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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不太好的点,感觉看过的为数不多的韩国电影都有这个弊病。就是在节奏的把握上,前半部分还是有些拖沓。
刚开始看到女高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一天,很直白的误会和别扭,甚至有点越界。世美初期的举动令人满脸疑惑,如果还不开始后面的情节我真的开始骂娘了。
但发展到后来,踩着世美酸涩的心,会慢慢了解偏执行为发生的缘由。想要表白的那天,发现对方的日记本里有一个陌生的代号,还写着“想要吻她”,一瞬间不知道对方的心是否和自己站在同一边。也可以(仅指我自己可以)理解世美一直央求夏恩一起去mt,站在在想表白的边界线上,模糊的眷恋和爱将要达到顶峰,一杯满溢的水,如何收回?刚开始也不理解为什么世美老是莽撞、为什么要那样对多惠。后来想想我也做过这种事,不成熟的占有欲,是少女的一部分,它不完美,甚至愚蠢得让人厌烦,却编织成青春的遗憾。遗憾这种东西,价值因人而异,有人无法接受,觉得本可以避免;有人当成至宝,守候一辈子。
躺在草丛中的躯体、转换成一张张不同的熟悉的脸,迷路的流浪犬,失去寄托的少女,曾并肩的公交车上播放着冰冷的死亡讯息。想要说出口的表白,落在鼻尖上的轻盈的吻,一起沉入海底。我们死在了学会爱的第二天。
其实我可以理解一些评论讲的。但可能是在之前读了金作者写的两本关于世越号的书,看了相关的纪录片,每次都在想那些年轻的面庞如果还能再见,会诉说什么遗憾呢?感谢这部电影,用平凡的一天消解了巨大悲哀的底色。
没有必要从看什么甜甜的女同性恋/吃糖来切入。这是犹豫的、自私的、平凡的爱人们,或者说,人们,的一天。
世越号沉没发生在2014年4月16日10时21分-4月18日11时50分
这部电影拍摄于2021年
在韩国正式上映是2023年10月25日
在2024年2月上了豆瓣一周冷门佳片榜单(也是我看这部电影的契机,感谢豆瓣)
通过电影,记住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事,我会永远记住世美和夏恩的故事,也会怀念更多的世美们和夏恩们。有一天我也会不在了,但电影仍会存在,她们也会永远活在新观众的心里。
以下是我看电影整理的一些细节,分享给同样被她们的故事所感动的你们。
作为「背景」的孩子们的描绘
影片很重要的一个叙事内容是这些在修学旅行前一天的孩子们的日常。电影花了很多镜头展示她们的状态和活动。主角世美是这些孩子中的一员,在世美讲述内心活动的时候,有时候会配上这些孩子们活动的镜头,世美私人的情感与孩子们的日常交织在一起。就像孩子们中有无数个世美,怀着这样或那样的期待,内心敏感又热切,认真的活在她们的日常里。
这部电影关于世美和夏恩,也关于所有登上世越号的孩子们,关于你和我。
以上是电影刚开始的时候
以上是世美和夏恩吵架以后,两人分开,刚好到了大家放学的时间,这个时候逃学的世美在桥上等着同学把自己书包带来。
夜晚场景中,对于孩子们出发前最后一晚的群像描绘,这段配合的旁白是世美写给夏恩的短信。因为夏恩失踪而焦急的世美,在短信中第一次向夏恩道歉,也第一次说了「我想你」。
世美和她的好朋友们
世美的朋友们很奇妙,总是作为一种更近的“背景”而存在(相比于所有孩子们的群像活动展示,对于世美的好朋友们,导演用了更近的镜头来展示),她们的聊天内容和世美的故事并没有关系,但你总能听见她们俩的对话和讨论,关于她们的日常,她们的回忆。
这种手法给人的感觉就真的好像是学生时代,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听着同桌前后两人,关于某一件小事(在那个时候对于她们来说是重要的事)的讨论。导演对于这种高中生日常感的把握,非常生动。即便这个故事聚焦于一个叫做世美的女孩,在登上世越号前一天的经历,但是导演很明显是对那艘船上所有的孩子,都充满了挂念,所以世美生活的环境,周围的朋友,同学,老师,学校,都很重要。但这种重要不是特别刻意的去刻画,而是给到足够耐心的镜头,去听去看。这种平衡来的非常轻盈。
