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99年的 Being John Malkovich (变脑),到02年的 Adaptation.(改编剧本/兰花贼) ,然后是03年的 Confessions of a Dangerous Mind(神经杀手/危险思想自白) 和去年的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王牌冤家/暖暖内含光/无暇心灵的永恒阳光) ——甚至名字都是越来越长!虽然四部电影各自所表述的东西并不同,但是有一个主题是共通的,就是焦虑。在这些电影中,你无时无刻都可以感受到作为编剧的他在写下那些对话时刻的窃笑,又或是某种对自己的嘲讽。从《变脑》中对于操纵和被操纵的恐惧,到《兰花贼》中现实和幻想的混淆,然后是《自白》中坚持艺术还是走向通俗的摇摆,然后《王牌冤家》中理想爱情和现实的苦恼。这可以看作是一种作者对自身焦虑的发泄,只是换了不同的花样。
除了最后一部影片以外,Kaufman的电影总是借着一个好像很浅显的故事,然后你看着看着发现它逐渐不是那么回事情了。他既懂得用通俗的手法来娱乐大众,到最后也不忘记摆你一道,原来我要说的你都没看懂呢!事实上,比如根据 黃香瑤,她认为Kaufman始终徘徊在着条道路的两边,他知道自己如果做一个很俗套的好莱坞编剧肯定会大卖,但是又不断地考问自己,我真地要这样吗?这一点在《兰花贼》中又过很明显地显露,凯奇所分别扮演地双胞胎,弟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一心想要写出个大HIT的关于连环杀人的剧本,哥哥是个饱有学问的成名编剧,正在为改编剧本而发愁。当弟弟问哥哥对他的剧本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哥哥随口说出了一些最俗套的桥段,没想到,竟然真的把着卖出了几百万!这既是对好莱坞的那种知识分子式的嘲弄,也是对自身处境所开的玩笑。到了《自白》中, Sam Rockwell 所扮演的电视制作人,既想继续做他那毫无营养的电视节目,但是在 George Clooney 的劝说下又挣扎在“Do the right thing”的感召之下。他总是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就是想得太多,来回摇摆,于是图增烦恼,但是也笑料百出。Kaufman很善于开自己的玩笑 ——同样也是知识分子式的。那种隐藏在文字之下一点点的玩笑,稍微一发现,然你回味无穷。
装做很懂的B样
电影大致有两种:
一种是出于我们生活的有限性,以及我们精神体验的空乏,把观影者代入不曾有过的场景,延伸其生活的可能性,从而实现达到让观者愉悦的目的,进而让他们为这种愉悦埋单,最终那些制作者实现了其商业性的目的。无论它动作片,恐怖布,言情片,种种的种种。
一种是出于创作者的一种表达需要。这个跟诗人写诗,画家绘画,歌唱家唱歌是一样的道理。无论他表达的是他的思考,或是他的审美,他是以忠诚于自己内心的态度,进行的一种表现。他通过电影来表现他的内在,他也通过受众中那些共鸣者来延伸他的内在,当然这也是那些真诚艺术家的共同特点。
前者是产品,后者是作品。前者给我们的姿态是,瞧一瞧看一看啊,这里这里惊险,有恐怖,有浪漫,快来买啊。 后者的姿态是,这是我的作品,爱看不看。
这样看来,前面似乎像是在说商业片,后者似乎就是那些艺术片。我没说的这么绝对。因为商业片在精益求益的过程中,已具备了一定的艺术性。而所谓的艺术片,为了创作者的成本,也会一定程度地放低姿态,尽可能迁就更多人的品味,迁就了别人也迁就了自己。因而也具有一定的商业性。
《傀儡人生》,我觉得是偏向后者的。
看完这部电影,在情绪上我很兴奋,在思绪上我很混乱。兴奋的是这个电影很意思,王小波他老人家不就说么,人活着就要做些有意思的事。可以说这一系列参与人员做到了。我混乱的是,我隐约感觉到这部电影有很多关于形而上的隐喻,而我并不能完全明晰的感知它们。
以下试作分析,重点在抛砖引玉。
自我迷失•谁是谁的傀儡?
