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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风之画员》中的精彩点:n第一点:背景音乐的选取n这一点也许不太引人注意,但这却是应该非常需要关注的,因为本剧的背景音乐不但适时的反映出当时人物的内心,而且也可以解释一下本剧中颇多争议的主人翁申润福的感情。尤其是“五两情侣”共存的画面一般都会配有音乐,有有歌词的也有只有音乐的部分,有歌词的部分比较好理解,只有音乐的部分再配合演员的眼神也很能让人了解当事人当时的心情。这也应该是成就“五两情侣”的重要因素吧。基于历史以及现实因素,剧中的人物不能太多表白,可是又必须向观众传递某种信息,借由类似于旁白的背景音乐来表达人物的心理,这真的是一个比较高明的手法。其实只要注意听听背景音乐就应该可以知道申润福对贞香以及檀园的真实心意。
第二点:贞香这个人物的成功塑造n首先是编剧给贞香这个人物的性格很明确,她不仅是有着美丽容颜,高傲的气质更是一个敢爱有担当的奇女子,编剧没有让贞香在知道润福真实身份的时候像一般的世俗女子一样选择放弃或是怨恨,而是从人性出发尊重人物性格所做出的选择。这就使得贞香这个人物既显得高大又前后统一,没有出现性格障碍。其次演员本身把握的尺度非常之好。在台词较少又极度缺乏肢体语言的情况下,能通过眼神表达内心的想法,向人们传递自己的心里,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但是本剧却做的很好。可以让观众随着演员的喜怒哀乐而欢乐悲伤,这应该是作为一部电视剧好坏的一个重要标准吧。相比较那些现代剧中总把“爱、恨”等词挂在嘴上直接表达情绪的那些爱情剧,本剧中的情感表达方式是很含蓄的,本人觉得这种方式反而比较能让人更容易感受到当事人的心情。
第三点:润福的暧昧感情n剧中的申润福的性格具有双面性,面对贞香表现出男子的气概,面对师傅又稍有点小女子的意味。这样的一个人的感情必然表现的比较暧昧,而一个暧昧的人便很能吊足观众的胃口,究竟他的心里是怎样想的,究竟她最终会选择谁,究竟她爱的是谁,这一系列问题都会引导大家继续观看的。因为没有悬念的剧情是乏味的,所以润福的暧昧感情也是吸引观众的一个重要原因。
第四点:细腻的感情描述n本剧中对人物感情的刻画是比较细腻的,通过演员的眼神、背景音乐、对画作的分析过程通过镜头的转换、通过第三者传递感情等手法来刻画人物的情感。这样做既可以让感情表达的比较含蓄又可以给观众以思考的空间,因为若想知道人物究竟是怎样的想法时,必须要结合整个剧来看,而不是通过演员自己的嘴里就能知道的。譬如润福对贞香的感情,之所以会有很多争论就在于通篇没有润福亲口很露骨对贞香说“爱”但是只要仔细看过本剧就可得出结论。其一、金兆年为了让润福与师傅对决时说:“如果她不同意,就把她在他家中最为心爱的贞香卖掉”其二、也是通过金兆年之口转达给贞香的:“因为她的画里始终有你,因为你是她最心爱的女人”其三、师傅听到金兆年同润福的谈话后说:“你来这里是为了贞香?”其四、润福对师傅说:“我到现在仍不知道为什么要与师傅对决?”其实这也是比较含蓄的,润福听到贞香可能处于危险时就一下慌了神下意识就只想保护她以至于掉进金兆年的陷阱,这同师傅为了保护润福掉进陷阱是一样的。如果师傅是出于爱润福,那么润福自然也是出于爱贞香的表示,不同的是师傅毕竟是世故想好了对策才答复金,而润福却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的。这难道还不能表达出人物的真实感情吗?其五、师傅也说了:“对于你的女人我已经想好守约的办法了”而润福也默认了这个说法。可见只有纵观整个剧情才能得出比较中肯的结论。这种表述感情的方式真的是很细腻的。而这样所表达出来的感情则会更加让人浮想联翩,且更容易引人入胜。让人更加想看下去。
第五点:没有句号的结局n本剧的结局是润福独自离开,这样的结局给人以无限的遐思空间,使得人们可以开动自己的想象力来创造自己认为的各种可能的结局。只是她离开的方式以及地点都与贞香离开的一模一样,这就不免使人认为很有可能去找寻贞香去了。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想让大家知道他最终离开了,只是很巧合罢了(难道是在华山分的手?“自古华山一条路”)。不过我宁愿相信这是编剧特意如此安排以达到暗示大家的意图,也不愿意看到有人随意对待电视剧的制作。毕竟这是一部呈现给大家看的东西,应该抱着尽量完美的态度不是吗?
以韩国最初根据调查新闻的“电视台探查报导局”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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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画员》 第07集在线观看 - 韩剧 - 经典影院 - 最新抢先电影 - 最新好看的经典影视电视剧免费在线观看 http://www.jd773.com/vodplay/45237-1-7.html
看完这个剧,心里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八年前的电视剧,民风还没现在这么开放,五两的很多感情戏都点到即止,还生拉硬扯安插一条BG线做掩护。初看我觉得这剧实在有点清水了。最近下了高清资源,又把剧着实看了几遍,发现剧里对于五两爱情的刻画,比我想象得来得深刻和脱俗。
索引:
【浅析申润福与五两间的爱情】
【关于丁香爱的是蕙园还是身为女人的申润福】
【浅析两园间的感情线】
【说两句文彩元】
申润福喜欢画女人,也擅长画女人。她虽然以男孩子的姿态长大,但是内心深处对于女性之美比任何男人都要体会得深刻、追求得炽烈。在她眼里,女人就是艺术品般的存在,美得动人又震撼。所以当她看到王大妃亭亭玉立得站在庭院之中时,一个侧影就使她对王大妃所有的情绪心领神会,不由得动起画笔画了下来;又在看到一群妓女过桥时,一眼就看上了气质卓然的丁香。而申润福所捕捉的美,并不是皮囊那么肤浅,而是女人身上所特有的气质。她对丁香始终是以“美丽”二字所形容,而丁香的美是“灵肉俱美”,灵魂之美又使得外表更加迷人。申润福画秋千图时,请求丁香脱掉外衣,想看到她那“隐藏在外衣下的气概与强硬”,那种对于丁香的美的诉求,到了抛开一切外在直达灵魂的程度;同时,这种美在申润福心中犹如圣殿一般神圣,在金朝年让她将“他所心爱的女人之心搬入纸中”时,她冷言道:“女人之心,怎可能搬入这一张小小的纸中”,这话里不仅有她对金朝年强行占有丁香的不满,也有对他亵渎女人之心的蔑视。
金朝年曾问过丁香:“你爱的人是蕙园,还是身为女人的申润福?”这句话实际上是在问:“你爱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金朝年怀疑丁香是弯的,就像很多观众认为这部剧应该打上“百合”的标签。但是丁香的回答是:“艺人所想的,所听的,老爷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她们的爱情以艺术层面的共鸣为基础,是纯粹的两个灵魂的交融,和性别无关。所以丁香在得知申润福女儿身后,也只是伤心纠结了几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丁香始终忠于自己的灵魂,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不拘泥于任何人的眼光,也不在乎世俗规定的条条框框。“爱情,应该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她的性格也决定了她接受女儿身的申润福是必然的选择。而申润福是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女人,也是从艺术的角度去爱着丁香,她毕生都在追求一种美,而这种美恰好都赋予在了丁香身上。所以五两的相爱,归于任何性别都是带着世俗眼光来看的,因为她们是最为纯粹的soulmate。
如果非要问申润福喜不喜欢檀园,从剧里的角度看,肯定是喜欢,但是仅仅止于好感。如果说五两的爱情是灵魂之爱,那两园间的感情就是简简单单回归肉体。电视剧中对于两园的暧昧,更多表现在“肢体接触”上。两人画群仙图时,檀园的脚不小心碰到了申润福的脚,申润福明显感觉异样了;还有檀园一把揽过瘦弱的申润福时,申润福对于这样的亲密接触也吓了一跳。相比对于心爱的丁香,申润福看了她脱下衣服的样子都不会有生理冲动;但是对于檀园,稍微有一点肢体接触就心慌意乱。乍一看,申润福对于檀园的反应更符合大众对于“爱情”的定义,但是檀园的灵魂并没有激起申润福想要融合的欲望,所以她并没有让檀园“进入”过她的画中。“画”相当于申润福精神世界的承载,入画便是“入神”。申润福把丁香填满在纸上,每一次的描绘对申润福来说都达到了“神交”的境界,那是真正发自灵魂的快感。而对于檀园,她仅仅是出自生理反应对檀园有感觉,在精神上他不是申润福所追求的样子,所以与檀园间的感情也注定止于尘俗。
编剧之所以安插了两园线,不仅是为了给五两线打掩护,也是为了避免误导观众认为申润福喜欢丁香是出于她被“男性化”的内心,让五两的爱情降低到“两性”之间的层面。申润福在心理上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对异性保留着爱情的女人,对檀园的好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她又没有选择和檀园在一起,因为她追求的是灵魂伴侣,而灵魂伴侣只有丁香一个。
