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亚历桑德罗·(Alejandro Jodorowsky)准备将 Frank Herbert的科幻小说《沙丘》开始招募“勇士”。在此之前,这位智利导演只在墨西哥拍摄过一系列以“大胆而癫狂”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著称午夜场电影,因为《鼹鼠》和《圣山》成功打入美国B级片市场而受到好莱坞的注意。《沙丘》将是他第一次与好莱坞合作,也是无疾而终的最后一次,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讲述的就是围绕佐杜洛夫斯基从构思这部电影、到组建制作团队直至电影最后出师未捷胎死腹中所展开的故事。
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除了惊世骇俗的想象力和前卫先锋的构思,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用江湖术士般的奇特魔力所组建起来的那支演职人员“梦之队”。这支“梦之队”囊括了那个年代各个领域最有影响力也最先锋的人物:迷幻摇滚的鼻祖Pink Floyd乐队、萨尔瓦多·达利、当时已经隐退的奥逊·威尔斯以及红极一时的滚石主唱Mick Jagger。这个团队的组建同时也促成了一群未曾谋面、天赋异禀而野心勃勃的年轻人的相遇,这其中就有《异形》的主创团队:Dan O’Bannon、 Jean Giraud(笔名莫比斯Moebius)、H.R.Giger和Chris Foss。
Moebius
Jean Giraud是佐杜洛夫斯基最先找到的“勇士”,他在翻阅一本名为《蓝莓上尉》(Lieutenant Blueberry)的牛仔漫画时意识到这个笔名Moebius漫画家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Giraud是最棒的人物画家,他什么都能画出来,也许使法国最著名、最有天赋的漫画大师”。《沙丘》的另一位美术师Chris Foss在纪录片中如是说。Moebius笔下的漫画具有下奇幻的场景和丰富迷人的视觉想像力,有着普通漫画所罕见的画面纵深感和奇特高超的造型,而大多数他自己创作的系列多与科幻小说有关。
《沙丘》的另一位美术设计则是通过达利的引荐进入佐杜洛夫斯基的团队。没错,就是那个超现实主义大师达利。当时佐杜洛夫斯基以高薪片酬和女一号的资源来引诱达利出演他电影里的皇帝,而达利居然也就欣然同意,同时也介绍交给他一位来自瑞典的画家H. R. Giger的作品目录册。
作为对世界有机机械画风(bio-mechanical)有深远影响的噩梦超现实主义画家,H.R.Giger将对中世纪的美学传统的继承、对现代工业机械的崇拜和畏惧,以及对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的自我解读糅杂成一种不可思议的纯粹,他的画作既浸透着的哥特式的恐怖、威严、黑暗和华美,也表现出一种机械金属的冰冷、精确以及无懈可击,其非凡的想象力和细腻的手法展现的恐怖世界,带有强烈的梦之迷幻色彩。在苏黎世的School of Applied Arts学习期间,他迷上了弗罗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并养成了记录梦的习惯。这对他的创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他的作品里,经常可以看到种种被压抑的欲念以梦般隐喻的形式表现出来。比如,隐藏在黑暗和死亡下的情绪,潜伏着的杀戮欲望以及沉重的罪恶感。
艺术指导是Chris Foss。如果你是《异形》的铁粉,对Dan O'Bannon、HRGiger这些名字应该不会陌生,他们后来成为了《异形》的主创人员。配乐则选择了Pink Floyd和Magma。当时Pink Floyd正在Abbey Roud录音室给《Dark Side of the Moon》混音,佐杜一行人去找他们的时候,摇滚明星们正吃着汉堡,对佐杜的计划显得心不在焉。于是佐杜怒了,说:“你们不知道我要给你们的,是给人类史上最重要的电影配乐的机会,而你们却在这里吃他妈的麦当劳?为什么?!”然后他们就停下来和他说话了,之后的一切都非常顺利。并且佐杜最终想拍一部14个小时的片子。
