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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村恰恰恰》的高口碑,不仅仅在于甜蜜的爱情故事,丰富立体的群像塑造,更可贵的是它描绘了乌托邦般的世界一角——公辰,而公辰的代表人物洪班长,向我们展现了与众不同的生活美学。
在功利价值观逐渐趋于统一的现实中,通过文艺作品传达给世界:这里还有生活的另一种思路!
洪班长,拥有无数资格证的社交达人,坚持打短工、只收最低时薪,不愿长期受雇于人,休假时绝不工作;他将“不说敬语”奉为人生哲学,遇到看不惯的人或事忍不住要指出错误,因此偶尔有点讨人厌。但本质热心又善良,是个对生活充满爱的帅气男人。
据说,洪班长的创作原型,很可能是《瓦尔登湖》的作者梭罗。洪班长的特质,几乎就是梭罗的复制粘贴。
梭罗追求广阔的、生活的艺术,他的生活美学是返归自然、返璞归真,把需求降到最低,去感知生活最本质的真实面貌,清醒地活着、发现真理。
洪班长的生活美学,大概也来源于此。
当我代入洪班长去读《瓦尔登湖》这样一本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读的文学名著时,却意外觉得很生动有趣,有精简而犀利的说理,也有充满隐喻的诗意描写。
比如“年轻人收集材料准备修建通往月亮的桥梁,也可能是一座宫殿,或者地球上的庙宇,而最终中年人决定用他们修建一所木棚。”
读梭罗《瓦尔登湖》,也可以更了解洪班长为何那样?他干嘛总反驳惠珍还说她难以改变?他坚信的生活模式有何根据?在现实社会中真行得通?
毕竟无论是一百多年前的梭罗,还是如今的洪班长,他们信奉的生活都是极少数者能够认同的。
《海恰》将这个不同生活理念、价值观作为一个冲突点,放在了男女主身上。第5集,两人的对话就可以看出。
惠珍:“我是现实主义者,我觉得有付出就一定要有收获。”n
洪班长:“如果你所说的收获是指金钱跟成就,那在牙科眼里,我一定是个很浪费人生的家伙······“
”你的眼界太狭窄了,世上除了金钱跟成就之外,还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东西,比如幸福、自我实现、世界和平、爱······总之人生不是在代公式,不像微积分那样算一算就出来,也没有正确答案。人生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课题,就看我们怎么去解而已。”
第一次看时我也是惠珍同款表情:爱说教又唠叨、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要不是长得帅,谁要理他。
道理有点空泛,大家就从实际的角度猜测是洪班长中了14亿彩票,才能活得那么有余?事实洪班长没中彩票,他只是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模式。
梭罗有这么一句:“一个人的富裕程度如何,就看他能放得开多少东西。”
惠珍和我们也许都在某一刻用“金钱”为基石的常识与经验谈、主流价值观,质疑了他人的生活信念。
而格局大开的洪班长,却比我们想象得都更富有。因为“灵魂所需要的东西是用不着钱来买的”。
梭罗更用犀利的语言直指出:“为什么我们总要把自己的认知能力降到最低而又美其名曰常识?最普通的常识是睡着的人的知觉,是以打鼾表达出来的。”
惠珍一定代表着现实中一部分人,或者说沉默的大多数,依循着所谓的“常识”长大,在充满竞争的世界拼了老命,考好学校、找好工作,通过实际获得的东西,来认同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总之活着在外界的标准之内,金钱、成就···不知不觉中,把外界看待我们的标准,变成了自己的标准。并觉得那就是常识,然后理所应当的把自己捆绑在那。
“我们为何要这样急不可耐地达到成功,为什么要这样不顾一切地去冒险进取?如果一个人跟不上他的同伴,也许是因为他听到不同的鼓声。”
从洪班长角度,或梭罗角度,他们从自己的亲身体验中发现了生活的全貌,他们并不排斥不同,反而拥抱不同,不过话是说得不招人待见了点儿。n
“小孩子在嬉戏中生活,比大人更清楚地辨认出生活的规律,而大人却无法生活得有意义,可他们还以为自己更加聪明,就凭有经验,也就是说,有失败。”
甚至还有“你最富的时候,生活看起来最穷”,假如洪班长说了这样的话,惠珍可能会无语地起身,立马驱车离开公辰,绝对没有浪漫后续了。
第9集时又出现了一次类似的直白“小辩论”。
惠珍在洪班长已经见过她父母的情况下,开始想未来打算了,但这时她还是无法理解洪班长的生活方式,并觉得是“人力资源浪费”,还用了高级电脑玩踩地雷、顶级跑车开进乡间小路这样的可爱比喻(最高赞美)。
但洪班长云淡风轻地表示:“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这次他没有像上次用那么强烈的否定语言,只是小小的反驳了一下简单的美学、自然的情调。
前后两次观念“辩论”,从镜头语言上来说,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前者是在餐厅,室内场景,窗外天气阴沉,采用封闭式构图,单人镜头、特写演员面部表情较多。
从两人同框的近景中,对立的两人之间被竖条窗框隔开,暗示阻碍。n
因为这里两人在阐述截然相反的观点,各执一词,不分高下,强烈否定对方,且没有妥协的可能。
对比后者,广阔的室外场景,导演更多采用开放型构图,蓝天、船为主要背景。
各种角度镜头丰富,人物动作也相对自由、变化多,洪班长坐着站着、叉腰插兜,惠珍也有靠近船的小动作。
不过,这里始终没变的是,洪班长在船上,位置上高惠珍一大截,意味着即使这次氛围轻松许多,矛盾没有那么激烈,但两人还是没有达到同步调,仍处于不平衡的状态。
惠珍与洪班长,他们就像是听见不同鼓声的人,如此不同,但又互相吸引着。梭罗其实也希望不同的人多一点,只要每个人都能追求的自己的生活。
洪班长的存在,就是那“多一点”的不同,不管他是因为伤痛还是什么,他现在选择过着如此简朴又聪明的生活,热爱惠珍,更热爱自然。
“我不愿过着不是生活的生活,须知生活无限珍贵。“
洪班长的生活,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完全理解的,不过《瓦尔登湖》或许能让我们离他更近一点,更理解、认同一些不同的生活美学。
《海恰》更是用整部剧表达了返归自然的主题,热爱自然,善良正直而清醒地活着,也许正是公辰居民们共同的生活美学吧。n
最后用梭罗书中的一句话作结,也当做为现实中的”洪班长“金宣虎演员说一句,因为我们必须得指出这长久以来的谬误是如何害人不浅——“虚假和欺骗被奉为最可靠的真理,而真实却被视为谎言。”
儿时的洪斗植是淘气鬼,父母离世后依然是开朗的,但因为自己贪玩,没有及时回家发现爷爷心脏发病,不仅自责,还被别人的闲言碎语伤害。n韩剧盛产天煞孤星,但被伤得这么深的倒不多,斗植的伤痛是长年孤独的累加,高中时海边的他沉默阴郁,公辰的朋友们都记得他爷爷的忌日,恐怕从他还在中学时,就已经开始帮忙。
n雪上加霜的,是他在五年间遇到的另一个人的离世,从回忆中可以看到逝者相片中是个男人,应该也是他梦中伸出血手的人,可能也是夹在书中的家庭照的男主人公,他是斗植第一个倾诉自己故事的人,一个非常温暖的人,也许是斗植工作中的前辈。
n所以洪班长真的没有那么迟钝,他确实是一直在害怕,害怕和他亲近的人会不幸,所以他否定自己的心意,压抑自己的感情,骗自己还可以做朋友。n他给尹惠珍读诗,读一首《守门人》,牢牢把守住自己的心门,否定对方的目的,爱上了,还要否定自己的爱。n这首诗就透露了他的心态。
n斗植在最近几集中,常常有苦闷的镜头,给他很多看着海暗自神伤的画面,和他高中时的片段类似,他再次感到孤独,因为他在想办法把惠珍往外推。n斗植在和惠珍爸爸对话中,说惠珍是一个温暖的人,希望她找到一个好对象。那个对象他希望不是他。n因为喜欢,所以才希望刑克六亲的自己不会伤害到她,是一种小心又珍惜的感情,就像被刀扎伤后,在医院他对惠珍说,我怕你受伤。
n热闹的海岸村意外有很多内心孤独的人。洪班长是一个,尹惠珍是从小反过来照顾父亲的,楚熙老师因为家人离开所以选择回到有美好记忆的公辰,吕华贞统长或许因为感情不再相通而离婚,长嘴婆曾经有一个因病逝世的女儿。n但他们其实都是温暖的人,惠珍在成长中还是感受到了父爱,斗植也没什么可自卑的,在邻里的照顾下,他基本恢复了儿时的开朗,即使是外在的,他善良,他有给别人爱的能力。n其实公辰的邻里也是爱他的人,他并不是什么真的天煞孤星。
n斗植被自责的枷锁捆绑,反而说明他实在是重感情的人,他恐惧的原因,是无法承受他遇见的死亡,并且归罪于自己。n相信很多见识过身边的死亡的人,都会被它的突然和沉重吓到,如何坦然面对是一个终生话题。感觉编剧也意在讨论,先从惠珍的言语中安慰,人生是有很多变数的,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死生无常。又从坎离奶奶的角度开导斗植,说人生虽然漫长,但也短暂,还是不要留下遗憾,诚实面对自己。
n在这个问题上首先醒悟的,居然是男二池成铉,因为学生时期的错过而后悔,所以不想再后悔一次。n感情有先来后到,不知为何他总是晚到。在尹惠珍的一生中,池成铉扮演了一个适时带给她温暖的角色,不管是从什么身份而言,成铉和斗植都是给惠珍处理过鞋子的人,他们让她的人生路更好走。n池成铉说,一开始本来就比较辛苦,不管是鞋子还是爱情。有不合脚的鞋子,也有不适合的爱情。成铉什么都好,是让惠珍爸爸一下子就满意的人类高质量女婿,但他也未必特别适合惠珍,大学错过后有十年没有发展关系,他应该是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事业,到处拍摄非常忙碌,此时不过旧情复燃,也许和他一起工作的企划小姐姐才是更适合他的良缘。
n再说斗植,惠珍其实一直对他们不同的价值观非常介意,在“一日男友”扮演结束后,惠珍跟到山上的船边,说斗植是“浪费资源”。n在她眼里,他的条件已经完全达标了,她替他向父亲辩解,什么又高又帅人品好,名牌大学,现在只是在沉淀心情。n斗植选择的生活方式,是对惠珍来说最难过的一道坎,她是那种人生价值在于成就一番事业的类型,这让她感到斗植依然不是适合的“鞋”。
n但其实一直习惯和别人保持距离的她,最适合的就是擅长和别人拉近距离的人。n斗植一下拉近了一家子两个刺猬的距离,让惠珍觉得很奇妙。n他悠闲自在,他全知全能,他随叫随到,比起池成铉给的防狼器和羊驼公仔,斗植是那个亲力亲为,一直在身边的人,他能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她进门的时候,他手电筒的光就打在她脚下。
n池成铉电话惠珍,让她拨一点时间的时候,她正好走到路口,分叉的两条路代表两个人的方向。斗植那晚为何而来?他是否有告白的想法,结果阴差阳错救了她。n在岔路口上,是斗植先抵达,在挡刀这个重要的转折点后,他们占据了彼此的整个心思。
n尹惠珍在首尔的时候不自觉说可以淋雨,她已经被斗植悄然改变。一直提起公辰,是因为想起和斗植的美好回忆,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相比起来汉江边的龙虾只有钱的味道罢了。n回忆中他带给她安心和快乐,无法熟视无睹。
n成年人的爱情,多的是像闺蜜和小警察那对,因为突然的心动就可以宣之于口。n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被洪斗植和尹惠珍的感情打动的原因。他们如此不同,像企鹅和北极熊,血型不合适,mbti都可能是截然相反的ISTJ和ENFJ,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百转千回,可是不断忍耐,直到日渐膨胀,然后不要求回应,只是在最后坦然地说出口。
《海岸村恰恰恰》,由《哦我的鬼神大人》、《从天而降的一亿颗星星》导演柳济元指导;改编自电影《我的百事通男友洪班长》。
申敏儿、金宣虎主演,讲述来自首尔,却到海边小村开诊所的美女牙医尹慧珍,与十项全能的“无业游民”洪班长展开的喜剧罗曼史。
开播4集,不仅有高收视率,还有超高口碑,豆瓣8.9分。
命运般心动的酒窝CP,清爽治愈的海景画风,穿搭与配色的用心,都为《海恰》增添了特别的美感。
01
简约大气的高奢感穿搭
《海恰》女主尹慧珍一开始的穿搭重点:高级!n
以简约大气、知性优雅的风格为主,配上精致高奢的爱马仕包包、RV高跟鞋,一副都市精英形象,这样的尹慧珍,却意外地被“困”在海岸村公辰。
以第一集慧珍与洪班长相遇的穿搭为例,看如何利用穿搭配色的巧思,自然地增添戏剧感,暗中塑造人物境遇与心理的变化。
简简单单的黑白穿搭,配上红色爱马仕包作为亮点,低调地奢华。第一个变化是高跟鞋被海浪冲跑,洪班长给了她一双厕所拖鞋······
高级穿搭不再完美!但让慧珍变得接地气许多~
第二个变化,洪班长给了她一件亮粉色塑料围裙+淡黄色手套,让慧珍从穿搭上开始一点点融入海岸村。
视觉上的亮点,从红色的爱马仕包转移到粉色的塑料围裙,跟闪闪发亮的高跟鞋变成厕所拖鞋的效果一样,让慧珍的形象180度“反转”,也暗示着她的人生出乎意料地,被赋予了新的“色彩”。
还有去首尔的婚礼穿搭,把快递员洪班长折腾个半死才挑选出的最终战袍!
不知道是否洪班长的粉色塑料围裙给了慧珍穿搭灵感,她最终选择了粉色~
同色系搭配保持了她简约大气的高级风格,但在基础上增添了亮色系,让洪班长也眼前一亮~
穿搭的小变化,和慧珍内心的变化一致,原以为老太太们把食物洒在她的新车上,中途又狂去厕所害她迟到,我以为会对洪班长大发脾气来着,结果没有,明显感觉到慧珍越来越“洪化”!
到了婚礼一看,战袍还真的选对了!一桌里她最亮眼~
什么叫做举手投足的高级感?
乍一看没有特别惊艳,不经意地一抬手,袖扣位置一只熟悉的小蜜蜂露了出来......是GUCCI呀~
不仅霸气回怼,还有绯闻男友照加持,慧珍这一仗实在打得漂亮~
02
海岸村人人都是
“色彩富翁”!
色彩丰富是海岸村村民的特色~生活在这的每个人都穿得花里胡哨,颜色大胆、元素复杂,但是也不会土气,给人热心淳朴的深刻印象。n
在花花的世界里,慧珍的单色系穿搭更显得特别舒服,保持了她独特的气质,暖棕色针织开衫、搭配同色系小包,休闲感十足。
但是她与村民的穿着还是明显格格不入,随即经历了尴尬的社死瞬间。n
对比洪班长,既能从头到脚完美融入村民混搭风,偶尔也能配合女主的单色系简约时尚。
多变的穿衣风格符合洪班长的多重身份,从中介到装修,从修船到卖鱼,全村所有的活儿都一手包揽,整个村庄就是洪班长的百变秀场~
洪班长与慧珍每天早上在咖啡店前的默契偶遇,虽然每套服装只有几秒一闪而过,既展示了慧珍的百搭高跟鞋,也秀了洪班长的百变职业装。
而且配色上都有相呼应的地方,即使两人风格完全不同,也丝毫不违和,显出剧组服化的用心。
一红一绿的搭配,小细节:洪班长的鞋底是红色的~n
两人以黄、蓝两色为主,身上都有花花,你俩真的不是出门前商量好的吗?n
洪班长的绿条纹袜子,与慧珍的绿格子裙有呼应,棕色的鞋子和慧珍的包包颜色相近。
粉色和蓝色搭配也很好看,慧珍的白色包包称洪班长的白衬衫~
慧珍与洪班长的默契从穿搭配色一点点累积,她身上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丰富、温暖又柔和,他身上也会有一点她的颜色。
服装搭配上小小的变化,也是她从内心接受这个村庄、融入这里、变得舒服的小小暗示。
03
既要花样百出
也要赏心悦目
洪班长的格子衫就跟慧珍的爱马仕一样花样百出~
低饱和度的冰淇淋配色干净清爽,又不乏亮点。n
慧珍的穿搭也有很多冰淇淋色,像这套奶油黄毛衣做披肩,配上嫩嫩的粉色裤子,简单而不单调,最适合现在的早秋天气~
成功的韩剧制作厉害的一点,就是服化和画面永远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为剧情服务的,不抢夺目光却能自然地吸引人。
人物不仅穿得漂亮,更要符合职业形象、消费水平,让观众看了不出戏,就算是植入广告也融入得特别舒服自然。
一些不够严谨的剧中明明女主是很穷的设定,却住着大房子或背名牌包,就会给人不真实、突兀的印象,观众就很难对人物共情了。
而《海恰》会给人一种,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生活着那么一群人,真实而美好,像一个浪漫的乌托邦。
我们跟随着尹慧珍的视角,回归自然,一点点欣赏、了解这个地方的美妙,也好像一起陷入了一场甜甜的酒窝之恋。
看了两集,男女主颜值让我十分舒服,但第一集的各种巧合和第二集女主的弱智行为让我看不下去了。
在诊所工作时,女主反对院长夸大病情的行为挺拉好感的,编剧可能想体现女主为人处世不圆滑,包括看到女主说咖啡难喝啥的我也觉得没啥不妥,但是女主当面训人用手吃饭不干净、生鱼片老板娘的烤鱼方式有问题,这些行为不是不圆滑,也不是挑剔,是情商低????????
女主高跟鞋被冲进海里的情节,为什么如此善良如此乐于助人的男主,却在第一次面对女主的求助时表现这么刻薄?
男主带女主清理八爪鱼的情节,且不说现实生活中拉着陌生人去干活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有多大,男主有没有想过女主手法不熟练产出残次品、还耽误婆婆们工作?
什么是人性的多面与矛盾?性格暴躁但重情重义的李逵是人性多面,好吃懒做但憨厚老实的猪八戒是人性多面,但一边为人亲和、造福整个小镇一边对陌生人的求助出言不逊,这不是人性多面,这要么是角色伪善要么是编剧脑子有问题。
女主晨练情节,在农村住了七十多年的我奶奶遇到这种情况只会感叹“这谁家姑娘这么勤快,还有早练的习惯”,而不会把紧身裤认成衬衣指责不雅观。
无论是处理男女主间的关系,还是营造女主与众人的矛盾,都太刻意了????