【说两句文彩元】
看完这个剧,搜了文彩元的一些资料,想关注她的社交账号多了解一下她。结果得知四月份她注销了ins账号,但是贴吧还记录着她发过的所有照片。看过所有动态之后,我深深感觉文彩元身上有着丁香的影子,她性格有点内向但是非常有思想,一直忠于自己的内心而活,是个相当有主见和个性的艺人。我甚至觉得她当演员纯粹是为了体验人生百态,别人拿演戏当工作,她更像在当一门艺术来体验。我想,丁香的某些台词,可能也体现了文彩元的人生观。也怪不得她能演得这么入戏。
论《风之画员》中的精彩点:n第一点:背景音乐的选取n这一点也许不太引人注意,但这却是应该非常需要关注的,因为本剧的背景音乐不但适时的反映出当时人物的内心,而且也可以解释一下本剧中颇多争议的主人翁申润福的感情。尤其是“五两情侣”共存的画面一般都会配有音乐,有有歌词的也有只有音乐的部分,有歌词的部分比较好理解,只有音乐的部分再配合演员的眼神也很能让人了解当事人当时的心情。这也应该是成就“五两情侣”的重要因素吧。基于历史以及现实因素,剧中的人物不能太多表白,可是又必须向观众传递某种信息,借由类似于旁白的背景音乐来表达人物的心理,这真的是一个比较高明的手法。其实只要注意听听背景音乐就应该可以知道申润福对贞香以及檀园的真实心意。
第二点:贞香这个人物的成功塑造n首先是编剧给贞香这个人物的性格很明确,她不仅是有着美丽容颜,高傲的气质更是一个敢爱有担当的奇女子,编剧没有让贞香在知道润福真实身份的时候像一般的世俗女子一样选择放弃或是怨恨,而是从人性出发尊重人物性格所做出的选择。这就使得贞香这个人物既显得高大又前后统一,没有出现性格障碍。其次演员本身把握的尺度非常之好。在台词较少又极度缺乏肢体语言的情况下,能通过眼神表达内心的想法,向人们传递自己的心里,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但是本剧却做的很好。可以让观众随着演员的喜怒哀乐而欢乐悲伤,这应该是作为一部电视剧好坏的一个重要标准吧。相比较那些现代剧中总把“爱、恨”等词挂在嘴上直接表达情绪的那些爱情剧,本剧中的情感表达方式是很含蓄的,本人觉得这种方式反而比较能让人更容易感受到当事人的心情。
第三点:润福的暧昧感情n剧中的申润福的性格具有双面性,面对贞香表现出男子的气概,面对师傅又稍有点小女子的意味。这样的一个人的感情必然表现的比较暧昧,而一个暧昧的人便很能吊足观众的胃口,究竟他的心里是怎样想的,究竟她最终会选择谁,究竟她爱的是谁,这一系列问题都会引导大家继续观看的。因为没有悬念的剧情是乏味的,所以润福的暧昧感情也是吸引观众的一个重要原因。
第四点:细腻的感情描述n本剧中对人物感情的刻画是比较细腻的,通过演员的眼神、背景音乐、对画作的分析过程通过镜头的转换、通过第三者传递感情等手法来刻画人物的情感。这样做既可以让感情表达的比较含蓄又可以给观众以思考的空间,因为若想知道人物究竟是怎样的想法时,必须要结合整个剧来看,而不是通过演员自己的嘴里就能知道的。譬如润福对贞香的感情,之所以会有很多争论就在于通篇没有润福亲口很露骨对贞香说“爱”但是只要仔细看过本剧就可得出结论。其一、金兆年为了让润福与师傅对决时说:“如果她不同意,就把她在他家中最为心爱的贞香卖掉”其二、也是通过金兆年之口转达给贞香的:“因为她的画里始终有你,因为你是她最心爱的女人”其三、师傅听到金兆年同润福的谈话后说:“你来这里是为了贞香?”其四、润福对师傅说:“我到现在仍不知道为什么要与师傅对决?”其实这也是比较含蓄的,润福听到贞香可能处于危险时就一下慌了神下意识就只想保护她以至于掉进金兆年的陷阱,这同师傅为了保护润福掉进陷阱是一样的。如果师傅是出于爱润福,那么润福自然也是出于爱贞香的表示,不同的是师傅毕竟是世故想好了对策才答复金,而润福却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的。这难道还不能表达出人物的真实感情吗?其五、师傅也说了:“对于你的女人我已经想好守约的办法了”而润福也默认了这个说法。可见只有纵观整个剧情才能得出比较中肯的结论。这种表述感情的方式真的是很细腻的。而这样所表达出来的感情则会更加让人浮想联翩,且更容易引人入胜。让人更加想看下去。
第五点:没有句号的结局n本剧的结局是润福独自离开,这样的结局给人以无限的遐思空间,使得人们可以开动自己的想象力来创造自己认为的各种可能的结局。只是她离开的方式以及地点都与贞香离开的一模一样,这就不免使人认为很有可能去找寻贞香去了。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想让大家知道他最终离开了,只是很巧合罢了(难道是在华山分的手?“自古华山一条路”)。不过我宁愿相信这是编剧特意如此安排以达到暗示大家的意图,也不愿意看到有人随意对待电视剧的制作。毕竟这是一部呈现给大家看的东西,应该抱着尽量完美的态度不是吗?
好多年前看的,印象很深刻!女1居然跟女2跑了!
开场镜头很亲切,跟成钧馆绯闻一模一样。
成钧馆里朴敏英就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妹子,文根英不是,他是本剧男1!
后半段因为男1变女1了,看得我很不习惯!
听说当年没播两集观众就被女1女2带跑了,然后编剧带着始终BG的正直态度一直前行!
用着对原著更深入的解读,顶着两边都得罪的压力,创出了史上第一对SBS女女最佳情侣奖!
原著小说很好看,简洁干练,把人物刻画得鲜活有力度,又把故事情节讲得很带感!
而且非常用心,由蕙园的画贯串始终,给全剧添上了更多的人物真实感和历史厚重感。
风之画员的好看,首先是它的灵魂,蕙园申润福这个人。
即使你不知道蕙园是谁,但他留给世人的画证明了他的存在。
曾经是韩国最杰出的三大风俗画家之一,开了传统绘画的先河,传达了自由、独立的意识。
编剧将原著以更唯美的形式呈现在观众面前,文根英神一样的演技把申润福完全演活了。
如果不是原著中的解读,我都不会明白蕙园的画中想表达什么。
似乎每一幅画都代表着一个故事,那问题来了!
除了有解读的几幅画,没解读的比如最后一幅美人图,啥意思啊!
想轻松看个剧没点鉴赏能力还看不懂了是吧!
从历史上看,蕙园应该是个比文根英饰演的申润福更风流、更离经叛道的人。
历史对于蕙园性别的猜测缘于他对女性心理的把握,超过了一个普通男人。
他画女人,尊重女人,在他笔下的女人有自己的思想,受到珍视和宠爱。
在他的画里,会经常出现一个穿着黄色上衣,红色裙子的女人。
原著比历史精彩的地方,在于将蕙园设定成一个女伴男装的女人,
矛盾的是这个女人的画里始终是女人,那么她爱的就不可能是男人了。
从原著看,申润福是一个理智的、聪明的,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少年。
他爱得很纯脆,始终是贞香。
在软弱的时候曾想依靠老师,但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天才,在一起就是互相竞争。
电视剧比原著精彩的地方,在于萌化了师生间的关系,也将润福跟贞香之间的感情刻画的更加动人。
从电视剧看,润福作为男人爱的是贞香,作为女人爱的是老师金弘道。
但身为女人不能给贞香一个未来,也不能让老师失去做画员的资格,
那么就只剩下离开一条路了。
原著比电视剧精彩的地方,在于金弘道爱得更痛苦,一方面嫉妒比自己更有才华的润福,一方面嫉妒被润福爱着的贞香,一方面又深爱润福。
挺喜欢电视剧前半部分的,小润福好胜、风流、离经叛道,小表情真的太可爱了。
后半部分润福演艺得太过深情了,无端端多了份沉重。
一个可以作出那么自由、那么生动画作的画师,是不可能那么压抑的,他应该是洒脱的、热爱生活的。
还有说五两情侣是友情的,你朋友结婚了你不送祝福而是急急忙忙跑人家那过夜?
你跟你朋友深情对望不起鸡皮疙瘩而是心痛流泪?
如果是。。。。赶紧表白!
如果像原著说的,画是代表思念的话。
申润福一定非常爱这个穿黄色衣服的女人。
电视剧不想评判了,编剧并没有一直贯彻从画看人的原则。
一个画里始终都是女人的画师会爱上男人?
真的是后天艺术创作了。
从背影和端午风情中可以看出,申润福偷偷的关注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从女人的神情中可以感到她已心有所属。
申润福去抓这个女人的手,与这个女人夜会深谈,为了这个女人与别的男人大大出手,陪这个女人下棋,带这个女人出游。
他珍视这个女人,出游的时候女人乘矫他走路,女人骑马他迁马,这个女人被他爱护着和宠爱着。
如果单看美人图,我看到的不是电视剧里抱头痛哭的檀园,
而是现实里的蕙园。
一介布衣,深爱一个黄衣女子,只有深爱,才会来来去去的画她。
无论是这个女人正面还是背面,她始终都在思念谁,
她手里拿的不是和尚的帽子就是手饰,神情中若有所思。
一个始终是自己画里主角的女人,始终若有所思。
而蕙园深爱这个黄衣女子,画里的故事从头到尾都是她。
开贴本来是收藏一下蕙园的画,有空自己鉴赏一下,特别是美人图。
当电视配乐配上美人图跟背影这两幅画的时候,
特别想知道画里的人想说什么。
蕙园跟曹雪芹都活跃在18世纪未19世纪初,
他们相似的地方在于,
一个通过风俗画,一个通过小说,给当时不能发声的女性发声了。
蕙园通过风俗画画出了当时有才情的女性,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爱情,
蕙园离经叛道的地方在于,当时是不允许画女人的,
别说在韩国,贵如女皇武则天,可曾有她的肖象画流传至今?
18世纪未已经算是近代史了,在18世纪末画女人还是离经叛道的,
这对女性是多大的不公平?