通过世美和朋友放学后一起逛街的场景,展示了女高中生的日常,各种逛小店,游戏厅,人生四格,小吃店,还有最后的KTV厅。这就是她们在这世界上的倒数第二天,如此平常的一天。
两人再次无视世美的倾述,开始吵架,但这里的吵架实在太好笑,真实的让人悲伤。在以为未来的日子还很漫长的岁月里,我们确实会因为小的不得了的事而较很大的真。
另外还想提到的是,片中世美和夏恩的朋友们,好像都知道世美和夏恩相互很喜欢对方,对于这种感情,朋友们并不觉得异样或者奇怪,甚至有种把她们俩当作小情侣日常相处的感觉。看到世美臭脸,朋友们就知道一定是和夏恩吵架了,只是臭脸说明吵架的情况不算太差,可能是日常小吵小闹,所以当世美想要倾诉的时候,朋友有一种看过无数次类似情况的表情,说了句:30秒。
后来世美在KTV唱到痛哭,朋友们没有在世美面前责怪夏恩做的不对,只是心疼的拥抱世美说:「这么喜欢夏恩可怎么办啊。」实在是太温柔了,有种双方好朋友都在小心翼翼呵护她们两人的真心的感觉。
无处不在的绿植
影片中充满了绿植和绿色的元素,导演在映后中表示,这是希望孩子们能够在绿色植物中自由自在的穿行。绿色,也是生命力的代表色,和孩子们的死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永远停在两点三十五分的时钟
导演在映后提问中回答了关于停在这个时间的含义:失去世美的夏恩不愿意往前,永远的停在了这个时间里,故事的最后,世美想要将夏恩从停滞的时间中拉出来。
夏恩睡着的这段时间,时钟走过的滴答声非常明显。看起来是两点零二分的样子,镜子右上角贴了一对鱼亲亲的贴纸,是关于水的意象。
世美买完狗狗零食回来,夏恩失踪,世美找不到夏恩,时间停在了两点三十五分。
从上面带到时钟的情节里可以看到,在暂停的时间点,是现实里的世美找不到夏恩,一直以来观众都是代入的世美视角,所以好像是世美的时间暂停了,但从导演的回答可以看出,是夏恩的时间暂停了。
从实际情况出发,世美的时间的确是永远的暂停了,因为她死了,她最美好的回忆可能就是出发去旅游的这前一天(世越号在出发不久就出事了),所以她选择永远停在这里。而夏恩的时间也停在这里,因为这是见到世美的最后一天,所以夏恩也不愿离去。
但在剧情里的这个时间点中,世美并不知道自己会死(因为仅仅是梦境),在这里她找不到夏恩的踪迹,从这个层面上来讲,找不到夏恩的世美是失去者(失去夏恩)。整个电影最开始的情节就是在梦里失去夏恩的世美,醒来决心今天要向夏恩表白,因为可能会失去夏恩(虽然仅仅是个梦)。
也就是从头开始,观众站在的角度就是世美作为失去者(失去夏恩),而到后来视角转换,其实是夏恩永远失去世美,双方相互失去了对方,这种「你」与「我」、「失去」与「被失去」不断轮转,也是本片很精妙的地方。
水与危险
影片为了强调世越号背景,充满了水的符号。在关键的地方,水与「危险」息息相关。
不管在事故前,还是事故后,影片都刻画了世美数次「拉起」(某种程度上的「拯救」)夏恩。或许这也是夏恩喜欢上世美的原因?在故事的背景中,夏恩连续经历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情绪低落,在这些时刻里,世美努力的陪在夏恩身边,想要去共情夏恩的悲伤,安慰夏恩,这种「拉起」夏恩的方式,在后来夜晚的告白中,好似回光返照式的,达到高潮。
悲伤的是,世美去世后,夏恩在打工的咖啡厅见到了一样摇摇欲坠的水杯,但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来拯救它了,就好像没有人会再来拯救夏恩一样。但,世美的安慰又好似死后重返夏恩身边一样,告诉她,没关系的,都会好起来的。这似梦的告白场景或许就是导演说的,世美想要将夏恩从停滞的时间中「拉出来」,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活得好好的。
和代表生命的绿色一样无处不在的,死亡暗示