以上是前两集给我的感受,后面几集不晓得人设剧情是否更加丰满,反正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就在这里说一声吧(希望有人可以转去我组里帖子里,交待一下情况):
所以在等我更新的孩子们不要再费心等了。
拉黑的原因,是因为金宣虎事件,许多对小组完全没有任何贡献的新ID涌进小组,辱骂组友,我看不过眼,帮嘴还骂过去。
然后,海恰小组居然把我拉黑了,把骂人的ID留着继续骂那些一直在组里交流剧情的温和孩子们。
1
洪斗植第一次看见尹惠珍,是飘浮在滑浪板上,放空的时候。扭头看见坐在沙滩上的白衣女子,满怀愁绪,风吹动她的长发。
洪斗植深深看了她一眼。
二眼。
一个浪头过来,那闪亮亮的高跟鞋,就挂上了他的滑浪板。在阳光里那么刺眼,把他吓一跳。
他一手夹着滑浪板,一手拿着她的高跟鞋,走向赤足正慌乱找鞋子的她。
两个人一照面,世界安静了,连风声也没有了。
尹惠珍接过一只高跟鞋,又可怜巴巴地求他找另一只鞋子。洪斗植压下心里的好笑,故意一本正经地拒绝了她。又忍不住把自己穿的拖鞋甩给了她。
第一次见面,尹惠珍就穿上了他穿的拖鞋。
在街角,洪斗植看见尹惠珍温柔地照料张伊准的断牙,不由地嘴角上扬。
这个城市里来的女子,有颗温暖的心。
2
两个人第二次相遇,在“白天的咖啡、月夜的啤酒”店里。洪斗植吹着口哨进去:“啊,你穿了我的拖鞋。”
他替尹惠珍解了围,把她领出了被店长父女监视住她的店子,带她去赚那4千元的咖啡费用。
一路上,她慌张不安,结结实实地撞上他的背。直到吃了老奶奶送的益利多,才安稳下来。
他让她跟老奶奶们学清鱿鱼內脏,看着她由抗拒到生手到熟手,到和老奶奶有说有笑,笑呵呵地享受劳动。
夕阳在她的脸上镀上金色,她的笑容如此甜美。
他远远地悄然看她,目光温柔,嘴色上扬。
3
尹惠珍问他:你是干什么的?
他答:我跟你再不会见面,为什么要告诉你?
可是在他推荐她去过夜的桑拿房再相遇,他却说着平语。
咖啡店老板说:她不是骗子?
洪斗植边冲咖啡,边说:不是。
咖啡店老板问:你怎么知道?
洪斗植目光坚定,嘴角上扬:我知道。
老板:你为什么笑了?
“我一向对人笑脸相迎。”洪斗植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个令他一看见、一提起,就禁不住嘴角上扬的奇怪的女子。
“有粉红泡泡哦。”店长一语双关,道破天机。
可是,他给了她工资,就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知道电话通了,笑了她呆,转身就走。
他掩藏得很好。
在她走上长长、长长的斜坡,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要租房开牙科诊所,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向她绽开了灿烂笑容。
4
洪斗植带尹惠珍去看房子。
他的眼神总是跟着她,但只是在她身背后没人注意的时候。或者,他意识到自己对这城市女郎的好奇心超过普通一般,垂下眼帘:看完就走吧,我这个人很忙的。然而又陪着她仔细看屋。
“你这个人很难搞吧?”他问,已经意识到,她会成为他生命中的trouble.
尹惠珍说:要欧式古典简约风,用护墙板、铺地砖、玄关西班牙花砖、丹麦花砖。你听了也不懂。
他“哗啦”一下,拉出一长条各种技工证书,把她的装修硬包在自己身上。
嘴上并无着紧的样子,回说:我完工就会打电话给你。其实,为她日夜赶工,搞得哈欠连连。就因为她说:“不能拖太久。”
家和诊所,完全以尹惠珍的品味装修给她,甚至,超出她的预料。自诩“眼光很高”的她,也无可挑剔,不得不赞:也不赖啦。
他像阿拉伯神灯,满足着她的心愿。
5
他把自己的生日当密码告诉她,还顺便把自己家的密码告诉她。
我的家为什么要用你的生日当密码?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家的密码?
尹惠珍一边抗议着,一边手抄他的生日,还用心地记下了。说:
“比我大一岁,其实是欧巴。”
“你刚叫我’欧巴’?我鸡皮疙瘩了。再叫‘欧巴’,你死定了。”
斗植黑黑亮亮的眼直直看惠珍,满眼却是:你快叫我‘欧巴’。
“你疯了?我鸡皮疙瘩了。”
亲耐的惠珍Xi,你已经叫了。
同样的口是心非发生在敬老宴上。
尹惠珍以手遮脸,对充当摄影师的洪斗植说:别拍我,我注重肖像权。
洪斗植说:别担心,我对拍摄对象也很挑剔。却对了她小跑离去的背影一笑,按下快门。
“洪班长,你为什么盯着她看?”
“我没有。”王顾言它,“今天的魩仔真小。”
可他的眼神就是不由自主地盯着尹惠珍的身影。原来这错不开的眼神,是命中注定,早在儿童时代,两个人就在初遇的沙滩上相遇。小洪斗植逗引着因母亲生病而郁郁不乐的小尹惠珍。爷爷给小惠珍一家拍照,回头又和小斗植在照相馆留影。
两张记录着两个人童年相遇的珍贵照片,一人一张,搁在各自的桌上。等待着,它们的主人发现渊源。
6
天知道,为了拯救社死的尹惠珍,洪斗植默默做了多少事。
频频叹气,像对待闯祸的孩子无奈而宠溺的神情,斥责了她以城里人的高高在上秀优越感,忠言逆耳。
“你唯恐人不知你首尔来的?能不能适当地配合一下?非要那么挑剔?”
“你可以随意点评人家人生,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人说?”
“人生没有那么公平,有的人生出来的路就不平坦,怎么努力也面对悬崖。”
他半夜骑了自行车去兜截惠珍,叫她别这样穿。虽然背后跟老奶奶们解释,那是运动服,现在很多人这么穿。
安慰惠珍:反正大家背后都说别人闲话,以后小心点便是。背后劝慰吴春才:她只是无心说说。把吴春才的磁带拾回,翻录进电脑。
他教她去送开张年糕,带她上门居民会议以零食赔礼道歉,逼她早起参加集体活动:打扫卫生。甚至,私下推荐人去光顾尹惠珍的牙科诊所。听见回馈说实力不错,收费也相宜,洪斗植的眼睛一亮:果然没看错她。
尹惠珍则尽情撒娇,踩住他的脚背要签约;说他想给她吃的牛肉面脏;装病躲避劳动,被他掏出即时探热针揭穿便嚎叫;他监工时用扫把柄弹打他的胸;
她没有看见被他强拉去出席居民大会,抱住他的双臂求依靠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得色和满足。
“把手给我。”
当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再轻、再快,她还是实实感受到他手的温暖。
夜色如水,空气中有种腥咸温润的气息。
她终于知道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穿着皮鞋,跑去海边,找边钓鱼、边读《瓦尔登湖》的洪斗植,向他道谢。
他是真听不见她的话,还是……为了,终可以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来?
7
“尹惠珍Xi,你的包裹。”
每次这醇厚、迷人的嗓音响起,尹惠珍就冲出了家门。
自打岩石上,脚底一滑,被他抱满怀,俩人深深的对视之后,这颗心,似乎就不属于自己,眼下看着这张好看的面容,惠珍更是芳心鹿撞。站在门廊上,双手翘背后,看他不是,不看他也不是,不知所措。
“愣什么呢?还不接快递?”洪才植一副公事公办样子。
“哦。”
“负责这区的镇硕哥手骨折了,暂时由我派送。”
惠珍轻“嗤”一声:“听到这个消息真开心不起来。”
然而,她就特别开心地订了一件又一件快递,洪斗植“不得不”无数次地上门来,跟她在门口交锋斗嘴:
“你是被网购鬼附身?”
“你这时尚恐怖分子懂啥?”
惠珍Xi,你真是选择困难症发作,非要买这么多世界各地的衣服,就,为了参加区区一个同学会的婚礼?还是,就为了一次又一次,可以看到送来快递的那个人?
8
周日首尔之旅,成了“拖家带口”之旅。
尽管两个人都、都被对方打扮之后的美貌吓了一大跳。还是不免继续打情骂俏(不是)交锋。只是,语言的交锋,往身体接触方向上去:----诸如惠珍抓住斗植腹部衣角,拖他在一边;想打斗植嘴的手,被斗植击掌为盟;而斗植想按车尾箱门的手又被惠珍打掉之类的。
一路上,洪斗植存心测试着尹惠珍的耐性。
硬要蹭惠珍的车坐,三位老太太硬要惠珍吃土豆糕,土豆糕弄脏了车内,老太太们大声听怀旧金曲,盘问惠珍的身世,被坎离老太太教育:“不了解历史的民族,没有未来。”;说出自幼失母的痛心事,老太太们轮流上厕,惠珍都没发飙;
只有在被鲁莽驾驶激怒了,惠珍才发飙,要去教训危险驾驶者。那种正气而倔强的性格呵,比她笑靥上迷人的梨涡更迷人。
最令洪斗植意外的是:在踩煞车的千钧关头,尹惠珍居然伸手护住了他。在几乎生死关头,她不是抱住她自己的头、护住她自己的心口,而是,下意识地,伸臂,护住他。
这个刁蛮、任性、对他一脸嫌弃的都市女郎,她,为什么?
9
尹惠珍明明说:“你不要多管闲事。”
下一秒却问:“你到首尔干什么?”
明明抱怨:“我给你当了一天的司机。”
却在他昏昏欲睡时,替他摇下椅子,安静、平稳地驾过所有的塞车,让他好好睡觉。眼神温柔、嘴角带笑。
同样,她还挑剔他:“里里外外没一个地方讨喜。”
“你以为你长得很帅?你这种长相,在首尔街头,比地上的口香糖还多。也比今天早晨公辰港进的鱿鱼还多。”
却在同学圈里,一片尖叫斗植好帅时,傲娇地卖弄: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对他没兴趣,可他就是老跟着我。”
放大了斗植的照片,端祥。
冲突还是来了,当洪斗植因为坎离奶奶植牙事件,失望道:人真是本性难移。
尹惠珍从来也没有的那样气愤和激动。按闺蜜表善美的话:从没见你为谁这么激动过。
上一秒说:他就是一直在惹我生气。
下一秒就应斗植的约请,去见他。
10
“父母真为孩子着想,就是照顾好自己、健康长寿,不应该为省钱而受痛苦、不治疗。”
洪斗植终于发现自己错了,以为尹惠珍对坎离奶奶的“毒舌”是冷漠+公主病又犯了。
他也是犯了粗暴给人妄下判断的错误。明明在车上听到惠珍丧母而心生怜惜、看她羡慕别人的妈妈特地去开玩笑逗她,居然没有体会她作为子女、痛失家长的心理。
一直是斗植教训惠珍,终于,轮到了惠珍教训斗植。斗植把惠珍的话放在心上,还搬去劝坎离奶奶。不无甜蜜地说:“有人跟我说真正为孩子着想……”
斗植诚心去道歉。为她点燃自己亲手做的蜡烛,带给她一室光明和安心,陪她渡过停电的黑暗时光。赔礼的礼物是:钓上来的另一只高跟鞋。
他为修复她的鞋子,花费心力。却不声不响地偷偷摆回她的鞋柜。
他是海的王子,送还给她闪闪发光的水晶鞋。
她回报他的,则是请他吃雪糕条。
在去首尔的车上,洪斗植亲手喂惠珍吃土豆糕、递鱿鱼丝(被打掉),在青湖休息站,请她吃土豆糕(被拒绝),问了两次要不要帮她买香肠年糕串(未果)。谁知,最后,还是被惠珍请吃了雪糕条。
嘴里凉的、甜的;
心里热的、甜的。
飘忽的烛光一室,映照着这对心思同样飘忽的俊美男女。
惠珍穿着失而复得的闪亮的高跟鞋,在门廊翩翩跳舞,湿瀌瀌的乌发散落一肩。
灯光亮起。
斗植带笑,骑车而去。
要复诊心理医生、梦魇、服药、家中不能养生物⋯⋯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去和伤痛。
洪斗植,尹惠珍不光是牙医,还会是你的人生治愈师。
11
尹惠珍没有迟到过。即便诊所是自己开的,乡下地方病人对开诊时间也不会要求那么严厉。惠珍还是每天閙钟一响,便起床。化妆、细心挑选衣着。
这天,表美善起床晚了,却要求一起走。
“不行,我会迟到的。”
迟什么到?难道你约了人?惠珍的日程,表美善比谁都清楚。“给我三分钟。”
惠珍不情不愿地,三分钟一到便叫要走。
走到咖啡馆,惠珍左右张望,喃喃自语:“怎么不见?”
“你中午吃什么?我要叫炸酱面。”
“你怎么在上班路上就想中午吃的?”
“为什么炸酱面来,你就哭丧着脸?
“再点冷面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惠珍每天的时装秀,就为了在这咖啡馆门口相会的一瞬。
他一笑,天就晴朗。
他向她扬了扬手中的工作手套:“嗨,牙医。”
她一天都好心情。
12
一听振兴会的总务是洪班长,惠珍就“吃错药式”地去出席会议。
洪班长居然还没来。
惠珍说:要不要建个紧急联络网?有些人原本每天看见,突然看不见了。
洪斗植拎了联络资料,就突然出现了。
会长赵南淑问出了惠珍的心声:“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斗植把椅子拉近惠珍,坐下。距离的接近,惠珍心里安定,嘴上还在挑刺。
“离婚没有做错啥,和结婚一样,只是人生中的一个选项。”
“没错,牙医说得对。”
斗植附和着,惠珍的大眼睛看向他。
洗手间出来,又不见了洪斗植,惠珍便趴在桌上装醉。
斗植在台上唱歌,灯光给他俊逸的轮廓镀了一圈光。惠珍扭转身体,露出一只眼,偷瞄他。如同在首尔回公辰的车里,斗植眯眼偷看嘴角噙笑的惠珍。
两个人眉目传情,却又相见争如不见。
斗植还是不动声色地背起惠珍,送她回家。
一个明知她在装睡,一个不知是否喜欢这样被他背着。
午夜的街,静得听到,除了脚步声,还有彼此的心跳声。
直到她的高跟鞋跌落在地。
惠珍不想再一次失去这双鞋子,演不下去了,单足跳着去拾回鞋子。
回到家,惠珍把斗植刚才唱的歌曲《旧爱》找出来,一边听着李文世的原唱,脑中回旋着斗植唱歌的样子。
在空簜的天空下,灯光一个个点亮
我声声呼唤着旧爱的名字
……
13
洪斗植休息的日子,一早起来做好点心,带着滑浪板,去海边消磨一天。
无论叫他去打工的电话如何狂轰,社长们在路上拦截他,他都坚决不予理会。
“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要捍卫我休假的权利。”
然而,天没塌下来呢,但见斗植一阵风也似地狂奔去牙医诊所,飞踹踢飞变态性骚扰者金名学。
关急地想摸向惠珍的脸:“你没事吧?……呃,我有事。”
为救惠珍,斗植真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上不来,倒在金名学身边。
警察把他和惠珍关在一格牢笼里。
惠珍说:再怎么样,也不能把男女关在一起。
其实也不是关,斗植在警察局像家里一样出入自如。只是乘机躺在地上休息。
在坎离奶奶收集到的证据帮助下,总算把性骚扰的金名学绳之于法。
“你惹错人了。”
斗植压得金名学“嗷嗷”叫:“为什么你这样?她们中有人和你有特殊关系?”
“嗯,我和她,完全很特别的关系。”斗植宣誓主权。
14
惠珍抱酒去感谢英雄救美的洪班长。自己这么一枝好酒,又舍不得了。
斗植请她进屋。
这个打散工的蓝领家里,布置优雅,满是黑胶唱片和书,还有他的相机和摄影作品。一个读棱罗《瓦尔登湖》的有思想、有品味的单身男子家里,自然是这样的。
“我不轻易喝醉,我不喜欢放松、软弱和变得坦率。”
“你活得还真累。”斗植看着她小巧的手握着双拳、故作坚强的样子,心中怜惜。坎离奶奶说过:看来,她过得不是很容易。
红酒喝完了,换威士忌。斗植又刨来了一筒冰。
“你叫我不要越线,怎么这么多问题?”斗植不愿提离开公辰的那段历史。却问:“你为什么要来公辰?”
人死之后,生日会消失,只剩下忌日,这一点让我很悲伤。
我妈曾经存在于这世上这件事,好像也逐惭模糊了。
我妈如果在世,我会带她到处去旅游,买名贵包包给她。不,只要一起吃顿饭就好。
惠珍娓娓吐露着心事,眼波流转、两颊绯红:“我的脸一定很烫吧?”
斗植专注而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捂着冰筒的手,捧上她的脸。
冰筒里的冰“咯”的一声,是雪岭上积雪压着枝头的声音。
15
那夜发生的事情,洪斗植想一辈子放在心里,不说出来。——如同他对她的感情。
当他的手,给她的脸颊送去凉意,放下来,对她微笑时,惠珍黑晶般、滚圆的眸子,定定凝视了他片刻,一切就发生了。
如同被施了魔法,他明知不可以,可身体还是如定了一般无法移动。甚至,略微倾前,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她的唇,滚烫。
斗植有一瞬屏住了呼吸,见她长长的睫毛覆翳下来,形成好看的弧度,温柔而专注地吻着他。虽然他不确定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垂下眼帘,沉浸在她的吻里。
他渴望这样的温存,哪怕只是片刻的甜美。
接下来的事情,更往哭笑不得的方向而去。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高高在上的都市小姐惠珍Xi,娇气娇气地叫着他“斗植欧巴”,非要表演钢管舞给他看。
斗植非常受落这声“欧巴”,虽然曾经假作警告她:叫他“欧巴”就死定了。可是她拉着路灯杆转圈,倒垂着头自比金妍儿是什么鬼?
她跑去华贞生鱼片店门前,隔玻璃抓水中鱼;
尖叫着配合他跳在空中拍照;
用头去叩售卖机的按钮,“我们家的密码、870724”,(她家的密码还没改吗?)