曹雪芹通过宝玉的眼睛,展示了大观园里一个个有才情的女子悲惨不能自已的命运,也通过自己的命运折射出了当时的社会大环境。
惠园则是通过自己的眼睛,展示了一个个美丽有才情的女子,美丽、自主、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在现在看多么正常的事情,在当时却是前无古人。
原著作者更牛逼,他通过憻园的眼睛,把几乎没有历史痕际像风一样的蕙园展现在了我们面前,一个敢爱敢恨,敢与世俗斗争的有血有肉的人,并通过假设蕙园是女人,让矛盾对抗更明显。
如果蕙园不是身为男人,不是假扮成男人,是没有机会接受好的教育,也不可能成为画员的。
蕙园不再是通过自己的画来给女人说话的权利,她变成了通过自己的画给自己说话的权利。
在当时的历史大环境下,或者是在18世纪以前的所有朝代,
如果想成为一个被社会认可的人,有说话的权利,那必须是男人,这是矛盾冲突,是对女性的不公。
在原著中,憻园代表了正统的男权立场,蕙园代表了离经叛道的女权立场,
通过男权立场的眼睛来描绘蕙园,才有了憻园对蕙园的不理解,才有了像风一样的画员,
他抓不住,在憻园眼里,蕙园是离经叛道的,是不符合世俗的,是需要纠正的。
但作者又是公平的,憻园跟蕙园都是富有才情的天才,
即使是在最后一次对绝中,两人都是才情相当,
所以在公平的状态下,在两人都是男人的前提下,在两人都有说话权利的前提下,
男人跟女人是一样的,一样的可以拥有才情,一样的优秀,这是公平的。
但这样的公平在18世纪以前存在吗?不存在。
所以憻园与蕙园是不公平的,所以蕙园像风一样飘走了。
这里真的大赞作者,作者是从憻园的角度来描写的,对申润福的着墨并不多,但人物性格完整,
做事时的选择都是人物在当时的状态下才会做的,展现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悲有喜的活生生的人。
爱情,在原著中更像线索,而非目的,
她的战斗目的是公平,是女子说话的权利,
她挑战男权下的憻园,她胜了,身为女人,她可以做得一样优秀。
她挑战男权下的金朝年,她又胜了,身为女人,她可以极富智慧。
她救下贞香,她还是胜了,贞香是她的爱情,是她战斗的一部分。
她就像一个冲进当时男权社会下的女战士,痛痛快快的打赢了,然后潇潇洒洒的离开了。
但问题是,她是以男性的身份打赢的,身为女子不能发声的矛盾她没有解决。
所以原著中她跟她的爱情一起像风一样离开了男权下的注视,是最仁慈的,
如果她仍在憻园面前,那她就不能休息,她还要战斗,
她的性格是在当时的男权环境下形成的,
她刚毅,不屈,一直在用她的才华、她的智慧、她的爱情战斗,
以她身为男子的身份继续战斗,是很悲哀的。
让她改变性格,否定她从头到尾的所有努力,屈服于当时的男权社会,是更悲哀的!
站两园的朋友看到电视剧结尾会觉得郁闷,会理解为编剧的手段,或者五两认为去找贞香了。
如果站在历史的角度来看,
历史上,女性地位低下,就像贞香一样,
空有一身才华,没有人看重,婚姻不由自己作主,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申润福如果成了女人,那她也一样,空有一身才华,却不会被承认,也没有说话权利。
历史上蕙园替女子发声,原著中申润福替自己发声,如果结局是她成了没有资格说话的女人,
那就没有人替女子发声了,那就真成了悲剧了。
下面再来说说电视剧,真是牛逼中的牛逼!
无论是画风、配乐、演员还是场景细节都做得非常细致!
反正从头到尾都是视觉享受,很佩服!
编剧这次不是像原著一样从憻园的角度来看申润这个人了,除了开头结局是憻园在讲述一个故事,
其他时候观众朋友都是跟申润福站在一起的,也是从申润福的角度来看事情的,
所以我们不会像原著看申润福一样像风一样难理解,
申润福在我们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所有情绪都表达得清清楚楚,
在这里,申润福是一个慢慢成长的人,他有自己的初恋贞香,也有相伴相恋的老师。
纯脆是看电视剧的话,申润福一直在变,并且慢慢变得没有那么有魅力了,
看到结局,即使真让她放下画笔好像也可以,因为这是编剧的故事,在编剧的笔下,
申润福已经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只会闯祸,只会依赖老师,对爱情也难以割舍的小女人了。
她对于画画也没有表现得像一开始那么如痴如醉了。
在编剧的笔下,申润福已经慢慢的变得不是那么的纯脆,她变成了一个传统的女人。
也是一个传统的可以为了爱情不要事业的小女人。这是编剧的价值观。
最后离开的理由也是为了成全老师而非为了自己可以继续画画,真的是伟大的爱情!
所以光看电视剧的话,大家可以看到老师的深情和付出,在这样的付出下,
申润福不爱老师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
不爱老师就等于狼心狗肺了啊!不是成熟女人该干的事情啊!不是一般韩剧的套路啊!
编剧笔下的申润福跟原著笔下的申润福有相似的地方,
但却不是一个人,
原著的申润福,憻园只是一场斗争中的看客,是记录人,却不是战斗的目的。
电视剧里的申润福,老师是导航仪,是指引自己成为一个画师和一个女人的领路人,休成正果的申润福其实应该跟老师在一起的。
但可能是编剧总算发现第一集开头已经播出结局了,所以不得已设置了一个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做到前后统一,给了观众一个不怎么完美却印象深刻的结局。
电视剧前半部分塑造的申润福是最有魅力的,
风流、多情、敏感、细腻、冲动、认真、对待艺术如痴如醉、对待爱情大胆直接。
原著中的申润福是一个为了复仇,为了爱情,冷静、智慧、锋芒毕露的战士。
而电视剧后半部分的申润福是最没有魅力的,
像任何韩剧女主角一样的,温柔、深情、小鸟依人。。。都不想写了。
润福对丁香的爱从一开始便具有精神的超越性。对这种超越性的理解,或许从小说角度更加容易。小说里,丁香是在初见润福时便主动为她弹琴,润福也以画作回应。随后丁香愿以身相许,润福则礼貌拒绝。在被卖给金朝年的前夜,丁香又主动解衣,润福则以身作纸在丁香身上作画。可以说润福对丁香的爱,是建基于对丁香灵魂的爱,正因为看到灵魂的美,因此才渴望通过艺术让这美成为永恒。同时,润福在丁香身上看到了某种美之规律,这让她能更深入地理解艺术、理解女性、理解美。至于润福怎样解读她眼中的丁香,我们只能通过绘画猜想。小说里描写了很多赏画的情节,实际上就是为读者提供一种解读,读者通过对画中人物的观察,猜想润福的诠释方式,从而更加接近润福眼中的那个丁香。每一幅画都是对丁香灵魂的再创造。小说里的润福,能够完全不带身体欲念地欣赏丁香的美,因此显得更加纯粹,也更加飘渺。
电视里的润福就复杂很多,我们明显看出润福对丁香具有“男性对女性(女性对女性?)”的欲望。同志的界定源于身体的欲念,但我不能简单说润福是或不是,因为在这种关系里,身体的欲念不占主要位置。桥下的初遇,润福首先看到的(与其他生徒不同)是“作为艺术存在的丁香”,继而才是“作为女性存在的丁香”,在润福对丁香的注视中,艺术始终占据首位。但作为人,欲念毕竟客观存在,因此很难说没有身体的欲念。因此或许可以这样说,丁香对于润福,首先是一种艺术的化身,继而才是身体欲念的对象。丁香是她艺术的缪斯,润福的窃喜、注视乃至伤心,乃是一个艺术家的大幸或大不幸,因为这意味着被艺术眷顾或与艺术永远隔绝。润福女身男装,这就注定了她的双性心理。她最后对丁香说“我怨恨自己是女人,但又知道,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才爱您”便是这种心理的最佳体现。丁香是润福艺术的缪斯,是她一切绘画的灵感源泉,她将丁香的形象放在每一幅画中,这是对丁香的重塑。丁香或许不完全懂润福的艺术,但她明白怎样做才能让她具有灵感,她是润福的艺术灵魂。润福眼里的丁香,与其说是一个诱人的女体,不如说是艺术的化身。润福对丁香的爱,已经越过身体直达本质,但身体又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润福对丁香的感情是复杂的。她对丁香身体的欲念,是她对艺术之欲的组成部分。
