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在杂志上看见一句话:“如果你在18岁之前还没能成为一个朋克,那你这辈子也别想成为朋克了。”——那时我刚刚开始迷恋摇滚乐,正急于想搞明白朋克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这句话对我的打击颇大。可以想象对一个刚接触摇滚的小青年来说,摇滚是多么光荣多么伟大,结果冷不丁撞上这么一句话,感觉就像热脸贴上冷屁股,整个被组织给抛弃了。如果现在有谁还有我当年的困惑与痛苦,别急,我现在就向您隆重推荐一部电影——卡索维茨,《恨》。在我看来,这部电影向观众所鲜活展示的怒火正是朋克精神的起源。另外,我还向班主任、教导主任、政教处主任、保卫处、思想政治老师、二流教育家等一切秩序与纪律的维护者推荐这部电影:拜托收起你们“无因的叛逆”之类的无辜姿态吧,但愿这部电影不会加深你们对“问题少年”的刻骨仇恨。 电影《恨》凝聚了如此之多的愤怒,简直它自己就是那把在冲突中丢失的手枪,青年们的怒火就是将枪膛填得满满的子弹,每一次冲突都是将扳机压得更紧的手指。面对这把上膛的手枪,观众几乎要感到心惊胆颤。在三个毛头小子的莽撞行为中,这把能量巨大的手枪最终未能践行它仅有的一丁点意义(为Abdel报仇),却宿命般地在一次琐碎争端中丧失控制,无可挽回地射出了毁灭的子弹。 “世界属于你们”? “世界属于你们”!,高高在上的当权者诚恳地对身无分文的青年们说(他们自己甚至真的相信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句话其实很靠谱,至少比电影里三个小青年的满嘴胡言乱语靠谱多了。另一句更为中肯的话是一个警察说的:“大部分警察都是好的,警察大多数时候是在保护你们。”甚至连警察们折磨Hubert都可以理解:青年们的暴动让警察将他们等同于罪犯了。——看!只要论起理来,“问题少年”们必然理屈词穷,进退失据。可我认为这正是青年的困境:世界是成年人的,话语权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是成年人定的,甚至连青年人自己都是属于成年人的。面对世界时,青年人实际上一无所有,无所依傍。不可否认成年人更加有经验,他们定的规则更加合理,甚至他们对青年人的约束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具有诚意的,可是他们忘了他们自己也年轻过,也没想过人类社会也是从幼稚一步步成熟的。目的与出发点并不能证明手段的正确性,成年人的规则或许正确,但绝对无趣,并且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对青年的扼杀。他们的说辞冠冕堂皇到合情合理,不但堵死了与青年人交流的渠道,更反过来增加了他们滥施惩罚的信心。 一方面,青年人丧失了话语权,可是他们还有感觉,他们敏锐地体会到了成年人把持的社会所暗含的巨大不对等;另一方面,成年人尽可以用乌托邦般的说教来“欺骗”(在青年人看来)青年人,但他们却无法阻止连他们自己也无能为力的种种丑恶一一展现在青年人面前,这就不能不激起青年人的愤怒(尽管在丧失了话语权之后,这种愤怒显得如此的邪恶和毫无理由)。《恨》中一个有趣的镜头是,Said拿起喷漆,把“世界属于你们”改成了“世界属于我们”。对他来说,这件事不过是他无数次叛逆举动中很普通的一次,这句话不过是他无数句狂妄言语中很普通的一句,但这句话却无意中说出了真相——不要忘了,这句话是以成年人的口吻对青年人所宣布的,经过Said的修改,它无疑变成了成年人的内心独白:“世界属于我们”。 jusqu`a ici,tout va bien 不要以为我只是一味为青年人鸣冤,鼓动青年人开战。我不过想尽量客观地解释两个人群必然发生冲突的原因之所在。实际上青年的感觉是如此的敏锐,他们对自己行为的判断清晰而准确,他们甚至已经察觉到了叛逆的最终后果,因此他们反复念叨:至今为止,一切尚好!他们一无所有,无所事事,满腔怒火,可是每一次怒火的发泄都将他们置于更加尴尬的境地。在我看来,下坠中的青年就是一个个被冻死的格仑瓦斯基,他们在错误的时间地点场合,不断重复着正确的事情。Hubert说:“怎样下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着陆”,可我觉得他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如果你不喜欢你面对的规则,你可以选择去对抗他,或者你也可以做得更有技术含量一点——去建立你自己的规则。就像新裤子乐队的成员在面对人物栏目镜头时所说:“…我不是一无所有,我什么都有。”