自我迷失•谁是谁的傀儡?
这部电影的隐喻并不单一,比如为什么会一个7楼半,固然有搞笑的目的,不难看出其中对所谓的城市文明之中的衣着光鲜的白领所承受的压抑,揶揄之余不免有点同情。
当然核心是“傀儡”。电影以一个木偶操纵者的身份来呼应傀儡这一主题。
当库萨克学会完全控制马科维奇的时候,库萨克入侵马科维奇的脑袋,占据他的躯体,同时也享受马的名利,同时被马的名利的所俘虏,以至于在基纳要离开她的时候,他也说了,如果我离开马的躯体,我将一无所有,她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谁能分得清谁是谁的傀儡?
是物欲横流,博大繁杂的世界,使得人自我感觉如此渺小,从而失去应有的最基本的自信。
想想时下的那些沉迷于网游的人,他们不也是借用网络模拟的形式,进行着一种“成为马科维奇”的尝试么?
回过头看,小时候问及理想时,我们总会以这样的句式的回答:我要成为XX一样的人。这个XX可能是爱因斯坦,毕加索,诺贝尔,拿破仑,甚至还有要成为希特勒的。《两三无猜》中,那个就男孩想成为一个暴君,而女孩则想成为一个馅饼。当然这种说法,可能是作为一类人的代指,并不是说要完全成为XX的copy或者clone,但是不难看出这种句式,不经意间已经包含着“为马科维奇”的尴尬取向。
回顾历史上看,越是混乱不堪,越是多灾多难的时代,宗教以及迷信越是盛行。这其中,最为代表的就是道教。其中最终目标就是成仙。仙是什么?所谓是仙,不也就是清心寡欲,出离自我,甚至出离了人类这一种属,而变成一种幻想中一种产物、怪胎。为什么他们要成仙?还不是因为他们不愿真面所要面对的种种么?这本质是什么?逃避!
说到逃避,不难看出那些酗酒,酗烟,嗑药,吸毒的与库萨克们的相同点。那些沉溺于种种能让自己欲痴欲醉,欲死欲仙的所有的逃避,不都是出于对自我以及自我所处环境的背叛么?本质是一致的出离自我。
不过这些出离自我的实现方式不一样罢了。
一种是成为傀儡,什么是傀儡?词典:“偶戏中的木头人;比喻受人操纵,不能自立的人或组织。其关键是被控制。”
一种是成为行尸。剔除了灵魂的皮囊,仅保留了生理层面的存活。与傀儡的区别,就是不受控制。
乍一看来,似乎它要比傀儡自由。错。没有灵魂感知的自由,不能其为自由,那是野兽的自由!也就是说自古以来那些高贵的灵魂,所吟咏的自由是一种相对于人而存在的概念,也就是说只有那些有灵魂的人才能够拥有自由。
形式上不自由不一定限制精神上的自由,精神上不自由无所谓形式上的自由。
前者如周文王、李敖、曼德拉,他们在狱中可以著书立说。这说明只要一个人内心是自由的,就没人能囚禁他。后者,不说也罢!那些营营役役,碌碌无为的人,那里不是一抓一大把?
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自由,先决条件是精神上的独立。否则,他要么是傀儡,要么是行尸。
看看这个世界有几个人可以言及独立人格,个人意志?能够纯粹地做自己的事,说自己的话,想自己的事儿?
庸碌的人啊,有谁不是人生的傀儡,有谁的人生不是傀儡人生。
身为傀儡,不免闹剧百出。试看:
傀儡的闹剧
傀儡的闹剧
例如基芙先后两次在同马科维奇做的时候,她到底是同谁在做?我想进一步问一句,她获得的快感到底是来自于谁,这不是对傀儡最大的调侃么?
