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哈鲁克·比尔根纳尔梅丽莎·索岑迪米·阿克贝艾贝尔克·佩克詹塞尔哈特·穆斯塔法·柯力奇内扎特·伊什莱尔塔梅尔·莱文特纳迪尔·萨里巴恰克埃米尔汗·多鲁克图坦埃克雷姆·伊尔汗拉比耶·厄泽尔法蒂玛·德尼兹·耶尔德兹穆罕默德·阿里·努罗谷
类型:剧情导演:努里·比格·锡兰 状态:正片 年份:2014 地区:其它 语言:其它 豆瓣ID:21770915热度:393 ℃ 时间:2024-08-15 13: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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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安纳托利亚高原,卡帕多西亚(Cappadocia)冬日奇诡荒芜地景。自伊斯坦布尔归来管理家庭旅馆及附近地产的退休演员与专栏作家Aydin,与年轻貌美、专心慈善事业的妻子Nihal及新近离婚、思考多于行动的妹妹Necla,展开复杂关系与激烈论辩。与贫穷租户一家的矛盾穿插其间。于是,关于乡村与都市、底层劳动阶层与知识分子、伊斯兰教与世俗化、道德与伪善、知与行……层层矛盾,在土耳其导演锡兰(Nuri Bilge Ceylan)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电影《冬眠》(Winter Sleep, 196分钟,2014) 中被深入探究,动人心魄。
锡兰静照摄影师出身,电影一贯注重影像风格(包括前作《小亚细亚往事》【2011】),此次更强调文学与戏剧性,深掘人物内心复杂性,长段极具深度与张力对白。剧作为导演与妻子Ebru历时六载完成,关于人物、情节、对白,两人分头写作,然后探讨、磨合,都有令彼此惊讶的创作瞬间。影片向契诃夫致敬,因深受其短篇小说《妻子》(1892)影响。锡兰说自己有“俄罗斯之魂”,痴迷俄国文学与电影,除了契诃夫,还有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塔可夫斯基。后者的《镜子》(1975),他看了不下二十遍。
男主角“Aydin”土耳其语中意为“开明知识分子”,略有反讽意味。他自命小王国中的君主,倨傲,犬儒,自我中心,不近人情地批评一切,对身边苦难冷酷无情,但口中、笔下都在说教“诚实”、“良知”,因而有很多知识渊博、生活优裕的知识分子不自知的伪善,用Nihal的话说,总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只为显示道德优越感的人,最可怀疑(时而自恋时而自省的矛盾态度贯穿影片始终,也是编导者作为知识阶层的内省)。他有不甚成功的数十年演员生涯,大约因生活中都在表演——他也不时引用莎士比亚,命名自己的旅馆“奥赛罗”。众叛亲离的痛苦,令他内省,观照其他生命:在父母墓前垂泪,放走买来的野马,发现死去的狐狸躺在雪里,打猎打死一只灰兔……他说:自然界中都没有公平正义,何况人类社会?