润福对丁香的爱情实质是什么?从精神的层面说,是灵魂的相契相合。丁香是润福的艺术之魂,是她追求的艺术化身。丁香是润福的镜像自照,只有女性身份的润福,才能真正理解同是女性的丁香。因此润福每一幅画中嵌合的丁香形象,实际上也是她的自况。这种自喻在最后的美人图中达到顶点,进入了一体双身的境界。润福面对丁香,好像面对另一个自己。这从润福因丁香而画的高妙画作中便可看出。从身体的层面说,则是通过“神交”达到某种满足,而这种欲念很难说与身体无涉。电视在这一点上为观众设置了层层情色隐喻,有时暗示之大胆甚至让人惊叹。既然润福与丁香是灵魂相契的伴侣,那么是否具有亲密的行为便不那么重要。因为她们早已通过更为隐喻的方式达到了这种满足。润福在每一幅画里暗含着丁香的形象,而润福的画向来是情欲绵长的...这点需要细细欣赏小说中的画作才能体会到。润福画的主题通常是市井风俗,而画中男女多表情动作暧昧,似乎皆怀着不可告人之心思。于是想到将丁香的形象嵌入这每一幅画中,且都带着这种暧昧神色,于是便实在是有种隐而不发的挑逗,怪不得每次润福作画(无论面不面对着丁香),嘴角总是漾起窃喜(那小嘴角一歪太诱人了),眼神也总是怀着浓浓的“知而不言”味道。比如寡妇看交配图,小说里说得更露骨,枯枝在寡妇的身下,寡妇着丧服而面露喜色。再比如《等待》,小说里明确说出枯枝与女人的关系,尤其女人手里还拿着和尚的斗笠...这种浓浓的挑逗感,有时实在不必说出都能感觉到。当然这种情,有时也是深沉浓厚的(通过电视剧的诠释),比如“两人心事两人知”这幅画,就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哀。而润福借画讽刺金朝年一场,更是让画有了武器的力道。
润福对丁香的感情,时刻与这两种角色交织。作为艺术家的润福,只要注视着丁香便已足够,即使她不在眼前,她依然能在每幅画中重现她的形象。但作为“人”的润福,始终无法忽略同样作为“人”而存在的丁香。这也因此让她的情感更加挣扎和纠结。若只是风之画员的艺术家,那么只要有艺术便足够。但正因为人性的存在(束缚?),才让润福始终无法脱开情感的挣扎。作为人的润福,必须面对欺骗丁香的负罪感,必须面对金朝年对丁香的占有,必须面对自己肩负的血海深仇。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在于他们是被选中的。但天才的悲剧也源于此,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选中的是自己。永远有太多的责任需要他们担负,有太多事需要他们完成,爱情在只能在其间勉强有一个小小的位置,因此他们必须承受爱情崩毁的命运。丁香的痛苦无疑甚于润福,因为爱情是她的全部,失去后便一无所有。于是当润福忍痛与丁香告别时,这种虐心简直达到顶峰。因为我们分明看见了天才的无奈和局限,更看见了爱上天才之人的悲剧命运。润福要担负画员工作,要调查杀父之人,要为主上寻找睿真,太多事需要她去完成,因此丁香的位置在哪里呢?她只能一次次望着丁香,暗自悲悼这难以实现的爱情。
小说里收录了更多两园的画,我能明显感到檀园的画更加爽朗,每个人表情轻松快活,心中无碍;蕙园的画更加暧昧,每个人皆怀着什么目的,且情色意味更浓。因此可以说,润福在通过绘画对丁香进行某种形式的“意淫”,这种意淫甚至比实质的行为更让人激动。我想这才是润福对丁香爱情的实质啊,爱一个人而通过这种形式的神交,简直无法不让人赞服。
电视剧继承了蕙园画作的暧昧感,也设置了许多情色隐喻。布店的调笑,润福表现得像一个轻薄的男孩,与丁香交换着蝶花的隐喻。这何尝不可以看做她们的自喻?润福是追逐艺术的蝶,丁香就是艺术之花。而蝶花之语(想想蝶飞至花上的形象),又具有浓烈的情色意味。
更加经典的便是端午荡秋千、琴画传情和裸身入画了。端午荡秋千一场,下面的女人们裸身或半裸着洗浴(本身就是很暧昧的画面),而随着秋千的摆荡,润福和丁香摆荡的镜头上下交替,更富有意味的是,镜头明显将润福置于下方的位置,加之丁香“富有经验的”调笑(她还问润福“是不是第一次”),和润福激动惶恐但难掩得意的神情,情色意味浓厚。
琴画传情是最精彩的段落,丁香抚琴而润福作画(小说里明确写出这琴声像男女交欢),两人的动作都非常剧烈。事后丁香鬓角微湿,润福则疲累地倒在卧榻上,额角沁出汗珠,疲惫而满足地冲着丁香一笑。这真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裸身入画里,丁香先熄灭蜡烛,再轻解罗裳,电视有意识地放慢了丁香的动作,最终只剩亵衣。润福则带着研究的味道拂过,一边在画布上勾勒。看过一张剧照,丁香右腿蜷而向前伸,腿的轮廓在纱衣下朦胧明显,情色意味浓厚。但润福专注认真地研究,完全是一个艺术家在研究自己的绘画对象,两人此时竟发乎情而止乎艺术了。
在金朝年将丁香买走的前夜,丁香主动献身润福。电视里又突出了她解衣的动作,有意思的是,润福在此时决定告诉丁香真相,于是也缓慢地解衣。我们简直可以认为这是某种前奏。解衣的动作本身比实质性的行为更具诱惑,因为它既暗示出欲念的存在(时刻牵动着人物),又为观众提供了想象的可能。当然矛盾的解决不可能那么快,所以只能由外人的闯入结束。
当我幻想五两是否该有更多的实质性行为时,我的态度是矛盾的。从润福的角度,不管这欲念多剧烈都是不为过的,因为这代表着润福对艺术的迷醉醺然。可若真有实质性行为,比如亲吻,比如扑倒甚至更深的动作,又容易让观众陷入“器”而迷失了“道”,会因为这些将她们的情感止于“同志”范畴,会只注目于身体而忽视这种种隐喻。同时,太过直露的行为只会让观众更感焦虑,因为他们看到了身体的局限。据说月夜情人一场,润福本来是亲吻丁香的手心之后才将她用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不过摸脸本身就已经显豁地暗示出润福的欲念:她渴望身体的接触,因此有没有亲吻并不重要。
本剧讲述了一个天才的故事,天才所以为天才,就因为时常处在神性和人性的挣扎之中。一方面,他们见过天堂;一方面,他们又必须服从自己的人性。作为男性的润福对爱上丁香丝毫没有同志所谓的“自我认同危机”,但她会因欺骗丁香而产生负罪。她们既必须面对这骗局,又必须面对男权社会的侵夺(有趣的是,并没有世俗的干扰,因此当一切结束,润福便可去找她的丁香)。金朝年是传统的男权角色,强暴地侵夺女性的空间,这让我想起FS里的绅士。他们都是以男性理所应当的性角色强暴地入侵女性的情感场域。金朝年第一次见丁香,是裸身入画一场,金朝年的偷窥让我想到FS里绅士的偷窥,丁香冷漠地关上门正是“将男性置于情感场域之外”的隐喻(不过这样说也不完全,因为她认为润福也是男性——但因观众得知真相,故有了双重解释的可能)。丁香得知润福是女性而大病一场,因为她完全没想到这样一个灵魂相契的伴侣居然会欺骗自己。她的伤心,源于欺骗而不源于润福的女性身份。她不会因为身为女性而爱上女性产生负罪感,她很快便接受了这点。我想如果润福以女性出现在丁香面前,她同样会爱上。
有趣的是,无论弘道还是金朝年,得知润福是女性而对丁香有情后,都表现得很自然,从没有因“认为同性之爱本身是罪恶的”而进行干涉。弘道自不必说,作为润福艺术的同类,他自然懂润福眼中丁香的角色。有趣的是金朝年,虽然是丁香要求他将润福纳入私画署,但他有足够的眼光看出润福的天才,因此他才能看出润福与丁香之间眼神的含义,才能看出润福画中尖锐的隐喻。只不过这种懂,与弘道的方向相反。他将润福视为自己的对手,每一幅画都是对他的挑衅。在小说里,对金朝年的鉴赏力有更多笔墨,许多润福画作里的独到之处,都是金朝年首先发现的,他面对润福似乎不完全是敌人而更像一个严肃的鉴赏家,润福也是因为他的艺术眼光才选择投奔其门下。他对润福天才的鉴赏,其地位不亚于金弘道,而因此他阴谋家的一面便退至侧列,最后的结局也没有电视里这样一波三折。这让我想到FS里的绅士。比起苏,绅士更懂莫德的天才,但他将其视为挑衅自己权威的敌手,必须时刻加以压制。金朝年的权威,便是男权的理所当然,而丁香居然对另一个人有了好感,这无疑威胁着他的地位。他明白润福的天才将带给他多大的威胁。因此他对“作为女性的”润福与丁香的私情表现坦然,因为他早就发现润福在每幅画中对丁香的暗喻,而只有身为女性才能做到这点。