“我想着钻进别人的脑袋,用他的身体和我爱的人约会,与此同时我的老婆和猩猩一起关在家里的笼子里,这是什么生活啊!”
虽然迪亚兹和库萨克先后都借用马科维奇的肉体,同基芙做过。但是库萨克更可悲。为什么迪亚兹只是借用了马可科维奇的小鸡鸡,库萨克借用的可就不只是小鸡鸡了。库萨克借用的是马科维奇的身体以及“它”代指的一个角色。这个场景,和当年尹志平上小龙女的时候,给她蒙了个纸巾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者仅仅把肉体作为一种表达工具,这跟邻居借个黄瓜没什么区别。后者可就不仅仅是“借用”这么简单了。这背后肉体与灵魂的错位,总是给人以脏兮兮乱伦的感觉。设想有人会这样说么:“伙记啊,你好,我想借用你的肉体来满足一下我的情人的性需求,中不?”。
(严肃点,别笑。丫得,说你呢!我说事呢!)
编剧前后按排了两场戏的对比,着实有点胆大妄为,玩世不恭!我相信他当年写到这里,他肯定沾沾自喜,自以为调戏了整个人类,一个劲地得儿意的笑。肯定比我看电影时笑得还欢。
我是谁?
我是谁?
“昨天我是谁?今天谁是我?”
你问我,我问谁?
做自己吧,“不要让软弱的灵魂成为最后的一道菜”。“倘若生命原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而我又除了这无意的生命之外别无选择的,那么它仍然是我最想要的选择。”
所以,“要勇敢地成为你自己”。(此节所引,皆是尼采语)
勇敢地做自己,这样作为一个个体所承受的,才有意义。尤其是我们承受的那些孤独的苦痛,和那些苦痛的孤独。
放在后面的序/废话
放在后面的序/废话
我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看到了好电影,立马到豆瓣看看豆油们有没有写影评。如果已经有已经写尽我想写的或者是写得很好的,那么我就止笔,把它们顶上去。
到目前,我翻看一下,觉得我想说的,还没有被完全的写出来,于是就有了此文。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把Kaufman的电影能找到的都看了(除了01年的 Human Nature )。虽然有EMULE的帮助,但是显然他的电影并没有那么受欢迎,因为每次都要排1000多的队,也辛苦了我电脑。
Kaufamn 的电影属于典型的知识分子型的那种,据说很像Woddy Allan,但是我没看过他的,所以不好比。所谓的“知识分子式”的,说的是里面虽然没有很深奥的对话,但是多数人肯定看了一半就不愿看下去,因为每个字都懂,但是就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如果就把它当作喜剧来看,似乎又没有那么爆笑,说文艺片吧,片片又有那么许多神经兮兮的演员,还偏偏全都是大牌,你说这叫什么呢?
从99年的 Being John Malkovich (变脑),到02年的 Adaptation.(改编剧本/兰花贼) ,然后是03年的 Confessions of a Dangerous Mind(神经杀手/危险思想自白) 和去年的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王牌冤家/暖暖内含光/无暇心灵的永恒阳光) ——甚至名字都是越来越长!虽然四部电影各自所表述的东西并不同,但是有一个主题是共通的,就是焦虑。在这些电影中,你无时无刻都可以感受到作为编剧的他在写下那些对话时刻的窃笑,又或是某种对自己的嘲讽。从《变脑》中对于操纵和被操纵的恐惧,到《兰花贼》中现实和幻想的混淆,然后是《自白》中坚持艺术还是走向通俗的摇摆,然后《王牌冤家》中理想爱情和现实的苦恼。这可以看作是一种作者对自身焦虑的发泄,只是换了不同的花样。