第一个关于死亡的意向,死去的小鸟,世美也养了一只小鸟。因为想要埋葬这只小鸟,世美将箱子里的粘土都拿出来放在了小鸟死去的地方。后面小狗真植也同样在这个地方停留,死亡的意味非常浓厚。
两次两人在同一场景但却被分割在两边的镜头。第一场是在医院,世美被医院帘子分在了病床那一侧,受脚伤的夏恩反而在另一侧。
第二场,因为脚伤而无法去修学旅行的夏恩,被拦在铁丝网的外面,而世美则和走失的狗狗们在同一侧,生死的分割十分明显。
这是第二个死亡意象,呼应了世美做的噩梦,世美在买回小狗零食以后,发现小狗和夏恩都不见了。找夏恩的过程中,看见这个被遗失在地上的挂件,世美想起了自己做的噩梦,梦里的夏恩躺在草地里,好像是死了。在捡起挂件之后,世美越发焦急的想要找到夏恩的踪迹。
在找夏恩的过程中,世美走过的地方,也是后来梦里她走过的地方。在梦里她从修学旅行中回来,片区中空无一人,只剩她自己,她走过了一样的地方,想要找到在梦里消失的鹦鹉Joy和消失的大家。
PS:在空无一人的家中,梦里的世美看见Joy的笼子里有一颗被咬过的苹果,这颗苹果也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夏恩的病床旁,这是夏恩咬过的苹果,从而暗示在世美离世以后,夏恩来过世美的房间。
世美被多惠责怪以后,独自坐在公园里。路过的小朋友捡起了泥水中的恐龙玩具,世美听着她们的对话,留下了眼泪。为什么在这里世美会留下眼泪呢?看映后采访,这里世美的两只眼睛分别流下泪水的时机也是导演设计和要求的。
世美流泪的表面原因看起来是和多惠的争吵,让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深层次的原因或许是,世美潜意识中已经感受到死亡的接近了(离出发的时间不远了),但她自己确实是不知道的,所以这个眼泪的演绎,又有点像一种不自知的,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冥冥中的眼泪。
结合前面小狗就是世越号上的孩子们的隐喻,我们知道世美正在一步一步接近死亡。
狗狗与孩子们
影片中的狗狗有两个代表,一只是走失的真植,一只是夏恩失去的Jerry。
走失的狗狗代表了沉入水底的世越号的孩子们,通过追寻真植,展开了与在世越号中失去孩子的家庭的联结。在真植妈妈讲述悲伤的同时,同样失去小狗的夏恩开始痛哭,真植妈妈安慰着夏恩,世美看着夏恩的表情也好像是对于夏恩的悲痛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表面上是对于失去狗狗的相互安慰,实际上是对于在事故中失去世美的夏恩的安慰,夏恩同样属于世越号事故的受害者,在这里她与失去孩子的家长们相互慰藉。在这里,世美看着痛哭的夏恩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为后面在梦里,她视角的转换做下了铺垫。
通过狗狗Jerry的引入,在孩子们的日常对话中开启了对于死亡的探讨。
-「为什么都会死呢?」
-「正解:因为会年老生病。」
这或许就是十几岁的人生对死亡能产生的疑惑和理解,「为什么都会死呢?」或许有一丝无知无畏和不甘心,即将踏上死亡旅程的世美,或许内心也有小小的不甘吧。因为是世越号而产生的剧本,所以死亡的阴影一直若有似无的悬浮在影片各种细节里,但毕竟只是十多岁的孩子们,要如何让她们产生对于死亡的讨论和思考呢?个人认为给世美和夏恩各自安排一个心爱的小动物,通过和动物的联结让她们产生对于生死的觉察,是很合适并且合理的。
经典KTV场景——情歌独自唱到我流泪
说实话,这个场景,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世美会在这里唱完整首歌……说明随着歌曲的前奏到高潮,世美的情绪起伏变化十分重要,对于展现世美这个角色以及她对于夏恩的感情非常重要。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在电影中花时间呈现一个唱完全曲的过程,是十分奢侈的。可是,女高中生之间的暗恋,又能有多跌宕起伏的桥段呢?导演在这里真的很用心也很有耐心的还原女生之间的细碎情绪。