1968年5月,法國學生因不滿國家的教育狀況,和經濟失調的嚴重社會危機,決定領頭對強權制度發起衝擊,掀起了著名的「五月風暴」;
1993年,巴黎18區,一名青年被在巡邏的警察執法過當而打成重傷,造成當地的年輕人們對警察進行復仇,並最終升級為暴動……
1995年,當時只有二十來歲的馬素卡·卡索維茨,因其執導的作品《怒火青春》,而再次讓觀眾目光聚焦到法國底層青年的身上。劇中猶太裔青年文茲(Vincent Cassel飾演),天生如帶有《的士司機》內崔維斯拜寇(狄尼洛飾)的暴力性格傾向,他由於在前一晚的暴動中拾獲警察遺失的警槍,而更不可一世地覺得自己能對警察進行隨時性的報復;其黑人好友雨貝則相信警察之中也有好人,時常冷靜地阻攔文茲的憤怒暴躁行為;至於阿拉伯裔青年薩伊德愛在口頭上逞威,但面臨是否真要奪去他人性命的時刻,又會縮退,他中庸似是戲內的觀察者,目睹事情發生的經過,卻總是無力插手。
電影把所有故事都放在了一天之內,三人於城中穿梭,顯得無無聊聊、漫無目的,然又經歷了很多事情。他們先後遇到幫派跟警察的衝突,之後出走巴黎,闖入毒梟豪宅,被惡警凌虐、逃亡,再跟著他們因趕不上最後一班列車而被迫流浪深夜的巴黎、想偷車回家未遂,最後在清晨又遇到之前的惡警……導演以「猶太裔」、「非裔」、「阿拉伯裔」三個從外來的、不入主流的身份,象徵法國底層青年的被受歧視與被孤立感,他們是大家眼中只會製造麻煩的一群,亦是永遠總活於悲劇的宿命裡。那一天時間的不時打出,將電影分成了一段一段,如開頭所提到的每一層樓層,當人從摩天樓頂墜下,他每跌落一層,都安慰自己說,「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事」、「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事」、「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事」……但「墜落的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文茲最後被惡警走火的槍爆了頭,一直理性的雨貝聽到槍聲後,握緊手裡由文茲交給他保管的警槍奔回去指著惡警,兩人互相對峙,鏡頭移開,跟著一下槍聲,電影結束。
這結局,沒有交代誰最先倒地,導演以雨貝和惡警的對壘,象徵著底層青年(年輕群體)和社會的不可調和的矛盾。無論1968年的「五月風暴」,還是幾十年後的現在,社會對他們的歧視、忽視、壓迫、凌虐一直未變,只不過以前學生手上用的是石頭反抗,現在的他們多了一支槍。然而瘋狂的社會,令到警員的警槍也走火失控,令到最理性的雨貝也憤怒失控,一名青年在影片開頭對著筑起人墻的防暴警隊,大叫是「殺人犯」,其實是對制度、壓抑環境、被困局面的責罵。《怒火青春》之結尾跟最首的一呼一應,深化了片頭就交代出的中心思想,它讓你明白在摩天樓樓頂墜落的不單是單個個體,而是整個到目前為止還在自我安慰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問題社會。
《怒火青春》叫人回味之處,還有在常規敘述中插入「不常規」的情節和畫面,這包括奶牛於街道上的離奇出現,隱喻著社會種種荒誕的事情;巴黎鐵塔燈光的熄滅,揭示了主角不確定的命途中也會發生他們能預計到的「確定」後果。文茲、雨貝和薩伊德三人於洗手間內,遇到一位講述他年輕時曾被流放經歷的老人,更是電影最奇異一筆,導演借老人所述的故事,預言出底層青年不由自主的「落下」宿命和結局。「你們相信上帝,但上帝不相信你們」,這班人就像被遺棄在西伯利亞的一群,即使其如何奮力地去追趕,也不可能再被拉回到如火車般前進的「光明」世界中。
本身參演過不少電影的導演馬素卡·卡索維茨(《天使愛美麗》的男主角就是他),很注重戲中角色的塑造,他成功令三位主角展現出有不同面向的個性,特別是暴躁型的文茲表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內心其實是膽怯的。他在逃亡中目睹槍殺門衛的一幕、被電視畫面刺激產生要殺警的幻想,都證明文茲精神上正頻臨崩潰的邊緣;當主角三人和另一群混混爭執之下,文茲舉槍指著混混老大的時候,無論身旁的雨貝怎樣特意地煽動,文茲始終沒有扣下扳機。可憐的文茲,他總是給人俱「侵略性」的印象,但實際他也是受害者,導演以如此的人物塑造,更加強地反映現實中的一些深層病癥狀況。
《怒火青春》全程的黑白影像,除了為內外衝突帶來更鋒利的質感,也為電影鋪上一層悲劇的色彩。它多處運用了長鏡頭,致使人感到主角的漫無目的、無所事事,也多處以快速推鏡然後定在一個位置的手法,重新喚起觀眾對劇情的注意。像戲內被拾獲的警槍亮相,就是用了類似的拍攝技巧,來「提醒」我們這把「槍」在電影中的重要性。導演馬素卡·卡索維茨曾說過他沒受過法國文藝導演多大的影響,倒是喜歡美國的導演,他所拍的一些將人物置中,跟著推向置中人物的鏡頭,即很明顯就「出賣」了,他在如史碧克·李(Spike Lee)等導演身上取經的地方。