除了最后一部影片以外,Kaufman的电影总是借着一个好像很浅显的故事,然后你看着看着发现它逐渐不是那么回事情了。他既懂得用通俗的手法来娱乐大众,到最后也不忘记摆你一道,原来我要说的你都没看懂呢!事实上,比如根据 黃香瑤,她认为Kaufman始终徘徊在着条道路的两边,他知道自己如果做一个很俗套的好莱坞编剧肯定会大卖,但是又不断地考问自己,我真地要这样吗?这一点在《兰花贼》中又过很明显地显露,凯奇所分别扮演地双胞胎,弟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一心想要写出个大HIT的关于连环杀人的剧本,哥哥是个饱有学问的成名编剧,正在为改编剧本而发愁。当弟弟问哥哥对他的剧本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哥哥随口说出了一些最俗套的桥段,没想到,竟然真的把着卖出了几百万!这既是对好莱坞的那种知识分子式的嘲弄,也是对自身处境所开的玩笑。到了《自白》中, Sam Rockwell 所扮演的电视制作人,既想继续做他那毫无营养的电视节目,但是在 George Clooney 的劝说下又挣扎在“Do the right thing”的感召之下。他总是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就是想得太多,来回摇摆,于是图增烦恼,但是也笑料百出。Kaufman很善于开自己的玩笑 ——同样也是知识分子式的。那种隐藏在文字之下一点点的玩笑,稍微一发现,然你回味无穷。
他的电影还然人看不懂的一点是,他老是喜欢改编人家的东西,然后把内容掏空,又把自己的喜好全部塞进去,让你觉得似是而非。就好像改编自《The Orchid Thief》的《兰花贼》,就是描述他自己在改编这个剧本的过程中,发现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样的小说变成一个剧情片,于是,他把自己写进了故事里。《自白》则是改编自一部荒诞的自传,正好适合他把危险的杀手工作作为艰难的艺术之路的暗喻。这些如果不是看了几遍电影,或者有了解背景材料,有多少人会知道呢?——但这恰恰又是吸引人的地方。好像所有的影迷都又考据癖,喜欢一遍又一遍地看一部影片,而你每看一遍他的电影,会发现从剧情的一开始,他就给你铺下了一层又一层的迷网,要一点点剥开,才会发现他真正想要表达的。然受这时候他就说“看懂啦?那你现在就跟我一样喽”在那些看起来毫不相干,零落不全的细节之下,其实是他早就不安和恐慌。但是又都是通过荒诞的喜剧所表现出来。这恐怕就是我所讲的知识分子气了。
这恐怕就是一个天才的命运了,他聪明,有才华,但是又不断怀疑自己。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每当他又一次地审视自己地时候,却给观众留下了一部部地佳作。我想Kaufman地观众肯定大都是有学识地知识分子,要不也是大学生,否则很难相信有人会愿意挖那么深来理解他地电影。他的影片表现了深深埋藏在这些人心中的焦虑和彷徨,之所以你会笑,是因为你和他一样。
地址是:http://makzhou.blogbus.com/logs/2005/02/1023494.html
七层半,位于大厦七楼与八楼中间,坐电梯上去需要掐好七与八中间的那个点狂摁按钮,电梯才会停下来,然后还要用铁棍撬开电梯的门,才能来到这个低矮逼仄,必须弯腰勾颈才能行走其中的夹层。
秘道,隐于七层半某房间档案柜的后边,黑暗幽深,阴风阵阵,只能如狗般爬行,极目望去可见那遥不可及处的一点微光,分不清是阿弗罗狄忒于泡沫中绝美吟唱,还是赛壬于礁石上的危险蛊惑。
所有不合时宜的家伙都注定落魄。木偶剧演员克雷格就很落魄,虽然提线木偶在他手中如神灵附体每个举手抬足跳转腾挪都显得那么意味深长,但观众看木偶剧还是远没有他演木偶剧那么痴迷。他太太洛伊劝他去找工作,他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后,就放下艺术家的架子,仗着手指灵活在那个七层半找了一份档案管理员的差事。
并不是所有喜欢小动物的女人都和小仙女一样可爱。洛伊头发蓬乱衣服邋遢看起来就像一个年久失修的废墟,虽然她把家搞得像个动物园,对猩猩蜥蜴喃喃自语的时候远比劝丈夫找工作更富感情。