对于唱歌,世美本来是拒绝的,和夏恩的吵架让她没有心思唱歌,所以最开始,镜头中世美的身体靠在沙发上,有点不情愿的举起了话筒,屏幕也是歌曲MV的展示。唱到中途,世美开始从歌词代入自己与夏恩的视角,镜头拉近到世美的脸部特写,屏幕也变成了世美想象中的,和夏恩一起去的济州岛旅行。在世美的想象中,这次旅行完全就是情侣出行,恋爱感浓厚,但结合现实中夏恩表示这次不去修学旅行,世美的表情越发苦涩了起来,最后自己把自己唱到痛哭流涕……
KTV的展现实在是太生动和真实了,谁没有过唱情歌代入自己然后悲痛欲绝的经历……世美这个角色真的塑造的很真实很丰富,小高中生着实将自己的暗恋唱出了苦情的意味……
又好笑又好哭是怎么回事……
世美和夏恩
双向暗恋最让人心动
在幕后提问中主创团队表示,世美喜欢夏恩的理由是,夏恩总是能逗笑世美。在公交上将耳机插鼻孔里搞怪,随时大跳鱿鱼舞,对于世美来说夏恩乐观积极的性格就像小太阳,给世美的生活带来很多欢乐。
那,夏恩喜欢世美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即使幕后说明了是世美先喜欢的夏恩,但我个人始终觉得一定是夏恩先喜欢的世美!影片中有关于世美就是洪巴巴的暗示:
看似大大咧咧的夏恩,却在细节上会表露自己对于世美的在意。
下面是两人无恋爱之名却行恋爱之实的细节。
在世美帮夏恩系鞋带的场景中,极度暧昧的,两人头发叠在一起的瞬间。下一秒世美抬头我以为两人要接吻了……
影片中看似好像都是夏恩在逗世美开心,处处让着世美,迎合世美,爱护世美敏感的心。但实际上,电影很明显的刻画了世美对于夏恩的「支撑」,这种不管是物理意义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支撑、拉起」,都是让夏恩走下去的重要力量。也正是因为这些地方的刻画,让我始终觉得,其实是夏恩更需要世美,也是夏恩先喜欢上世美,并且先意识到这一点的夏恩其实比世美更不安。
还有之前提到过的,世美拿起桌上的水杯,夏恩说:你救了我。以及世美在真诚的告白中温柔的安慰夏恩,只是这一次,世美想要拉起的不仅仅是沉浸在失去Jerry的悲痛中的夏恩,也是未来将会失去自己,失去同学,失去老师的夏恩,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其实是夏恩更离不开世美。
夏恩愿意逗世美开心,但有时候却不愿意对世美敞开心扉,从这里让我开始猜测,其实是夏恩先喜欢上了世美。电影并没有将夏恩行为的前因后果刻画的非常完整,但我觉得,正是因为夏恩先发现自己对于世美的依恋超越了友情,所以变得十分不安,从笔记本上的那句「疯了吗?」可以看到夏恩心中的游移和不确信,在这里我觉得是夏恩对于自己的性向产生了质疑,所以她有时候拒绝向世美倾诉太多自己的悲伤,因为害怕依赖世美太多。
故意提到之前交往过的哥哥,甚至在世美认真的询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眼里因为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而发出了闪烁的光芒,但又开玩笑似得故意说喜欢上了撞自己的哥哥……
下一秒的夏恩说的好可爱,我觉得其实就是情不自禁的说眼前的世美,但这位推拉大师还是选择了再说一遍,并且将目光锁定在了世美身后的狗狗上。
明明这天和喜欢的世美有约,却故意爽约,在当天约了网络上认识的哥哥约会。或许是夏恩想要去否定自己喜欢世美的事实。即便未有太多展开,但推拉大师金夏恩,实际上是有点害羞和踟蹰的。
关于决心今天就要告白的世美
整个电影的视角是从世美展开的,让我更能理解世美的行为。同时因为世美是世越号遇难者,也让整个影片更加令人心碎。
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美
在医院给夏恩挂上鹦鹉挂件的时候,世美不小心将夏恩的包包弄翻,在没有经过夏恩同意的情况下,世美翻看了夏恩的笔记本,发现了关键人物「洪巴巴」的身影。