还突然变成健身狂人,在小区的保健器材上健身,100万次起跳计数,自夸力大无穷。
洪斗植即怕她的喧哗吵到别人,又不能阻止她的发酒疯,被逼看了一台综艺节目,只好一脸生无可恋地陪着她。
閙完这一轮后,她还不肯回家,又死乞白赖跟了他回到他的家,把他珍藏、酿制多年的人参酒打开,吃。
洪班长有什么能阻止她呢?除了宠溺。
最后,她终于枕着他的臂沉沉睡去。
噩梦依旧,他走不出去。渗渗冷汗中惊醒,见身边的她半弓着身子,睡得香沉。她如一缕阳光,照进他的生命,斗植莫名的心安,把枕头轻轻支在惠珍头下,这次没有服药,又睡了过去。
睡得安稳。
16
尹惠珍大学里的男朋友李康旭给了她伤害。
李康旭嫌她打扮土气,带她出去丢人。
母亲早亡,父亲独自拖大她不容易,自然没有多余的金钱打扮,来来去去那么几套便服。惠珍觉得自己是整洁的、得体的。没料到,在自己喜欢的人的眼中,是如此不堪。
这种羞辱铭心刻骨,自此,金钱观、社会阶层观,深深植入惠珍心中。付出多少,就要争取相应的成就。她戴Cartier 表,用Hermès包包,穿Gucci、Max Mara衣服、足上Roger Vivier鞋。
她还把雨伞放在手袋里,无时不刻带在身边。没有安全感的人,时刻处在戒备当中。只有这个奇怪的洪班长令她破防,明明在警局被关在一起时,他邀请她共躺地上,被她严正拒绝:“被人误会怎么办?”
好了,现在干脆跟他过夜了,还被全村人看见、误会。
而他,居然若无其事。
“我不随便让男人请客。”惠珍要撇清关系,斗植高兴地把钱卷起来;
“分开结帐。”惠珍要要AA制,斗植把卷起的钱又不情不愿地掏出来。
“洪班长,你是不喜欢我?”
“你自恋狂吗?”
“我是预防未来的灾难。我们不适合,我们社会地位不同……”
洪斗植的眼神暗了下去:“我已很可悲,你也是。”
17
“我还是离你远一点,不想轻率,被你误会,我喜欢你。”斗植轻笑着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还说:
“这世界真不友好,小小善意都会被人过度解读。”
“我今天只是来挣钱的,决不是为了你。”
然而,他却在惠珍向学生示范刷牙的时候,偷偷抬眸看她;
要她请他吃饭以抵工资,尽管她把他拖去了邻村;
他告诉她:
世上除了金钱和成就,还有许多值得追求的事情。比如幸福、自我满足、世界和平、爱……人生不是代公式,不像微积分那样算出来就行,人生没有正确答案。是我们与生具来的问题,由自己去解答。
人生不会总没风雨。当伞遮不住雨时,不如尽情享受,被淋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她无礼地要求他自证真是首大毕业,不厌其烦地解了一道又一道的题目;
还以泡菜酱汁在桌布上画了一颗心,又用碟子盖住;
他曾溺爱地抺掉她嘴角的碎屑,却躲避了她为他抺嘴;
他牵起她的手,冲进沥沥大雨,奔向海边,“跟我一起玩吧。”
却在惠珍终于记起那夜发生的事情,她对他的吻,问斗植。
斗植眨了一下眼,失口否认。
天边的云彩是粉红色的,他举着她的伞,也染成了粉红色。
雨水、海水,顺着他额前碎发,冲涮着他清俊的脸。
他对她笑,温柔而亲切,然而,惠珍却在斗植的眼中,看到深深的悲哀。
她没有看见过,这么悲伤的笑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爱你。
18
惠珍晶莹的大眼睛探究着斗植的脸,却难以自他复杂的眼神中读懂意思。
“没发生什么。”斗植说。
好吧,惠珍点点头,苦笑,“我有急事要处理”,匆匆离去。
她自然没看到,背后那道哀伤而无措的眼神,那个呆了很久的人。
惠珍失魂落魄地坐在房间里,不知坐了多久。湿瀌瀌的衣服没换,灯没开。
表美善一针见血:你就因为洪班长装傻不认那个吻才情绪低落。你是不是喜欢他?
惠珍慌忙找了一瓶水:“这种不像话的话你也说?我绝不和洪班长扯上关系。”她说着,把连盖的水往嘴里送。
惠珍说到做到,斗植给她一只一只找回来的鞋子搁置,不接受斗植的下单,叫吴春才冲咖啡给她,对斗植说“多管闲事是种病,没药治,但你也克制下。”,更在朱里教育问题上,和斗植唱反调。
她冷若冰霜,拒斗植千里。当斗植跑到她诊所,要求检查牙齿,她看着他性感的唇瓣,怔住了。如果不是戴了口罩,一定可以看到她的脸红。回手扯过护布,盖在他脸上。
这张该死的脸,那个该死的吻。
“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吗?”她完全牙医的口吻。
“有。”
“哪里?”
“现在我们的关系。”斗植转过头来,直直地对视她,“是因为那晚的吻吗?”
惠珍一阵巨咳。
19
“我怕你尴尬,才故意不说。不能因为喝高了失误而弄僵我们的关系。这在西方没什么啦,大家见面都互吻面颊。”
“男生、女生要做朋友,就要克服生物学上的危机。”
“别拘于界线,不要跟小学生一样,不许邻座同学越线。借我橡皮擦,偶尔也让我抄下功课吧。”
斗植特别坦然的眼神,无私情的态度。
只有背着她,灯下静读,读到:
“初吻,是泥土、阳光和玫瑰的味道。有些吻,令人生苦涩。”
这样的文字,他叹息,心绪不宁,来回踱步。拿了惠珍的伞去院子晾。蹲在地上,看这把像彩虹一般的伞。
吴春在曾对他说:“你跟尹医生交往吧?”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你好歹找个对象,可以依赖,可以倾诉。”
“我不需要。”
可是,提起这种话题,他居然需要喝酒。陪了惠珍喝了那么多酒也没醉,吴春在的一杯酒,他就醉了。他说:这酒真烈。
他把惠珍的伞折好,收起,挂在客厅当眼处。
翻开托尔斯泰的《人靠什么而活》,端详着相中人,簌簌泪下。
谁会不需要可以相依的人?
只是,对被贬入凡间、受到惩罚的天使来说,可有爱人的资格?
冷月无声。
20
惠珍的不要越线,其实是:你为什么不肯越线?
斗植遇见她,不打招呼,明明如她所愿,她又气得哂笑。看见斗植领着年轻、可爱的女子在村里四处转悠,受刺激到冲进超市,一口气把“鱼肉香肠”全买光。致使苦苦追寻她的池成炫前辈,买不到一根。
当惠珍走进会议室时,斗植的眼睛亮了。两个人相隔遥遥银河,心照不宣地百爪挠心。
惠珍负气说:“都没开始,什么结束?”斗植的眼神淡了,急急跟了出去。
惠珍要斗植遵守界限。斗植把惠珍的伞还给她,扭头就走。他有的是方法来找惠珍。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朱里的。”
推推搡搡中,朱里把惠珍一把推向斗植怀里。
两个关系尴尬的人突然处于尴尬的姿势:惠珍在斗植的怀里。
斗植扭头看了一眼惠珍,停顿也只是一秒的时间,他就放开了惠珍,继续找朱里。
然而,正是那一秒的时间,他的脸却蓦然红了,幸许是惠珍家里灯光是暖色的因素。他侧转了身,无人察觉。
惠珍坚持要把朱里留下过夜。斗植说了句:“失礼打搅。”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斗植第二次找惠珍,又是因为朱里。“牙医,跟我走,有人受伤了。”
当然,还有第三次,我也不是为了跟你共舞,而是为了救朱里的场。
“我没拖你上台,你有表演欲吗?啊,你喝高了非要跳铜管舞我看……”
再三强调不想跟斗植扯上关系的惠珍,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两个人的推拉较劲中,宝拉天籁般的童音响起:
我会紧紧拥抱,我朋友受伤的心。
就像我伤心难过时,别人安慰我一样。
我会用温柔的心,紧紧拥抱你。
让幸福,在心中绽放。
惠珍不知道和斗植的纠缠是命中注定、由来已久,更不知道这位非要当朋友的“朋友”有颗受伤的心。
爸爸告诉她,香龙血树每七年才开花,开花必有好事发生。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披着一身的光,向她走来。
斗植摸着她的头,告诉她:我也不是随便交朋友的人。只是,你今天很帅气。
你在烟花下的笑靥,比烟花更美。
有人点燃了浪漫之火。
21
斗植没料到:一段充满谎言的关系,带来一个充满威胁的男人。
这位池成炫PD不光有可爱的个性、超高的人气,还和惠珍有深深的渊源。
大学的前后辈关系,两个人同样以四六比例沟啤酒烧酒,喜欢勃弟根红酒和黑皮诺,漫画和特辣炒年糕;
惠珍在大学时代就去拯救路盲前辈,而成炫至今都记得惠珍的电话号码、知道她车祸的腰椎盘突出,知道她喜爱的鱼肉肠。
成炫送早餐的方式,和洪斗植送回鞋子的方式,不相伯仲。
(在惠珍心里、身边)站稳脚的洪班长和半路杀出来的池成炫,尹惠珍单纯的人生复杂起来。
洪斗植看着池成炫亲热地拍打惠珍的肩,两个人头凑在一起看手机里Baby照片,隔日在餐厅旁若无人地打招呼,把他当成透明人;
惠珍在意成炫的程度,特意叮咛斗植不许把那夜的“生物学危机”透露给成炫知道。
对斗植明明说“不让男人请客”,却对成炫转成娇俏的“一定要请我吃饭哦。”
成炫问斗植:“惠珍有交往的人吗?”
斗植冷不防地被直击心事,怔了一下,才如实答:“没有。”
成炫闻言展出欣喜的笑,洪斗植郁郁看着,这也是那晚,三个人喝酒,他悄然跑到庭院里黯然伤心的原故。
22
洪斗植没看到,自打惠珍发现误会了王策划,心结打开,醋意消失后,早早对洪斗植的芳心暗许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通过亲眤的肢体互动:一会儿要打斗植的嘴、威胁攻击他喉结(太暧昧了)、桌下踢他腿、洗被子的时候无数次去踩斗植的脚;俊出现的时候,带着对偶像的崇拜,惠珍下意识拍打身边“自己人”斗植;戳斗植的大腿,直到斗植一把推开她;斗植向奶奶争宠时,手肘叫他“乖啦”抚慰式地推斗植,紧紧挨着斗植坐;⋯⋯
惠珍人前人后都强调,和前辈没任何特别的意思。
带前辈到斗植家,像个女主人一样熟门熟路。洪班长表示家全自己一手打造,惠珍像自己老公能干一样一脸骄傲;前辈和洪斗植玩游戏时,惠珍笑成月牙的眼,充满爱意地看着斗植。
她成为斗植的发言人,告诉前辈:洪斗植的雇佣条件;
她在庭院里,找到落跑的洪斗植。蹲在他的身边,不想离去,巧笑倩兮:“斗植植,你在外面睡会口眼歪斜的哦。”
斗植缓缓睁开眼眸,夜色中眼眶泛红、那郁结浓浓伤情的眼神,凝视着惠珍美丽的带着醉意的面容,呜咽道:“不要走。”
他垂首倚在她的肩头,泪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了下来,轻声哀求:“不要留我一个人。”
这个阳光朝气、笑容灿烂的男子,背后承受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这个无所不能的万事通,居然脆弱如斯,无助如此;
这个一再否认喜欢惠珍的嘴硬派,心中对惠珍的感情和依恋害怕如此。
惠珍的痛怜之心,揉作一团,几乎下意识地答:
“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别担心,洪班长,我哪里也不去。”
惠珍把斗植拥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
23
池成炫弄不明白,他只是问了句:“惠珍有没交往的人?”
斗植突然就恼了:“你自己去问她,浪费我口舌,看,我嗓子都哑了。”
成炫一脸懵逼:“你也没多说什么呀。”短短“没有”(交往的人)两个字,怎么就把嗓子弄哑了呢?
“明明在谈签约,你要扯去那话题。”斗植提高了声量,还说了一通什么“我代表月亮收拾你”的莫名其妙话,不耐烦“今天问了我很多问题。”气鼓鼓走了。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
成炫请斗植教他滑浪,虽然斗植说的话赋有哲理,什么“滑浪如人生,好浪来时,顺风而滑,坏浪来时,忍耐等待。”
成炫深以为然,可在沙滩上滑沙,肿么就有点发泄私愤的体罚味道?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2
滑浪(沙)课结束后,斗植怎么都不肯陪他去吃冷面,直到遇到惠珍。蒙表美善借口走开,两个人正要单独去吃冷面,斗植又挤进来,非说要一起去。
“你刚才明明说不吃冷面。”
“我吃冷拌面,不吃水冷面。”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3
成炫拉开椅子给惠珍,惠珍却很自然地坐在斗植身边。成炫看见斗植轻轻地咬了下唇,唇角一勾,一闪而过的得色。成炫看得清清楚楚,刚才洪班长还批评他幼稚,谁幼稚?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4
“池PD喜欢精读菜单,我们看一份。”
“嗯,我们俩个看一份。”惠珍说。
成炫连分辩都不能,看他们俩人凑近研究菜单。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5
饺子上来了。斗植在惠珍面前损成炫的形象:“反正,都会被他吃光。”
谁知因祸得福,惠珍连忙把自己的饺子夹给成炫:“前辈,你多吃一点。”
斗植伸筷空中拦截那粒饺子:“我先看中这粒饺子的。”
三双筷子在空中交战,饺子掉了下来,斗植伸手抓住饺子,塞进口中,把嘴巴撑得鼓鼓的,吞不下去,急着找水去送。
成炫实在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这样?”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6
又是洪斗植自己问:“你们当初怎么认识的?”
可当成炫投入地聊着当初把自己三明治换惠珍的鱼肉肠时,手上突然一阵湿热。
“洪班长你小心点。”
“抱歉,我只是想给你添水。我不是故意的……”
骗人!成炫明明看见洪班长直冲着他的手倒水。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7
“冷面6千,饺子6千,我吃了牙医六粒饺子中的一粒,再加1千,一共13000元。”
“各付各的太没人情味了。”
“各付各的没人情味是种偏见。”
惠珍说:就尊重洪班长方式。
成炫:好吧。我收下。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8
24
惠珍跑步不再露出紧身裤,套了件长T恤;
斗植不再一味要求惠珍忍让村民,他站在惠珍一边,要求无理的南淑向惠珍道歉;
双向奔赴。
斗植关心惠珍吃了醒酒汤没,探头叮咛点菜的表美善点鱼汤给惠珍醒酒。
虽有私心醋意扣下鱼肉肠不给惠珍买去,同时也扣下了垃圾食物。“你再吃这些,没法长命百岁。”
惠珍一笑,欣然接受他管住她的长命百岁。
斗植同样也无限信任惠珍:牙医要我抓你。尽管都不知诈骗犯犯何事,就拚命追、捉来呗。还带病、累死了。
这边惠珍的颈椎间盘突出令斗植很在意,一根一根切五加皮,浑身淋湿也庆幸五加皮没被淋湿,送到惠珍手上,却说什么:“我家放着要烂。”
那边惠珍很在意斗植的淋雨、感冒和手臂受伤,提了药箱上门特别出诊服务。
前辈的秘鲁羊驼护身符虽然可爱,礼轻情重,看一眼放下,洪班长的五加皮才拆贵重礼物一样慢慢打开,怎么冲、怎么饮?是惠珍用心琢磨的事情。
嘴里叫了无数次“我没事,淋点雨死不了”,可斗植转身那一脸死相为谁伤?惠珍上门,四次赶惠珍快点走,却乖乖地抬手臂让她治疗、听她话乖乖躺下,甜蜜地抱怨着任由她拆你的厨房。
一个是五加皮茶这么苦,一口一口,颦眉喝完。
一个是粥那么难吃,一口一口,苦笑着吃。剩下最后一点,实在吃不下了,临倒掉,还是不舍得,再吃进去。
斗植看着惠珍呵吹他手上的伤,脸红了;
表美善问洪班长吻技如何,惠珍脸红了。
斗植嘴上说:池PD的眼光好奇怪,将牙医当女人看待。在超市,惠珍逆光抬手束头发,那一低首的妩媚,惊艳了斗植。
惠珍脑中想着表美善的话:洪班长的吻技如何。对着斗植绝美的睡颜,悄然、无比地慢慢凑近,想吻下去。
一个说:“我怎么了?振作啊,洪斗植,该死。”
一个敲着自己的头,慌慌失失跑开:“我疯了。尹惠珍,你个疯子。”
一个闭目假寐,屏息等待惠珍吻下去。长长吁出一口气,等不来的吻,是心慌?还是惆怅?只知道心快跳出胸膛。
一个脸带绯红,跑到超市,看见橘子,他随口说的想吃,就买了全部,巴巴尔送去,放在院子里涼床上。
蓝色便笺上的心,院子里凉床上的橘,一次又一次心动。
两个又是那么优秀、有原则的人呐,特别傲娇,哪能这么轻易就承认自己的沦陷?
这来来去去的推拉,许许多多的口是心非,脸红心跳的暧昧氛围,恋爱的气泡。
夏日蔚蓝无边的海,盆里踩在脚下清凉的水,抚在脸上带湿咸气味的海风,你的白衬衫,梨涡浅笑。
让每个人都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25
全村团宠的位置被池成炫抢走,最低工资的打工人连最底工资也快不能挣了,多少有点失落的洪班长,“他是洪吉童吗?我才姓洪。”
惠珍都会透过人群向他打招呼:“嗨,洪班长。”
所有人的看不到你,我满眼都是你呀。
全村人都在看综艺拍摄,只有洪斗植会人群中搜找惠珍。
所有的人没在意你,我满心都是你呀。
成炫前辈已经够温暖、够贴心,赠了羊驼护身符,买了所有的防狼工具给惠珍,细心教她用。
可是,当黑暗侵袭,背后传来摆脱不了、越来越近的恐怖的脚步声。
空寂无人的长巷,连手机都慌张中失落,来不及回头去拾,又怎么来得及取出防狼工具?
惠珍在黑暗中狂奔。
一束光,射照过来,光的背后,是那张她最想见的面孔,最想听见的安心的声音。
“诊所早就打烊,拜托你早点……”
他担心得咬牙都说不下去了。
惠珍飞奔过去,扎进他的怀里,纤细的手臂穿过他的格子衬衫,环绕上他的腰。
肩上传来他搂住她的手臂的温热,如此令人心安的怀抱,他身上醇厚的男性气息。
羊驼护身符真的很灵,把所有的好运都给惠珍。
所有的好运,都用来和你相遇。
26
“扑通、扑通”。
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心跳。
惠珍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那是安全、温暖的港湾,那是她的天堂。
斗植有片刻的错愕,管它呢,下地狱就地狱吧。一手持电筒,一手紧紧拥住怀中人。
四目相对,深深凝望,瞳仁中交汇着彼此的面容。
“不好意思。”
斗植下意识地又把惠珍呵护在怀。
“你的手机掉了。”潘主务官说。“把它放在地上。”看着紧紧相拥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强忍住笑:“你们继续吧。”
两个人这才仓皇分开。
尴尬的的视线,手足无措。
“嗯。”斗植的嗓子有阵奇痒,轻咳一下,声音变调了。
“没摔坏耶。”惠珍故作轻快的声音也变得好奇怪。
两个都极力回避对方的眼神,不小心看到对方,视线又即刻闪开。
眼帘低垂,心,比地上的影子更凌乱。
惠珍踩着一地的光,——斗植为她照亮的光,回进家里。
“热,好热。”脸红耳赤的惠珍打开冰箱,伸头进去。
斗植拍着悸动的心,“只是吓到了而已?”