1974年,亚历桑德罗·(Alejandro Jodorowsky)准备将 Frank Herbert的科幻小说《沙丘》开始招募“勇士”。在此之前,这位智利导演只在墨西哥拍摄过一系列以“大胆而癫狂”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著称午夜场电影,因为《鼹鼠》和《圣山》成功打入美国B级片市场而受到好莱坞的注意。《沙丘》将是他第一次与好莱坞合作,也是无疾而终的最后一次,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讲述的就是围绕佐杜洛夫斯基从构思这部电影、到组建制作团队直至电影最后出师未捷胎死腹中所展开的故事。
未能被搬上大荧幕的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的分镜脚本和美术设计,却成为无数科幻电影灵感的来源。正如《亡命驾驶》的导演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在纪录片的开头中所说:“这部电影成为科幻片的最伟大成就,然后突然消失了,粉碎成上万片黑色的空间。”然而这些碎片并未真正消失,而是在之后的漫长岁月里,重新分解重组并融入了一个个新的影像宇宙,其中就包括乔治·卢卡斯的《星球大战》、斯皮尔伯格的《夺宝奇兵》、詹姆斯·卡梅隆的《终结者》,以及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和《普罗米修斯》,甚至是更近期的《超时空接触》和《第五元素》。
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除了惊世骇俗的想象力和前卫先锋的构思,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用江湖术士般的奇特魔力所组建起来的那支演职人员“梦之队”。这支“梦之队”囊括了那个年代各个领域最有影响力也最先锋的人物:迷幻摇滚的鼻祖Pink Floyd乐队、萨尔瓦多·达利、当时已经隐退的奥逊·威尔斯以及红极一时的滚石主唱Mick Jagger。这个团队的组建同时也促成了一群未曾谋面、天赋异禀而野心勃勃的年轻人的相遇,这其中就有《异形》的主创团队:Dan O’Bannon、 Jean Giraud(笔名莫比斯Moebius)、H.R.Giger和Chris Foss。
Moebius
Jean Giraud是佐杜洛夫斯基最先找到的“勇士”,他在翻阅一本名为《蓝莓上尉》(Lieutenant Blueberry)的牛仔漫画时意识到这个笔名Moebius漫画家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Giraud是最棒的人物画家,他什么都能画出来,也许使法国最著名、最有天赋的漫画大师”。《沙丘》的另一位美术师Chris Foss在纪录片中如是说。Moebius笔下的漫画具有下奇幻的场景和丰富迷人的视觉想像力,有着普通漫画所罕见的画面纵深感和奇特高超的造型,而大多数他自己创作的系列多与科幻小说有关。
佐杜洛夫斯基则是第一个注意到他作品并将他招募到团队里的电影人,他通过Moebius 这台风驰电掣般运作、想象力丰富的“摄像机”来记录他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沙丘Moebius为《沙丘》所绘制的三千多幅分镜表虽然未能被拍成电影,但他与佐杜洛夫斯基的合作却从未中断。从 1975 年第一部短篇《猫之眼 (Les yeux du chat) 》开始,两人合作了许多作品,其中从 1980 到1988 年之间所共同创作的《L'Incal》这部 6 大册的科幻漫画巨著最为脍炙人口。而Moebius之后参与的电影作品更是不计其数,不仅负责《第五元素》、《深渊》和《异形》等影片的原创概念画创作,还曾参与了《星球大战》等科幻经典的制作。
将Moebius列为目前世界上知名度最高、影响力最深的欧洲漫画家一点也不为过。他作品独特创新的奇幻意像与精湛技法线条深深影响了世界各地的漫画家与艺术创作者,宫崎峻和大友克洋就深受其影响,在宫崎骏的多部作品中就有明显的Moebius风格,比如《风之谷》和《天空之城》。
H.R.Giger
《沙丘》的另一位美术设计则是通过达利的引荐进入佐杜洛夫斯基的团队。没错,就是那个超现实主义大师达利。当时佐杜洛夫斯基以高薪片酬和女一号的资源来引诱达利出演他电影里的皇帝,而达利居然也就欣然同意,同时也介绍交给他一位来自瑞典的画家H. R. Giger的作品目录册。