荒凉冬日的沉寂冷峻,一些激烈的暗流涌动,被删减的场景中,Necla说:我们住在这里,像冬眠。室外镜头多固定远景与全景,大量室内对话场景以空间暗示人物彼此的疏离:Aydin与Necla的激烈论辩,他始终背对着她;与Nihal的争吵,两人在房间两个遥远角落,虚幻的镜中影像作为媒介。片中有三次,Aydin偷偷窥探妻子的房间,内里情形被窗玻璃的反光弄得斑驳。片中多次嘲讽“肥皂剧”,而影片结尾几乎在向“肥皂剧”转向,但处理得含混暧昧,可读解为Aydin为自己心安而做的表演。锡兰将剪辑视为重要写作过程,“音桥”(以声音连结两个或许不相关的场景)被多次使用。极简的钢琴配乐,来自舒伯特第20号钢琴奏鸣曲(舒伯特也作过声乐套曲《冬之旅》【winter journey】)。
《冬眠》探讨人的复杂性及彼此沟通的艰难。锡兰说,试图理解人的灵魂是他拍电影的动力,也是了解自己的过程。探讨情感与思想的广度与深度,也令观者有共鸣。他说:“在每种文化中都有某类人,面对生活有同样的疑问……这些人形成另一个国家。通过电影,你找到你的灵魂旅伴,他们与你是同一国的。” 台湾新浪潮导演杨德昌说过类似的话,《冬眠》中夫妻对话段落,也令人想起《恐怖分子》中类似场景。中产阶级思考者的精神困境。不无希望,但足够悲观。
和他以往作品类似的是,那种憋于土地走不出去的情绪一直还坚定的留下并旺盛生长着。试图离开安于享乐的乡土、以给出问题的婚姻透口气的主人公,还是借着一个颇为诗意甚至就是一首诗的结局,回到了妻子窗台下,“知道我们不能和好如初,但日子总该试着继续下去。”
在电影中,锡兰抛出《十戒》般的宗教和道德困境,精雕细琢出他最越来越善于表达的骄傲而孤独的个体;而在现实世界里,他更关注灾难新闻中的遇难群体。在戛纳电影节媒体场过后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他率领所有主创人员手举印有“索马(#SOMA)”的纸条,向国内新近矿难事故的受害同胞表示哀悼。土耳其西部马尼萨省索马地区一处煤矿于5月13日发生矿井火灾事故,截至电影放映的5月16日时,矿难死亡人数已升至301人,成为土耳其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矿难。
和许多土耳其国内的艺术家一样,锡兰在今年的大选年中,也是最大反对派共和人民党(CHP)的坚定支持者,因此,借着矿难和电影节机会,他也将愤怒的火焰喷向执政党党魁兼国家总理的埃尔多安,“即便发生这么大的灾难,最终也没人会为此负责,每个人都先抓紧时间谴责对方。如若这么大的事发生在其他国家,总理和内阁早该引咎辞职了。可自欺欺人已非常不幸的成为母亲土耳其文化的常态,如果我们能积极面对苦涩现实并且政客都是甘担责任之人,相信这样的悲剧就会减少许多。”
回到电影,作为壮阔外景地的卡帕多西亚,以其著名的“仙人烟囱”山洞住宅,早已成为土耳其的又一张旅游名片。置景于这里大雪漫天的严冬中,也很有助于传达“冬眠”的题旨。对游客来说,这里是壮丽的外星球,对主人公Ayudin无所事事靠收租度日的姐姐来说,则如同一场永远醒不来的乏味冬眠。可冬眠中的怨言,又绝不可能只能视为耳边风的“梦话”,看似有涵养又风度翩翩却也没任何起码敬畏心的Ayudin,给当地报纸撰写的专栏,被其追求心灵建设的姐姐斥责为自视甚高,就连原本站在同一战线的年轻妻子,也渐渐受不了他那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可他们也都在声调越来越高的争持中,忘记早餐时抛出的那块宗教宽恕之砖,“以德报怨,才能感化有歹心的坏人。”很多时候,谦虚和退让之德,只会让争吵中的对方视为又一番“挑事的嘴脸”。
