了最后一幕真相的冲击,留下的感觉只是变态和恶心。《亲切的金子》也过于梦幻,所以到头来,只有更加贴近生活的本片看着依然津津有味,因为本片的每一步发展,都是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所以会觉得可信度高。
另外还说一个事情,发现好的导演,都有拍恐怖片的潜力,比如本片的几个画面,令人不寒而栗,小女孩浮在水中的时候等等。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也有恐怖片的元素。王家卫的《花样年华》也有恐怖片的元素,梁朝伟的老婆和张曼玉的老公,我们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的脸。
在画面上,镜头用的非常好,色彩非常艳丽,画面特别美,很多定格分镜画面都可以拿来做壁纸了。
不可多得的好影片。
我见过的大多数评论都是针对《老男孩》和《割》的。但我个人认为,他最值得欣赏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在这两部作品中恰当的体现出来。《老男孩》虽然为朴赞郁赢得了最多的国际声誉,其中他对电影语言驾驭不得不承认已经到了近乎完美的境地,但《老男孩》的情节其实是有缺憾的,如果我们深入的想一想便会很容易发现,朴赞郁在《老男孩》只是侧重了两场复仇的手法,但是其中第一场复仇的根源是非常软弱无力的:
第一场复仇是刘智泰对对吴大秀的复仇,原因仅仅是因为吴大秀曾经偷看他们兄妹间的不伦。纵然刘智泰妹妹是迫于社会伦理道德的压力自尽,但这件事吴大秀究竟应该承担多大的责任呢?吴大秀在猜究竟是谁把他困在那个房间的时候说出了无数的人名,这些人有可能与吴大秀有非常直接的利益冲突甚至杀人灭口的恩怨,但是向他复仇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最没有道理的仇人。
而《割》的不足便是朴赞郁把这“复仇”写的太过赤裸。我不是说表现手法的激进,只是他对那个仇富的虐待者塑造的不好,表现的不好。那个人虽然谈吐低俗,但是如果我们忽视他的谈吐,就会发现那个站在导演一家面前破口大骂的家伙分明就是朴赞郁本人;另外,电影不是学术论文,如果在里面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都直白的说了出来,那电影便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强奸了观众。从这两点上来说,《割》算不上出色的作品。
在看过《复仇》之后,我深深感到能够代表朴赞郁最高水平的并不是《老男孩》。在《复仇》中,我们看到了和《老男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悬念塑造,情节安排和镜头运用,而前者更加出彩的地方就在于它非常有逻辑的把复仇的根源埋藏于情结之中,当观众把它挖掘出来之后,关于复仇的一切便更能让人接受,因为电影中人物之间的互相屠戮是一个悲剧,而当我们明白他们之所以复仇是因为除了复仇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这个悲剧就从个人的摧残升华到了整个韩国底层人民和韩国社会体制之间的矛盾。
《复仇》的戏剧性在于里面所有复仇的人都只是碗里的蟋蟀,当他们互相厮咬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是在碗外的那张丑恶的淫笑的脸才是为他们树敌的罪魁祸首。电影中死去的都是最可怜的人:东劲是一个只读过高中的,被老婆抛弃和小女相依为命的工厂老板,虽然有钱,但是自闭务实的他在失去女儿之后发现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道理已经没有了,他不知道该向谁去讨回公道,所以除了去寻仇别无选择;Ryu的姐姐是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她没有钱去换肾,为了不让弟弟犯罪只好割了腕;Ryu的女朋友是和小女孩的死关系最远的一个人,她甚至让她享受到了世界上最温馨的绑架,但是却是死的最惨的一个人;而Ryu遭受了韩国社会底层青年可能遭受的一切,作为聋哑人他在社会上没有地位,他为了给姐姐治病勤勤恳恳工作却被上级炒了鱿鱼,而在和黑道接触的时候却被骗去了一个肾和一百万韩元,甚至老天都嘲弄他,在他享受把姐姐安葬在河边的那短暂的平静的时候,身后溺水的小姑娘的喊声却是对他天生不足的最大讽刺(最后半句话抄于IMPDB)。