下面的场景里,因为好奇电话是谁打来的,世美直接夺过夏恩的手机想要解锁,导致夏恩指责世美「烦人」,世美立马翻脸。
即使夏恩说明了自己的困难也执意要想让夏恩和自己一起去修学旅行。
夏恩说世美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不考虑夏恩的实际情况,世美怒气冲冲地离开,背景是地铁行进的声音,指示着世美内心激烈翻滚的情绪。
占有欲强的世美
除了发疯一般的想要知道每个可能是洪巴巴的人究竟是不是洪巴巴以外,世美疯狂的嫉妒和夏恩要好的发小,多惠。每次和夏恩吵架,都会提出多惠的名字。看见甚至是想到夏恩和别人在一起打闹的场景就会疯狂吃醋,嫉妒。无处安放的情绪让她变得易怒,对夏恩生气,对多惠生气,对可能是洪巴巴的大叔生气。
多惠和世美直接展开了关于夏恩的争执,多惠表示自己也很喜欢夏恩,我觉得多惠对于夏恩的爱也是超越友谊的,导演故意设置这样的「冲突」,世美在多惠身上感受到的威胁并不是无中生有。多惠说了和夏恩一样的话,指责世美是只顾自己感受的人,世美在这里是真的急了,想要迫切的证明自己也很关心夏恩,也很在意夏恩的感受,同时觉得自己非常委屈。(这里的世美的确非常委屈)
发现眼前的大叔可能就是洪巴巴以后,一直安静听着,没有动手拉人的世美,突然破口大骂,质问大叔是不是洪巴巴。
傲娇的世美
明明很在意,却在夏恩面前说自己不在乎,明明自己很担心,却在夏恩面前说自己不担心,明明自己生气了,却在夏恩面前面无表情的说自己没生气,明明超级想知道谁是洪巴巴,却在夏恩面前说自己没兴趣知道。
对于夏恩,或许是因为世美自己也知道有多强烈的爱,所以在没有确信夏恩和自己一样之前,一定要伪装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显得不要太在意。
以自我为中心的,只顾自己想法的,嫉妒心强的,占有欲强的,易怒的世美。
以上都是世美,以下也都是世美。
努力靠近夏恩的世美
从到医院的那一刻,世美一直在询问夏恩的状态和感受。
听完夏恩对Jerry的回忆而共情落泪的世美,世美太能理解夏恩的感受,这样的世美或许让夏恩感到惊讶。
看着痛哭的夏恩而若有所思的世美,听完狗主人的话之后,世美更加深刻的理解了夏恩失去挚爱的痛苦。
比任何人都要坚定的世美
仅仅因为一个噩梦,哭着醒来,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告白的世美,立马找老师通融,希望老师同意自己早退去看望夏恩,老师不同意,世美就逃课早退。没有什么能阻止世美现在立马就想要见到夏恩的心,想要立马见到喜欢的人,想要自己的喜欢得到回应,世美的目的简单又明确,唯一能让她犹豫和停下脚步的,就是夏恩的回避和闪烁其词。
世美非常主动的问夏恩有没有喜欢的人,但在世美提出问题之前,夏恩一直故意绕开话题,或许夏恩有预感世美想要问什么,但夏恩内心深处的犹疑让夏恩迟迟不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
世美问的很认真,但夏恩玩笑一般的回答了,世美无法理解夏恩为什么会喜欢上刚认识的哥哥,所以世美再次强调,要认真回答,但夏恩还是用玩乐的表情来逗世美。
经过和多惠的争吵,世美一个人回到教室以后,拿出了今天写给夏恩的告白信。青涩又小心翼翼的告白:
致夏恩:
原本有很想对你说的话
但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刚刚 从睡梦中醒来
有了今天必须向你表白的念头
看到好东西 就想和你一起看
吃到美食 就想和你一起吃
希望你看完这封信 不要逃跑就好了
我的心意能够传达到你那里吗?
希望你的心也与我一样
一直想你 担心着你
修学旅行回来 我们一定去吃好吃的吧
夏恩 感觉我非常喜欢你
就是 想说这句话
(「感觉」我非常喜欢你,这里用到了「感觉」这两个字,谁会说「感觉我自己非常喜欢你」呢!一般常见的告白是「我喜欢你」,这里加在前面的「感觉」,显得世美小心翼翼又害羞,读完实在是太让人想呵护世美喜欢夏恩的心了!)