应该承认的是,风剧对两园之情的描写比五两更多更深。金弘道是润福艺术的同类和知己,他们出生入死,既经历了种种磨难又分享着最高妙的艺术。弘道对润福的感情更加复杂,她是他的学生,他的知己,更是他渴望守护一生的女人。弘道赋予了润福艺术之体,丁香赋予了润福艺术之魂,两者缺一不可。弘道对润福始终小心翼翼,带着男性的理智与隐忍,很多时候仅止于肢体轻微的触碰,在得知润福是女性后依然发乎情止乎礼。只有额头上的轻吻体现出他内心的炽热。可当柏拉图式的爱情中加入了欲念,爱情便也不存。在一切都结束时,弘道要润福在屋里等他,可当他回到小屋,只剩下一张美人图。这真是极端的虐心,却也是必然的结局。润福用画作告诉老师,自己已具备完整的艺术之体,需要找的是艺术之魂。这张美人图,既是润福的自况,更是润福与丁香的一体双身。当弘道对润福的情感,从艺术的相契渐渐被男女的欲念占有时,这份柏拉图之情便一去不返。因为作为男人的弘道,将越来越多地看到作为身体欲念对象的女身润福,而不是作为艺术诠释者的男身润福。当理智被欲念侵夺,势必破坏艺术的完满。因此润福必须离开,必须以一己艺术之体去寻找她的艺术之魂。弘道与润福出生入死,润福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弘道是她人间的知己,助她完成人间之事。当一切都已结束,润福便要回到艺术的天堂,而这天堂,只有丁香才能为她提供。
润福始终是风之画员,是天才的存在,独属于自己的宇宙。弘道是她艺术的同类,却只能提升她的技艺而无法真正深入其内心;丁香是她艺术的灵魂,是润福毕生倾心的美之化身。但我想,丁香肯定不全懂润福眼里的自己是何等样态,她又如何将这种诠释放置在画里。世界上懂润福的,只有她自己和她的画。所以我总为润福感到孤独,又觉得孤独的其实是自己。因为润福拥有自己的宇宙,而我,在见过她的天才后,必须无奈地而怅然地望着她离去,却不知这种离愁该用什么填补。这也许就是我看风剧和FS的相似感受,我与润福或莫德相处过一段时日后看到她们回到自己的天堂(与她们的爱人),可我却无法继续她们的旅程,我只能怅惘地望着她们远去,尤其是当音乐响起,这种忧愁便越发浓烈。
电视几乎是对小说的重写,只保留了故事主线和人物关系,小说里的润福完全是风之画员,对世界保持着一种超常的漠然,因为有艺术已经足够(因此小说的矛盾并不剧烈)。小说注重悬疑的情节和弘道对润福的倾心,丁香只占一个小小的位置,润福对丁香完全是艺术的欣赏,并没有电视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电视弱化的是悬疑的情节,小说里,弘道和润福四处走访才查明案情真相,并非电视里的一蹴而就。同时也调整了一些画作出现的背景情节,删除了另一些画作。小说里的画要多一些,且对每幅画都有详细的品评。因此电视更具有情感深度和矛盾冲突,但缺点是会让观众感到最关键的部分匆匆略过没有深入。可以说小说更加纯粹,更加让读者感受到润福风的特性,去留无迹,仅余大叔空断肠。电视因为增加了情感的浓度,所以最后润福的离开就更加虐心。
最后说说文根英的演技。文根英的男装扮相甚是风流俊俏,丰神俊秀,我最喜欢高帽长袍的几件衣服,选用颜色也多是明亮的天蓝、暗红或纯白。一举手一投足很有翩翩公子气质。而几套生徒或画师服则显得她如小男孩般顽皮无辜。男装里最女气的反而是御真画师的官服,也许因为老气的官服只有中老年穿才压得住。这与服装和长相关系密切。因为古代朝鲜男性是结发而束头带,因此避免了发型对气质的影响;加之文根英的剑眉,简直给英气大大加分,而且也能让注意力更集中于面部;宽袍大袖更能掩盖身材的缺陷,无论是不合时宜的胖还是不合时宜的瘦,因此文根英瘦弱的身材就能很好地因服装而起到平衡感,尤其是腿,如果现代男装肯定无法避免太细带来的视觉不协调,但在古装里,被长袍和宽腿裤掩盖,就能很好地规避这点。所以无论是调皮的男孩子,还是盈盈的泪眼,或是严肃的思考神情,都能因服装而大大增加帅气感,这也就让她在剧中有了无死角的帅气。所以看她的现代剧,总会因为发型让气质显得更女性,加之本身的性格,啊,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萌妹子啊。更别提近两年她明显发福,脸圆胳膊也不细,还总用刘海盖住前额(我不喜欢最佳情侣奖时的装束,简直毫无气质)。今年文妹妹又要演古装剧,讲述朝鲜的陶艺文化。我总不由得和《风之画员》联系起来,想到里面肯定不缺对陶艺的介绍、宫廷斗争和浓烈爱情,希望这里面的扮相让人满意。
【很长很长的前言】:每个都有自己的立场,这些立场是基点,决定了观看事物的角度,当角度不同时,即使同一件事物也会看出不同的样子。在诉说本案时应该先说明一下我的角度——我认同Simone de Beauvoir“女人并非天生,而是被塑造成的”这一观点。
这跟我本人的性向倒是无关。因为把诸如说“温柔”“细腻”“敏感”之类的特质强行与“女性化”联系在一起的并非是异性恋文化,而是父权社会。
男女之间唯一的分别就是生理结构,在古早缺乏工具非常依赖于体力的时代,为了生存下去,体能上不占优的女人发展了心理上的优点以保障自己的生存,即是所谓的 “敏感”“细腻”“抗压性好”和“直觉强”,还有修饰自己以吸引强壮的男性的注意以期受到保护——这些被指为“本性”的特征说到底都是“求生技能”,久而久之,这个群体就与这些特质对等起来,可是实际上人类总是在随着环境而进化的,当环境进展到不再强调体能优势的时候,这些用来弥补体能不足的“生存技能” 也渐渐会消失直至被别的特质所取代。
人类从来都是异性恋占主导(不然就绝种了),但假如是在母系社会,这些特质并不会被当成“弱点”被认为需要靠着“依赖于雄性”来补完。是在父权社会才把女性的特质贬低为“弱点”或者“缺失”,灌输给女人需要寻找男性的保护,需要依赖于男性才能继续生存的观点。
这种观点,与其说是真心地贬低女性,我倒以为是在两性对抗中唯有体能占优的男人们面对生产工具的不断进化,体能优势在人类生存中的重要性日益降低而产出不自信,逐渐从“理所当然”发展为“歇斯底里”。
比如尼采先生那句著名的话“找女人吗?别忘了带上上你的鞭子!”我就并不以为忤,而是同情这位先生的性别对抗危机感发作得这么厉害:人类什么时候需要武器 ——当潜意识里知道对方比自己强且不会服从自己的时候才会张惶地需要借助于外力,你看女人去找男人时就不用带鞭子,穿着高跟鞋就足够了。
在这种危机感下,即使当今的女性们已经完全能够独立生活时,男人们仍然把“爱美”“需要保护”这样那样的特质固执地与女性联系起来,一方面通过不断暗示明示培养小女孩“应当如何如何”而把这些特质硬塞给她们,另一方面则排挤拥有这些特质的同类,称其“娘娘腔”——这个词之所以被社会文化视作贬义并非是行为本身,而是这些行为与“娘”,也即是“女性化”联系在一起,换则言之,通过这个称呼是在歧视与讥笑女性。当然男人们同时也抗拒拥有他们自认为是专属于他们的品质的女性,极力强调两性关系中的从属性和职能性(比如做饭带孩子之类就“天然”应该是女人的工作,而赚钱养家就“天然”是男人的工作),甚至在同性关系中都要来模拟类似的情态。是为了保障自己的优势地位,正如润福在剧中也指出“以为女人只会嫉妒女人,那是男人的想法而已”(当然我们也要承认因为父权社会过得太久,所以有很多女人被驯化了,也接受了这种观点)
然而,我自己是被当成男孩子养大的,虽然没有到申润福这么极端的地步,但我作为独女从小被要求完成与男生同样的事,甚至要做到更好。我跟男孩子们一起玩闹,被他们当成“同类”对待。无论是在智能上还是体能上,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劣势”的人又怎么会“ 渴望”去依赖向来被伊当成是“同等”的人呢?所以我没有被“培养”出“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但我确实生理是女性,所以很自然的在我看来是不是柔声细语,是不是细心温存,是不是扭捏作态跟性别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只是“个人”的选择,不能因为某些个体做出这种那种选择,就顺手把群体整个拉下水。
换则言之如果有女人认为无论受到过什么教育,在怎样的环境中成长,“她还是天生的喜爱依赖男人”,从而否认男女从本质上是平等的话,那是你们自己的意见,但不要把这个指代词换成“女人”这样的集体名词。“因为是女人,所以自然地会想要受到保护”,“因为是女人,所以自然地想要依靠对方”,或者“因为是女人,所以自然地喜爱华服与精饰”这种对于“女性意识”的“标注”我向来是非常不屑的 ——如果是女人就要这样,那我怎么就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样的心情?