温柔的拥抱,后劲比醇酒猛烈千百倍。
是夜,两个人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是风水不好吧?”斗植把枕头从这头换到那头。
惠珍干脆起来,打坐、呼啦圈、做操、打高尔夫、跆拳道……
斗植也起来,打扫书架、舒展筋骨、泡茶、凌空身子读书……
今夜无人入眠。
27
尹泰华一开始很不喜欢洪斗植。
虽然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子,在自助加油站热心地帮了他,可是,却不说敬语,真没礼貌。
也太轻浮了吧?认识才多久,就和惠珍过夜?
从惠珍家的厕所里鉆出来。还问惠珍讨要钱。
是小白脸吗?
水果盘摆得挺美,苹果皮削成小兔子,像要蹦跳出碟子。
这种哄女孩的小伎俩。还说“听女票的话总不错。”
根本就一无业游民。
可惠珍却说他什么又帅又高,以第一名成绩考上首尔大学。
是又怎样?惠珍前辈,那个池PD,比这小子顺眼多了,对长辈毕恭毕敬用敬语,一句“伯父”叫到心坎里去,哪像这小子“阿爸、阿爸”地自来熟地赶着叫?
池PD热情握手,这小子却在一边咕噜:“有必要握手吗?”
池PD招呼参观拍摄场地,这小子又说自己是现场响导。现场响导能有PD牛掰吗?
池PD要请大家喝咖啡,这小子却说空腹吃什么咖啡。乱说话的家伙。
池PD叫惠珍别晒太阳,这小子却说让她多晒太阳。
池PD招待首尔买来的纯素烘焙,这小子又解释了一通弹性素食、鱼素主义、维根主义、纯素主义。虽然科普及时,这小子真爱卖弄。
池PD把毯子给惠珍,遮住她的短裤;对她的大学时代记忆尤新,兴致勃勃谈论着惠珍的一切过去,说她会吵架。这小子却说惠珍完全是只斗鸡。
池PD说惠珍会跳舞,听到这小子由鼻腔发出的一串皮笑肉不笑了吗?
最后一块美味的糕,看了半天,还被这小子抢走。
“池PD有女朋友吗?他那个人不错。”
回到诊所,尹泰华向女儿明示。惠珍不接嘴,却扭头去看斗植。
这小子又在邀功,找址、设计、装修都是他。
鉄骨素心兰种法倒背如流,济州寒兰也懂?
围棋下得不错。棋逢对手的感觉真爽。
不给悔棋太没大没小了吧?最后还赢了,可恶!
海鞘的味道是不错,这小子用什么“下过棋就是好朋友了。”的理由,硬喂进了嘴里。
看上去恶心的海肠,也吃了,还吃了两碗饭。
一家人吃饭就会觉很美味。
惠珍在笑,有多久没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了?
托这小子的福。惠珍和这小子好好交往下去吧。
孤儿?!
“我不希望有缺点的人当我女婿。”
惠珍看上去喜欢这小子的很,一力维护:那我也有缺点,我失去母亲。干吗只挑洪班长的缺点?
这小子什么眼神呢?伤痛?失落?隐忍?
站在楼梯口,听去了多少?
“所有不健康的事你都做。”居然跟了来,惠珍都不会管的抽烟,在我那么说了他之后,这小子内心澄澈,和他的眼眸一样。
“惠珍在爱中成长,才会成长为这样有爱的人。”
嗯,有被温暖到。惠珍的眼光还真不错。
“你很喜欢我女儿?”
“是,”这小子点了点,掩饰不住的深情。“可是,只是作为朋友的喜欢。”眼神直直地落在前方,里面有种落寞。
“我希望,”这小子停顿良久,说出来的话如有千钧重,“她能找到很好的对象。”
“那个人,也可能是你。”尹泰华冲口而出。
从极力不想这小子成为惠珍的男朋友,到听到他只是惠珍的普通朋友,尹泰华心里反有种失落。
这小子涩笑了一下。
尹泰华离开公辰的时候,终于逮机会报复了这没礼貌的小子,忍不住的笑。
虽然此时,不得不承认,他口中的“阿爸”比池PD的“伯父”可心多了。
“你好像很满意他。”妻子在一边说。
我最珍贵的女儿,就拜托你了,臭小子。
28
870724
密码从来没变,自打洪斗植假公济私把自己的生日暗戳戳告诉给尹惠珍那刻起,这串数字也成了尹惠珍的命运数字。这是他俩彼此心灵深处最隐秘的相依:你的生日我的密码。
可不是?洪斗植就凭他的生日密码打开了惠珍家的大门,及时救了惠珍。
“牙医、牙医,你好吗?你没受伤吧?”
确认惠珍没事后,斗植在拨打报警电话,没想到歹徒持刀又扑了上来,还扑向惠珍。
“惠珍!”一响只叫“牙医”的斗植已不及思想,惊叫着她的芳名,飞身相挡。
她是他性命相护的心上人。
事后惠珍在医院痛哭,又惊又惧,惊惧全是因为他:“哪有人可以扑向拿刀冲过来的人?”
“我怕你受伤。”臂上刀伤的斗植更为担心惠珍手上的瘀青。
惠珍早在去首尔的路上,急煞车的时刻,伸手护住斗植。
他亦是她性命相护的心上人。
29
每每心动时刻,斗植就会胡言乱语以掩饰;
每每尴尬时刻,斗植就会“嗯”干咳,会以手抚颈、摸喉结。惠珍警告斗植时,说:我要攻击你的喉结。斗植的喉结说:你俩放过我吧。
这会儿,紧张的生死相搏后,两个人发现了彼此对对方早已生死相依。留宿,愈发暧昧。
“这是第三次来。”惠珍说。
第四次,照顾生病的斗植那次呢?没有留宿,所以不算在内?
斗植也默认了这样的计算方法:“三是个好数字,崔进士家的三女儿很漂……漂亮。”说漂亮的时候,虽然在贫嘴,还是打了嗝忍。斜眸在惠珍漂亮的脸上瞄了又瞄。
“换我的衣服,会小吗?”
“会大吧?”
“像订做的合身哎,你肩膀很宽。”
“是你肩膀窄吧?”
斗植的肩膀窄,你一次又一次躲在他伟昂的身躯之后?
不管怎样,穿上自己的白T恤的惠珍,松松垮垮的T恤隐约玲珑身材,素颜无华。再一次,惊艳到斗植。这移不开的欣慕的眼神。
斗植为惠珍泡上压惊助眠的洋甘菊茶、披上毯子。她抽筋时,捏住她纤足按压;她肚饿,以伤臂为她煮晚餐,她的大快朵颐令他更为满足;在她和闺蜜电话,不说自己的危机时送上赞赏的眼神;把卧室让给她;坐在她身边,为她念金杏淑的诗《守门人》,看着她吃自己第一个交心人的醋而发笑,任由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守着她睡,合盖一张毯子……
“你不能在这里胡閙!”
说这种话,是我的工作。
否定你的目的,是我的工作。
隔天也否定你,是我的工作。
为了否定你,隔天等着你,是我的工作。
等待你的时候,爱上你,是我的工作。
因此,否定我的爱,……
30
惠珍买了芝麻叶煎饰,上斗植家。想着:他手臂伤了,不方便准备祭品吧?
谁知村里人不约而同送来了各式各样、丰富的祭品。
惠珍嗫嚅了两次,都没说上话,便把自己买的饼收在一边。
斗植还是把她买的饼夹在村民送的饼的上面,笑着告诉她:爷爷最喜欢吃这家店的芝麻饼,你还真会挑呢。
斗植的伤痛没有跟惠珍说。
那失踪的五年。
但是,他越来越愿意跟她说自己的过去,他的亲人,——爷爷。
那个夏日的下午,他穿着白T恤,坐在船舷上,背后是水气氲氤的碧海。
“这是我爷爷的船,呆在海里太久,我想让它看看公辰的美景。”
斗植眯着眼,眺望海平面。
“真是不正常。”惠珍低头,黑皮鞋尖蹍着地上沙石。
斗植耸了耸肩。
后来,惠珍穿着他那天穿的白T恤,坐在他家的地板上,听他再次提到爷爷。
“我有双超级喜欢的蓝色的足球鞋。只是现在再也不踢足球了,也不看足球比赛。”他的眼神黯然。
“你不会是认为你不去看球,爷爷就不会去世了?”
斗植没有吭声,这正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病,他就是这么认为的:都是他的错。
父母过世、爷爷过世、那个很温暖的人过世,都是他的错。天煞孤星、刑克六亲。
“世上充满变数,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不是你的错。”
道理都懂,可从惠珍嘴里说出来,意义就不一样。斗植闻言,心结慢慢消融,泪水盈眶,不得不仰头控制。
“有这样傻的想法,爷爷在天之灵一定气得不行。”
惠珍的秀目里亦满含泪水,为斗植心疼的泪水。
“你可以留下。”
“你想打声招呼吗?”
祭祀的时候,斗植对惠珍说。他把惠珍当作最重要的人,介绍给了爷爷。
祭祀完毕,两个吃饭。
惠珍还记得溜去临村吃午饭时,斗植随口拒绝的雪蟹。斗植的一言一行,她亦是样样上心。
知道斗植原来喜欢吃蟹,只是不愿剥壳,便抬手替他剥了壳,很自然地放在他的碗里。
斗植大为意外。
是啊,一直只有斗植开启宠溺模式,各种照顾惠珍。没想到小刺猬惠珍Xi宠溺起她的男人来,也是毫不逊色。
爷爷的心愿:愿有个有爱的人,守护斗植。
爷爷的心愿如愿了,现在有惠珍,陪伴在斗植身边,剥蟹壳给斗植吃。
“不嫌麻烦,肯剥蟹壳给我吃的,只有爷爷。”
“是啊,剥蟹壳这么麻烦,没有一定程度的爱,真做不到呢。”
空气突然缄默,两个人的脸颊上似有火燎。
“现在是不可抗力的情况,洪班长因我受伤嘛。”
“是啊,痛啊痛啊。”斗植配合地手按伤口,毫无痛感地叫痛。
接下来的吃饭,就不那么自在了,两个人都偷眼瞄对方。
不可抗力+生物学危机。
“嗯嗯。”斗植的嗓子有得痒了。
31
前辈的告白,令惠珍心思混乱。
她和表美善去首尔二天一夜之旅,厘清思路。
到了首尔,没有一件衣服、鞋子、包包想买,眼光总是留连在男装上:洪班长穿上这件会好看吧?
汉江不再很大,龙虾也没有雪蟹美味。
脑海里都是雪蟹弹上洪班长俊脸的可笑样子。
雨,下下来,水珠顺着额前的发尖往下滴。
和斗植相遇、相知、相守的一幕幕,如封印解开。
炽热的感情,火山喷发,再难抑制。惠珍连夜奔回公辰,奔向海边的洪班长,带着红唇烈焰、闪闪发光的眼:
洪班长,我喜欢你。
我是一个规划到99岁的计划型人,
讨厌越线的个人主义者,
喜欢昂贵的鞋子,和你完全相反。
无论在血型上,还是性格上,
你我没有一样合得来。
我们就像吃鳞虾的企鹅和吃海狮的北极熊一样的两极。
但这些,我都不管了,我喜欢你,洪班长。
我并不要求你做什么,
我对你的感情日益膨胀,
再这样下去,随时会爆炸。
我别无选择了。
斗植的眼眶红了,他没有听过比这更动人的话。无比珍爱地捧起惠珍的脸,缓缓俯身,颤抖的双唇,吻向她。
“我也是,我再也无法,否认下去了。”
坎离奶奶说:人生很长,但也很短。要直面自己的内心。
惠珍睡房,童年的照片,斗植才知道:原来,你早在这里呀。
灯塔的灯,亮了。
相恋的人,拥吻在一起。
月亮,在海面洒下粼粼银光。
海风送来“哗啦哗啦”的浪声。
夜色温柔,洪斗植的吻,更温柔。
32
两个吻完,脸红耳赤,手足无措。
要说的已说了,要听的也已听了。心满意足的惠珍掉头要走。
“那么行?”斗植拦住她,“我才说了一句。”
“那个吻已足以说明。”惠珍娇羞地垂眸道。
“我喜欢你。你勇敢的告白,我若含糊过去,也太卑鄙了。”斗植闪亮的眼眸深情望着惠珍,坚定地告白,“我也喜欢你,不知不觉就喜欢了,不,喜欢到不能自拨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如你爱的人,正好也爱你。
双向告白。
惠珍美丽的脸庞,鲜花般绽出幸福的光彩,“那,我们……?”
“当然要这样。”斗植微笑着,牵起惠珍的手。
惠珍的马尾秀发在晃动,蓝色的小手袋在晃动,手牵着手在晃动。地上的影子拖得老长,可心里是如此的轻快。
他们沿着海堤往家走,穿过小巷子。
她认出来了,3月23日,妈妈的生日,她来到公辰,丢了鞋、坏了车、取不到钱,他带着她去赚零钱,就穿过这里。当时他穿着淡蓝色的格子衬衫、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吊而浪簜地挎着背包,走在她前面。现在,他走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不改的是嘴里的调笑:
“我是企鹅,你是北极熊,个性、体形,你都挺像的,吃海狮?我看你连人也吃……”
“什么呀?”惠珍娇嗔地横了斗植一眼。
“看这个眼神,好吧,我已经被你吃了。”
这么快就到家了,再长的路,对恋人来说,也会觉得短。不然,怎么会有十八里相送?
33
对于交往的第一天,洪斗植有点傲娇地对惠珍说:“你可以在日历上做上记号。”
在日历上做记号的,是洪斗植。
35岁的大男人,幼稚得像35-30岁。他在他俩承认正式交往的第一天,2021年6月27日,划了一个红圈,再在外面用“公辰饭馆”的红色贴纸围了一颗红心。(赵南淑社长知道吗?)
偏生这记号还叫惠珍看去了。
“不是啊,不是啊,真的刚巧因为别的事情随手做了记号。”
当时,斗植正公主抱着惠珍,慌忙分辩,一齐摔倒在床上。
至于这官宣的交往第一天,也因为池PD的告白,应惠珍的要求而拖后了。
斗植有点小生气,当惠珍告诉他,池PD向他告白了,在他爷爷忌日那天。
“松手!”斗植叫原本牵着他的惠珍放手,小情绪都写在了脸上:“这种事,一定要在我们恋情萌芽时说吗?拒绝他觉得可惜?”
“你在嫉妒?”
“嫉妒?我在讨论被告白时应该的礼仪,对方发球,在界内、界外,你马上清楚的,要回击,为什么避开?”
“那你呢?明知别的男人喜欢我,无动于衷?”
“那时我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喜欢你。”斗植急了,脱口而出。
惠珍抿嘴一笑:“那么喜欢,有多喜欢?”
斗植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有……反正质还是量,不会让你失望。……大约,像贝加尔湖程度。”
“贝嘉尔舞?”
斗植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惠珍:“你除了学霸,常识水平低于平均值。”
“你想在交往前就被甩吗?”
当然不会,斗植就全部依从惠珍。
34
惠珍不喜欢暧昧不清的状况,没正式拒绝池PD之前,不能算正式交往。对池PD不尊重,同样,对和斗植的恋情,也不尊重。
“没解决之前,别给我电话。”
“你也千万别打来,你打来,死定了。”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呢?有人暗戳戳把自己生日当密码告诉她时,也说过:“千万别叫我欧巴,你再叫,你死定了。”
惠珍下一秒钟就打来了,死的是斗植,接起电话,那笑容有多甜?
一个说:不是叫我别打?为么接电话?
一个说:你不是说不打?为么打来?
惠珍说:我查了贝加尔湖,你真有那么喜欢我?
挂了
真的挂?
阿~尼~
斗植露出他好看的酒窝,拖长调温柔地低语。惠珍心里被撩得又甜又痒,酥倒在床,小脚丫搓搓。
两个人电话诉衷肠,方发现儿童时期和少年时期的两次相遇,命中注定。
绕了这么久,两个人又相遇了。
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公辰小秀才张伊准练的毛笔字写道:会者定离,去者必返。
有缘的人,必将重逢。
公主回到海边,又遇到她的王子。
35
池正弦的事情解决了,可惠珍仍不想公开恋情,畏惧被议论。
斗植说:这肯定瞒不了的。既然你想,就依你。
宠妻狂魔上线,那边野蛮女友也上线了。
前一秒,说着“可爱可爱”,宠爱地擦着斗植的脸,后一秒,一巴掌扇上去:洪班长,你太过份了。
前一秒,心疼地呵气,抚摸着斗植受伤的脸,后一秒,一腿踢斗植翻个跟斗,把赵南淑家饭店的外卖盒子都摔坏了。
前一秒,问候着斗植的伤脸、伤腿,后一秒,一头把斗植撞出了鼻血;
前一秒,牵着手散步,后一秒,把斗植一个反手纽臂,疼得斗植发出杀猪叫:
你究竟是想跟我谈恋爱,还是想杀了我?
自打上回有了色魔事件后,公辰成立了巡逻队。巡逻队成员看势色不对,赶紧冲上来把两个人分开,禁止两个人再接触。赵南淑社长还乘机打了洪斗植几巴。
偏生洪斗植的电话又不见了。
一对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斗植最后只好以诈病不去村民大会,飞奔着去会惠珍。
“我之前的三十四年没有你;现在有了你,怎么隔日如年?尹惠珍,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的名字,听人叫过上千遍,你嘴里叫出来,如全新的名字。”
眼眸中星光交辉,情到深处,紧紧相拥一起。
慢着,为什么这么多对眼睛?全世界都在看这对情侣的肉麻兮兮。
今天村民大会的议程,就是如何更好地助攻,以牛郎织女效应逼他们公开恋情。
原来,村民早就看出他俩的爱情,唯爱情和咳嗽掩盖不住。
36
尹惠珍弄了一张想和男朋友做的100件事的心愿清单。
什么一起看日出、做情人瑜伽、穿情侣装、叫他起床、互相刷牙、看艺术展……
还有介绍给父母、共撑一把伞,这些老早就做了,没成为情侣之前的暧昧期。
一开始,洪斗植是抗拒的。
凌晨4点半,把他叫起来,去海边看日出。洪斗植哈欠连连,听到惠珍要再抓他来看日出,指着遥遥天边,煞有介事道:看到云后红晕没?太阳在那里。
惠珍认真看了半天,这个漂亮男人的话,简直没一句真的。
当惠珍拿出两件校服要斗植换上,斗植把衣服扔上房梁:我寄己控制不了寄己,它就上去了。
斗植满足了她一样,她后面几十样项目接蹱而来。
“哎呀,能不能啥也不做,就做废人,慵懒一下?”