告白信这里,导演再次配合了孩子们的校园生活画面,背景音也是孩子们活动的声音,再一次强调:世美只是这几百个孩子中的一员。但是告白信最终没能给出去,等世美去世以后,夏恩才第一次看见那封信。
当面告白:
这里的告白很动人。世美在梦里看见夏恩死了,父母死了,老师死了,同学们都死了,说自己感觉非常害怕和奇怪。但最后躺在草地里的人变成了自己,反而觉得心安了下来。死亡降临在身边的人身上时,会感到难过和害怕的世美,在发现最后死的其实是自己以后,反而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这是世美的勇气。
但是,看见一个人生活的夏恩,如此难过如此凄凉如此孤独,就会和夏恩变得一样难过和心痛。因为不想让夏恩这么难过,不想让夏恩如此思念自己,所以醒来以后一定要见到夏恩,拥抱夏恩。似乎是梦照进现实一样,决定就是今天的宿命感,好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一般,醒来就要去找夏恩告白的世美,她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离开,而是离开以后一个人生活的夏恩,这就是世美的勇气。
我离开了没关系,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请不要太伤心了,不然我也会很伤心的。
世美抱着安慰哭泣的夏恩,一直说着:没关系了,没关系了,没关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好像离开很久的世美,再一次,「拉起」了夏恩,让夏恩从失去的悲痛中活过来。
如果不是世美,这两人或许不会这么快互相确认心意,如果不是勇敢又坚定的世美,这一天的遗憾会永远留在夏恩心里。
最漫长也是最短暂的 最后的告别
世美:真的走啦
夏恩:嗯
世美:走啦
夏恩:走吧
夏恩:走好
世美:嗯
世美:真的走啦
夏恩:真的 走好
世美:走啦
夏恩:一路小心
世美:快点进去啦
夏恩:你得走了 我才好走啊
世美:知道了 我赶快走
夏恩:好
世美:走啦
夏恩:拜拜
(世美一回头)
世美:真的走啦
夏恩:真的走吧
世美:快进去
夏恩:你也快点走 路上小心
世美:走啦
夏恩:回来见
夏恩:走好
(世美二回头)
夏恩:喂 搞什么
夏恩:快走啦 真的走吧 该晚了
世美:真的走啦
夏恩:嗯
夏恩:拜拜
世美:拜拜
夏恩:拜拜
又一个似梦非梦的场景,一是展现了两人在初次确认双方心意以后,初次亲吻以后恋恋不舍的状态(两个演员演绎的太好太生动了,看得超级甜)二又好像是展现了她们俩人真正的永远的告别,世美去世后,夏恩沉浸在这段时间中不愿离开,世美回来告诉夏恩,我要离开了,你也走吧(走出这段时间,好好生活下去吧)(一边觉得很甜,一边觉得无比悲伤)。
好的电影,让我在电影里看到自己,截图到后期,这部电影总让我想到《泰坦尼克号》。同样是真实发生的灾难,同样是关于船上的人,同样是爱情,这两部非常不一样(只是不同,没有贬低的意思)对我来说,《泰》或许有点太波澜壮阔太惊心动魄了。是有人在意外前一天还没有遇见过喜欢的人,也会有人在意外前一天还没有尝过爱的滋味,还有更多的人在意外前一天只是像过去的每一天那样,度过了普通和平淡的一天,就这样,人生就到这里为止了。或许我觉得我的人生也会是如此平淡吧,所以谢谢导演和演员们的耐心、用心和真诚,让像我一样平凡的人,也能够坦然的觉得,哦,即使这样明天就死去了,也可以的,没关系的,也是值得书写和怀念的,会有人记住的。
《梦之歌》不止是另一部关于青春、关于女生之间情愫的电影,它也许成功描述了青春这件事所有的面向,以极度不确定的语气抓住了许多确定的片刻。编剧神来之笔地把世越号和同志题材结合在一起,但只要稍加思考,就会接受这件事的发生是如此自然和真实。整部电影的观影体验就像把观众拉到世越号上:梦境般的柔光、一切像阳光下的海面,无处不在的青春身影、平常而鲜活,犹如海草一样侵入每个空间的绿植,还有不断下坠的心。没有人知道世越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它开始下沉,到最终被现实社会不可理喻地抛弃的最后时刻。这部电影试图描述的也许就是这一刻,青春竟然以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虽然每个人的青春都会结束。
电影从世美的噩梦开始,梦见夏恩发生了不测,去医院看夏恩。夏恩拍了一张照片,是悬在桌子边缘的水杯和世美的背影,她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要不要闻一下我的手?这医院的肥皂很好闻。
夏恩抓过来像小狗一样嗅个不停,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好闻?