《怒火青春》被認為是法國版的《迷幻列車》(Trainspotting),但我覺得它更像是《的士司機》,劇中主角的遊離、不知所向,涉及了《的士司機》內存在主義的議題,也向滿是問題的社會鳴放了一槍。這一槍不單是為當地所鳴,也為我城所響,它叫我們重新審視年輕人與政府惡劣關係的產生,並非只是如因「社會沒有提供充足的晋升機會」那麼地簡單。父權的一方總不完全理解(滿足)到年輕人所求,他們有時鎮壓,有時敷衍應付,以為打出像電影拍下的廣告標語——「世界是你們的」,就可繼續虛偽下去,繼續瞞騙到大家。
电影《恨》凝聚了如此之多的愤怒,简直它自己就是那把在冲突中丢失的手枪,青年们的怒火就是将枪膛填得满满的子弹,每一次冲突都是将扳机压得更紧的手指。面对这把上膛的手枪,观众几乎要感到心惊胆颤。在三个毛头小子的莽撞行为中,这把能量巨大的手枪最终未能践行它仅有的一丁点意义(为Abdel报仇),却宿命般地在一次琐碎争端中丧失控制,无可挽回地射出了毁灭的子弹。
“世界属于你们”?
“世界属于你们”!,高高在上的当权者诚恳地对身无分文的青年们说(他们自己甚至真的相信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句话其实很靠谱,至少比电影里三个小青年的满嘴胡言乱语靠谱多了。另一句更为中肯的话是一个警察说的:“大部分警察都是好的,警察大多数时候是在保护你们。”甚至连警察们折磨Hubert都可以理解:青年们的暴动让警察将他们等同于罪犯了。——看!只要论起理来,“问题少年”们必然理屈词穷,进退失据。可我认为这正是青年的困境:世界是成年人的,话语权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是成年人定的,甚至连青年人自己都是属于成年人的。面对世界时,青年人实际上一无所有,无所依傍。不可否认成年人更加有经验,他们定的规则更加合理,甚至他们对青年人的约束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具有诚意的,可是他们忘了他们自己也年轻过,也没想过人类社会也是从幼稚一步步成熟的。目的与出发点并不能证明手段的正确性,成年人的规则或许正确,但绝对无趣,并且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对青年的扼杀。他们的说辞冠冕堂皇到合情合理,不但堵死了与青年人交流的渠道,更反过来增加了他们滥施惩罚的信心。
一方面,青年人丧失了话语权,可是他们还有感觉,他们敏锐地体会到了成年人把持的社会所暗含的巨大不对等;另一方面,成年人尽可以用乌托邦般的说教来“欺骗”(在青年人看来)青年人,但他们却无法阻止连他们自己也无能为力的种种丑恶一一展现在青年人面前,这就不能不激起青年人的愤怒(尽管在丧失了话语权之后,这种愤怒显得如此的邪恶和毫无理由)。《恨》中一个有趣的镜头是,Said拿起喷漆,把“世界属于你们”改成了“世界属于我们”。对他来说,这件事不过是他无数次叛逆举动中很普通的一次,这句话不过是他无数句狂妄言语中很普通的一句,但这句话却无意中说出了真相——不要忘了,这句话是以成年人的口吻对青年人所宣布的,经过Said的修改,它无疑变成了成年人的内心独白:“世界属于我们”。
jusqu`a ici,tout va bien
不要以为我只是一味为青年人鸣冤,鼓动青年人开战。我不过想尽量客观地解释两个人群必然发生冲突的原因之所在。实际上青年的感觉是如此的敏锐,他们对自己行为的判断清晰而准确,他们甚至已经察觉到了叛逆的最终后果,因此他们反复念叨:至今为止,一切尚好!他们一无所有,无所事事,满腔怒火,可是每一次怒火的发泄都将他们置于更加尴尬的境地。在我看来,下坠中的青年就是一个个被冻死的格仑瓦斯基,他们在错误的时间地点场合,不断重复着正确的事情。Hubert说:“怎样下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着陆”,可我觉得他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如果你不喜欢你面对的规则,你可以选择去对抗他,或者你也可以做得更有技术含量一点——去建立你自己的规则。就像新裤子乐队的成员在面对人物栏目镜头时所说:“…我不是一无所有,我什么都有。”
评论家朱利安·胡安(Julien Juanneau)在2010年写道:“如果这部电影今天发行,其影响将是相同的。 一切都没有改变。 对吗?
