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真挚 意大利富裕的物质水平浓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氛围开创了电影的一个黄金时期n用孩子的眼光来展开电影很高明 孩子的疑问可以将琐碎的事变得生动有趣 也避免直面现实的冰冷残酷 不情愿的婚姻 外遇 孩子们其实什么都明白 绿皮书仅仅是学了这部电影的皮毛加上一点小聪明就得了奥斯卡n那个年代的意大利 人们大多没读过多少书 聚在酒馆喝酒弹唱 喝醉了说的却都是真话 时间来到了二十一世纪 即使是一个再笨的笨蛋也能在网上找到自己的一片平台 听一帮人说一些话 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重复着他们自私的道理 工厂加足马力加班生产 火车头隆隆开动 人们为了生计奔波疲于奔命 自私的道理多了 真的感受和表达没有了 电影在这个时代有时也只是洗钱的工具n

一部典型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作品，故事聚焦于社会工薪家庭中，亲情连接紧密，家庭矛盾重重，思想偏保守。影片里性格暴躁的父亲对谈恋爱且怀孕的女儿暴力相向且强行逼迫女儿嫁给男友的行为让人想到了皮亚托.杰米的另一个作品《被诱惑被遗弃的女人》。而女儿的婚姻也和其他大部分有关长辈强行干涉婚姻的故事一样，婚后充满矛盾与隔阂，女儿的丈夫提出离婚，女儿则在外偷情。大儿子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赌徒，赌博欠下的债让他终日郁郁寡欢，债主甚至找上门来让他在母亲面前难堪。小儿子算是贯穿始终的主视角角色，时常会有他的独白来解释或叙述剧情，比如家庭此刻的状态，家人的状态等等。在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里，有一个常见的元素，就是故事里的孩童总会在家庭遭遇变故或极大挫折时表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和能量，这样的“长大”方式也增加了影片的感染力。本片里有一处关于小儿子“独当一面”的桥段，他看见姐姐在车里和男人偷情，然后待姐姐离开后拿石头砸向男人，结果他被抓进警局，却对自己的动机守口如瓶，只为保守姐姐偷情的事实。小儿子在这段戏里扮演了一个有正义感和有担当的男人形象，在这一瞬间是相当强硬的，只不过面对愤怒的父亲，他还是说出了姐姐偷情的秘密，导致父亲和姐姐展开了影片里最激烈的一次对峙，姐姐也被扇了好几个耳光……而姐姐与父亲对峙争吵的段落，姐姐抱怨父亲对自己的控制，甚至自己穿的衣服都是父亲得衣服裁剪来的，这种衣服传代的模式怎么听怎么耳熟........父亲的角色牵引着整个故事的发展，暴脾气让家庭氛围凝重，开火车压死了一个人，随后精神恍惚又没有看见铁路红灯差点撞车，被降职为工资微薄的电车司机，因为拒绝罢工而被同事们以及阶级兄弟们唾弃，他的事业和生活都逐步坠入谷底。他离家不回，流连于夜色酒吧中寻欢作乐，彻底颓废。即使最后他回到了家，在家人和朋友们的陪伴下感受着温暖的人情，在众人面前再次弹起了吉他唱起了歌曲，和女儿打了一通平和的思念电话，甚至和妻子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一切似乎触底反弹，但他却在那个夜晚独自死去，仿佛是在用死亡留住这难得的美妙时刻，生怕第二天又会回到那些至暗时刻。

“二战”结束，直至五十年代，意大利经济出现了一个飞速增长期，但这其中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财富的两极分化，工人阶级付出最多，得到的最少，这也为之后此起彼伏的工人运动埋下了伏笔。在这样的背景下，诸多的意大利电影导演，用新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拍摄了一批如《偷自行车的人》《1951年的欧洲》等这样深具人文关怀的电影。