说到底,在我的意识里,爱情是跟生理性别无关的,也跟最后的结果无关。“相爱” 并非为了得到什么样的结果,那只是单纯的心动而已,而心是没有性别的,所以只有爱上以后,你的眼睛才会看到对方的性别——而且只是作为对方这个“人”的一部分而已。至于“为了”将来能够结婚生子而产生的感情,那还是叫“生存需要”,无关爱情。
【很口水的正文】:在回答“润福爱谁”这个问题的时候,“谁”在最后,而最先应该回答的是“润福”这个爱的主体是谁?而“爱”的涵义是什么?只有先弄清楚了这两个问题,最后那个“谁”的答案才有意义,不然爱的那个不是“申润福”,而是替伊做答的人,“爱”的意义也并非申润福所想,而是替伊做答的人的感情,主语谓语都错位了,那么那个“谁”自然也就不是申润福所爱之人,而是替伊做答的人想爱能爱敢爱之人,用时下的话讲叫YY。
虽然电视极力要营造“等腰三角形”的关系,但就我个人的观感来讲,至少让我解答这个题目时,我不相信原著小说里会写说申润福对金弘道怀有男女世俗的爱情,因为全剧在我看来只有一个主题:冲破阻碍寻找被那层层隐藏起来的真相。于正祖来说是冲破外戚党争的阻滞找到其父的睿真,于金弘道来说是克服权贵政敌的刁难找到其师其友被杀的原由,于丁香(也有版本译成“贞香”,但润福一直用花来比喻她,所以我还是倾向于译成“丁香”)来说是跨越性别的藩篱找到她的爱情和爱人,而于润福来说是伊自己的过去现在与将来所集合成的完整的申润福。
申润福是谁?虽然没有看过小说,但这个标题还是看到了——风之画员。伊是画员。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是伊最重要的属性,伊的本质是 ——画员。所以最能体达申润福本心的是伊的画:伊说画画是为了思念,其实更直白的说法就是为了“爱”(但当时好像还没有“爱”这个词汇),所以伊不喜欢轨仪宫廷画,而热衷于民间的题材,热衷于情爱主题,这些画就是伊的感情伊的本心。伊是为了画画而存在的,也只有还在画画的那个申润福才是润福本人——虽然听上去玄了些,但此剧一开始的设定就是这么的艺术性:申润福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伊是艺术家。金兆年作为一个很坏很市侩却又很有艺术眼光的人在指出润福与丁香精神出轨时也使用了“你们两位艺人”这种说法。申润福本人看不出对这个角色感到多么的痛苦(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女人没得穿女装会难过呢?这应该也是社会性别意识灌输的一部分吧——女人就应该喜欢花枝招展的衣服而男人则不可以,其实每个人有自己的审美眼光,跟性别又有什么相关?到底是谁决定了男人当如何女人当如何,如果不是怕世人的眼光,我就算是有得挑也宁可穿男装,至少比较舒服,如果一辈子不穿女装就能完成理想的话,苦从何来?),顶多是有些不方便而已。伊的才华与伊的性别无关,伊穿上男装只是因为当时的社会需要那身男装才能认可伊的才华,这不是伊的悲哀,而是社会的悲哀。所以能够做人妻子但从此就要离开画界的徐润儿,和能够做画员的申润福这两个角色当中伊要选哪一个至少在我看来是完全没有什么悬疑的。
而面对这个扑朔迷离的身份,丁香和檀园老师的态度完全的不同。
在得知润福就是润儿时,檀园去找润福的养父申汉枰,很激动地指责他让润福过了这么多年不男不女的生活,失去了做任何人的丈夫或者妻子的机会,并且强调润儿(而不是润福)的人生从此与申父无关。虽然申父一直是在利用润福的才能没错,但在这番对话中檀园老师对润福之了解似乎还不如申父。其实就算没有申父的名利薰心,如果告诉当年的小润儿说“如果你想要画画就要扮成男人,从此可能永远没有嫁人的机会”,润儿还是会变成润福。在檀园的观感里似乎一旦发现润福是女儿生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荡秋千那幕里只不过是换过一件女装,他就认不出自己的徒弟,他也许看到了那个人的才华,看到了那个人的本身,却没有看到伊的“真实”。看似他许了润福一个未来,在我看来却是否定了过去十年来顶着润福这个名字的画员。
无论是润儿还是润福,都是画员,而从始至终看透了伊的本质,且一直这样呼唤伊的人只有丁香。她不叫伊的名字,也不像末娘一样叫伊做“少爷”,她从一开始就用了“画工”这个称呼。虽然只有短短几次碰面,远远不及檀园先生和润福的朝夕相对,但在荡秋千时,她一眼就认出了穿着女装的润福,不仅不惊慌,也不问伊的来意,仍然笑吟吟地称伊“画工”,仿佛一开始就知道伊是来做画的。直到知道她本来是女人,她问润福说“你还能变回我的画工吗”,到最后痛定思痛,她还是告诉伊“你始终是我的画工”。她们的相知从一开始就与性别无关。而是看到了对方的真实。
既然界定了申润福是画员,那么画员的爱情是什么?或者说艺术家最深爱的是什么?是真实的美——至少本剧是如此定位的。
这一节也是我非常不能理解导演的地方,从丁香润福,到蕙园檀园,再折回到丁香润儿,这个看似等腰的三角形,似乎相当的两条线,却好像总在艺术电影和庸俗偶像剧之间穿越是怎么回事?
先说拍得像艺术电影的部分。
桥上那一瞥,如果桥下那个双眼发光的小家伙不告诉观众是女扮男装的,那个镜头如此地打过去,少年(这里夸一句文mm的演技真好,我真没想到她扮男生能扮得如此少年味十足)那个小眼神如此射出来,问一千个人那一眼意味着什么,一千个人都会回答是“一见钟情”。那在这一见当中润福看到的是什么——美人(需要注一下:非世俗意义上五官漂亮或者身材好之类的“美”)。桥上有那么多女人,桥下有那么多男人,当被人问到“环肥燕瘦,你喜欢哪个?”时,这么多人当中,这么刚巧的时候,润福看到了那一个。如果说润福对丁香的感情是出于对完美女性的羡慕,那为什么偏要是在此刻呢——作为申汉枰的儿子,伊平常应该也不少见富家小说,而当时除了知道这群女人是妓女之外伊对丁香根本一无知,妓女又有何可羡慕呢,如果说润福对丁香的感情是对自我投射的怜爱,那又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丁香呢 ——伊当时对丁香根本一无所知,且后来再相遇时也完全是戏谑的口吻,又哪里来的以自身之怜爱。所以伊看到的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是美人,正所谓“千万人中遇见了你,在时间的荒原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千万人中遇见了你!”
其实一见钟情到底是灵魂出窍还是灵魂的另一半突然走到面前拍了拍你的肩膀,又有什么重要?无论是风动还是旗动,最终都是心动。
接下来的再相会,少年就用很老掉牙的手段上前调戏美人,以蝴蝶自比而拿花比作丁香。朝鲜族的同学告知我说此处润福使用的是“半语”(对陌生人使用这种语态是不大礼貌的),因为我也调戏过女生(这个说起来很好笑,大概是因为跟男孩子混太久了),从这个语气来推测伊应该是一半恶作剧一半只是想通过这种老土办法激起对话让对方对自己有不同寻常的印象同时多点了解对方,鉴于润福小弟当时正被追兵赶得火烧屁股,所以恶作剧的心态可以排除,伊当时的举动正确的叫法应该是 “搭讪”。
在这番搭讪未果之后,润福画出了《等待》,并且在课堂上答出了“画画是为了表达思念(即是“感情”),因为思念所以画下所思之人,而当看到画像时被淡忘的思念又会重新鲜活”。后来当檀园知道了润福是女生之后说其实在看《等待》一画时就应该知道这是在用女人的心思入画。所以《等待》中的主角,也即模特儿,是贞纯王后,而心情却是润福的心情,那么想要体会和表达这种心情就需要一个对象,贞纯王后在思念着谁润福当然不知道了,但是当时润福却肯定已经在思念着丁香,才能够如此生动地表述出那种心情(以画画的人来讲,如果无法体会的话是很难表达的,更加不要说把这种心情传达给观者了)。
在丁香被金兆年领走的那个晚上,润福酒醉向自己的师傅吐露了初恋的始终——一开始的心动与思念演变为真挚的爱慕是在妓院再相会的那个晚上(润福一直坚持称丁香为自己的“爱人 ”,从来没有一点避讳,后来檀园和金兆年都知道了伊是女性后却没有对这段感情发表任何疑问应该说是他们很了解润福好呢,还是艺术家和喜好艺术的人果然 open好呢)。润福当时已经知道自己要受“掌破刑”(据本人调查这种刑法是作者杜撰的),失去手也将不能画画,换则言之对于申润福来讲这等同于死刑无异。这一天伊再度遇到了丁香,她们之间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对话也总是很少,润福说“花就算再美,如果没有人欣赏又有什么用”是在哀叹自己的命运,而丁香答道“花美自是美,对花评头论足的不过是路过的闲良而已”既表达了内心的骄傲对润福来说也是一种激励,后来润福能在种种批评声中坚持画自己想要画的东西,不能不说是得益于这句话。
虽然不知道润福当时有怎样的心事,但丁香弹了一首几乎是应对的曲子《桐千年老恒藏曲》,经过搜索,其歌词是“桐千年老恒藏曲, 梅一生寒不卖香;月到千余亏本质, 柳经百別又新枝”(意思很浅就不翻译了),大体意思是无论外界环境如何,事物的本质是不会变化的,所以在听这首曲子时润福想到的是因为受惊过度而遗忘的孩提时光,也即是伊“被遗忘的本来面目”(要更深一点来解释的话因为这首是两人的定情之曲,所以也意味着即使要经历多少困难,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改变)。这一曲中,丁香诉说着自己和伊有着同样不被世俗人所欣赏的才华,受困于环境不得一展抱负的委屈,但同时也表现了更为坚强更为孤傲也更为热烈的性格,所以丁香可以说是润福灵魂的补完。
从那一刻开始,润福开始对丁香使用敬语,用润福的话说“丁香就是我”,这句话伊兄长英福在表达对“弟弟”的感情时也说过“那孩子就是我”,这跟性别没有关系,毕竟英福一开始就知道润福的性别,所以言下之意是“那是我灵魂与才华的另一种存在,爱对方就等同于爱自己,对方的存在就等同于自己的存在”。“自爱”是“爱”的基本,一个人如果不珍惜自己,不懂得自己的美好,要用何种面目来爱人?所以也许“知己”不一定都会成情侣,但情侣的最高境界一定是“知己”,不仅是爱对方如同自己,而是只有当对方完好地存在时,“自己”的形象才是完整的。西方管这个叫soul mate,徐志摩先生管这个叫“灵魂之唯一伴侣”,是人生中可遇而不可求的最大幸运。所以我不懂何以在另一个人身上有自我投射那种感情就不叫做“爱”了,恰恰相反的是,只有当彼此能在对方身上找到自己拥有的一部分和向往的另一部分,这才是完整的一个灵魂。如果“爱”里面不包括了解、怜惜、尊敬、向往、珍重、守护和共鸣,那么“爱情”到底是什么呢?(当然这个部分各人理解不同,有些人在意对方愿意为自己付出多少,以此来决定深浅,我却比较看重自己肯为对方牺牲多少,所以檀园老师虽然对润福很好,但总归是单方面的)
而对于丁香而言,在座的男人们在乎的只是她的美貌而非她的琴艺——琴对于丁香而方等同于画对润福的意义,都是生存的“真实”。只有润福一个人在用心地听她弹琴,并且夸奖了她的琴技。这种对“自我真实”的认可无论是来自于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润福是用男孩子的心态长大的,所以喜欢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丁香则是一般教养大的,免不了前文所为被社会强加在她身上的既定意识,所以在面对性别问题时,后者受的冲击更大一些。但从根本上说,丁香对润福的感情,与润福对丁香的感情,是没有差别的,对于“灵魂之唯一伴侣”如此样的关系来说,知不知道对方的性别其实只影响到“结果”,对感情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影响,因为灵魂也是没有性别的。
可问题是如何在不戳破“ 性别”这层窗户纸之前让这两个人的关系做出进一步的发展,接下来电视拍的内容真是大胆得够可以了。据说导演并不想让观众觉得这是les片——可是如果是诚心抱着这种目的的话,那这么拍摄手法肯定是背道而驰的了,因此我只能将导演的话解读为“迫于世俗压力所以发出的违心之论”,毕竟对于拍电影电视的人来说,镜头才是最真实的语言。
润福抓着丁香手的那一幕,有眼人都看出是在对照《少年剪红》那张画,画斋老板当时评价这幅画说“当一个女人的手被抓住了,那接下来的事就可想而知了”(非和谐义)。所以在抓着丁香的手之后,润福也要求丁香“陪我度过最后一夜”,当然这一对首先是灵魂伴侣,所以“陪”也是以各自的灵魂相伴——丁香抚琴,润福作画。到夜深沉时丁香抹着香汗微微喘气,润福则软倒在睡塌上精疲力竭——如果说这个暗示的含义还过于隐晦的话,到了荡秋千一节简直是赤果果了。
荡秋千源起于一首诗题,表达的是女子们尽情嬉闹游戏的场景。秋千这种东西在古代是专属于女子的游兴节目,其中有一个项目是用脚去碰悬在高处的铃铛,颇有些情色意味。所以在古诗中说秋千往往是在表达闰思或者闰怨,而如果秋千上多了一个男子就完全是色情隐喻了。润福在这一幕里就是是扮成女人的男子身份被丁香邀上了秋千架,以丁香的角度来说已经很奇特了,因为她看到一个男人装成女人跑到女人洗澡的禁地偷看非但不生气且连问一句原因的意向都没有,直接就吟出了“荡去秋千一顿崆,饱风双袖似弯弓”,好像是在说她一开始就没有怎么在意润福的性别,只当伊是画工,但是请画工与自己同荡秋千又是有“那个”的意味。而以润福的角度来说,伊是穿着女装心理上却并非是当时世俗要求的“女人”的画工,在前面的对诗当中偏偏伊还就说了“争高不觉裙中绽”那一句,就更引人遐想了。站上秋千之后两个人面对面,丁香有意识地调戏说“难不成你是第一次啊”,整个曲意暗藏的不和谐气息完全释放,润福结结巴巴顶了一句“你尽瞎说”,活脱脱就是被熟女jj调教的小dd。两个荡秋千时,镜头跟着一上一下,拍底下赤裸半裸的女人们(按照画作表达是脱掉的,况且是洗澡么,穿着衣服怎么洗?应该是电视尺度问题所以入镜的女人们都穿着贴身内衣),拍半空中两个人几乎贴合的身体,飞扬的裙裾,润福那是看一眼底下横阵的动人肉体,看一眼丁香那如花笑靥,配合上那个爽到翻的表情——导演大人还敢睁大两眼说“不希望观众当这是女女恋来看”,嫩到底当观众是瞎的还是傻的?