随着两人交谈的进行(世美吃醋夏恩过往的恋情),镜头一直关注着桌上的水杯,用时足够长,长到让观众焦虑到已听不进两人的对话,终于,世美拿起了水杯,夏恩代替观众说:谢谢你救了我。
根据导演的说法,桌沿的水杯会让观众感到稍微不适,就像看见两个女生在大庭广众下牵着手一样;然而,这种不适更多是混合着甜蜜的愁绪和宿命般的悲剧(这几乎是贯穿整部电影的基调)。夏恩一早就发现水杯会掉下来,但不想收回被拉着的手,也不想打断对话,也许她在心里下了一个赌注:世美会发现的,她会保护我。当然了,最后世美也没有发现。
在这短短几分钟,大部分镜头只是在拍杯子,但两个女生之间的亲密程度、相处模式、罅隙、温柔、占有欲、忍让、甚至无法逃避的结局一一浮上水面。若隐若现的配乐从远处传来,夏恩的帽衫上写着:usedfuture,这个词描绘了一个所有物品都看起来很陈旧的未来,仿佛来自遥远的回忆。
朴惠秀有着清澈、无忧无虑的小狗神情,她的角色贡献了所有的笑点:朋友觉得她的烦恼还不如年糕重要(不用想就知道是和夏恩吵架,只值得听30秒)、唱K时MV里演着自己的爱情电影、包包挂件就是爱的表现、问男问女问天问地到底谁是洪巴巴。世美生命力蓬勃、来不及想就先去做,随着夏恩的秘密一件件揭露,许多措手不及的情绪接连涌来,青春的成长就在这一瞬间。她什么都拥有,在梦里体会到的“失去”让她错愕;她还讲不清楚爱和死亡,只凭直觉说出了一段可能自己也不完全明白的话:我想到死去的可能是老师、同学和父母,也有可能是我,想到这…让我平静了下来。
而金时恩一出场就自带《下一个素熙》里的力量感,她的笑更像为了逗世美开心,或者说只有世美能懂:只有她会闻自己手上肥皂的味道、因为耳机插在鼻孔里而大笑、注意她脚底板的角质。夏恩伤了一只脚、但跟随世美的步伐很坚定,一直试着追上她。世美是她生活里最好的事情,之前是小狗Jerry,小狗去世了,她盯着世美拿起快坠落的杯子,说“谢谢你,是你救了我”,虽然对方只是喝了水、呼吸、持续活着、活在自己身边。夏恩什么也没有,只能梦见自己最想得到的:狗狗和主人重逢、喜欢的人对自己告白。
她们一直在争吵,但从没吵到点子上,周围的女生也都在吵。她们也应该对彼此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年糕,还吃光了!你现在竟然还在吃“,“对不起,我真的没意识到”,但她们从没指责彼此的敏感和自私,她们只是说”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济州岛?“ ”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去“,接着没头没脑地对彼此道歉再和好。
电影开始后的第三十分钟,呈现了一段明显的蒙太奇剪辑,模糊了现实和梦境、或者回忆的边界。这种梦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直延续到影片结束。
世美的梦是什么时候做的?在树林里,她看向镜子,发现两个小女孩在玩,狗狗真植出现了,她从便利店回来,夏恩不见了,这时是下午2:35。她找到了掉落的鸟挂件,穿过有野花的小巷。画面再次刻意闪过时钟,下午2:35。镜头认真地反复关照、甚至停留在一系列事物上,似乎在提醒观众什么事。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如果这个梦是世美上午做的,她怎么会梦见自己还没见到的事情?上午的梦醒来后,她才见到这些:鸟的尸体、林间的空地、狗狗、两个小孩、掉落的挂件、有野花的小巷、夏恩的袜子。
在帮聪聪找到主人后,电影终于才呈现了这个梦完整的样貌。孩子们在去往世越号的巴士上睡着了,阳光普照,这时世美做了一个梦:她从济州岛回来,小鸟Joy不见了,房间里放着昨天吃剩的苹果,时间是2:35,她穿过昨天走的路,捡到羽毛(小鸟挂件),时间是2:50,她在草丛里发现了死掉的夏恩。