“哦,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做这些。”惠珍噘嘴、撒娇。
斗植发现了惠珍的清单,上面画了红心,还把做过的项目用莹光笔划掉。不由拥着惠珍道:你这么可爱,我怎能不答应你呢?我们一起做吧,慢慢的,把清单上的愿望一项一项全完成吧。
明明说着幸福而甜蜜的事情,斗植的眼神,有股淡淡的郁伤。
37
洪斗植做了一个粉红色的梦。
梦里,惠珍和他,在他的院子里嬉戏,互相泼着洒水笼头的水,
坐在凉床上吃西瓜,红红的西瓜,都没有他们的爱情甜。
夕阳在他们飞扬的发梢上镀金色,
他们吃“交杯”西瓜,肌肤相亲,枕着对方的手臂睡,互相说着:我很幸福。
这幸福,是如此的真切,又如此的虚幻。
天空都是粉红色的。
洪斗植堕入更深的梦。
梦里,又是漆黑无垠,他一个人。
“惠珍~”斗植下意识地叫喚。
孩子凄厉的哭声。
背后有人碰了碰他,另一个他,含泪对他说:你有资格幸福吗?
斗植颤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豆大的眼珠滚出来,掩面痛苦地跪倒在地。
“你在大学时,女友是艺术系的?”
在美术馆,看斗植对绘画侃侃而谈时,惠珍问。斗植转头看了她一下,笑容有片刻凝滞,“看这幅画,……”
“不要转移话题。大学时,真有女友呀。现在你很伤心吗?”
斗植的笑意消失了:“这幅画很悲伤呢。”
“比你大,还是小?还是同年?”
“同……东面的画,我们来看……”
斗植王顾而言他。
如果说噩梦和艺术这两件事,可以支唔过去,在商场骤然遇到大学前辈,像迎面一击,把斗植精心伪装的、包裹自己的保护壳击得粉碎。
他被惠珍拉去试衣服,说什么她是《Pretty Woman》里的Richard Gere,他则是Julia Roberts。斗植无奈换了好几套衣服,从迈克尔杰克逊式到辣眼睛的全身渔网开洞式……两个人玩得兴高彩烈,就被前辈叫住了。
仿佛听到保护壳碎的“哐当”声。
接下来的首尔之约行程,斗植都心事重重,陷入自己沉思的情绪中去。
38
和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惠珍等斗植的每一条信息,每一条信息回复的时间、回复的字数,揣测斗植的语气、态度。
首尔回来,斗植就显得有点冷淡。
惠珍忐忑不安,疑心自己花了555万买的鉆石项链,给最低工资收入的斗植压力了。深深自责,把项链处理掉,下班后去找斗植,想解释这件事。
洪斗植把她带到无人的沙滩深处,他搭了帐篷,干花装饰的帘幔垂了下来,前面燃烧着篝火,放了鲜花、美酒、水果,和音乐。
惠珍欣喜万分,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我的项链令你有负担了。”
“惠珍呐,你努力工作挣了钱,想买贵重礼物犒赏自己,不必看我脸色,我不介意。”斗植拉了她,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这果然是我的男朋友,这么帅气:“抱歉,是我把你看低了。”
“我倒想给你买项链,不过,真的太贵了。我就亲手给你做一个首饰盒,装那条项链。”
这好比《麦琪的礼物》的首饰盒,是洪斗植为她亲手打磨、设计、制作。惠珍的愿望清单列了100项,洪斗植的愿望清单才列了第1项:
一. 为她亲手做礼物。
夜幕四合,满天星辰。
海风吹动惠珍的长发、她白色的衣裙。她把首饰盒珍而重之地抱在心口,幸福地依偎在斗植肩膀,动情道:
“我现在喜欢这里的一切,篝火、海浪声音、大海的声音、星星,还有你。这世上我最喜欢的,你。”
“尹惠珍,我爱你。”
“洪斗植,我爱你。”
斗植俯过身,把脸凑了过来,惠珍亦微仰着脸迎了上去。
这是一个连绵而深情的长吻。
他已经拚尽了全力,抓住这仅有的、一点点的幸福。不知是喜是悲。
39
惠珍的同期突然到访,嘲笑惠珍冷清的生意、狭小的诊所;嫌弃吴春在的咖啡店是乡下的店、装潢土气;带来惠珍前男友康旭结婚的消息,和白富美。
“我有男朋友。”惠珍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洪斗植走进来,牛仔裤、卫衣,工作背心上全是斑斑点点的漆。在诊所惠珍还担心自己今天有没有穿名牌衣服,对斗植这身装扮,骄傲地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
“这是照片上那男生?你不是说,对他没兴趣,他老跟着你?”
“我跟着谁?”斗植问。
“哎呀~”惠珍吱唔过去,要是被同期知道,是她去告的白。“欧巴,欧巴。”
“你为什么老叫我欧巴?”
“你是欧巴。”
洪斗植扭头定定看着惠珍,无可奈何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洪斗植决心教训城里来的井底之蛙:什么是全新的人生意义,问张区长借来高尔夫球杆。
穿上高尔夫衫、帅气的洪斗植惊艳了惠珍的同期,潇洒挥杆的美妙身姿、高超娴熟的击球技术、机敏的对话,彻底征服了一心来挑刺的惠珍的同期。
“你男朋友不错。可是,是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吗?”
挑刺没有成功,但是,她们在惠珍的心里,种下了一根刺。
40
“你消失的五年,有许多猜测。”惠珍乘斗植在欣赏她的充电奥迪车时,在打完高尔夫球的停车场,抓住时机,问:“现在,能告诉我吗?”
斗植的眼神四散地飘移了一下,空洞起来,轻咬了一下唇。
“我猜有三种可能,一、中了乐透头奖。”
斗植笑了,总是被惠珍的可爱打败,即便在等待这沉重的、令他不适的话题时:“那时候,我不在公辰。”
“难道你是Steve Jobs,MarkZckerberg这样的CEO?”
回程的路上,惠珍又问。
“不是。”斗植手臂搁在方向盘上,望着前路。车窗外,一边是海,海水湛蓝,像他的心事。
“辅佐官?财阀三代?秘密要员?派去北韩的间谍?”一直回到斗植家,惠珍仍追在身后问个不休。
斗植自冰箱里取了冰水,倒在杯子里。冰凉的水顺着嗓子往下而去,压了压局促不安的心。“你想像力太丰富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说?我说过,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秘密。”
斗植沉吟了下,暗下了决心,侧过身,盯着惠珍,道:“我只是一个打工族。”
“就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惠珍莫名其妙。
斗植垂眸,面容扭了一下,抽了一口气,发出“嘶”的一声,弄疼伤口的呻吟声。
惠珍没有留意到他的痛,继续说:“我真是不甘心。真的只是打工族?”
斗植强笑着点头,他的眼眶泛出微微的红。
“什么公司?什么行业?”对话往盘问的方向而去,惠珍仍然没察觉斗植的勉强,他那比哭还惨的假笑。
“这有什么重要?反正已离职了。”
失望的惠珍抛出最重要的问题,我想有你的未来:“那你不打算再回首尔?”
“不了,公辰挺好。”斗植已经拉起了警报、筑起了防卫。“怎么?你想回首尔?”
“不是啦,将来……可能有一天,会回吧。”
“有这种可能性。”斗植轻叹,你终将离去,说不出是落寞还是失望,飞快地挤笑盖掉这层伤神,道:“饿了,我煮个面你吃。”说着起身,逃也似地往厨房而去。
惠珍的心,沉了下去,她坐在沙发上,抬眸望逃去的斗植的背影。斗植分明对她仍然亲切、温和地笑着,有些感觉却变了,有一座无形厚实的高墙筑了起来,她无法逾越。
这是惠珍第二次破墙的尝试,失败了。
41
惠珍第一次破墙的尝试,在不久前,7月24 日,洪斗植的生日。
起了个大早,捣鼓半天,发了一脸盆的水鬼头发般的海带,煮一壶海带汤。穿着Gucci最新夏装,绿色裙子红色飄领,像圣诞树喜庆,哼着歌,去给洪斗植庆生。
院子里,全村人都在,还煮了大锅的海带汤。
洪斗植穿着天蓝和黄的格子衫,坐在那里,给大家烤肉。冲惠珍爽朗的一笑。
他把惠珍往裙子后面藏的海带汤,表美善嫌弃的“不是给人吃的”死咸死咸的汤带汤,都灌进肚,连连称好吃。在惠珍吃掉的人参酒的空格上,放着新酿的覆盆子酒,专为她而酿,要酿一年。
切生日蛋糕时,坎离奶奶说:你俩像在订婚。
斗植笑道:坎离Xi又在乱讲了。
惠珍心中一动,把自己的名字贴上覆盆子酒,甜蜜试探道:“过了夏天、秋天、冬天……一年后,会怎么样呢?”
“当然,熟成了。”
尹惠珍点头、浅浅地笑,品尝出不是味儿,冰雪聪明的洪班长似乎完全没有收到她的意思?
惠珍很快又有了第三次的尝试。
台风盖亚来袭,道路被阻;咸允景突然作动,尹惠珍已经取代了洪班长的超人位置,站出来,给允景接生。
“以后如果要孩子,有的人要两个,有的人想要男孩,有的要女孩,你有想过吗?”
累坏的惠珍要斗植陪她一起睡,心情激动又暖,回味着新生婴儿抱在手里柔柔嫩嫩的感觉。
斗植的神志退缩到遥远的星际,似睡非睡,睁眼看了她一下,又阖上眼睛,闷声说:“这种事,我从来没有想过。”
当头被淋了一盆凉水,分明看到洪斗植抱着新生儿时眼中的泪花。惠珍无心睡眠,找到夹在《人靠什么而活》里的照片,一家三口。
“为什么翻我的书?”
斗植遽然色变,劈手抢去书和照片。
“他们是谁?”
“认识的人。”斗植不自然地说,把书和照片收在桌子底下。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坦诚给你,你想继续这样含糊其辞?……我已想像着我们将来的日子……”
洪斗植雕像一样,眉头深锁,眼眸中蕴含水气,唇瓣抖动,挣扎了半天,方挤出“对不起。”三个字。
惠珍的第四次破墙的尝试,失败了。那座高不可攀的墙,把她最心爱的人,变成了陌生人。
42
洪斗植有两个人格。
一个阳光灿烂,一笑花开。
另一个呆在无边黑暗里,“应该去死的,为什么不是你?”耳边回响着这样的诅咒。
惠珍的一连串疑问:“为什么推开我?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我已搞不懂你是谁。”如重锤击打在斗植心里,他直直地站着,可是里面早已垮塌了,俊美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嘶哑的声音,喃喃:
“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谁。”
他在沙发上失魂落魄地发呆,打给惠珍,没人接。连预约的工作也忘了。
接到惠珍的复电,急切地说,要见她。
“我不要见你,我们先冷静一下。我不是要和你分,只是,考虑一下我们想要什么,将来怎么走。”
收工后,空荡荡的家,爱的时候有多甜,冷的时候有多伤。
斗植抱起专给惠珍酿的覆盆子酒晃动。久久注视着上面“尹惠珍”的名字。
他跑到惠珍家的门外徘徊,盯着窗内的灯光,心上人的倩影。
惠珍在里面摸着斗植亲手做的首饰盒,黯然伤神。推窗望月,良人何在?
她的良人就在门外,近乡情怯,避而不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43
惠珍拎了一袋子凉菜去找斗植。这是后母寄来,叮咛她和男朋友一起吃。父亲回去后,不再容易生闷气了,听了斗植教的方法,兰花种得很好。
是斗植,令她一家子更和谐。父母对斗植的接受和喜爱,令惠珍心里有股暖暖的感恩之意。
那天她被斗植拒绝的态度气得夺门而出,在海边痛哭,是华贞把伤心的她领回华贞生鱼片店,给她热呼呼的海胆海带汤,告诉她,洪斗植破败不堪地回来,和惠珍在一起,肉眼可见的幸福。
“有些事,对某些人,容易说出口;对某些人,难以启齿。”
“斗植从小就习惯了不跟任何人诉苦说痛。”
惠珍的心又软了。
尽管在大扫除遇到做分类的斗植,她还故作冷漠地拒绝他帮手:“别忘记,我们还在冷静期。”
还再次发问:“洪班长,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得到的当然还是沉默,只是,她开始留意到,斗植怯然而哀切的眼神,像做错事的孩子惶然无措。
斗植看到惠珍,像等判死刑的囚犯,惠珍是来说分手的吧?
“我想好了,如有一天你能向我打开心扉,我可以等。……只是,你别让我等太久。”
惠珍哽咽了,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她爱他,不过是想和他有一个将来,和他结婚、为他生子、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多次的试探、破墙尝试,他可怕的缄默、回避的态度,今她伤心不已,也百思不解。
她不知道,在夜深人静,洪斗植打开“斗植爱惠珍”愿望清单,嘴角噙笑,写道:
和你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44
在公辰这种地方,没有秘密可言。惠珍和洪班长吵架的事情,连股长家的白狗都知道了。
池PD一听到消息便赶过来。(不是指他是白狗⋯⋯)
明明很干净的庭院,斗植一遍又一遍地扫地,心乱,不让自己停下来。
“你们吵架,我的退出就失去了意义。”
两个曾经的情敌,坐在院子里凉床上,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
“我配不上惠珍,她直率又勇敢。”
“恋爱不是需藏牌做赌注的扑克游戏,你有什么牌,要摊出来。”
坎离奶奶借口要借大锅炖牛肉,也跑来劝导洪斗植。
“帮助人虽然很好,你也要为自己而活。”
“我真的可以吗?”斗直停下步子,蓝天白云衬着他高大的身影,可是他不自信地问。
“你一直以来,辛苦了,现在放下心,好好过日子吧。”
坎离奶奶的话,如清新的海风,吹走阴翳,安慰着斗植的心。
在庆功宴上,池PD唱的歌词,再次说服着斗植:----
相信笑容吧,不要再感到抱歉,
那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无论是谁伤害了谁,
你就像那首偶尔令我落泪的歌,
当我辗转难眠时,
你是会牵起我手的人。
就让过去过去吧。
斗植看着聆听唱歌的惠珍,暗下了决心。他把惠珍叫出去,一边是海,一边是青青的草叶,苍穹如盖。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惠珍叫住他。
最后一段长路,还在作最后的鼓起勇气。终于,斗植直视着惠珍:“惠珍呐,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些事,很长很长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这是期待已久的好兆头,惠珍展出笑容:“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事情的发展,不会如计划的那样。
当金都河副PD走上来,问斗植:“你在YK资财管理工作过?你认识金基勋吗?”
惠珍看见斗植变色,世界末日来临的惊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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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村恰恰恰》 第03集在线观看 - 韩剧 - 经典影院 - 最新抢先电影 - 最新好看的经典影视电视剧免费在线观看 http://www.jd773.com/vodplay/36075-4-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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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村恰恰恰》的高口碑,不仅仅在于甜蜜的爱情故事,丰富立体的群像塑造,更可贵的是它描绘了乌托邦般的世界一角——公辰,而公辰的代表人物洪班长,向我们展现了与众不同的生活美学。
在功利价值观逐渐趋于统一的现实中,通过文艺作品传达给世界:这里还有生活的另一种思路!
洪班长,拥有无数资格证的社交达人,坚持打短工、只收最低时薪,不愿长期受雇于人,休假时绝不工作;他将“不说敬语”奉为人生哲学,遇到看不惯的人或事忍不住要指出错误,因此偶尔有点讨人厌。但本质热心又善良,是个对生活充满爱的帅气男人。
据说,洪班长的创作原型,很可能是《瓦尔登湖》的作者梭罗。洪班长的特质,几乎就是梭罗的复制粘贴。
梭罗追求广阔的、生活的艺术,他的生活美学是返归自然、返璞归真,把需求降到最低,去感知生活最本质的真实面貌,清醒地活着、发现真理。
洪班长的生活美学,大概也来源于此。
当我代入洪班长去读《瓦尔登湖》这样一本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读的文学名著时,却意外觉得很生动有趣,有精简而犀利的说理,也有充满隐喻的诗意描写。
比如“年轻人收集材料准备修建通往月亮的桥梁,也可能是一座宫殿,或者地球上的庙宇,而最终中年人决定用他们修建一所木棚。”
读梭罗《瓦尔登湖》,也可以更了解洪班长为何那样?他干嘛总反驳惠珍还说她难以改变?他坚信的生活模式有何根据?在现实社会中真行得通?