与德西卡、罗西里尼这些电影大师不同的是，名导皮亚托·杰米（1914、9、14—1974、12、5）的电影，用一种极为轻快又不失沉郁的方式，创作了独具风味的《铁路员工》（1956），这部由皮亚托·杰米编导及主演的电影，在我看来，可能是影史上最动人心弦电影之一。她对于亲情、友情之间的刻画，恰到好处，精妙至极。影片虽然年份久远，却紧揪住我们的心。影片的配乐极具先锋性，采用了现代电子乐、吉它演奏及自弹自唱，悦耳动听。

这些年来，每当我想起安德烈·马科奇（皮亚托·杰米饰）在乌戈酒吧的自弹自唱，以及工友们齐齐伴唱，那轻松畅快的场景，真是让人感动。片中至少出现了三次这种场景，可谓百听不厌。小鬼头萨德里诺看着爸爸带着工友们那么的喜乐，即便他讨厌爸爸饮酒，希望爸爸能早点回家，他也沉浸其中。他是那么爱爸爸，只要爸爸高兴，他就开心。由此，影片成功塑造了一个极为纯真活泼的童年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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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以7岁萨德里诺的视角，通过其叙述的话外音，闪回了他与爸爸及家人喜怒哀乐的时光，构建了一个生动、喜乐又伤怀的氛围。当然，这对一个小孩来说，不免有点儿残忍。但生活有时就是这样，什么样的家庭，就过什么样的日子。难道人生还有别的选择。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光景。何况这个小鬼头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他的灵光，深得家人及外人的喜爱。

影片充分展现了导演非凡的创作才能。要让一个小孩跟随家人的步履，踩出明快又伤感的节奏，并不容易。片头，圣诞夜，即是小鬼头走向火车站，对着保安人员说“我在工作”，小大人般走进，等着爸爸开的火车进站。火车靠站，萨德里诺兴奋地喊着扑向爸爸。爸爸抱着他。他得意地说爸爸，我刚才学着你说“我在工作”就进来了。

安德烈有一个非常好的搭档奥维拉尼，这位胖哥真是他的铁哥们儿。他性格爽朗豁达。即便安德烈后来遭受不公正对待，离开了心爱的岗位，他也是不离不弃，带着小鬼头到处寻找安德烈，并找到他的大儿子马赛罗，让这对父子达成和解。小鬼头见到他，如同是爸爸的一个替代的影子，在任何情境下，一个好人融合的形象。

小鬼头对于母亲萨拉、哥哥马赛罗及姐姐茱莉亚，饱含深情。他爱着他们。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那么小又有什么办法改变呢。马赛罗整天闲逛，结果参与赌博欠了赌债，被债主上门追讨，母亲只得拿出心爱的项链，替他还债。为此，父子打成一团。好在马赛罗痛定思痛后，在火车站找到工作，也算是子承父业。

最让萨德里诺惦念的，还是嫁给了小店主瑞纳多的姐姐茱莉亚。漂亮的茱莉亚，因未婚先孕，被爸爸发现，逼着她嫁给了她并不爱的瑞纳多。瑞纳多也不爱她。二人过的并不幸福，从不吵架，却一直在冷战。不幸的是，茱莉亚流产了。这让爸爸自责，正是那个圣诞夜，爸爸没及时回家见女儿，而是去了酒吧，这让茱莉亚难过，回家即发生了流产。

瑞纳多私下向岳母告状，说茱莉亚并不爱他，也不理睬他。实际上，瑞纳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外玩的整夜不归，故意冷落妻子。一对本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总是不快的。何况茱莉亚的初恋情人，一个富家子弟还缠着她。小鬼头发现了这一秘密，本来他答应姐姐保守秘密。因为小鬼头痛恨这个富家公子哥，便用弹弓打破了他的小车玻璃，被警察逮个正着。爸爸领他出来，便要掌掴小鬼头，吓得他只得如实向爸爸说出。

这下闹翻了天。简单粗暴的安德烈正好遇到了回家的茱莉亚，上去就劈头盖脸地扇女儿耳光，引得邻居都来看热闹。这让小鬼头好难过。可怜的茱莉亚离开了瑞纳多，在洗衣店找到了工作。正如她跟爸爸说的，我对他们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独自安静地生活。后来，瑞纳多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发现他还爱着茱莉亚，遂通过小鬼头递送物品，并在圣诞夜等着她，不说他们能否复合，至少茱莉亚可以独立决定自己人生。