垂着眼皮抽烟的女人总是有女巫般的魔力。黑发长腿的马克辛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克雷格在新人会议上对她一见钟情,看他在酒吧里盯着马克辛那副下作的样子,洛伊真应该哭诉一句“悔教夫婿觅封侯”,不过档案管理员这种碎催工作和封侯没有可比性,那就“悔教夫婿找工作”吧。
当克雷格发现那条隐藏的秘道尽头既没有女神也没有女妖,而是著名演员约翰马尔舍维奇的大脑的时候,一场荒诞的木偶戏就在自控与失控、控制与反控制的交替循环中上演了。
两出喜剧,两出悲剧。每个人都在Being John Malkovich的时候做了主角,也在那个控制他人的时刻迷失了自己。
洛伊是最幸运的——她透过约翰马尔科维奇的眼睛,爱上马克辛妖娆的扭动,于是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双性恋,然而洛伊最终醒悟:总在别人的脑子里和心爱的女人翻云覆雨就犹如饮鸩止渴,所以一场在约翰大脑潜意识中的追逐打斗后,她还是用自己的身体得到了马克辛——这是一出傻人有傻福的喜剧。
马克辛是最聪明的——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始终没有被诱惑。最初这个神奇的秘道给她的灵感只不过是用200美元一位的价格从那些想在大明星脑子里过15分钟瘾的家伙们身上小挣一笔。然后,当约翰脑子里的洛伊让约翰最终也爱上马克辛,马克辛就成了约翰马尔科维奇的老婆兼经纪人,在好莱坞星光熠熠的晚会上比布拉德皮特还火爆,然而浮华散尽的深夜,她总是会抚摸着酷似洛伊的木偶若有所思。所以她最后选择怀着大明星的孩子和洛伊在一起。钱-名-爱情。她在其中摸爬滚打却从不曾迷失,想要就去争取,厌倦了就弃之如敝——这是一出坏女孩走四方的喜剧。
克雷格是最疯狂的——原来控制真人比控制木偶过瘾的多,可以过大明星的生活,又可以表演木偶戏,还可以和妖女马克辛做爱,只因为控制木偶的技巧让克雷格在控制约翰马尔科维奇上太过得心应手,他最终沉迷于此不能自拔,然而他却忘了有比他更大的能量觊觎着这颗无与伦比的大脑,他的结局是被迫进入约翰马尔科维奇与马克辛女儿大脑的潜意识中并永远禁锢于此,眼睁睁看着洛伊与马克辛幸福的在海边晒太阳——这是一出类似吸毒者下地狱永不超生的悲剧。
约翰马尔科舍维奇是最无辜的——他本是一群妄图永生的怪人选择的宿体,这群寄生虫却在等待最好的进入时机的过程中被克雷格插队,他常感到身不由己,却无力反抗,不是被洛伊用来干马克辛,就是被克雷格用来过表演木偶戏的瘾。他只在自己进入自己的时刻看到每个人都是马尔科舍维奇的神奇世界,或许他应该借此难得的机缘考虑一下关于存在主义的种种,没准可以成为一个哲学家,可还没来得及就被寄生怪人侵入了,从此还是要不停的做别人——这是一个傀儡的人生悲剧。
做自己的时候总感到迷茫,于是便去做别人,自以为操作别人的过程中找到了自我,其实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舞台上的那个木头人,还是幕布上那两只挂满线的手。
除了聚光灯下的傀儡和幕布后的手,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
ps:这部电影有无数令人烦躁的标签:迷失、混乱、焦虑、超现实……其实看片过程相当的爽,这些不适症状只出现在看罢片子后反刍思索的装蛋过程中。
看电影,本就是娱乐。可某些人譬如我,偏偏吃饱撑的胡思乱想,感觉不适也是活该。写下这段混乱的文字的过程中,我一直在考虑我的脑子寄生着谁还是我根本就是某人脑子里的寄生虫。
内容:
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
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
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
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