毕竟无论是一百多年前的梭罗,还是如今的洪班长,他们信奉的生活都是极少数者能够认同的。
《海恰》将这个不同生活理念、价值观作为一个冲突点,放在了男女主身上。第5集,两人的对话就可以看出。
惠珍:“我是现实主义者,我觉得有付出就一定要有收获。”n
洪班长:“如果你所说的收获是指金钱跟成就,那在牙科眼里,我一定是个很浪费人生的家伙······“
”你的眼界太狭窄了,世上除了金钱跟成就之外,还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东西,比如幸福、自我实现、世界和平、爱······总之人生不是在代公式,不像微积分那样算一算就出来,也没有正确答案。人生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课题,就看我们怎么去解而已。”
第一次看时我也是惠珍同款表情:爱说教又唠叨、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要不是长得帅,谁要理他。
道理有点空泛,大家就从实际的角度猜测是洪班长中了14亿彩票,才能活得那么有余?事实洪班长没中彩票,他只是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模式。
梭罗有这么一句:“一个人的富裕程度如何,就看他能放得开多少东西。”
惠珍和我们也许都在某一刻用“金钱”为基石的常识与经验谈、主流价值观,质疑了他人的生活信念。
而格局大开的洪班长,却比我们想象得都更富有。因为“灵魂所需要的东西是用不着钱来买的”。
梭罗更用犀利的语言直指出:“为什么我们总要把自己的认知能力降到最低而又美其名曰常识?最普通的常识是睡着的人的知觉,是以打鼾表达出来的。”
惠珍一定代表着现实中一部分人,或者说沉默的大多数,依循着所谓的“常识”长大,在充满竞争的世界拼了老命,考好学校、找好工作,通过实际获得的东西,来认同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总之活着在外界的标准之内,金钱、成就···不知不觉中,把外界看待我们的标准,变成了自己的标准。并觉得那就是常识,然后理所应当的把自己捆绑在那。
“我们为何要这样急不可耐地达到成功,为什么要这样不顾一切地去冒险进取?如果一个人跟不上他的同伴,也许是因为他听到不同的鼓声。”
从洪班长角度,或梭罗角度,他们从自己的亲身体验中发现了生活的全貌,他们并不排斥不同,反而拥抱不同,不过话是说得不招人待见了点儿。n
“小孩子在嬉戏中生活,比大人更清楚地辨认出生活的规律,而大人却无法生活得有意义,可他们还以为自己更加聪明,就凭有经验,也就是说,有失败。”
甚至还有“你最富的时候,生活看起来最穷”,假如洪班长说了这样的话,惠珍可能会无语地起身,立马驱车离开公辰,绝对没有浪漫后续了。
第9集时又出现了一次类似的直白“小辩论”。
惠珍在洪班长已经见过她父母的情况下,开始想未来打算了,但这时她还是无法理解洪班长的生活方式,并觉得是“人力资源浪费”,还用了高级电脑玩踩地雷、顶级跑车开进乡间小路这样的可爱比喻(最高赞美)。
但洪班长云淡风轻地表示:“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这次他没有像上次用那么强烈的否定语言,只是小小的反驳了一下简单的美学、自然的情调。
前后两次观念“辩论”,从镜头语言上来说,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前者是在餐厅,室内场景,窗外天气阴沉,采用封闭式构图,单人镜头、特写演员面部表情较多。
从两人同框的近景中,对立的两人之间被竖条窗框隔开,暗示阻碍。n
因为这里两人在阐述截然相反的观点,各执一词,不分高下,强烈否定对方,且没有妥协的可能。
对比后者,广阔的室外场景,导演更多采用开放型构图,蓝天、船为主要背景。
各种角度镜头丰富,人物动作也相对自由、变化多,洪班长坐着站着、叉腰插兜,惠珍也有靠近船的小动作。
不过,这里始终没变的是,洪班长在船上,位置上高惠珍一大截,意味着即使这次氛围轻松许多,矛盾没有那么激烈,但两人还是没有达到同步调,仍处于不平衡的状态。
惠珍与洪班长,他们就像是听见不同鼓声的人,如此不同,但又互相吸引着。梭罗其实也希望不同的人多一点,只要每个人都能追求的自己的生活。
洪班长的存在,就是那“多一点”的不同,不管他是因为伤痛还是什么,他现在选择过着如此简朴又聪明的生活,热爱惠珍,更热爱自然。
“我不愿过着不是生活的生活,须知生活无限珍贵。“
洪班长的生活,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完全理解的,不过《瓦尔登湖》或许能让我们离他更近一点,更理解、认同一些不同的生活美学。
《海恰》更是用整部剧表达了返归自然的主题,热爱自然,善良正直而清醒地活着,也许正是公辰居民们共同的生活美学吧。n
最后用梭罗书中的一句话作结,也当做为现实中的”洪班长“金宣虎演员说一句,因为我们必须得指出这长久以来的谬误是如何害人不浅——“虚假和欺骗被奉为最可靠的真理,而真实却被视为谎言。”
儿时的洪斗植是淘气鬼,父母离世后依然是开朗的,但因为自己贪玩,没有及时回家发现爷爷心脏发病,不仅自责,还被别人的闲言碎语伤害。n韩剧盛产天煞孤星,但被伤得这么深的倒不多,斗植的伤痛是长年孤独的累加,高中时海边的他沉默阴郁,公辰的朋友们都记得他爷爷的忌日,恐怕从他还在中学时,就已经开始帮忙。
n雪上加霜的,是他在五年间遇到的另一个人的离世,从回忆中可以看到逝者相片中是个男人,应该也是他梦中伸出血手的人,可能也是夹在书中的家庭照的男主人公,他是斗植第一个倾诉自己故事的人,一个非常温暖的人,也许是斗植工作中的前辈。
n所以洪班长真的没有那么迟钝,他确实是一直在害怕,害怕和他亲近的人会不幸,所以他否定自己的心意,压抑自己的感情,骗自己还可以做朋友。n他给尹惠珍读诗,读一首《守门人》,牢牢把守住自己的心门,否定对方的目的,爱上了,还要否定自己的爱。n这首诗就透露了他的心态。
n斗植在最近几集中,常常有苦闷的镜头,给他很多看着海暗自神伤的画面,和他高中时的片段类似,他再次感到孤独,因为他在想办法把惠珍往外推。n斗植在和惠珍爸爸对话中,说惠珍是一个温暖的人,希望她找到一个好对象。那个对象他希望不是他。n因为喜欢,所以才希望刑克六亲的自己不会伤害到她,是一种小心又珍惜的感情,就像被刀扎伤后,在医院他对惠珍说,我怕你受伤。
n热闹的海岸村意外有很多内心孤独的人。洪班长是一个,尹惠珍是从小反过来照顾父亲的,楚熙老师因为家人离开所以选择回到有美好记忆的公辰,吕华贞统长或许因为感情不再相通而离婚,长嘴婆曾经有一个因病逝世的女儿。n但他们其实都是温暖的人,惠珍在成长中还是感受到了父爱,斗植也没什么可自卑的,在邻里的照顾下,他基本恢复了儿时的开朗,即使是外在的,他善良,他有给别人爱的能力。n其实公辰的邻里也是爱他的人,他并不是什么真的天煞孤星。
n斗植被自责的枷锁捆绑,反而说明他实在是重感情的人,他恐惧的原因,是无法承受他遇见的死亡,并且归罪于自己。n相信很多见识过身边的死亡的人,都会被它的突然和沉重吓到,如何坦然面对是一个终生话题。感觉编剧也意在讨论,先从惠珍的言语中安慰,人生是有很多变数的,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死生无常。又从坎离奶奶的角度开导斗植,说人生虽然漫长,但也短暂,还是不要留下遗憾,诚实面对自己。
n在这个问题上首先醒悟的,居然是男二池成铉,因为学生时期的错过而后悔,所以不想再后悔一次。n感情有先来后到,不知为何他总是晚到。在尹惠珍的一生中,池成铉扮演了一个适时带给她温暖的角色,不管是从什么身份而言,成铉和斗植都是给惠珍处理过鞋子的人,他们让她的人生路更好走。n池成铉说,一开始本来就比较辛苦,不管是鞋子还是爱情。有不合脚的鞋子,也有不适合的爱情。成铉什么都好,是让惠珍爸爸一下子就满意的人类高质量女婿,但他也未必特别适合惠珍,大学错过后有十年没有发展关系,他应该是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事业,到处拍摄非常忙碌,此时不过旧情复燃,也许和他一起工作的企划小姐姐才是更适合他的良缘。
n再说斗植,惠珍其实一直对他们不同的价值观非常介意,在“一日男友”扮演结束后,惠珍跟到山上的船边,说斗植是“浪费资源”。n在她眼里,他的条件已经完全达标了,她替他向父亲辩解,什么又高又帅人品好,名牌大学,现在只是在沉淀心情。n斗植选择的生活方式,是对惠珍来说最难过的一道坎,她是那种人生价值在于成就一番事业的类型,这让她感到斗植依然不是适合的“鞋”。
n但其实一直习惯和别人保持距离的她,最适合的就是擅长和别人拉近距离的人。n斗植一下拉近了一家子两个刺猬的距离,让惠珍觉得很奇妙。n他悠闲自在,他全知全能,他随叫随到,比起池成铉给的防狼器和羊驼公仔,斗植是那个亲力亲为,一直在身边的人,他能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她进门的时候,他手电筒的光就打在她脚下。
n池成铉电话惠珍,让她拨一点时间的时候,她正好走到路口,分叉的两条路代表两个人的方向。斗植那晚为何而来?他是否有告白的想法,结果阴差阳错救了她。n在岔路口上,是斗植先抵达,在挡刀这个重要的转折点后,他们占据了彼此的整个心思。
n尹惠珍在首尔的时候不自觉说可以淋雨,她已经被斗植悄然改变。一直提起公辰,是因为想起和斗植的美好回忆,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相比起来汉江边的龙虾只有钱的味道罢了。n回忆中他带给她安心和快乐,无法熟视无睹。
n成年人的爱情,多的是像闺蜜和小警察那对,因为突然的心动就可以宣之于口。n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被洪斗植和尹惠珍的感情打动的原因。他们如此不同,像企鹅和北极熊,血型不合适,mbti都可能是截然相反的ISTJ和ENFJ,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百转千回,可是不断忍耐,直到日渐膨胀,然后不要求回应,只是在最后坦然地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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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村恰恰恰》,由《哦我的鬼神大人》、《从天而降的一亿颗星星》导演柳济元指导;改编自电影《我的百事通男友洪班长》。
申敏儿、金宣虎主演,讲述来自首尔,却到海边小村开诊所的美女牙医尹慧珍,与十项全能的“无业游民”洪班长展开的喜剧罗曼史。
开播4集,不仅有高收视率,还有超高口碑,豆瓣8.9分。
命运般心动的酒窝CP,清爽治愈的海景画风,穿搭与配色的用心,都为《海恰》增添了特别的美感。
01
简约大气的高奢感穿搭
《海恰》女主尹慧珍一开始的穿搭重点:高级!n
以简约大气、知性优雅的风格为主,配上精致高奢的爱马仕包包、RV高跟鞋,一副都市精英形象,这样的尹慧珍,却意外地被“困”在海岸村公辰。
以第一集慧珍与洪班长相遇的穿搭为例,看如何利用穿搭配色的巧思,自然地增添戏剧感,暗中塑造人物境遇与心理的变化。
简简单单的黑白穿搭,配上红色爱马仕包作为亮点,低调地奢华。第一个变化是高跟鞋被海浪冲跑,洪班长给了她一双厕所拖鞋······
高级穿搭不再完美!但让慧珍变得接地气许多~
第二个变化,洪班长给了她一件亮粉色塑料围裙+淡黄色手套,让慧珍从穿搭上开始一点点融入海岸村。
视觉上的亮点,从红色的爱马仕包转移到粉色的塑料围裙,跟闪闪发亮的高跟鞋变成厕所拖鞋的效果一样,让慧珍的形象180度“反转”,也暗示着她的人生出乎意料地,被赋予了新的“色彩”。
还有去首尔的婚礼穿搭,把快递员洪班长折腾个半死才挑选出的最终战袍!
不知道是否洪班长的粉色塑料围裙给了慧珍穿搭灵感,她最终选择了粉色~
同色系搭配保持了她简约大气的高级风格,但在基础上增添了亮色系,让洪班长也眼前一亮~
穿搭的小变化,和慧珍内心的变化一致,原以为老太太们把食物洒在她的新车上,中途又狂去厕所害她迟到,我以为会对洪班长大发脾气来着,结果没有,明显感觉到慧珍越来越“洪化”!
到了婚礼一看,战袍还真的选对了!一桌里她最亮眼~
什么叫做举手投足的高级感?
乍一看没有特别惊艳,不经意地一抬手,袖扣位置一只熟悉的小蜜蜂露了出来......是GUCCI呀~
不仅霸气回怼,还有绯闻男友照加持,慧珍这一仗实在打得漂亮~
02
海岸村人人都是
“色彩富翁”!
色彩丰富是海岸村村民的特色~生活在这的每个人都穿得花里胡哨,颜色大胆、元素复杂,但是也不会土气,给人热心淳朴的深刻印象。n
在花花的世界里,慧珍的单色系穿搭更显得特别舒服,保持了她独特的气质,暖棕色针织开衫、搭配同色系小包,休闲感十足。
但是她与村民的穿着还是明显格格不入,随即经历了尴尬的社死瞬间。n
对比洪班长,既能从头到脚完美融入村民混搭风,偶尔也能配合女主的单色系简约时尚。
多变的穿衣风格符合洪班长的多重身份,从中介到装修,从修船到卖鱼,全村所有的活儿都一手包揽,整个村庄就是洪班长的百变秀场~
洪班长与慧珍每天早上在咖啡店前的默契偶遇,虽然每套服装只有几秒一闪而过,既展示了慧珍的百搭高跟鞋,也秀了洪班长的百变职业装。
而且配色上都有相呼应的地方,即使两人风格完全不同,也丝毫不违和,显出剧组服化的用心。
一红一绿的搭配,小细节:洪班长的鞋底是红色的~n
两人以黄、蓝两色为主,身上都有花花,你俩真的不是出门前商量好的吗?n
洪班长的绿条纹袜子,与慧珍的绿格子裙有呼应,棕色的鞋子和慧珍的包包颜色相近。
粉色和蓝色搭配也很好看,慧珍的白色包包称洪班长的白衬衫~
慧珍与洪班长的默契从穿搭配色一点点累积,她身上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丰富、温暖又柔和,他身上也会有一点她的颜色。
服装搭配上小小的变化,也是她从内心接受这个村庄、融入这里、变得舒服的小小暗示。
03
既要花样百出
也要赏心悦目
洪班长的格子衫就跟慧珍的爱马仕一样花样百出~
低饱和度的冰淇淋配色干净清爽,又不乏亮点。n
慧珍的穿搭也有很多冰淇淋色,像这套奶油黄毛衣做披肩,配上嫩嫩的粉色裤子,简单而不单调,最适合现在的早秋天气~
成功的韩剧制作厉害的一点,就是服化和画面永远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为剧情服务的,不抢夺目光却能自然地吸引人。
人物不仅穿得漂亮,更要符合职业形象、消费水平,让观众看了不出戏,就算是植入广告也融入得特别舒服自然。
一些不够严谨的剧中明明女主是很穷的设定,却住着大房子或背名牌包,就会给人不真实、突兀的印象,观众就很难对人物共情了。
而《海恰》会给人一种,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生活着那么一群人,真实而美好,像一个浪漫的乌托邦。
我们跟随着尹慧珍的视角,回归自然,一点点欣赏、了解这个地方的美妙,也好像一起陷入了一场甜甜的酒窝之恋。
看了两集,男女主颜值让我十分舒服,但第一集的各种巧合和第二集女主的弱智行为让我看不下去了。
在诊所工作时,女主反对院长夸大病情的行为挺拉好感的,编剧可能想体现女主为人处世不圆滑,包括看到女主说咖啡难喝啥的我也觉得没啥不妥,但是女主当面训人用手吃饭不干净、生鱼片老板娘的烤鱼方式有问题,这些行为不是不圆滑,也不是挑剔,是情商低????????
女主高跟鞋被冲进海里的情节,为什么如此善良如此乐于助人的男主,却在第一次面对女主的求助时表现这么刻薄?
男主带女主清理八爪鱼的情节,且不说现实生活中拉着陌生人去干活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有多大,男主有没有想过女主手法不熟练产出残次品、还耽误婆婆们工作?
什么是人性的多面与矛盾?性格暴躁但重情重义的李逵是人性多面,好吃懒做但憨厚老实的猪八戒是人性多面,但一边为人亲和、造福整个小镇一边对陌生人的求助出言不逊,这不是人性多面,这要么是角色伪善要么是编剧脑子有问题。
女主晨练情节,在农村住了七十多年的我奶奶遇到这种情况只会感叹“这谁家姑娘这么勤快,还有早练的习惯”,而不会把紧身裤认成衬衣指责不雅观。
无论是处理男女主间的关系,还是营造女主与众人的矛盾,都太刻意了????
以上是前两集给我的感受,后面几集不晓得人设剧情是否更加丰满,反正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就在这里说一声吧(希望有人可以转去我组里帖子里,交待一下情况):
海恰小组的管理员把我拉黑了,不让我回组里更新帖子。
所以在等我更新的孩子们不要再费心等了。
拉黑的原因,是因为金宣虎事件,许多对小组完全没有任何贡献的新ID涌进小组,辱骂组友,我看不过眼,帮嘴还骂过去。
然后,海恰小组居然把我拉黑了,把骂人的ID留着继续骂那些一直在组里交流剧情的温和孩子们。
1
洪斗植第一次看见尹惠珍,是飘浮在滑浪板上,放空的时候。扭头看见坐在沙滩上的白衣女子,满怀愁绪,风吹动她的长发。
洪斗植深深看了她一眼。
二眼。
一个浪头过来,那闪亮亮的高跟鞋,就挂上了他的滑浪板。在阳光里那么刺眼,把他吓一跳。
他一手夹着滑浪板,一手拿着她的高跟鞋,走向赤足正慌乱找鞋子的她。
两个人一照面,世界安静了,连风声也没有了。
尹惠珍接过一只高跟鞋,又可怜巴巴地求他找另一只鞋子。洪斗植压下心里的好笑,故意一本正经地拒绝了她。又忍不住把自己穿的拖鞋甩给了她。
第一次见面,尹惠珍就穿上了他穿的拖鞋。
在街角,洪斗植看见尹惠珍温柔地照料张伊准的断牙,不由地嘴角上扬。
这个城市里来的女子,有颗温暖的心。
2
两个人第二次相遇,在“白天的咖啡、月夜的啤酒”店里。洪斗植吹着口哨进去:“啊,你穿了我的拖鞋。”
他替尹惠珍解了围,把她领出了被店长父女监视住她的店子,带她去赚那4千元的咖啡费用。
一路上,她慌张不安,结结实实地撞上他的背。直到吃了老奶奶送的益利多,才安稳下来。
他让她跟老奶奶们学清鱿鱼內脏,看着她由抗拒到生手到熟手,到和老奶奶有说有笑,笑呵呵地享受劳动。
夕阳在她的脸上镀上金色,她的笑容如此甜美。
他远远地悄然看她,目光温柔,嘴色上扬。
3
尹惠珍问他:你是干什么的?
他答:我跟你再不会见面,为什么要告诉你?
可是在他推荐她去过夜的桑拿房再相遇,他却说着平语。
咖啡店老板说:她不是骗子?
洪斗植边冲咖啡,边说:不是。
咖啡店老板问:你怎么知道?
洪斗植目光坚定,嘴角上扬:我知道。
老板:你为什么笑了?
“我一向对人笑脸相迎。”洪斗植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个令他一看见、一提起,就禁不住嘴角上扬的奇怪的女子。
“有粉红泡泡哦。”店长一语双关,道破天机。
可是,他给了她工资,就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知道电话通了,笑了她呆,转身就走。
他掩藏得很好。
在她走上长长、长长的斜坡,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要租房开牙科诊所,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向她绽开了灿烂笑容。
【EP2, 2021年8月30日更新】
4
洪斗植带尹惠珍去看房子。
他的眼神总是跟着她,但只是在她身背后没人注意的时候。或者,他意识到自己对这城市女郎的好奇心超过普通一般,垂下眼帘:看完就走吧,我这个人很忙的。然而又陪着她仔细看屋。
“你这个人很难搞吧?”他问,已经意识到,她会成为他生命中的trouble.