作为对世界有机机械画风(bio-mechanical)有深远影响的噩梦超现实主义画家,H.R.Giger将对中世纪的美学传统的继承、对现代工业机械的崇拜和畏惧,以及对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的自我解读糅杂成一种不可思议的纯粹,他的画作既浸透着的哥特式的恐怖、威严、黑暗和华美,也表现出一种机械金属的冰冷、精确以及无懈可击,其非凡的想象力和细腻的手法展现的恐怖世界,带有强烈的梦之迷幻色彩。在苏黎世的School of Applied Arts学习期间,他迷上了弗罗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并养成了记录梦的习惯。这对他的创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他的作品里,经常可以看到种种被压抑的欲念以梦般隐喻的形式表现出来。比如,隐藏在黑暗和死亡下的情绪,潜伏着的杀戮欲望以及沉重的罪恶感。
佐杜洛夫斯基邀请到奥逊·威尔斯出演嗜好饕餮的哈空能男爵,而Giger则负责设计男爵所居住的城堡。这个城堡的最初草稿来自于Moebius,他交给Giger一份画面图版,而Giger则将这个巨大肥胖人形的城堡创作成一个由饱满曲线、精密机械和暗黑恐怖感所组成的哈空能城堡,进出城堡必须通过布满锋利刀枪的管道,喷枪的绘制更加深了这个城堡设计的超现实感和梦魇色彩。
Dan O’Bannon
佐杜洛夫斯基通过一部小成本的科幻喜剧《暗星》(Dark Star)发现了这部电影的编剧、主演、美术指导兼特效Dan O’Bannon,这部电影充满了对库布里克《2001太空漫游》的戏仿和恶搞,却又在美学上暗藏着一种穷得揭不开锅也要向大师致敬的精神崇拜,这种荒诞的、自娱的风格非常合佐杜洛夫斯基的胃口。在遭到《2001太空漫游》美术指导的高冷待遇之后,佐杜洛夫斯基决定找O’Bannon这个不知名的新人制作特效。
O’Bannon最初对于佐杜洛夫斯基的仍然停留于那些癫狂的午夜场电影:“我觉得我对他的清晰印象就是个博学的疯子。在《鼹鼠》中,他一头长发垂肩,留着大胡子,就是个患有狂躁型神经病的样子。”
然而第一次见到佐杜洛夫斯基真人却让O’Bannon大吃一惊:“我见到一个迷人的、留着非常清爽的胡子和发型的英伦绅士,他回头从他的箱子里取出了一小张折叠好的报纸对我说:‘这是特制的大麻。’我只记得当时我非常放松,然后直视他的眼睛,他的脸上发出了万道光芒,圆形的闪闪光芒像是曼陀罗,他眼睛盯着我而整个房间就这样消失无踪,我完全眩晕了,我对这样的体验眼花缭乱。这时他说:‘好了,我要你做特效。收拾你所有的东西到巴黎来准备改变你的人生。’”
O’Bannon在一包大麻的“诱骗”下果真来到巴黎,但佐杜洛夫斯基却真正相信这个年轻人的天赋与潜力。在筹备《沙丘》的六个月里,O’Bannon以特效导演的身份指挥着由30多名来自不同国家的艺术家所组成的美术团队进行特效设计,佐杜洛夫斯基甚至还雇佣了一家巴黎的技术公司在O’Bannon的指导下制作特效。
改变他人生的时刻却未因为制作这部电影而来临。1975年圣诞期间,将近200百万的资金被耗费一空,而好莱坞却没有人敢接下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这个大坑。远在美国查看深景摄像设备的O’Bannon突然接到电报,被告知《沙丘》被无限期延期。《沙丘》的功亏一篑让O’Bannon陷入破产,甚至沦落到无家可归、要依靠朋友的救济才能度日的地步。
真正改变O’Bannon, Giger,Moebius和Foss命运的,是1979年诞生的《异形》。《异形》来自于O’Bannon和Ron Shusett合作的一个B级片的剧本,原本被命名为《星际怪兽》(STAR BEAST),内容是一只外星异形溜进了人类的飞船,进入了一个船员的身体。这个剧本最初只完成了29页,然后O’Bannon就接受佐杜洛夫斯基的邀请匆匆前往巴黎参与《沙丘》拍摄,于是这个剧本被搁置半年之久。在此期间他结识了画家Chris Foss、H.R.Giger和Jean・Giraud,其中Foss绘制的科幻小说封面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而Giger的画作更是直接启发了异形形象的具象化诞生。《沙丘》夭折之后,O’Bannon回到洛杉矶开始重新投入《异形》剧本的创作。
1977年的《星球大战》所爆出冷门,促使福克斯公司开始充分关注科幻片的商业潜力。最终,福克斯决定注资420万美元拍摄O’Bannon的剧本,并找来选中了雷德利・斯科特出任导演。Ridely Sccot, O’Bannon, Giger,Moebius和Foss,这一连串科幻电影的明星制作班底的名字就此被写入影史。
Giger为《沙丘》所设计的那个哈空能城堡,则被原封不动地用在《普罗米修斯》的场景中,成为压在太空骑师飞行器之上的巨山造型。异形的设计,是H·R·吉格的一幅画作《死灵IV》所启发的。