“这就是我在电影中暗藏的暧昧情感”,为此写出厚厚196页剧本的锡兰表示,“Ayudin什么都没做错,本不该滋生家庭和邻里间的任何问题,但人类总是很贱的自找麻烦,就为自己的生活制造着不幸。”
这是锡兰台词最多的电影。n之前的电影,台词都少得可怜。n这片就像《冬眠》里那个老师说的那样,n小时候口吃,几乎不说话,n所以突然话变得特别多。nnn在我看来,n《冬眠》和《杀戮》,《绝美之城》等片一样,n核心都是打脸。n只是没有《杀戮》那么节奏紧张,n没有《绝美之城》那样借助时尚的外皮,n在细流般的叙述中,时不时冷不丁的给人一大嘴巴子。nn锡兰在采访中说,n《冬眠》对艾登那样的知识分子进行了批判。n他可没说,n影片唯一做的只是批判像艾登那样的知识分子。n通过艾登和姐姐,和妻子的两场超长对白的交锋,n影片把艾登、姐姐、妻子这三类人的脸糊了个稀烂。nn艾登是个不(愿意)接地气的伪善者——你身边一准有,n类似看到别人因为没饭吃饿得肌黄面瘦问“你为啥不吃肉呢”的这种。nn面对真正的苦难,n他没有勇气去直接面对,n亦或其实是他根本不想搞脏了自己的手。nn只会说我是个搞艺术的,n你别来问我,n你问我的助手去,n我没管这事,我不清楚。n(其实他门儿清,后面他警告妻子收捐款要开具捐款人相应发票,n以防被钻了税的空子,这些事情他其实门清),n却要装得自己是个学者,这些事情他不懂,管不了。nn你真的像嘴上说的那样“钱不重要”,n那你一句话“不用赔了”不就得了?n用姐姐的话说,n一个不信仰宗教却总在批判宗教的人,n一个自己完全不懂,却老是去刨别人刨过的坑的人。nn姐姐则是那种生活得太安逸,n无所事事,n整天靠毒舌来获得存在感的人。nn妻子是绿茶婊+圣母玛利亚。n心里对老公的所作所为翻白眼,n却没种离开,n谁也没逼她嫁,n谁也没拦她离开,n但她就是没种靠自己去获得她要的存在感,n她也很清楚,n尽管在她心里老公越来越像个屁,n但离了老公她屁都不是。n她的纠结在生活过得太好了,n纯粹做个阔太太很没逼格,n必须做点大家都点赞的事情——比如做慈善,n这样才是一个有逼格有作为的非无脑的阔太太,n被老公打了一通脸后,n妄图拿钱去买个良心上的赞——以表示她比老公这种伪君子真诚多了,n直接拿钱砸还不真诚么?n却被糊了一脸屎。n此段是全片高潮中的高潮。n打脸打得十分的爽。nn包括那个夸夸其谈搞募捐的老师,n影片也以“早晨起来美妙点子一大堆,接下来整天却无所事事”n糊了他一脸。nnn每个人都能在现实生活中看到活物,n假仁意,假道德,假博爱,假痛苦,假高尚... ...n妻子呼艾登嘴巴:把道德,高尚挂嘴边的人本身才值得怀疑。n妻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她自以为更高明而已。nn锡兰必然是观察了他们(反省自己)很长时间,n才会把他们呼得稀烂。
《冬眠》最让我觉得精彩的是锡兰的自省。
第一段砸车玻璃事件中的拉锯就已经非常成功的勾勒出人物大致轮廓了,社会地位、精英分子的矛盾性格、价值取向等等,这时候的艾登身上所表现的一些价值标杆和小心翼翼的谨慎处事风格感觉让这个人物略显滑稽,而之后与少妻、姐姐两段剖析式的对话交锋,让这个人物从外到内被掏得很彻底,在道德标准、阶层之分、善恶之辩、宗教、哲学等琐碎的诸多方面在人物的初始确立的轮廓之中大量的填充细节颜色,艾登这个人物的思想越来越立体,越来越具有纵深感,而这两次大的交锋其实也让艾登这个人物陷入很尴尬的境地,当他身上孤傲、精致、道德优越感被代表其他立场的妻子、姐姐所深剖之后,这时候的艾登,我感觉已经不是一个具体的个人,他身上的个体属性开始褪去,艾登式的思想开始表现出一种很容易让知识分子似曾相似的困境,代表的是一个非常惧怕没有存在感的社会精英阶层,在陷入尴尬的道德困境之后,努力寻求慰藉而不得。锡兰猛掐住了知识分子的七寸。