这一场精神高〇还不够,润福进一步要求丁香“请您进入我的画”,以这两位艺术家的方式来解读这句话的含义就是“请您进入我的灵魂”或者更干脆的“请您进入我”(众:不要用那种脸假装自己在说正经话)。伊要求看到丁香的“全部”,其实如果是为了看女性的身体结构那看伊自己的不就好了(再是怎么心理上为男性,对于自己的身体长什么样这种基本概念还是有的吧),再说当时在荡秋千那儿要看也看够了,再加上最后入画的还不是一个穿着衣服的丁香(我说润福DD根本是明着想吃豆腐吧),这个要求似乎不能单纯地解读为“人体解构”,而应该结合起上下文,也就是润福在“衣服底下的一切”之前所说的“坚忍、气概和勇敢”来解读,所以伊不是要求某一个女人脱,而是针对丁香一个人的,请求丁香让伊得到她的“全部”。丁香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虽然导演很小心的把颜色调成了没有情欲的黑白,但是那些肌肤相亲,那个几乎有些借位接吻的镜头,至此可以说从一见钟情,到再见倾心,乃至灵肉欲交融,情侣间能做该做的事情这两位已经全部超标准地完成了。
而且在这一出最亲密的摸戏中还有一出插曲就是当丁香发现觊觎她的美色在门外偷看得正起劲的金兆年时,她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那扇门,也就意味着把男人关在了外面。这让我想起某位同学说的——男人看到女人总以为她们暗暗希望他的加入,其实这根本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因为性别的差异让男人无可避免地注意到女人的皮囊,金兆年再是珍贵丁香,始终是把她的美建立在脖颈、脚踝,手腕这些地方,甚至苛求她的眼角长短,金弘道再是珍惜润福的才华,对伊的幻想总摆脱不了伊着女装时的容貌身姿,甚至要抚摸伊的脸庞将伊想像成女性。只有当润福看着丁香时才不带世人的欲望专注于她本身的美,只有当丁香在看润福时才不在意伊的眉眼嘴唇而倾心于画工这个人。“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才会对你动心”——天下的艺术家无一不自恋,而他们最为恋慕的又必然是自己的才华,而这样的才华又无一不是与其自身的特质紧密相联,所以假如天下的男生皆爱男生,天下的女生皆爱女生,才是最纯粹的心动也说不定。
在润福摸够了之后(我想这一出拍得一定很不容易,因为在这一对在赢得年度最佳情侣大赏上台领奖时两位女演员的脸都硬了,估计韩国民风没有开放到那种地步,在戏中能豁出去演出这种暧昧情色氛围实属不易啊),丁香问伊说“入了您的画,是不是也就入了您的心”,而润福回答了两句“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您”那是以伊男子的身份回答的,然后“又有哪个男人配得上您”是以伊女子的身份回答的。之所以这么推断是因为伊第二天就欢蹦乱跳地跑来送了她一只蝴蝶挂饰。其实一个穿男装穿了十年,又总是跟一堆男人打混的人无论伊生理性别如何,通常是不会注意到女人用的东西的(就跟我不常穿裙子是一个道理——是很漂亮,但我没有这种习惯所以买衣服时也不会去注意裙装部),可是自从见过丁香之后伊就很在意这只挂饰,应该是一开始就打算要送给丁香的。送贴身的东西也就是“定情”的意思,那这没是没有拒绝,对照伊关于丁香是花,自己是蝴蝶的比喻,那也即是说将自己送给了丁香愿她珍藏与她相伴(话说那是两人最美好的时候,甚至还能说上几句非常没有智慧的打情骂俏——只有说恋爱中的人啊,智商就是比较低),可见又不是简单的占有关系。
丁香是润福的“初恋”这是毫无疑问的(毕竟这是当事人自己说的,再怎么性别错位,什么是“初恋”只要是正常人都能分得清吧)。可是润福只知道自己“恋”,却从来没有想过结局会怎样(所以说这家伙真的没有性别意识,或者真当自己是男生,搞不好都有想过有一天把丁香赎出来还她自由),却不知道这个“恋”的本质是什么,这个问题在之后的剧情中永远伴随着润福的身世展开,所以爱情的“真实”可以说是申润福的“真实”当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有很多人要先定义“爱情”才去判断有没有“爱到”,可事实上当你心动时未必是在按照下好的定义在动,这是理智控制不了也管不着的事。所以应该是在心动之后,才能够知道让自己心动的原因是什么,从而发掘到自己对于“爱情”的定义,而不是胡乱把别人的定义套到自己头上,或者把自己的定义强行塞到别人手中。反抗世俗去寻找爱情的真实这一条线索始终是跟反抗压迫的势力去寻找自身的真实相伴的,而如果以这两条线索来考量,金弘道先生所担当的不仅是“师长”“引路人”“朋友”“启发者”这样的角色,同时也象征着“世俗”和“阻碍”。
最开始明显的例子就是关于穿过九点的三条直线,明明年轻时自己也提出过同样的见解,但当金弘道成年成为师长后却成为与申润福辩论的一方,我们可以想见在李命基的那幕简短回想中金弘道没有辩赢他的老师,因为金弘道在说自己欣赏李命基时强调了对方“曾经什么都不畏惧”的个性,这恐怕是生性自由的金弘道本身所欠缺的一点(说起来李命基跟金弘道这一对倒蛮有fu的),而申润福却以“坚持主见,不畏权威”的个性辩赢了,其实从这一幕开始我就把金弘道和申润福的关系定位为“正统权威”与“歪门邪道”之间的互相欣赏与彼此竞争关系。
后来在丁香被金兆年买走的那天晚上,润福不管主上的召见,也不管师傅的阻止,坚持要去见丁香,为了伊心目中最重要的东西再度反抗了一把,但那也是伊第一次意识到这段爱恋中的困难——一方面是权势相逼,伊无法战胜金兆年的钱势,丁香无法反抗自己的命运,另一方面则是性别问题第一次成为了障碍,因为生理条件不允许所以无法实现丁香最后的心愿(那个“抓奸”的场面太搞笑了,申爸爸的脸都绿了,我都在想要是当时这堆人不冲进来搞不好润福就正式出柜了),她们既不自由也无法忠于自己的心。但即使这样,润福仍然没有放弃希望,坚信与丁香必有再见之日。而与此同时,正祖也下令让申润福与金弘道进行“俗画大对决”,在这个过程中弟子和师傅之间对于构图,对于题材,对于气氛的营造都有一些争议,在这种对抗中润福得到了成长,也变得更自信,更确定自己想要画的东西,同时也不难看出润福的作画主题更倾向于以女人为主,更能体会到身为女子的无奈(比较明显的是伊在画《女巫》一图时露骨地说出“生男如何女又如何”,其实在丁香之前这个身份与伊来讲是没什么心酸的)。
撕鉴真一事意味着润福与“正统”的正式决裂。丁香和檀园用各自的方法去营救伊,后者是以自己的才华——也即是手为代价,而前者是以自己的自由,也即是代替那只被放飞的小鸟从此被金兆年为代价(这里设定笼中有两只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的话,那另一只鸟应该就代表着申润福,伊跟丁香始终是命运共同体,或者说她们两个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进入私画署对于润福来说,只不过是“为了权画”和“为了财画”的区别而已,直到再遇到丁香——伊的缪斯女神,这是润福的画再一次找到主题和意义。金弘道出于自身的“正统”性根本连进入私画署都不乐意(基本上我觉得这段他根本是在侮辱热爱画俗画的润福,事实上只有在私画署这样的地方的伊的画才会真的被尊重被欣赏),而润福则喜孜孜地表示伊是自愿的——因为缘份让伊再遇到了丁香。