《沙丘》曾有希望成为史上最伟大的科幻电影的这种可能性,尤其它对后来一系列科幻巨作的深刻影响,都不由得让人产生一种未曾拥有就已经失去的复杂心情。
70年代年,佐杜洛夫斯基为自己的《沙丘》筹备了一支超级队伍,达利、Mick Jagger、Orson Welles、Dan O'Bannon、Pink Floyd等名字赫然在列。虽然他的雄心最终在资本面前悲壮地败下阵来,《沙丘》巨大的魂魄依旧笼罩着我们,从《星战》到《普罗米修斯》,我们都能看到它的影子。
丹尼斯·维伦纽瓦执导的科幻巨作改编电影《沙丘》有消息了:与你们的“甜茶”提莫西·查拉梅正在商谈主演,他将在片中饰演主角——年轻的贵族保罗·亚崔迪。已在最后谈判阶段。
由传奇影业出品,导演是拍出过《银翼杀手2049》、《边境杀手》、《降临》等片的维伦纽瓦,曾凭借《阿甘正传》获得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的艾瑞克·罗斯将为它执笔,“甜茶”担任主演,预计之后还会有重量级的演员加入。这部《沙丘》还未开拍,我们已经可以想见其上映后的盛况。
此片改编自小说《沙丘》,是美国科幻巨匠弗兰克·赫伯特1965年的作品,于1966年获得了雨果奖和首届星云奖。与阿西莫夫的《基地》系列比肩,被称为“科幻小说史上的里程碑“、“科幻文学中的《魔戒》”。
小说是一部庞杂宏大的空间史诗,聚焦在阿拉吉斯星球上,它是一个沙漠星球,出产一种香料、混合物。这种可以引起强烈幻觉的药物是整个宇宙中最重要的商品之一,这使得沙丘变成一个非凡的战略要地,就像银河系里的阿富汗。保罗·阿崔迪是年轻的贵族,被逐出家门,然后带领阿拉吉斯的土著人佛曼人重夺星球,摆脱邪恶的殖民者哈空能人的控制。
1984年大卫·林奇版本《沙丘》中的保罗·亚崔迪
光看这个介绍,你可能会觉得:“这不就是一个科幻外壳下的“王子复仇记”吗?看着还挺老套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你习惯用情节概括去判断一部作品的可读性和好坏,那你可能因此错过许多好东西。情节概括是用来答高考语文题用的。
这部作品的过人之处还真不在三言两语能概括出来的情节上——他他事无巨细地构建出了一个“第二世界”,包括沙丘独特的生态系统、语言、宗教、文化、风俗、阶层等方方面面,每个方面都充满巧思,一旦你真的沉浸在书中,展现在你面前的将会是一个此前从未感知过的世界。赫伯特还汪洋恣肆地生造出一些专有名词,有一大部分在现实中根本找不到对应,比如沙虫、啸刃刀、沙丘骑士、浮空器等。
沙虫,沙丘生物,吞噬一切,最长能达400米
事实上,赫伯特是首位在科幻题材中引入环境生态观念的作家,其作品中对“魅力型领袖”如何奴役人民和对政府治理结构的探讨,则暗藏了他的自由主义政治观。他对宗教、政治和权力三者关系的探讨,在50年后全球聚焦中东局势的语境下,显现出惊人的先见之明。
而且这可能是一部少见的不存在电脑、机器人或是人工智能的科幻作品,因为按照小说的交代,“在故事发生的几百年前,人类摧毁了所有会思考的机器。人类相信,这样就不会被其他物种取代。”作者没有拿一般科幻中常用的科技细节做文章,而是着墨于人与人之间矛盾关系和人的内心矛盾,为作品注入了更多的文学性、社会性和人文精神。毫无疑问,这是一部浪漫宏大又充满野心的作品。
这么好的本子,怎么会没有导演想拍?真的拍出来了的主要有两部,一部是1984年在美国上映的大卫·林奇版。女主角也就是后来《银翼杀手》的女主角Sean Young、男主角则是林奇的老伙伴,《双峰》、《蓝丝绒》等片的男主角Kyle MacLachlan、演员还包括Sting、Patrick Stewart等一众欧美知名影星。配乐阵容包括Toto和Brian Eno,投入了四亿成本。但很不幸地是,它扑街了,只收回了3亿成本,口碑也很一般。
林奇版《沙丘》剧照,依稀还是有他的风格在里面的
由于种种原因,林奇没有获得影片的最终剪辑权,影片至少有三个版本被释出。在有的版本中,导演中大卫·林奇的名字被用Alan Smithee——一个西方导演惯用于表示对失去影片掌控权表示抗议的假名,替代了。大卫·林奇认为这部《沙丘》是“自己拍过的最垃圾的片子”。2003年葛·艾坦尼斯又拍了《沙丘》的番外篇《沙丘之子》,由“一美”詹姆斯·麦卡沃伊主演,但口碑票房也差强人意。
相比于这两部拍出来的,还有一部没拍出来的反而影响更为深远。那就是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在后来很多牛逼的科幻片,比如《星战》、《异形》、《银翼杀手》里,你能看到它的影子。