说是锡兰掐住知识分子的七寸,或许这更应该是锡兰的一种自省吧,这些思辨是来自于锡兰本身的自我的审视。虽然长达3个小时,但电影很直接抛弃了众多无关紧要、浪费时间的细枝末节,用文学文本台词化的办法,直接深入人物的心理状态,用考究的摄影与文学性很强的电影对白,搭建起了较高的语境,并在这个高语境的平台上进行了思想的辩证,不加掩饰的用长篇大论直抒胸臆。但是这和文学文本本身还是具有不同的味道,我的眼睛忽视不了那些考究的摄影和细节,细节上的精致便是影像本身所具有的信息量,而恰当的空镜头所带来的视觉魔力更是能让电影更加悠远。《冬眠》充满着长镜头和长篇大论的谈话,放弃外景的奇观回到黯淡的室内,强迫引导观众去关注更高语境的存在,在这信息量极大的座谈之中,对白琐碎但是均具有自己的强硬立场,思辨的纯粹魅力和文学性本身的自反性,让这冗长的对话竟然引人入胜,观看这种毫不遮掩的思想撕扯,真的是一种极其非常美妙的享受。
艾登这个人物是锡兰对自己多方面的审视,在与姐姐与妻子的两涉及精英阶层的虚伪优越感、两性关系中的控制与不对称等等的撕扯中,艾登这个人物还是表现得蛮有层次的,从与姐姐对话到与妻子对话所选择的态度与高度,都能感受到人物有高低的落差,两次非常剧烈的交锋,像刻刀一样除去艾登身上没有存在意义的掩饰,除去圆润的东西,显现出人物的凹凸不平,让艾登这个人物更加的真实性。电影的外景很美,但是电影为了更聚焦于人物本身主要还是选择以内景为主,在很生活化很狭窄的室内场景中,朝夕相处的人物之间的却像隔了好几个星球的遥远距离,座谈的内容肃穆而又来自于不严肃的生活本身,思维之间的辩证与碰撞却永远隔着点距离,这距离之间产生的反差,便是电影的一部分纵深,引人思考。
到这个时候,电影已经渐入佳境,但是电影几段点缀的配乐让我感觉还是过于大了一点,两段交锋结束之后,落寞的艾登躲到了朋友家里,而他的妻子偷偷去向租户献金,这两情节在前两段座谈的基础上,用对比更加强烈的方式使得电影所讨论的问题变得更大,妻子拜访租房所展现的阶层隔阂无疑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更剧烈更现实,两个阶层已经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而三人醉酒讨论所涉及的话题展现出的道德困境比之前段落要更强更深,甚至这一部分知识分子本身内部都达不成统一,在这些关于宗教、道德、责任、阶层、哲学的东西开始融合在土耳其的社会图景之中开始上升,最后整个故事又落到了艾登这个孤独的个体身上。在锡兰的自我反省、自我批判之后,电影也进行了更广泛的思考,在壮阔的外景中,艾登眼中的村子开始展现出全貌,并在大雪之中愈发得清晰、动人,锡兰对土耳其本土很多社会困境的关注和认清,就像这大雪纷飞天远远的一瞥,遥远而又清晰,饱含复杂的感情,而站在雪地中承载这这一切思考的艾登是显得如此落寞。这时候我方才觉得几点淡淡的音乐用得是如此之妙不可言。
电影末尾段落,艾登对妻子的虔诚、放下骄傲的独白,又让艾登这个人回归到具体,在最最末尾没有语言的落幕中,沉静的音乐说了话,我卑微的感觉到一种高于语言的存在,我能想到最美妙又是最贫瘠的词汇只是“悲悯”而已了,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高于电影,更高于语言。
这是今年最好的电影了罢。
影片主角是三个人,小亚细亚一间旅馆的经营者Aydin,他年轻貌美的妻子,以及刚刚离婚从国外回来的妹妹。他们大概是当地最富有的人(可能也是最有学问的人),旅馆收入本就无足轻重,加之冬日天寒地冻,游客稀少,三人困居一室,时间多用在了聊天与思考上。