尹惠珍说:要欧式古典简约风,用护墙板、铺地砖、玄关西班牙花砖、丹麦花砖。你听了也不懂。
他“哗啦”一下,拉出一长条各种技工证书,把她的装修硬包在自己身上。
嘴上并无着紧的样子,回说:我完工就会打电话给你。其实,为她日夜赶工,搞得哈欠连连。就因为她说:“不能拖太久。”
家和诊所,完全以尹惠珍的品味装修给她,甚至,超出她的预料。自诩“眼光很高”的她,也无可挑剔,不得不赞:也不赖啦。
他像阿拉伯神灯,满足着她的心愿。
5
他把自己的生日当密码告诉她,还顺便把自己家的密码告诉她。
我的家为什么要用你的生日当密码?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家的密码?
尹惠珍一边抗议着,一边手抄他的生日,还用心地记下了。说:
“比我大一岁,其实是欧巴。”
“你刚叫我’欧巴’?我鸡皮疙瘩了。再叫‘欧巴’,你死定了。”
斗植黑黑亮亮的眼直直看惠珍,满眼却是:你快叫我‘欧巴’。
“你疯了?我鸡皮疙瘩了。”
亲耐的惠珍Xi,你已经叫了。
同样的口是心非发生在敬老宴上。
尹惠珍以手遮脸,对充当摄影师的洪斗植说:别拍我,我注重肖像权。
洪斗植说:别担心,我对拍摄对象也很挑剔。却对了她小跑离去的背影一笑,按下快门。
“洪班长,你为什么盯着她看?”
“我没有。”王顾言它,“今天的魩仔真小。”
可他的眼神就是不由自主地盯着尹惠珍的身影。原来这错不开的眼神,是命中注定,早在儿童时代,两个人就在初遇的沙滩上相遇。小洪斗植逗引着因母亲生病而郁郁不乐的小尹惠珍。爷爷给小惠珍一家拍照,回头又和小斗植在照相馆留影。
两张记录着两个人童年相遇的珍贵照片,一人一张,搁在各自的桌上。等待着,它们的主人发现渊源。
6
天知道,为了拯救社死的尹惠珍,洪斗植默默做了多少事。
频频叹气,像对待闯祸的孩子无奈而宠溺的神情,斥责了她以城里人的高高在上秀优越感,忠言逆耳。
“你唯恐人不知你首尔来的?能不能适当地配合一下?非要那么挑剔?”
“你可以随意点评人家人生,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人说?”
“人生没有那么公平,有的人生出来的路就不平坦,怎么努力也面对悬崖。”
他半夜骑了自行车去兜截惠珍,叫她别这样穿。虽然背后跟老奶奶们解释,那是运动服,现在很多人这么穿。
安慰惠珍:反正大家背后都说别人闲话,以后小心点便是。背后劝慰吴春才:她只是无心说说。把吴春才的磁带拾回,翻录进电脑。
他教她去送开张年糕,带她上门居民会议以零食赔礼道歉,逼她早起参加集体活动:打扫卫生。甚至,私下推荐人去光顾尹惠珍的牙科诊所。听见回馈说实力不错,收费也相宜,洪斗植的眼睛一亮:果然没看错她。
尹惠珍则尽情撒娇,踩住他的脚背要签约;说他想给她吃的牛肉面脏;装病躲避劳动,被他掏出即时探热针揭穿便嚎叫;他监工时用扫把柄弹打他的胸;
她没有看见被他强拉去出席居民大会,抱住他的双臂求依靠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得色和满足。
“把手给我。”
当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再轻、再快,她还是实实感受到他手的温暖。
夜色如水,空气中有种腥咸温润的气息。
她终于知道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穿着皮鞋,跑去海边,找边钓鱼、边读《瓦尔登湖》的洪斗植,向他道谢。
他是真听不见她的话,还是……为了,终可以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来?
【EP3, 2021年9月5日更新】
7
“尹惠珍Xi,你的包裹。”
每次这醇厚、迷人的嗓音响起,尹惠珍就冲出了家门。
自打岩石上,脚底一滑,被他抱满怀,俩人深深的对视之后,这颗心,似乎就不属于自己,眼下看着这张好看的面容,惠珍更是芳心鹿撞。站在门廊上,双手翘背后,看他不是,不看他也不是,不知所措。
“愣什么呢?还不接快递?”洪才植一副公事公办样子。
“哦。”
“负责这区的镇硕哥手骨折了,暂时由我派送。”
惠珍轻“嗤”一声:“听到这个消息真开心不起来。”
然而,她就特别开心地订了一件又一件快递,洪斗植“不得不”无数次地上门来,跟她在门口交锋斗嘴:
“你是被网购鬼附身?”
“你这时尚恐怖分子懂啥?”
惠珍Xi,你真是选择困难症发作,非要买这么多世界各地的衣服,就,为了参加区区一个同学会的婚礼?还是,就为了一次又一次,可以看到送来快递的那个人?
8
周日首尔之旅,成了“拖家带口”之旅。
尽管两个人都、都被对方打扮之后的美貌吓了一大跳。还是不免继续打情骂俏(不是)交锋。只是,语言的交锋,往身体接触方向上去:----诸如惠珍抓住斗植腹部衣角,拖他在一边;想打斗植嘴的手,被斗植击掌为盟;而斗植想按车尾箱门的手又被惠珍打掉之类的。
一路上,洪斗植存心测试着尹惠珍的耐性。
硬要蹭惠珍的车坐,三位老太太硬要惠珍吃土豆糕,土豆糕弄脏了车内,老太太们大声听怀旧金曲,盘问惠珍的身世,被坎离老太太教育:“不了解历史的民族,没有未来。”;说出自幼失母的痛心事,老太太们轮流上厕,惠珍都没发飙;
只有在被鲁莽驾驶激怒了,惠珍才发飙,要去教训危险驾驶者。那种正气而倔强的性格呵,比她笑靥上迷人的梨涡更迷人。
最令洪斗植意外的是:在踩煞车的千钧关头,尹惠珍居然伸手护住了他。在几乎生死关头,她不是抱住她自己的头、护住她自己的心口,而是,下意识地,伸臂,护住他。
这个刁蛮、任性、对他一脸嫌弃的都市女郎,她,为什么?
9
尹惠珍明明说:“你不要多管闲事。”
下一秒却问:“你到首尔干什么?”
明明抱怨:“我给你当了一天的司机。”
却在他昏昏欲睡时,替他摇下椅子,安静、平稳地驾过所有的塞车,让他好好睡觉。眼神温柔、嘴角带笑。
同样,她还挑剔他:“里里外外没一个地方讨喜。”
“你以为你长得很帅?你这种长相,在首尔街头,比地上的口香糖还多。也比今天早晨公辰港进的鱿鱼还多。”
却在同学圈里,一片尖叫斗植好帅时,傲娇地卖弄: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对他没兴趣,可他就是老跟着我。”
放大了斗植的照片,端祥。
冲突还是来了,当洪斗植因为坎离奶奶植牙事件,失望道:人真是本性难移。
尹惠珍从来也没有的那样气愤和激动。按闺蜜表善美的话:从没见你为谁这么激动过。
上一秒说:他就是一直在惹我生气。
下一秒就应斗植的约请,去见他。
10
“父母真为孩子着想,就是照顾好自己、健康长寿,不应该为省钱而受痛苦、不治疗。”
洪斗植终于发现自己错了,以为尹惠珍对坎离奶奶的“毒舌”是冷漠+公主病又犯了。
他也是犯了粗暴给人妄下判断的错误。明明在车上听到惠珍丧母而心生怜惜、看她羡慕别人的妈妈特地去开玩笑逗她,居然没有体会她作为子女、痛失家长的心理。
一直是斗植教训惠珍,终于,轮到了惠珍教训斗植。斗植把惠珍的话放在心上,还搬去劝坎离奶奶。不无甜蜜地说:“有人跟我说真正为孩子着想……”
斗植诚心去道歉。为她点燃自己亲手做的蜡烛,带给她一室光明和安心,陪她渡过停电的黑暗时光。赔礼的礼物是:钓上来的另一只高跟鞋。
他为修复她的鞋子,花费心力。却不声不响地偷偷摆回她的鞋柜。
他是海的王子,送还给她闪闪发光的水晶鞋。
她回报他的,则是请他吃雪糕条。
在去首尔的车上,洪斗植亲手喂惠珍吃土豆糕、递鱿鱼丝(被打掉),在青湖休息站,请她吃土豆糕(被拒绝),问了两次要不要帮她买香肠年糕串(未果)。谁知,最后,还是被惠珍请吃了雪糕条。
嘴里凉的、甜的;
心里热的、甜的。
飘忽的烛光一室,映照着这对心思同样飘忽的俊美男女。
惠珍穿着失而复得的闪亮的高跟鞋,在门廊翩翩跳舞,湿瀌瀌的乌发散落一肩。
灯光亮起。
斗植带笑,骑车而去。
要复诊心理医生、梦魇、服药、家中不能养生物⋯⋯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去和伤痛。
洪斗植,尹惠珍不光是牙医,还会是你的人生治愈师。
【EP4, 2021年9月8日更新】
11
尹惠珍没有迟到过。即便诊所是自己开的,乡下地方病人对开诊时间也不会要求那么严厉。惠珍还是每天閙钟一响,便起床。化妆、细心挑选衣着。
这天,表美善起床晚了,却要求一起走。
“不行,我会迟到的。”
迟什么到?难道你约了人?惠珍的日程,表美善比谁都清楚。“给我三分钟。”
惠珍不情不愿地,三分钟一到便叫要走。
走到咖啡馆,惠珍左右张望,喃喃自语:“怎么不见?”
“你中午吃什么?我要叫炸酱面。”
“你怎么在上班路上就想中午吃的?”
“为什么炸酱面来,你就哭丧着脸?
“再点冷面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惠珍每天的时装秀,就为了在这咖啡馆门口相会的一瞬。
他一笑,天就晴朗。
他向她扬了扬手中的工作手套:“嗨,牙医。”
她一天都好心情。
12
一听振兴会的总务是洪班长,惠珍就“吃错药式”地去出席会议。
洪班长居然还没来。
惠珍说:要不要建个紧急联络网?有些人原本每天看见,突然看不见了。
洪斗植拎了联络资料,就突然出现了。
会长赵南淑问出了惠珍的心声:“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斗植把椅子拉近惠珍,坐下。距离的接近,惠珍心里安定,嘴上还在挑刺。
“离婚没有做错啥,和结婚一样,只是人生中的一个选项。”
“没错,牙医说得对。”
斗植附和着,惠珍的大眼睛看向他。
洗手间出来,又不见了洪斗植,惠珍便趴在桌上装醉。
斗植在台上唱歌,灯光给他俊逸的轮廓镀了一圈光。惠珍扭转身体,露出一只眼,偷瞄他。如同在首尔回公辰的车里,斗植眯眼偷看嘴角噙笑的惠珍。
两个人眉目传情,却又相见争如不见。
斗植还是不动声色地背起惠珍,送她回家。
一个明知她在装睡,一个不知是否喜欢这样被他背着。
午夜的街,静得听到,除了脚步声,还有彼此的心跳声。
直到她的高跟鞋跌落在地。
惠珍不想再一次失去这双鞋子,演不下去了,单足跳着去拾回鞋子。
回到家,惠珍把斗植刚才唱的歌曲《旧爱》找出来,一边听着李文世的原唱,脑中回旋着斗植唱歌的样子。
在空簜的天空下,灯光一个个点亮
我声声呼唤着旧爱的名字
……
13
洪斗植休息的日子,一早起来做好点心,带着滑浪板,去海边消磨一天。
无论叫他去打工的电话如何狂轰,社长们在路上拦截他,他都坚决不予理会。
“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要捍卫我休假的权利。”
然而,天没塌下来呢,但见斗植一阵风也似地狂奔去牙医诊所,飞踹踢飞变态性骚扰者金名学。
关急地想摸向惠珍的脸:“你没事吧?……呃,我有事。”
为救惠珍,斗植真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上不来,倒在金名学身边。
警察把他和惠珍关在一格牢笼里。
惠珍说:再怎么样,也不能把男女关在一起。
其实也不是关,斗植在警察局像家里一样出入自如。只是乘机躺在地上休息。
在坎离奶奶收集到的证据帮助下,总算把性骚扰的金名学绳之于法。
“你惹错人了。”
斗植压得金名学“嗷嗷”叫:“为什么你这样?她们中有人和你有特殊关系?”
“嗯,我和她,完全很特别的关系。”斗植宣誓主权。
14
惠珍抱酒去感谢英雄救美的洪班长。自己这么一枝好酒,又舍不得了。
斗植请她进屋。
这个打散工的蓝领家里,布置优雅,满是黑胶唱片和书,还有他的相机和摄影作品。一个读棱罗《瓦尔登湖》的有思想、有品味的单身男子家里,自然是这样的。
“我不轻易喝醉,我不喜欢放松、软弱和变得坦率。”
“你活得还真累。”斗植看着她小巧的手握着双拳、故作坚强的样子,心中怜惜。坎离奶奶说过:看来,她过得不是很容易。
红酒喝完了,换威士忌。斗植又刨来了一筒冰。
“你叫我不要越线,怎么这么多问题?”斗植不愿提离开公辰的那段历史。却问:“你为什么要来公辰?”
人死之后,生日会消失,只剩下忌日,这一点让我很悲伤。
我妈曾经存在于这世上这件事,好像也逐惭模糊了。
我妈如果在世,我会带她到处去旅游,买名贵包包给她。不,只要一起吃顿饭就好。
惠珍娓娓吐露着心事,眼波流转、两颊绯红:“我的脸一定很烫吧?”
斗植专注而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捂着冰筒的手,捧上她的脸。
冰筒里的冰“咯”的一声,是雪岭上积雪压着枝头的声音。
【EP5, 2021年9月13日更新】
15
那夜发生的事情,洪斗植想一辈子放在心里,不说出来。——如同他对她的感情。
当他的手,给她的脸颊送去凉意,放下来,对她微笑时,惠珍黑晶般、滚圆的眸子,定定凝视了他片刻,一切就发生了。
如同被施了魔法,他明知不可以,可身体还是如定了一般无法移动。甚至,略微倾前,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她的唇,滚烫。
斗植有一瞬屏住了呼吸,见她长长的睫毛覆翳下来,形成好看的弧度,温柔而专注地吻着他。虽然他不确定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垂下眼帘,沉浸在她的吻里。
他渴望这样的温存,哪怕只是片刻的甜美。
接下来的事情,更往哭笑不得的方向而去。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高高在上的都市小姐惠珍Xi,娇气娇气地叫着他“斗植欧巴”,非要表演钢管舞给他看。
斗植非常受落这声“欧巴”,虽然曾经假作警告她:叫他“欧巴”就死定了。可是她拉着路灯杆转圈,倒垂着头自比金妍儿是什么鬼?
她跑去华贞生鱼片店门前,隔玻璃抓水中鱼;
尖叫着配合他跳在空中拍照;
用头去叩售卖机的按钮,“我们家的密码、870724”,(她家的密码还没改吗?)
还突然变成健身狂人,在小区的保健器材上健身,100万次起跳计数,自夸力大无穷。
洪斗植即怕她的喧哗吵到别人,又不能阻止她的发酒疯,被逼看了一台综艺节目,只好一脸生无可恋地陪着她。
閙完这一轮后,她还不肯回家,又死乞白赖跟了他回到他的家,把他珍藏、酿制多年的人参酒打开,吃。
洪班长有什么能阻止她呢?除了宠溺。
最后,她终于枕着他的臂沉沉睡去。
噩梦依旧,他走不出去。渗渗冷汗中惊醒,见身边的她半弓着身子,睡得香沉。她如一缕阳光,照进他的生命,斗植莫名的心安,把枕头轻轻支在惠珍头下,这次没有服药,又睡了过去。
睡得安稳。
16
尹惠珍大学里的男朋友李康旭给了她伤害。
李康旭嫌她打扮土气,带她出去丢人。
母亲早亡,父亲独自拖大她不容易,自然没有多余的金钱打扮,来来去去那么几套便服。惠珍觉得自己是整洁的、得体的。没料到,在自己喜欢的人的眼中,是如此不堪。
这种羞辱铭心刻骨,自此,金钱观、社会阶层观,深深植入惠珍心中。付出多少,就要争取相应的成就。她戴Cartier 表,用Hermès包包,穿Gucci、Max Mara衣服、足上Roger Vivier鞋。
她还把雨伞放在手袋里,无时不刻带在身边。没有安全感的人,时刻处在戒备当中。只有这个奇怪的洪班长令她破防,明明在警局被关在一起时,他邀请她共躺地上,被她严正拒绝:“被人误会怎么办?”
好了,现在干脆跟他过夜了,还被全村人看见、误会。
而他,居然若无其事。
“我不随便让男人请客。”惠珍要撇清关系,斗植高兴地把钱卷起来;
“分开结帐。”惠珍要要AA制,斗植把卷起的钱又不情不愿地掏出来。
“洪班长,你是不喜欢我?”
“你自恋狂吗?”
“我是预防未来的灾难。我们不适合,我们社会地位不同……”
洪斗植的眼神暗了下去:“我已很可悲,你也是。”
17
“我还是离你远一点,不想轻率,被你误会,我喜欢你。”斗植轻笑着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还说:
“这世界真不友好,小小善意都会被人过度解读。”
“我今天只是来挣钱的,决不是为了你。”
然而,他却在惠珍向学生示范刷牙的时候,偷偷抬眸看她;
要她请他吃饭以抵工资,尽管她把他拖去了邻村;
他告诉她:
世上除了金钱和成就,还有许多值得追求的事情。比如幸福、自我满足、世界和平、爱……人生不是代公式,不像微积分那样算出来就行,人生没有正确答案。是我们与生具来的问题,由自己去解答。
人生不会总没风雨。当伞遮不住雨时,不如尽情享受,被淋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她无礼地要求他自证真是首大毕业,不厌其烦地解了一道又一道的题目;
还以泡菜酱汁在桌布上画了一颗心,又用碟子盖住;
他曾溺爱地抺掉她嘴角的碎屑,却躲避了她为他抺嘴;
他牵起她的手,冲进沥沥大雨,奔向海边,“跟我一起玩吧。”
却在惠珍终于记起那夜发生的事情,她对他的吻,问斗植。
斗植眨了一下眼,失口否认。
天边的云彩是粉红色的,他举着她的伞,也染成了粉红色。
雨水、海水,顺着他额前碎发,冲涮着他清俊的脸。
他对她笑,温柔而亲切,然而,惠珍却在斗植的眼中,看到深深的悲哀。
她没有看见过,这么悲伤的笑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爱你。
【EP6, 2021年9月14日更新】
18
惠珍晶莹的大眼睛探究着斗植的脸,却难以自他复杂的眼神中读懂意思。
“没发生什么。”斗植说。
好吧,惠珍点点头,苦笑,“我有急事要处理”,匆匆离去。
她自然没看到,背后那道哀伤而无措的眼神,那个呆了很久的人。
惠珍失魂落魄地坐在房间里,不知坐了多久。湿瀌瀌的衣服没换,灯没开。
表美善一针见血:你就因为洪班长装傻不认那个吻才情绪低落。你是不是喜欢他?