喜欢Cult片的朋友应该对佐杜洛夫斯基这个名字不会陌生,生于1929,智利裔法国籍剧作家。老爷子这个人就比较传奇了,从1948年起,他的身份有:小说家、诗人、剧作家、导演、制片人、电影和戏剧演员、编剧、音乐人、作曲家、比较宗教哲学家、木偶戏演员、哑剧演员、精神学家、心理分析学家、画家、雕塑家等等。
但最为人所知的,还是他的带有强烈实验性的先锋电影。他电影中有强烈冲击力的超现实主义图像、神秘主义元素与宗教讨论以及大量隐喻一直备受邪典片影迷的推崇。去年北影节还放映了他的自传性影片《现实之舞》。n
《现实之舞》
1968年,他执导首部长片《凡多与丽丝》,该片在墨西哥阿卡普尔科电影节演出时引发骚乱,最终被禁。佐杜也由此奠定了他影片魔幻现实主义的风格。1970年,他执导了迷幻西部片(Acid Western)《鼹鼠(EL Topo)》,在约翰·列侬的帮助下得以在美国影院上映,也是公认的午夜电影及Cult 片鼻祖。
《凡多与丽丝》,1968
《鼹鼠》,1970
1973年在约翰·列侬的投资支持下,他执导了《圣山(The Holy Mountain)》,这一是部探讨西方神秘主义的超现实电影。此片预算150万美元,是当时墨西哥预算最高的影片。在《圣山》取得成功后,佐杜的野心也膨胀起来。
《圣山》,1973
1974年12月,《圣山》的制作人,也是他的好友米歇尔·西多克从巴黎打电话给他说:“《圣山》很成功,想合作一部新片,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我都出钱。你想拍什么?”佐杜说:“《沙丘》。”于是他们去找好莱坞买了版权,然后开始组建队伍。
他以每分钟10万美元的价格来请达利饰演宇宙最乖戾邪恶的霸主——沙丹皇帝,没错,就是那个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他去巴黎找达利的时候,达利设了个局,在十二个人的围坐下,达利跟他说:“在我小时候和毕加索在沙滩玩耍的时候,发现过一块钟,你在你的一生中有发现过吗?”佐杜想,如果我说有的话,就会显得自己虚荣又滑稽,如果说没有的话,又太像一个poor guy了,于是他说:“我没有发现过,但我曾经丢失过很多。”这使他获得了继续与达利谈判的机会。演员还包括Mick Jagger、Andy Warho最好的男演员Udo Kier、Orson Welles以及佐杜的儿子等。
达利可能是想故意显摆一下自己的名作——《记忆的永恒》吧
美术师是后来设计了异形的HRGiger。他们本来想找Trumbull,也就是后来《2001:太空漫游》的特技师,佐杜回忆说“当时他说话非常虚荣且自以为是,而且在和我们谈话时接了整整40个电话。他是个非常好的技师,但不是个能与之进行精神交流的人。”于是拒绝了与他的合作。转而选择了“落后于技术”的特效师——Dan O'Bannon,用一张报纸形的特制大麻征服了他。
艺术指导是Chris Foss。如果你是《异形》的铁粉,对Dan O'Bannon、HRGiger这些名字应该不会陌生,他们后来成为了《异形》的主创人员。配乐则选择了Pink Floyd和Magma。当时Pink Floyd正在Abbey Roud录音室给《Dark Side of the Moon》混音,佐杜一行人去找他们的时候,摇滚明星们正吃着汉堡,对佐杜的计划显得心不在焉。于是佐杜怒了,说:“你们不知道我要给你们的,是给人类史上最重要的电影配乐的机会,而你们却在这里吃他妈的麦当劳?为什么?!”然后他们就停下来和他说话了,之后的一切都非常顺利。并且佐杜最终想拍一部14个小时的片子。
《沙丘》图稿
这个阵容和时长,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人心潮澎湃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然而,钱不够了,他们还差500万美金。在去好莱坞筹集资金的时候却处处碰壁,迪斯尼因为这部片子太过超前和怪异而拒绝了他,佐杜洛夫斯基没能实现他疯狂的计划。
后来弗兰克·赫伯特的女儿后来把拍摄权给了大卫·林奇,这让佐杜洛夫斯基痛苦不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梦想被别人完成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特别是林奇这样的大导演。这就是我们之前提到的大卫·林奇版《沙丘》,幸好,林奇拍砸了。