经过了撕鉴真及之前的铺陈的被我称为“偶像剧之俗套”的师徒情节(不外乎就是朝夕相对啦,舍身忘死啦,疑男疑女啦之类老娘早看过八百遍的桥段),照理说应该是要架设一下这个师徒之恋,可是在这一出当中润福明显表示出“ 丁香在哪儿,哪儿便是我的画,也即是我的心愿往之处”,对师傅毫无依恋遗憾之意——最明显的就是在刑场一别到后来再被正祖召见中间应该是隔了一段时间(从润福和檀园的对话来判断少说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可是“用画作来表达思念”的润福并没有让师傅入伊的任何一幅画。如果不能进入一个艺术家的心,还贪谈什么 “爱”?是以后面陡然跳出来那个“如果我是女人”的告白和吻额头情节自然也就汗了我一地。有人说这是“女性意识”的觉醒,个么难道所谓“女性意识”就是穿上裙装被男人吻吗——这到底哪个不要脸的女人胆敢代表全体女同胞做这种发言啊!照这种说法那所谓的“男性意识”是啥?那爱上女人的女人们的“意识”又是哪种意识?我坚决地不相信细节安排得这么好的小说里会莫名其妙跳出这么俗的情节,这对于始终在画技上要求精进与超越,且在取材上不苟同于正统的润福来讲,对于一个超越了社会归类的性别而正在触摸自己本质真实的艺术家来讲,简直是毁灭性的羞辱啊咧(谁把原著给我译出来吧!不然我真是不甘心啊)
而在这中间本剧最重要的几个“真相”也逐一露出水面。在得知自己身世的同时,申润福终于知道了自己原来是谁,因此决定告诉丁香伊最重要的秘密。这是很关键的一节,其实丁香已经是金兆年的妾,这一点无法改变,而润福和丁香也没有俗到非要像一般男女那么不偷一把不甘心的地步,双方明明很满足于“我将你弹琴的身影入画”,“我愿在你的画作中存活”的精神伴侣关系,润福性别为何从事实上来讲一点也没有影响,再则将自身定为“画家”,以作画来当成生存之唯一的润福也不可能离开伊的缪斯女神(明显师傅没法激发伊的创作灵感,这也是为什么一大把艺术家都会跟伊拉的缪斯搅和在一起在的原因),更别说恢复女装与师傅在一起了(如果蕙园是女人,即使伊才华依旧继续做画也无法得到认同),所以从现实意义来讲这突发其来的大告白ms对任何人来讲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但对于润福而言,则是把自己的真实告诉给心爱的人,而不要丁香心中长住一个伪装的自己,因为丁香就等于“自己”,所以告诉丁香自己的性别也是润福开始接纳自己的性别,或者终于有了对女性身份的“性别认同”。如果对方能够接受那两个人从此就能够完全坦白且对等地交往了。所以那天润福穿了一身月牙白——白色在韩国文化里意味着 “纯真”和“光明”,月亮也是代表着这对情侣的象征物,而丁香则系了一根月白色的腰带,其实是暗示着这个告白最后会有好结局
顺便说在《月下情人》这一幅画中月半弯而不圆,男人提着灯笼面向女人脚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意味着他当时是想邀那女子同往,而女人的脚朝向男子身体却往后缩,低头不语还蒙着半张脸,表明心有意跟男子同行但却为了什么事仍在犹豫,如果配上题字“两人心事两人知”的话,根据画面来解释其实是男子已经表明心意且想要跟对方在一起而女子却心有旁骛的意思,真要切进剧情里讲的话那就是申润福同学hll的失恋了(惨),可是因为情节安排了之前那个吻额头,所以这层画题跟情节是不通的。
丁香对于伊性别的激烈反应明显对于润福来说是巨大的打击。这跟润福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情节又是相呼应的——夺走了润福过去的快乐和现在的幸福的那个人都是金兆年,所以润福用画作来发泄自己的愤怒,这回伊终于赤果果的将入画的丁香作为必须要与金兆年争夺的对象,而也是第一次真的将自己以女性的形象入画——之前在《游廊争雄》和《月下情人》中伊还将自己托体在男子的形象上,而在得知有关自己的最后的秘密之后,在《月下密会》一图中仇视着金兆年渴望解救丁香的已经变成穿着女装的自己,意味着最后一道关卡,也就是性别的障碍终于消失了,从“怨恨自己的女儿身”到意识到“正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才会被您吸引”,这仍然是同情节相通的:同一时间金兆年也得知了润福的真实性别,而丁香也接受了性别为女的画工。
我一直在想丁香在生病的期间究竟在考虑什么,她与润福的相爱一开始就不是建立在肉欲基础上的,她们有好几次亲密接触结果都是相守有礼,可以说性别问题在她们的交往中从来不是什么中心问题,那为什么对方是女人就突然变得不可以了呢?大概是社会约定俗成地认为“爱情”应该是男女间的事,而丁香所设想的两人的未来也是基于画工是男人的基础上(大约就是相夫教子之类的),而对方是女子无疑让这个设想破灭,润福长久来的欺骗也让丁香产生了“爱错”的感觉。可是问题绕回来,爱了就是爱了,心动了就是心动了,既然一开始的基础是心灵上的,不可能因为性别变了就把爱收回来让心静下来,既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只好改变世俗对“爱情”的定义。因此在金兆年问她说到底蕙园是她的情人,还是她爱着那个身为女人的申润福时丁香回答说“你根本不会了解艺人的所思所想所感”。虽然从开始就相爱,但直到这个时候才是爱着对方的真正以及全部。
而要放飞这份爱情的代价,就是要申润福与金弘道对决,师傅既是申润福在画技突破上的最后一座高山,也是伊彻底穿越世俗束缚的最后一道障碍(我始终认为金弘道对申润福感情对后者来说是一种障碍),只要能够通过这道关卡,也就是女女精神之恋突破了世俗男女才能相恋(也即是必须是基于肉体而归于婚姻的感情才能算作“恋爱”)的禁忌,是两个有才华的女子突破了男子世界的牢笼,是一个名叫申润福的画员冲开了传统对俗画偏见的桎梏,找到并且做回自己。因此通入这个情节的画作是《双剑对舞》(这也是申润福的画作当中我最喜欢的一幅),主题是两个女人,其他人都是陪客。而这两女人一个正面,一个背面,既是在对决也是在共舞,可以视为一体的两面。当然最后胜利的那个仍然是丁香,因为她永远是画工心目中“最美丽的人”。
所以用整个主题,用情节的铺排,用细节的暗示,用申润福这个人和伊的画所代表的意义来看,结局都绝无道理也绝没可能是伊放下画笔,放弃伊的灵感来源,舍下自身的才华成为另一位画家且是伊的竞争对手的妻子,如果是这种结局,那之前所有的寻找与抗争都将失去意义,通过申润福的画作及人生所要表达的“即使被世俗所鄙弃,仍然要坚信自己的理想与本心”的精神也就疲弱了,不管怎么圆这场师徒恋我都看不出任何圆回来的希望,面对师傅的表白和“回图画署”的选择,润福不可能做出另外一种选择,因为伊最先最终最真是个画工啊。以此之前安排润福与伊师傅默默叽叽的场景就完全是败笔了。
那张美人图确实是留给师傅“以兹思念,愿莫忘怀”用的,可是画画的另一个意味“心中思念着所以下笔”的对象仍然是丁香(画像名为《美人图》,而申润福一直称丁香为“我最美丽的人”),而且图中还特别强调了女子身上的饰品,以情态来看似乎是捧着饰品在思念。
这部剧最大的特点就是画作与事件之间的完美整合,也意味着艺术与真实之间的关系,所以画作与情节不通很要命啊,结论就是:我要看原著!我要看原著!我要看原著啦!
顺便说一句除了感情线有些点缺憾之外,这部剧真的编得很圆,能通过两个人的画作,结合正祖时期的政治局势,将人物的身世感情与政治阴谋结合在一起,感情的部分有伪bl真师生恋,伪才子真百合,伪兄弟真兄妹,大叔萝,幼驯染,一见钟情,柏拉图式精神之恋那叫一个丰富多彩,而阴谋的部分也有政治心机还有柯南式破案。
最后居然还有东洋画鉴赏教学,很多电视作品号称“寓教于乐”,我倒是看出“教”了,从来没有看出来“乐”在哪里,这部则通过精绘画鉴赏的正祖大王和商人金兆年的讲解,把图画的构图、用色、寓意、巧思乃至主题一一道出来,还顺便用画来行政,用画来破案,用画来传情,真是艺术无所不在啊,至少让观众有感受到赏画的乐趣。我想此剧播出后,放申润福和金弘道的趣谈的博物馆一定生意很好。
话说那个手替也真的厉害了,那副鉴真没十个工作日画不出来的,他们就这么下手撕啊(而且看起来不止撕了一副的说)。此剧最大的bug就是金兆年给丁香的那封信,明显是丁香写给润福的嘛,剧组看不懂汉字就应该当心一点,其他细节都这么考究,败在这种地方太让人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