当然，影片最主要的角色，还是小鬼头眼中的爸爸。50岁的安德烈真是一个烈性子，凡事不过脑，火气上来谁也按不住。但在他单纯的心性下，充满着对家人的爱。只是说他总是遇上了坏运气。先是开着崭新的电气火车，跟着搭档里维拉尼很是神气。不巧遇到了一个年轻男人卧轨，他根本来不及刹车，虽然他百般努力，但悲剧还是发生了。

这件事给他留下了阴影，他自责为何没早点发现那个年轻人。恍惚中，在火车快要到博洛尼亚时，他又看错了信号灯，转轨中，差点与迎面来的火车发生碰撞。接下来，他被换岗，只能开老式蒸汽火车。因为火车烧煤，满脸总是黑乎乎的。辛苦不说，回到家就嚷着“萨拉萨拉”地给他打水洗脸。加之家中一大堆烦心事，让他的脾气一点就着。

霉运连连。影片在76分钟后，安德烈被开除了。有人写了侮辱的标语“安德烈是工贼”，这让小鬼头好伤心，街坊的小屁孩们跟着起哄。萨德里诺只能缩在家里写作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他见不到爸爸。

没有了工作的爸爸不愿回家，也不在乌戈酒吧。叔叔里维拉尼，好心带他找遍了罗马大小酒吧，终于在一个破旧的酒吧，小鬼头看到了喝得烂醉的爸爸跟一个女人嬉笑。这让他好伤心。他离开了。

当然，最伤心的莫过于小鬼头的母亲萨拉。萨拉在片中是一个完美的形象。她贤淑能干，任劳任怨。对于丈夫的暴脾气，她总是忍耐。对于子女，她充满仁爱和理解，对于他们的过错，她只有伤心和无奈。她是一个隐忍者。就像我们常见的中国家庭那些母亲形象。所以，我常说，如果要找一个跟中国相象的西方国家，最接近的莫过于意大利了。他们的工厂、乡村及家庭互动模式，都很像中国家庭，至少在电影中我感受到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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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头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很用功，他如期升学了。他多么想把这个喜讯报告给爸爸。他再也不愿像以前那样动辄就被爸爸责骂。小鬼头太思念爸爸。影片在90分钟后，小萨德里诺终忍不住还是跑来找爸爸。一脸惊讶的爸爸，说我可爱的孩子你怎么找来了。在小家伙的鼓劲下，他高兴地抱着小鬼头来到乌戈酒吧。只有萨德里诺能把拢住爸爸的心，能击中这位浪子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工友们热切地欢迎他，酒吧老板乌戈一直喜欢他，有他就有笑声和歌声。他们再度唱起那动听、悠扬又明快的歌声，就像泉水一样沁人心脾。可他突然倒下了。硬汉安德烈病得很厉害。这是一个意想不到又自然而然的消息。长期郁闷、挤压又饮酒无度，这怎能不伤及他的身心。他回到了妻子身边。萨拉的精心呵护，让他倍感欣慰和万分愧疚。以前对妻子动辄打骂，他从没真正平和的对待过妻子。

小鬼头继续他的叙述。又一个圣诞夜，安德烈觉得好些了。最高兴的是萨拉。安德烈说得好好庆祝下，把最好的酒杯拿出来。工友和邻居们都来到他家，前来欢庆这个圣诞夜。安德烈继续弹唱。女儿也来了电话，父女、父子都在这个圣诞夜和解了。

大家开心地离开后，安德烈弹着吉它，表达对妻子的歉意。妻子还在忙乎，她完全沉浸于丈夫的琴声中，以至于幸福的她，都没感觉琴音渐渐喑哑。是的，安德烈在弹着吉它中，慢慢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走的如此安详和满足。

2017、9、2

（2024-05-01 首发于公微“经典光影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