虽然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最终没能拍出来,但是在许多后来的科幻电影之中都可以看见它的影子。比如《星战》中的剑斗场面、主角在沙漠的成长背景设定、与Luke在“千年隼”上练剑的可以对周围环境作出反应的球形机器人、《终结者》中对面部进行识别分析的电脑。从设定和情节等受它影响的还有《飞侠哥顿》、斯皮尔伯格的《夺宝奇兵》、《超时空接触》乃至于《银翼杀手》、《异形》、《普罗米修斯》等。后来好莱坞也开始使用佐杜的团队——这让他本人也很吃惊。
《沙丘》和《飞侠哥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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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和《普罗米修斯》
《沙丘》和《夺宝奇兵》
似乎兜兜转转了一圈,历史最终印证了佐杜的超前眼光与构想,他所期待的电影制作乃至于好莱坞观念的转变,在几十年之间慢慢发生了。希望对于对于佐杜洛夫斯基来说,这不会太晚,毕竟倾注了如此多的激情的作品最终没能在大屏幕上呈现出来,这会像梦魇一样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但正如他所说的:“《沙丘》就像一个梦一样,一个改变世界的梦。”虽然没人真正地看过《沙丘》,但你总能听到它在你耳边的
这样的开头似乎总会给人一种苦兮兮的错觉。然而,《沙丘》的结局固然有些悲惨,导演弗兰克·帕维奇却没有着意渲染那份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的悲痛,而是颇富技巧地展开了佐杜洛夫斯基的记忆图谱,对《沙丘》整个团队的组建和创作过程进行了一番细致而幽默的梳理,比如佐氏和他的制作人是怎样用每分钟十万美元的超高片酬骗得了萨尔瓦多·达利这个金牛男的芳心(其实只给了达利三五分钟的戏份),又是如何假装雇佣一家顶级饭店的大厨让贪吃能喝的金牛男奥逊·威尔斯自愿上钩。当然,除了佐杜洛夫斯基行事风格当中自带的幽默之外,纪录片本身也在这个方面与之契合。就拿剧组说服奥逊·威尔斯一段来说,在其刚刚同意加入剧组之后,一张肉山般的威尔斯(晚年的他与年老的马龙·白兰度并称好莱坞二“人山”)举着酒杯嘿嘿直乐的照片就赫然出现在眼前,直可让人笑破肚皮。
故事的结局来得干脆而有力:毫无意外,佐杜洛夫斯基失败了。面对佐氏“二三十小时”的巨型史诗级影片,制片公司根本没有可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从墨西哥而来的无名小卒身上。要知道,六七年前耗资1050万美元之巨、时常不到三个小时的影片《2001:太空漫游》都已经让制片方米高梅公司处于崩溃的边缘,而《沙丘》的要价是1500万美元。“这部影片没有被制作出来是因为人们害怕它”;或者说,好莱坞根本没法再次承受手法如此先锋、想象如此大胆的启示录般的作品,所以梦想终究化为了泡影,永远停留在了纸面上,哪怕连那本静静躺在桌子上的分镜脚本差点摄去了几大片场的魂魄。另一方面,人们也有理由怀疑佐杜洛夫斯基的能力。不过事实上,如果看过佐氏六十年代的影片《凡多和莉丝》(1967)和恰在《沙丘》之前的《鼹鼠》(1970)和《圣山》(1973),这种顾虑也会被彻底打消,因为佐杜洛夫斯基邪典影片荒诞离奇的故事情节、不按常理出牌的镜头调度和其中深刻而朦胧的宗教意味,恐怕时至今日都难有出其右者。《沙丘》所需要的,正是所有这些的结合。
“我们兜里的魔鬼,这些不可置信的金钱!它们什么都不是!这些纸片里没有任何内容!……为什么我不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84岁的佐杜洛夫斯基对着镜头怒吼。一个艺术家的高尚、激情与无奈,似乎就在这一瞬间跨越了时间的罅隙,重新依附在这尊似乎再未有过生气的躯壳之上。讽刺的是,《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虽然入选了2014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初选名单,但随后便在争夺五强席位时败下阵来。佐杜洛夫斯基在好莱坞-奥斯卡的双重“失利”无疑具有某种特殊的意义,这不免让人想起佐杜洛夫斯基1973年拍摄的震惊世界的作品《圣山》中的一段绝妙的自我嘲讽:当一群圣徒义无反顾地远离了圣山脚下一个外形寒碜的酒吧时,主人抓耳挠腮地大叫说,“我建造了学院!你们可以每年赢得一次奖杯!白痴,你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你们本来可以创造历史,但现在我们会忘记你们!”