其作品中布满丰富的意象和隐喻。尤其是空间隐喻,在《傀儡人生》中,是一个怪异建筑中的七楼半,是一个通往某人大脑的窄门与密道,是拉着蓝色幕布的木偶戏小舞台。而在《纽约提喻》中,则是永远都在着火冒烟的房子、是微缩于庞大布景棚之内的复制的纽约城。看Charlie Kaufman的片子,就是对这些隐喻进行拆解的有趣过程,于是随手做了些笔记,保存当时脑子里的一些想法。
※※※※※※※※※※
1.七楼半,每个人只能在其中腆胸屈背、低头哈腰,而无法直立行走的这一空间,多像是我们的生存困境,不上不下的楼层(阶层)、屈膝的尴尬、难以直身前行的窘迫,多像做人。
2.麦克辛这个诡异善变的女子,代表着欲望的面貌,每个人都受其蛊惑,而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之展开追求。哪怕这个求索的过程中,会迷失了心窍,丢掉了真正的自我,变成了别人也在所不惜。——片中表现为克雷格及洛蒂对麦克辛的爱情和渴求。
※从约翰马可维奇的立场来解读※
3. 当他人的意志贯穿你的大脑,你就会变成受他人操纵的傀儡。而意识上的操控,抽象意义上的操控,远比现实中的命令和强迫更可怕。因为前者让你主动按他人意志行动。
4.你迷失本心,做出连自己也费解的事情。因为你被他者、被非我的意志控制了。
5.当你进入了那个通往你自己的黑洞,你会看到的是无数个自己,他们有的狰狞、有的丑陋、有的风骚、有的造作、但他们都是你。你除了自己再也看不到其它。这暗示着一种对自我的过度注视,既极端自恋。——当马可维奇爬入通往自己大脑的小门后,他所见所闻全都是马可维奇。变了性的大胸女人马可维奇,侏儒马可维奇,改换职业做了侍者的马可维奇,甚至菜单上的菜式也尽叫马可维奇,他开口发声,吐出的音节是“马可维奇”,风骚歌手马可维奇躺在钢琴上口中唱着马可维奇,无数个马可维奇聚集一堂,他陷在了马可维奇,亦既是他自己的包围中。所谓自我,有时就是这样一个巨大的漩涡。
※从克雷格的立场来解读※
6.你妄图进入他人的身体、他人的大脑、控制他人的思想、干涉和分享他人的生活与体验,就必须以放弃和泯灭自己为代价。
7.如果你一直寄生在他人的肉体内、生活里,你便只能通过他人之眼来看世界。
8. 有时你以为你能够、并且是在操控一具傀儡,殊不知自己所有的表达,都必须依赖这具玩偶之躯才能得以完成。你以为自己主宰着工具,实际上却依附于工具、受限于工具。当你操控木偶时,你要变成木偶,融入木偶,你和木偶等身大——克雷格操纵马可维奇进行的木偶表演。
9.有时你想成功、拥有财富、地位、权力、名气、娇妻、奢华生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必须泯灭真实的自我,变成他人。——当麦克辛被那群老者劫持,威胁克雷格退出马可维奇的躯体时,克雷格说:离开了他,我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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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所谓多重人格,就是有太多个他者同时混居于你的脑。于是你的潜意识里,就存在有若干个子人格,他们有时彼此相亲相爱,有时却也为着争取对你的占领和主宰权,互相残杀争斗。
11.你复杂混乱的人格会传承,你的软弱、鄙俗的欲念会传承,钻入下一代的思想、操控下一代的躯体。且对于欲望的追逐代代相延永无穷尽——最后,被一群老者附体的马可维奇又选择了新的寄体,进入了他女儿艾米莉的大脑,他们阴魂不散,将在这里得到永生。
12.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一个马克维奇,既一个他者的傀儡。无人能排除这种可能。无人能确知和断言自己大脑后方是不是开着一扇神秘的小门,供他人鱼贯出入,任他们霸占着我们的思想,指导着我们的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