夏恩的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电影里她睡着了好几次:在医院的长凳上、手机没电了睡在学校的活动室、事故发生后独自睡在空荡的巴士上。电影的后半段是真实还是梦?是夏恩的梦还是世美的梦?这场梦境模糊了现实中空间的距离,无论怎么走好像最后都会回到学校,就像无法离开的船舱;剧情和对话都越来越混沌(观众透过自己的泪水也看得更模糊)。在校门口,甜蜜的表白和示爱告一段落,两个女生反复说着拜拜。这一幕也许是电影里有史以来最让人心碎的追悼会。
然后世美做了最后一个梦:她回了家,有一个女人在进行某种法事,客厅的植物变了。妈妈买了奇葩的流水素面机,试图让晚饭显得丰盛;爸爸担心她明天的旅行,把小鸟joy当借口、只是为了和女儿多待一会。世美认真教着小鸟说“我爱你”,也许这是她日常的睡前惯例,她满怀着期待,直到最后的黑暗来临。
开始看这部电影前最重要的就是理解“济州岛毕业旅行”意味着一场死亡。之后就能理解柔焦梦幻的滤镜,告白这天的神经质,影片里无数的暗示,和隐藏在酸甜的青少年爱恋背后的绝望和酸楚。也正因为我带着这样的答案和心理完成了观影,最后无数的我爱你和梦境里的一切才让我泪流满面。我哭的不是一场纯爱的开始,而是美好终结在它最富有幻想的开始。
关于影片我最想聊的就是影片的美术和包含在其中的死亡暗示,不仅是因为这个戳中了我,也是因为这个部分成为了我印象深刻的参考。首先是过度的绿植和绿色,刨除实景选择的草地和公园森林,两个女孩子的家,医院,包扎诊所的绿植都是超出装饰范围的多,绿色更凸显在丢狗的裁缝阿姨所有的线轴和最后家里的流水面的滑梯上。这样装饰的氛围上会有一种两个人总是在森林里的神秘感和隐秘的爱恋的包裹感,而另一方面是一种虚假的梦幻感,配合死亡的结果会感受到不真实和虚妄的希望。利用绿植和森林表现死亡和超现实的梦境也不算少见,但却是在这部影片里的使用完全抓住了我,也是我认为美术最最亮眼和突出的地方。
另一方面就是设计好的死亡暗示:死亡的小鸟,大量使用的镜子和反射中的女主,走失的狗,梦里的尸体墓地,抓不住的羽毛,在水里的石头和玩具,分别时后面正在进行的葬礼和花圈,回家时邻居烧信……非爱情主线的剧情里包含着大量的对结局的暗示和讲述,也正因如此狗主人对失去孩子的描述都不只是关于狗狗的,更多的也是在讲述失去孩子的家长们的。最后的告别就真的是告别了,最后的爱也是最后的表达了。越是知道是死亡的结局越发觉得这些细节让人难过。
梦境和现实的交叉以及歌曲里的mv都是我觉得感情的最好渲染。梦里的一切也许才是最后的真实。世界上只剩下没能参加旅行的她,而倒在草地里的是同学老师和自己。点到为止的描述和视觉语言展示的遗憾和酸楚,最后都沉浸在一句我爱你里,对家人对朋友对同窗对爱人。
这个夜晚 情绪泛滥了 哭的一塌糊涂 巨大的悲伤 好疼好疼 是看几次都会哭的程度n有些隐喻其实很直白了 就好像是一开始就把结局告诉了你 但要你去抽丝剥茧搬一丝一毫地去感受这其中的爱与痛n时钟的声音像是通往死亡列车的倒计时 让人感到紧张和不安 各种让世世别去的迹象 都在将遗憾和悲伤的情绪扩大 狗狗 桌边的杯子 不能沾水的手 吻别...种种 对我来说像是巨大的漩涡 挣扎可又无力 (配乐也那么地牵动我 后面知道原来吴赫有参与)n世世对夏恩说"你该有多辛苦 多孤独 多凄凉" 没有了Jerry 没有了那个她爱的救了她的女孩 几乎失去了一切的夏恩 承担着多大的痛苦 心里装着她的梦 醒来独自生活 乘着公交 解不开那只耳机线了n爱得好纯粹 世世真的好在意夏恩 连眼神都在说话 吃醋以及洪巴巴的那几段真的好哭又好笑 表白后 她俩轻轻碰了下嘴巴 然后害羞扭捏的样子 多么美好n我想我会一直记得这部影片 一直为她们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