在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结尾,保罗为全人类牺牲了自己,但他其实并没有死去,因为作为全人类的弥赛亚,保罗已经降临在了每个人的头上,所有人开始高喊“我是保罗”,恰如佐杜洛夫斯基梦断《沙丘》,但《沙丘》却拯救了科幻电影,成为了所有软科幻电影的“救世主”。从《星球大战》、《终结者》到《决胜时空战区》、《超时空接触》,直至新世纪的《普罗米修斯》,所有这些无不继承着佐氏《沙丘》的衣钵。“我的一生都在创造,成果随之越来越多。人的头脑就像宇宙,一直不停地膨胀。”佐杜洛夫斯基这样说着,思绪仍在“红移”。他的新作《无尽之诗》,也在无尽的“红移”之中,缓缓写就。
佐杜洛夫斯基如是说,电影对他来说不是一项产业,而是跟绘画,文学等等一样,是一门艺术.
电影是探索灵魂的,打开思索的.
你还在看星球大战吗?你还在膜拜异形,银翼杀手吗?你想看到有可能媲美2001太空漫游的电影大作吗?
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就是在尝试创造一个先知,改变全世界的思维,一场革命。
电影的构想
在鼹鼠和圣山的成功之后,佐杜洛夫斯基与法国制片人Michel Sedoux在策划下一部影片,当Sedoux问他想拍什么的时候,佐杜洛夫斯基说“
“沙丘!”
但其实他当时并未看过那本书,只是本能的觉得沙丘的题材和哲学性适合他的下一个目标。
通过沙丘,他希望能创造一个能改变年轻人的思想的先知,一个艺术上影史上的神灵。
在视觉艺术上,佐杜洛夫斯基也野心满满,他希望能通过科幻的特别题材,让观众能完全体验到LSD致幻剂所产生的心灵效果,却完全不需要服食LSD,仅单凭视觉艺术。
在哲学上,他希望沙丘能是每个人精神上寻找、探索的旅程。
没错,这将不仅仅是一部电影,
他应该是神圣的,自由的,崭新的,打开人们的思想。
如果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拍成了,会是什么样的一部片子?
佐杜洛夫斯基是个相当的伯乐,他为了实现自己的构想,四处寻才能的艺术家,而到最后他的主力团队,分镜画师Mobieus,特效师Obannon,建筑,机体设计的Chirs Foss在70年代当时都还是崭露头角的新人,整个团队里年纪最大的是佐杜洛夫斯基自己。
他拒绝了为2001太空漫游制作特效的当红炸子鸡Trumbull,只因对艺术理解的不一和难以忍受好莱坞大牌的特有虚荣和专制,但他却不怕运用资历尚浅的艺术家们,反而很热情的激发鼓励他的团队的创作灵感,并引致它们创造了许多叹为观止的设计,并因此开始受好莱坞关注器用。
影片的开头佐杜洛夫斯基设想出浩瀚的长镜头,他企图超越奥逊威尔斯在历劫佳人的片头中经典的长镜头。
也许佐杜洛夫斯基就是那些年轻艺术家们的“cult leader”,他无时不刻的鼓励和启发那些艺术家的自由创作,支持他们去开辟新的创作。
达利——银河的帝王
佐杜洛夫斯基觉得帝王一角色非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莫属,于是寄了一张“倒吊的人”的塔罗牌给达利,希望他能够参演,达利很欣赏,于是奇迹般的加入了沙丘
有趣的是佐杜洛夫斯基和达利间同为艺术家的竞争关系和调侃。
在最后确认是否参演之前,达利开玩笑跟佐杜洛夫斯基说,我跟毕加索年轻的时候去沙滩玩,经常看到埋在沙子里的时钟,你呢,有没看到过?