Aydin像是公共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对社会事务有极大的热忱,在当地媒体副刊写写评论文章,还有一些粉丝拥趸。妹妹却觉得,一个过气演员非要评论自己并不熟悉的公共事务,顺着大众的意思说些讨巧的话,不过是在博取虚名;妻子更指责他总是抛出“道德”“理想”“原则”这样的大词儿,坐拥道德优越感,甚至由此鄙视乃至伤害他人。
妹妹以前做翻译工作,离婚后兴趣索然,思索如果不离婚而是去请求酗酒的丈夫的原谅,是不是更有道德的美感。她被讽刺“肥皂剧看多了”,又发表了更多忿忿不平但一针见血的回应,这种怒气被Aydin认为是出于穷极无聊,更是毫无勇气面对自身困境的一种发泄或迁怒。
年轻妻子热心救助乡村小学,组织当地人捐款善行。另外两人却觉得她只是借此寻找存在感,塑造自己的“圣洁”形象。他们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成就——恐怕到头来学校和学生的状况不会得到任何改善,唯一会改变的是他们的名声,因人们可能会指责他们贪污善款。
影片中还有农庄主人、贫穷租户、单身教师……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发掘自己生命的意义,行动,或反省。每一个人又都被指出伪善之处,被评为懒惰、懦弱、居高临下、冷嘲热讽。善意遭到扭曲,爱传递不出去,尽管都是好心,却谁也不理解谁。
说起来,他们的自我剖析不可谓不坦率,对他人的批评和建议也算得上真诚。但耗费了如此多时间与心力,终不能理解对方所做的事情、选择的生活、信奉的观念,甚至正因为这过程,误解更深。语言总是先于缜密理性的约束脱口而出,谈话时的情境,尤其自我防御式的生理性反应,必然造成言不及义。说出来的,都已错了。
这三个彼此在世界上最亲近之人,相距咫尺共度寒冬,却显不出一丝暖意。反倒是来往于旅馆的游客们,说出了最多的赞美。无怪乎当一个骑摩托漫游世界的旅客告别,Aydin显示出无限留恋。对方已跨上车,他还邀请他重新回去吃点心坐坐,被拒绝后,又讪讪地讲,“不要忘了我们”。摩托车手的表情掩在头盔下无法辨识,油门一加突兀地蹿了出去,Aydin的笑容犹冻在脸上。那种巴巴的示好,让我差点落下泪来。
人生说到底是大孤独,谁都无法帮你生活,谁也替你分担不了什么。试图找到一个人完全理解自己,试图用语言担负交流一事,总不免失败失望。
哲人维特根斯坦一战时期写出《逻辑哲学论》,世上没几个人看懂,更无人愿意出版。最终有出版商看在罗素写了导言的份上接手,但在维特根斯坦看来,即便罗素本人也未能全面理解作品含义。这部书后来被作为哲学史上最重要的著作之一,然而出版所费时日长达四年,其间维特根斯坦频繁与友人通信,往返奔走于欧洲多地,也不过是想找到一个能交谈的人。
正是在这部著作里,维特根斯坦将世间事分为两类,能用命题——即语言——说出的东西,以及不能用命题说出、只能被显示的东西。在他看来,那些不可言说之物,更加重要。
在《冬眠》里,大家最终都放弃了沟通的努力。妹妹干脆不再现身,夫妻也约定好彼此生活的边界,各行其是,再不打扰。整个村庄都陷入冬眠般的困顿之中,富人如此,穷人更甚。人人都想要逃离,但出于经济窘迫或精神软弱而不能如愿。Aydin信誓旦旦要去伊斯坦布尔过冬,神情决绝地到了车站,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掉转头去找老友喝酒,第二天抓了一只野兔回家。他们离不开彼此,不是出于对一个具体的人的眷恋,而是因为在外面,他们遭遇的不理解只能更多。在哲学上,这算得上终极孤独,人性之困境;在生活里,这种离不开,倒也是种慰藉。
我也因之更新了对爱情的理解。志同道合,交流理解,固然重要,但都还在其次。爱情终究是相互陪伴,是在认清了人终归无法理解另一人的基础上,依旧愿意共度此生。那些不可言说之物,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