这是一部以1993年在巴黎18区发生的一起警察暴力真实事件改编的作品,于1995年在法国发行;既然要回答对朱利安.胡安评论的疑问,我们就要把目光聚焦在2019年的法国社会。如果这部电影在2019年发行,其影响已然是不同了,因为社会万象和社会问题已经发生了改变,曾经震惊我们的暴力事件,也许已经越来越多,成为了现代社会乱象的冰山一角。
在影片的开头,一场极其混乱的群戏冲进了我们的眼睛。暴力,嘶喊,青年人和警察碰撞,与游行示威不同,这种持续的冲突已经称的上是暴动了。男主角三人正在这种特殊时期,登场。首先,在故事的发展下,我们很快就察觉到主人公三人的不同点:1.文斯,混吃等死,又暴躁又吸毒的法国犹太人;2.被暴乱风气影响致无法再营业拳击馆的黑人小哥于贝尔;3,迷茫又热血的阿拉伯裔观察者萨伊德。尽管他们的种族信仰完全不同,但唯独一点,他们都生活在贫困,危险的郊区,时刻准备撸起袖子和暴戾的警察干架。
在这部电影中,我们不可避免地要谈到种族主义问题,而导演十分用心地埋下了诸多细节:细节一,文斯的母亲呵斥文斯不学无术,以后无法进入犹太人教堂;细节二,采访的记者们,并不知道三人的底细,便认为这三个人就是参与暴动的暴徒…一种深深的恨意充斥在90年代的法国社会间,这不是简单的白人歧视黑人,而是因为移民,种族文化差异,阶级差距造成的国家之间的歧视,警察其实暴力青年,法国白人歧视犹太人,阿拉伯裔人;黑人歧视黑人;高文化层次者歧视街头浪荡儿。所以,影片中不时爆发的争执和冲突也是有理有据的了,在大环境下的每一个人都是逃不开的。
在进入2000年以后,越来越完善的移民政策让每个人都找到了合理途径进入其他国家生活(不排除偷渡黑在国外的非法移民人群),全球经济化来临,外国文化的渗透加快了地球人看世界的速度,我们开始接受华人,韩裔,进入社区,也逐渐习惯了常年混合杂居的犹太人等等。再经过和平平等思想的熏陶,根深蒂固的种族问题似乎在转好当中。但我们在上文也提出了,法国社会是一个大熔炉,在种族歧视后,电影遗留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但人类为之努力着),目前有更多更新的大问题值得我们思考,电影只是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弊病。如今,大量涌进欧洲的难民和法属殖民地的移民增多,都给法国社会造成了极重的负担。在2019年入围法国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悲惨世界》【法】,同样讲述了一个警察误伤黑人小少年的故事,比起《怒火青春》,这部在2019年发行的电影已经没有了对社会暴动的刻画,并且把报复的群戏压缩在了个人之间;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种族歧视问题所带来的影响已然是不同了。
电影《怒火青春》的结局是发人深省的,萨伊德成为了行走的摄影机,记录下了社区迷茫的青年人和社会,官僚碰撞的全过程,也是他目睹了故事的终点,枪声响起,有人活着,有人死去。在于贝尔和文斯的谈话中我们听到他们说:“目前为止……还不错“”其实你如何跌落,并不重要,关键是你如何着陆“,导演马修.卡索维茨把这个问题留给了我们去思考。
在1993年,贫困人群捆绑着法国社会一起极速跌落,人权和平等得不到正义的维护;26年后的今天,我们无法保证不会再发生像《怒火青春》中的事情,但可以寓见:如果政府不作为,民众不配合,这社会新出现的无数“奇异”乱象,会是下一次“坠落”的开始。
后来我听星爷讲,也就是那阵子,戴锦华去法国开会,遇见了当地某电影大牛.戴锦华扬了扬手头艾米莉的海报,向大牛示好.没想到该大牛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这样粗鲁地对待一个女士,大牛也许真是大为光火.