佐杜洛夫斯基回答说“我们见过,但是我丢过很多钟”
好,我们巴塞罗那见吧——达利的小游戏似乎得到了不错的回应
奥逊威尔斯——伯爵
70年代的时候,威尔斯已经隐匿了起来,而且变成了嗜酒嗜食,脾气暴躁的倔汉,许多人劝佐杜洛夫斯基威尔斯的脾气可能很难驾驭,但佐杜咯夫斯基敬仰威尔斯的才华,也觉得现在的威尔斯跟沙丘中的伯爵再合适不过,于是经过几瓶红酒的“贿赂”,成功请到了威尔斯
Mick Jagger——费衣德
虽然觉得Mick Jagger是最佳人选,可是当时正在鼎盛时期的Jagger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但是机缘巧合,在酒店里偶遇的佐杜洛夫斯基和Mick,当佐杜洛夫斯基正盘算着怎么上前去打招呼的时候,Mick竟主动的自己走了上来,佐杜洛夫斯基直接的问了他你想参加我的电影吗,Mick的回答只有一个词,YES。
沙丘的寓意
佐杜洛夫斯基认为拍电影必须有自己的理解和概念,在必要的时候不忠于原著才能做出伟大的作品。
纪录片内有几处披露剧情及分镜的部分,虽然都仅是片段,充满了佐杜洛夫斯基的个人哲学风格,有很强的启发性
主角paul的父亲Leto是被处罚阉割的人,但是他碰到了他的真爱,充满智慧的Jessica,他们相爱,杰西卡将他的血变成了生命体,而因此怀孕。这就是paul的诞生
“我想知道如果一个人,不是从性的愉悦产生,而是精神的愉悦产生,会是如何”
电影的结局
革命的领头人paul被杀害了
可是他却并不会死
他变成了所有人的意识
他是人人,人人是他
想要消灭paul,必须先消灭我们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拥有“paul”的意识
当人性之光受到点亮时,大地也会因而改变
沙丘开始变成绿地
森林
海洋
沙丘变成了绿色的星球
她的光仿佛是星球们的救世主
照亮整个星河
如果佐杜洛夫斯基的片拍成了,它有超过2001太空漫游的可能
这部本应在75年上映的史诗级巨作,如果真的被拍出,恐怕星球大战就不会问世,就算问世也不会得到如今的评价,更重要的是,这是一部尝试打破一切传统旧观念,打破旧电影产业的电影。也是我认为被好莱坞各大片场商拒绝的最根本原因
也许可以搪塞说,这电影在准备期间就花掉太多预算了,电影的时间太长,没有人肯在影院里呆一整天,不忠于原著
但就像这部纪录片中所说,佐杜洛夫斯基的思想太过超前其时代了,它的野心,它尝试改变,会让即成产业的巨头们产生恐惧,也许,它们只是过度恐惧佐杜洛夫斯基的意向,会将现状都改变,而让他们无法控制。
但是,那本比电话本还厚的DUNE的企划书,在好莱坞流传后,被无数其它电影取去了不同的部分,某种程度上还是呈现到观众面前了。
异形,这部Ridley Scott的经典代表作,用了以Obannon为首的沙丘的班底们,包括Mobieus,还有设计了有名的异形外形的Giger
星球大战中更是到处可见沙丘原案的影子,闪光剑,Luke跟机器人的空中挥舞。
也许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就是"PAUL",他虽然死了,却给后世万千的电影留下了"paul"的影子,paul的精神,仍然存在,沙丘,是一部超越时空的从未被拍摄的电影。
有趣的是因为这部片子,很久没有合作的法国制片人Michel Sedoux跟佐杜洛夫斯才再碰面,拍出了时隔二十三年的新作舞吧现实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因为没有投资,佐杜的《沙丘》没拍出来。
多年以后,他们开始为那部没拍成的电影拍纪录片。其实随便怎么说都可以啊,反正也没拍成。
纪录片里有一段很有意思,充分反映了佐杜的性格。
佐杜洛夫斯基认为只有达利(没错,画画的那个)才能演好《沙丘》里的皇帝角色,于是佐杜和达利以及达利的12个跟班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的某间餐厅见面。
两大神棍开始互相炫耀逼格。
达利:“请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佐杜洛夫斯基:“什么?先生。”
达利:“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我和毕加索常去海边。每次我们下车后,总是能在沙子里发现一个钟。佐杜洛夫斯基先生,你在你的生活中是否在沙子里发现过钟?” (此处不仅搬出了毕加索,而且还提到钟这个意向,明显是想用他的《记忆的永恒》来炫。最后还用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来升华一下。逼格杀伤力巨大。)
(毕加索:“呵呵”)
佐杜洛夫斯基有点懵,妈的,这什么鸟问题,怎么回答!?但是佐杜洛夫斯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面对兴致勃勃等待答案的达利还有他的12个跟班,开始整理思绪,怎么说老子也是个有情怀的艺术家,拍出过《鼹鼠》和《圣山》这样的工匠精神的佳作。。。佐杜洛夫斯基心想:”如果我回答说’我一直在寻找这样的钟‘,岂不是显得我很虚弱?可要是我回答’从来都没发现过这样的钟,又显得逼格被比下去了,我就成了个可怜的人。“
突然,佐杜洛夫斯基灵机一动。
他的答案是这样的。
“虽然我没有找到过钟,但我丢了许多。“
达利回答说:”好,我们巴塞罗那见。“
佐杜洛夫斯基暗道,装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