这个连环复仇的情节非常具有戏剧性,但是却让我们感觉到它是充满真实性的。东劲是个老实人,他和Ryu一样忍受了可以忍受的一切,但正是这种容忍和社会教育不足带给他精神以及法治观念上的缺乏让他选择了最直接却是最无效的一条路。设想,如果他的精神不空虚,如果他还有朋友和亲人可以和他交流而不是让东劲一个人每天毫无目的的为了振兴韩国工业埋头苦干,这场悲剧便不会上演。影片结束的镜头非常震撼,东劲使劲看那张被一把匕首插在胸前的纸上写着什么,想要弄明白杀死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但他始终没看清,后来竟然误会那些明明是民工长相的人是Yeong-mi派来的黑社会,至死都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东劲变卖工厂而失业的工人。朴赞郁把对社会的黑色讽刺进行到了最后一刻。
这残酷的,不合理的社会就是这样摧残着人性,它剥夺了底层人民一切美丽的东西。《复仇》中有这样两个镜头我相信会给每一个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第一个镜头:Ryu用石头把姐姐埋葬在美丽的河边,再用毯子盖上脸颊之前Ryu再次看了一眼姐姐,她那饱受现实摧残的脸上呈现出她这一生都不曾出现过的安详;第二个镜头:寻仇的东劲莫名其妙的找到了Ryu姐姐的尸体,他把石头一块一块拿开,在他掀开盖着脸的毯子的一刹那,她惨白腐臭的脸上爬出来一条蜈蚣。这两个对比强烈的镜头是整部电影所有讽刺的浓缩。朴赞郁把它浓缩在了现实与理想的矛盾上面。韩国人的理想都是美好的,但是我们又诧异的发现这所有的理想都充满了幼稚:Ryu在埋葬姐姐的时候就没想到过既便尸体不腐烂也会被警察处理掉吗?东劲老老实实拿钱给绑架犯的时候就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根本就不会回来吗?工厂的工人在玩命的振兴韩国工业的时候就没想到过韩国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吗?就没想到自己会有失业的一天吗?在Yeong-mi描绘这场温馨绑架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这样做本身就是触犯法律的,和小孩子最后的结果无关吗?
没有,他们都没有。但他们是无辜的,因为韩国从他们生下来就没有交给他们这些,而教会他们的只有那首可以一边跳皮筋一边唱的《打倒共产党》。
用剩下的篇幅再谈谈《复仇》在我印象中特殊的两点。最让我感兴趣的其一自然是那些非线性的叙事镜头。朴赞郁的特别之处在于他没有用非线性作为故事整体构架,而是一开始用顺序的方式讲述,后来渐渐出现了零碎的非线性场面(打电话的那些镜头,大家都在拨电话,都在接电话,但是他们之间的谈话毫无关系,这个时候观众才知道,这些电话不是同时打的,只是导演把它们放到了一起。),随之非线性程度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东劲的死亡一切又回归到先前的顺序。其二是那些充满美感的镜头。一个懂得审美的导演不需要可以布置多么华丽的背景,安排多么贵族的情节。在这部完全由中下阶层构成的故事中我们依然发现了许多很美的场面,而这些场面出现在这个大背景之下是非常能体现导演美学功底的,比如:Ryu安葬姐姐的场面;影片一开始那个吐着火舌的圆口,有多少同学曾经想象到这个圆口是炼钢炉而不是太空战士的华丽战舰的请举手;小女孩的尸体侧身在水中,只露出一般在水面上,那乌黑的双眼镶嵌在惨白的脸颊之上从冥界凝视着人间的一切;在即将火化的棺材中,镜头对准一只手和旁边的娃娃,随着火焰,手按照蛋白质应该燃烧的方式燃烧着,娃娃的头从身体上掉了下来,头发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