戴锦华接着说,那是因为艾米莉在法国是有争议的.因为这部电影--按戴的话--呈现了一个赝品的巴黎.艾米莉生活在一个老法国,它的关键词是浪漫,怀旧与凝滞,那里没有一个阿拉伯人,黑人,东亚人或者东欧人,也没有光头党.好像乞丐倒是有一个,很遗憾,他当天放假.
这些被热内和谐掉的家伙,在La Haine里尽数登场,(艾米莉与La Haine的区别正向申奥宣传片和<苹果>)这比它利索的镜头和畅快的剪辑更加吸引我.文斯,萨义德,休伯特和一把枪,在暗无天日的巴黎游荡 (想想巴尔扎克,雨果和欧仁苏,最重要的,想想波德莱尔,想想新浪潮和考里斯马基的<波希米亚生活>),出现在公寓,班房,画廊,甚至还几乎偷了一辆车,又跟包括光头党在内的各路人大打出手,到处充当搅局角色.这是另一个都市奥德赛的故事,最后又是"我没地儿去,怎么办?"的地下婴儿式困扰.
我向对巴黎抱有幻想,"浪漫之都"常在嘴边的人推荐这部电影,虽然我没去过巴黎,我还是感到这种幻想不应该继续强化了,与众多第三世界国家一样,巴黎不能永远停留在明信片上.五大国之一的法国的首都还不是无主之城(休伯特曾对那条黑狗说,你的主人是个白痴),但它的混杂也许不亚于里约.
最后,休伯特和光头党(想想This Is England,再纳粹的光头党也不是天生操蛋),都用枪指着对方.其实,他们应该转身,一同把枪口指向那块广告牌--世界与你同在,指向我们共同的敌人--呼风唤雨的跨国资本.
这是在关于immigration移民的主题课上,看的这部片子。三个主角,一个是犹太裔,一个是非洲裔,一个是阿拉伯裔,都住在巴黎的郊区,混乱,贫穷,充斥着歧视,愤怒和暴力。在这里,一切文明的反抗,游行或者投票都是无谓的,没有人真正关心这里的人民,法国人内心对于移民的歧视从未改变。除了暴动,他们别无选择。所有人也习惯了这帮年轻的移民作为暴动的主角。所以当记者来采访的时候,他一见到阿依德,就认为他一定参与了暴动,这本身就是种偏见,激怒了本来安分的阿依德,使得他动手打人。
影片中,俞伯重复着一句话:一个人在坠落的过程中,一直对自己说,直到现在,一切都好。但重要的不是坠落的过程,而是着地的时刻。最后,他在开枪之前,这句话的主语变成了一个坠落中的社会。一个人,就足以反映这个社会。
片首,阿依德睁开眼睛,因为整部影片,这24小时里他一直是见证人,是一个观众,他目睹着整个坠落的过程,直到最后一刻开枪之前,坠落之时,他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见到坠落的一刻,不敢再看下去。
文斯,出生在一个犹太教徒的家庭,除了他,大家都安分守己。为什么他就不能安分呢?不是因为他坏,而是因为他眼见安分守己的人也无法改变生活,依旧是一贫如洗,那么再努力也无法改变,那么为什么还要上学,上班?
俞伯和文斯是刚好相反的两个人,一个是本身叛乱不安,没有工作,不上学;另一个老实上班,赚钱养家,但却在暴动中失去了拳馆,没了工作。
直到文斯捡到那把枪,所有都改变了。
他想证明自己足够坏了,有力量,所以他敢在医院大闹。但是直到去找Snoopy。在那幢高级公寓里,Snoopy肯定是个痞民,他也是坏人,凭什么他可以有钱?因为毒品。他的钱来的很快,他也够坏。当文斯挑衅的时候,他跟文斯玩了一个小花招,左轮手枪里一颗子弹试胆量。文斯退却了。实际上,一个人,要么是100%的好人,要么是100%的坏人。文斯是前者。他自己其实不知道。
最后的6分钟,矛盾最后爆发,文斯一直想开枪杀人来泄愤,但是他醒悟他不能那样做。当他放下暴力,却最终被暴力所害。
公厕里那个矮个子犹太老头跟他们讲了一个似乎与整部片子不相关的故事。但是实际上,他自己就是俞伯,落下的那个同伴是文斯。火车是这个前进的社会。文斯落下了,身后是暴力与叛乱的世界。每当俞伯伸出手,想要把文斯拉上来,文斯却因为自己的原因,犹豫不决而再次落下。直到最后也没有赶上,死在身后的世界。
这里所说的不仅仅是年轻的叛乱,还有偏见,歧视。直到现在,这个问题也没有解决。其实不仅是在法国,中国也是这样。
逻辑比较混乱,是对外教的观点的拼凑,凑合着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