惠珍慌忙找了一瓶水:“这种不像话的话你也说?我绝不和洪班长扯上关系。”她说着,把连盖的水往嘴里送。
惠珍说到做到,斗植给她一只一只找回来的鞋子搁置,不接受斗植的下单,叫吴春才冲咖啡给她,对斗植说“多管闲事是种病,没药治,但你也克制下。”,更在朱里教育问题上,和斗植唱反调。
她冷若冰霜,拒斗植千里。当斗植跑到她诊所,要求检查牙齿,她看着他性感的唇瓣,怔住了。如果不是戴了口罩,一定可以看到她的脸红。回手扯过护布,盖在他脸上。
这张该死的脸,那个该死的吻。
“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吗?”她完全牙医的口吻。
“有。”
“哪里?”
“现在我们的关系。”斗植转过头来,直直地对视她,“是因为那晚的吻吗?”
惠珍一阵巨咳。
19
“我怕你尴尬,才故意不说。不能因为喝高了失误而弄僵我们的关系。这在西方没什么啦,大家见面都互吻面颊。”
“男生、女生要做朋友,就要克服生物学上的危机。”
“别拘于界线,不要跟小学生一样,不许邻座同学越线。借我橡皮擦,偶尔也让我抄下功课吧。”
斗植特别坦然的眼神,无私情的态度。
只有背着她,灯下静读,读到:
“初吻,是泥土、阳光和玫瑰的味道。有些吻,令人生苦涩。”
这样的文字,他叹息,心绪不宁,来回踱步。拿了惠珍的伞去院子晾。蹲在地上,看这把像彩虹一般的伞。
吴春在曾对他说:“你跟尹医生交往吧?”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你好歹找个对象,可以依赖,可以倾诉。”
“我不需要。”
可是,提起这种话题,他居然需要喝酒。陪了惠珍喝了那么多酒也没醉,吴春在的一杯酒,他就醉了。他说:这酒真烈。
他把惠珍的伞折好,收起,挂在客厅当眼处。
翻开托尔斯泰的《人靠什么而活》,端详着相中人,簌簌泪下。
谁会不需要可以相依的人?
只是,对被贬入凡间、受到惩罚的天使来说,可有爱人的资格?
冷月无声。
20
惠珍的不要越线,其实是:你为什么不肯越线?
斗植遇见她,不打招呼,明明如她所愿,她又气得哂笑。看见斗植领着年轻、可爱的女子在村里四处转悠,受刺激到冲进超市,一口气把“鱼肉香肠”全买光。致使苦苦追寻她的池成炫前辈,买不到一根。
当惠珍走进会议室时,斗植的眼睛亮了。两个人相隔遥遥银河,心照不宣地百爪挠心。
惠珍负气说:“都没开始,什么结束?”斗植的眼神淡了,急急跟了出去。
惠珍要斗植遵守界限。斗植把惠珍的伞还给她,扭头就走。他有的是方法来找惠珍。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朱里的。”
推推搡搡中,朱里把惠珍一把推向斗植怀里。
两个关系尴尬的人突然处于尴尬的姿势:惠珍在斗植的怀里。
斗植扭头看了一眼惠珍,停顿也只是一秒的时间,他就放开了惠珍,继续找朱里。
然而,正是那一秒的时间,他的脸却蓦然红了,幸许是惠珍家里灯光是暖色的因素。他侧转了身,无人察觉。
惠珍坚持要把朱里留下过夜。斗植说了句:“失礼打搅。”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斗植第二次找惠珍,又是因为朱里。“牙医,跟我走,有人受伤了。”
当然,还有第三次,我也不是为了跟你共舞,而是为了救朱里的场。
“我没拖你上台,你有表演欲吗?啊,你喝高了非要跳铜管舞我看……”
再三强调不想跟斗植扯上关系的惠珍,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两个人的推拉较劲中,宝拉天籁般的童音响起:
我会紧紧拥抱,我朋友受伤的心。
就像我伤心难过时,别人安慰我一样。
我会用温柔的心,紧紧拥抱你。
让幸福,在心中绽放。
惠珍不知道和斗植的纠缠是命中注定、由来已久,更不知道这位非要当朋友的“朋友”有颗受伤的心。
爸爸告诉她,香龙血树每七年才开花,开花必有好事发生。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披着一身的光,向她走来。
斗植摸着她的头,告诉她:我也不是随便交朋友的人。只是,你今天很帅气。
你在烟花下的笑靥,比烟花更美。
有人点燃了浪漫之火。
【EP7, 2021年9月19日更新】
21
斗植没料到:一段充满谎言的关系,带来一个充满威胁的男人。
这位池成炫PD不光有可爱的个性、超高的人气,还和惠珍有深深的渊源。
大学的前后辈关系,两个人同样以四六比例沟啤酒烧酒,喜欢勃弟根红酒和黑皮诺,漫画和特辣炒年糕;
惠珍在大学时代就去拯救路盲前辈,而成炫至今都记得惠珍的电话号码、知道她车祸的腰椎盘突出,知道她喜爱的鱼肉肠。
成炫送早餐的方式,和洪斗植送回鞋子的方式,不相伯仲。
(在惠珍心里、身边)站稳脚的洪班长和半路杀出来的池成炫,尹惠珍单纯的人生复杂起来。
洪斗植看着池成炫亲热地拍打惠珍的肩,两个人头凑在一起看手机里Baby照片,隔日在餐厅旁若无人地打招呼,把他当成透明人;
惠珍在意成炫的程度,特意叮咛斗植不许把那夜的“生物学危机”透露给成炫知道。
对斗植明明说“不让男人请客”,却对成炫转成娇俏的“一定要请我吃饭哦。”
成炫问斗植:“惠珍有交往的人吗?”
斗植冷不防地被直击心事,怔了一下,才如实答:“没有。”
成炫闻言展出欣喜的笑,洪斗植郁郁看着,这也是那晚,三个人喝酒,他悄然跑到庭院里黯然伤心的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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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斗植没看到,自打惠珍发现误会了王策划,心结打开,醋意消失后,早早对洪斗植的芳心暗许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通过亲眤的肢体互动:一会儿要打斗植的嘴、威胁攻击他喉结(太暧昧了)、桌下踢他腿、洗被子的时候无数次去踩斗植的脚;俊出现的时候,带着对偶像的崇拜,惠珍下意识拍打身边“自己人”斗植;戳斗植的大腿,直到斗植一把推开她;斗植向奶奶争宠时,手肘叫他“乖啦”抚慰式地推斗植,紧紧挨着斗植坐;⋯⋯
惠珍人前人后都强调,和前辈没任何特别的意思。
带前辈到斗植家,像个女主人一样熟门熟路。洪班长表示家全自己一手打造,惠珍像自己老公能干一样一脸骄傲;前辈和洪斗植玩游戏时,惠珍笑成月牙的眼,充满爱意地看着斗植。
她成为斗植的发言人,告诉前辈:洪斗植的雇佣条件;
她在庭院里,找到落跑的洪斗植。蹲在他的身边,不想离去,巧笑倩兮:“斗植植,你在外面睡会口眼歪斜的哦。”
斗植缓缓睁开眼眸,夜色中眼眶泛红、那郁结浓浓伤情的眼神,凝视着惠珍美丽的带着醉意的面容,呜咽道:“不要走。”
他垂首倚在她的肩头,泪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了下来,轻声哀求:“不要留我一个人。”
这个阳光朝气、笑容灿烂的男子,背后承受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这个无所不能的万事通,居然脆弱如斯,无助如此;
这个一再否认喜欢惠珍的嘴硬派,心中对惠珍的感情和依恋害怕如此。
惠珍的痛怜之心,揉作一团,几乎下意识地答:
“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别担心,洪班长,我哪里也不去。”
惠珍把斗植拥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
【EP8, 2021年9月21日更新】
23
池成炫弄不明白,他只是问了句:“惠珍有没交往的人?”
斗植突然就恼了:“你自己去问她,浪费我口舌,看,我嗓子都哑了。”
成炫一脸懵逼:“你也没多说什么呀。”短短“没有”(交往的人)两个字,怎么就把嗓子弄哑了呢?
“明明在谈签约,你要扯去那话题。”斗植提高了声量,还说了一通什么“我代表月亮收拾你”的莫名其妙话,不耐烦“今天问了我很多问题。”气鼓鼓走了。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
成炫请斗植教他滑浪,虽然斗植说的话赋有哲理,什么“滑浪如人生,好浪来时,顺风而滑,坏浪来时,忍耐等待。”
成炫深以为然,可在沙滩上滑沙,肿么就有点发泄私愤的体罚味道?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2
滑浪(沙)课结束后,斗植怎么都不肯陪他去吃冷面,直到遇到惠珍。蒙表美善借口走开,两个人正要单独去吃冷面,斗植又挤进来,非说要一起去。
“你刚才明明说不吃冷面。”
“我吃冷拌面,不吃水冷面。”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3
成炫拉开椅子给惠珍,惠珍却很自然地坐在斗植身边。成炫看见斗植轻轻地咬了下唇,唇角一勾,一闪而过的得色。成炫看得清清楚楚,刚才洪班长还批评他幼稚,谁幼稚?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4
“池PD喜欢精读菜单,我们看一份。”
“嗯,我们俩个看一份。”惠珍说。
成炫连分辩都不能,看他们俩人凑近研究菜单。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5
饺子上来了。斗植在惠珍面前损成炫的形象:“反正,都会被他吃光。”
谁知因祸得福,惠珍连忙把自己的饺子夹给成炫:“前辈,你多吃一点。”
斗植伸筷空中拦截那粒饺子:“我先看中这粒饺子的。”
三双筷子在空中交战,饺子掉了下来,斗植伸手抓住饺子,塞进口中,把嘴巴撑得鼓鼓的,吞不下去,急着找水去送。
成炫实在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这样?”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6
又是洪斗植自己问:“你们当初怎么认识的?”
可当成炫投入地聊着当初把自己三明治换惠珍的鱼肉肠时,手上突然一阵湿热。
“洪班长你小心点。”
“抱歉,我只是想给你添水。我不是故意的……”
骗人!成炫明明看见洪班长直冲着他的手倒水。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7
“冷面6千,饺子6千,我吃了牙医六粒饺子中的一粒,再加1千,一共13000元。”
“各付各的太没人情味了。”
“各付各的没人情味是种偏见。”
惠珍说:就尊重洪班长方式。
成炫:好吧。我收下。
洪班长为什么这样啊?x8
24
惠珍跑步不再露出紧身裤,套了件长T恤;
斗植不再一味要求惠珍忍让村民,他站在惠珍一边,要求无理的南淑向惠珍道歉;
双向奔赴。
斗植关心惠珍吃了醒酒汤没,探头叮咛点菜的表美善点鱼汤给惠珍醒酒。
虽有私心醋意扣下鱼肉肠不给惠珍买去,同时也扣下了垃圾食物。“你再吃这些,没法长命百岁。”
惠珍一笑,欣然接受他管住她的长命百岁。
斗植同样也无限信任惠珍:牙医要我抓你。尽管都不知诈骗犯犯何事,就拚命追、捉来呗。还带病、累死了。
这边惠珍的颈椎间盘突出令斗植很在意,一根一根切五加皮,浑身淋湿也庆幸五加皮没被淋湿,送到惠珍手上,却说什么:“我家放着要烂。”
那边惠珍很在意斗植的淋雨、感冒和手臂受伤,提了药箱上门特别出诊服务。
前辈的秘鲁羊驼护身符虽然可爱,礼轻情重,看一眼放下,洪班长的五加皮才拆贵重礼物一样慢慢打开,怎么冲、怎么饮?是惠珍用心琢磨的事情。
嘴里叫了无数次“我没事,淋点雨死不了”,可斗植转身那一脸死相为谁伤?惠珍上门,四次赶惠珍快点走,却乖乖地抬手臂让她治疗、听她话乖乖躺下,甜蜜地抱怨着任由她拆你的厨房。
一个是五加皮茶这么苦,一口一口,颦眉喝完。
一个是粥那么难吃,一口一口,苦笑着吃。剩下最后一点,实在吃不下了,临倒掉,还是不舍得,再吃进去。
斗植看着惠珍呵吹他手上的伤,脸红了;
表美善问洪班长吻技如何,惠珍脸红了。
斗植嘴上说:池PD的眼光好奇怪,将牙医当女人看待。在超市,惠珍逆光抬手束头发,那一低首的妩媚,惊艳了斗植。
惠珍脑中想着表美善的话:洪班长的吻技如何。对着斗植绝美的睡颜,悄然、无比地慢慢凑近,想吻下去。
一个说:“我怎么了?振作啊,洪斗植,该死。”
一个敲着自己的头,慌慌失失跑开:“我疯了。尹惠珍,你个疯子。”
一个闭目假寐,屏息等待惠珍吻下去。长长吁出一口气,等不来的吻,是心慌?还是惆怅?只知道心快跳出胸膛。
一个脸带绯红,跑到超市,看见橘子,他随口说的想吃,就买了全部,巴巴尔送去,放在院子里涼床上。
蓝色便笺上的心,院子里凉床上的橘,一次又一次心动。
两个又是那么优秀、有原则的人呐,特别傲娇,哪能这么轻易就承认自己的沦陷?
这来来去去的推拉,许许多多的口是心非,脸红心跳的暧昧氛围,恋爱的气泡。
夏日蔚蓝无边的海,盆里踩在脚下清凉的水,抚在脸上带湿咸气味的海风,你的白衬衫,梨涡浅笑。
让每个人都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25
全村团宠的位置被池成炫抢走,最低工资的打工人连最底工资也快不能挣了,多少有点失落的洪班长,“他是洪吉童吗?我才姓洪。”
惠珍都会透过人群向他打招呼:“嗨,洪班长。”
所有人的看不到你,我满眼都是你呀。
全村人都在看综艺拍摄,只有洪斗植会人群中搜找惠珍。
所有的人没在意你,我满心都是你呀。
成炫前辈已经够温暖、够贴心,赠了羊驼护身符,买了所有的防狼工具给惠珍,细心教她用。
可是,当黑暗侵袭,背后传来摆脱不了、越来越近的恐怖的脚步声。
空寂无人的长巷,连手机都慌张中失落,来不及回头去拾,又怎么来得及取出防狼工具?
惠珍在黑暗中狂奔。
一束光,射照过来,光的背后,是那张她最想见的面孔,最想听见的安心的声音。
“诊所早就打烊,拜托你早点……”
他担心得咬牙都说不下去了。
惠珍飞奔过去,扎进他的怀里,纤细的手臂穿过他的格子衬衫,环绕上他的腰。
肩上传来他搂住她的手臂的温热,如此令人心安的怀抱,他身上醇厚的男性气息。
羊驼护身符真的很灵,把所有的好运都给惠珍。
所有的好运,都用来和你相遇。
【EP9, 2021年9月28日更新】
26
“扑通、扑通”。
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心跳。
惠珍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那是安全、温暖的港湾,那是她的天堂。
斗植有片刻的错愕,管它呢,下地狱就地狱吧。一手持电筒,一手紧紧拥住怀中人。
四目相对,深深凝望,瞳仁中交汇着彼此的面容。
“不好意思。”
斗植下意识地又把惠珍呵护在怀。
“你的手机掉了。”潘主务官说。“把它放在地上。”看着紧紧相拥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强忍住笑:“你们继续吧。”
两个人这才仓皇分开。
尴尬的的视线,手足无措。
“嗯。”斗植的嗓子有阵奇痒,轻咳一下,声音变调了。
“没摔坏耶。”惠珍故作轻快的声音也变得好奇怪。
两个都极力回避对方的眼神,不小心看到对方,视线又即刻闪开。
眼帘低垂,心,比地上的影子更凌乱。
惠珍踩着一地的光,——斗植为她照亮的光,回进家里。
“热,好热。”脸红耳赤的惠珍打开冰箱,伸头进去。
斗植拍着悸动的心,“只是吓到了而已?”
温柔的拥抱,后劲比醇酒猛烈千百倍。
是夜,两个人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是风水不好吧?”斗植把枕头从这头换到那头。
惠珍干脆起来,打坐、呼啦圈、做操、打高尔夫、跆拳道……
斗植也起来,打扫书架、舒展筋骨、泡茶、凌空身子读书……
今夜无人入眠。
27
尹泰华一开始很不喜欢洪斗植。
虽然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子,在自助加油站热心地帮了他,可是,却不说敬语,真没礼貌。
也太轻浮了吧?认识才多久,就和惠珍过夜?
从惠珍家的厕所里鉆出来。还问惠珍讨要钱。
是小白脸吗?
水果盘摆得挺美,苹果皮削成小兔子,像要蹦跳出碟子。
这种哄女孩的小伎俩。还说“听女票的话总不错。”
根本就一无业游民。
可惠珍却说他什么又帅又高,以第一名成绩考上首尔大学。
是又怎样?惠珍前辈,那个池PD,比这小子顺眼多了,对长辈毕恭毕敬用敬语,一句“伯父”叫到心坎里去,哪像这小子“阿爸、阿爸”地自来熟地赶着叫?
池PD热情握手,这小子却在一边咕噜:“有必要握手吗?”
池PD招呼参观拍摄场地,这小子又说自己是现场响导。现场响导能有PD牛掰吗?
池PD要请大家喝咖啡,这小子却说空腹吃什么咖啡。乱说话的家伙。
池PD叫惠珍别晒太阳,这小子却说让她多晒太阳。
池PD招待首尔买来的纯素烘焙,这小子又解释了一通弹性素食、鱼素主义、维根主义、纯素主义。虽然科普及时,这小子真爱卖弄。
池PD把毯子给惠珍,遮住她的短裤;对她的大学时代记忆尤新,兴致勃勃谈论着惠珍的一切过去,说她会吵架。这小子却说惠珍完全是只斗鸡。
池PD说惠珍会跳舞,听到这小子由鼻腔发出的一串皮笑肉不笑了吗?
最后一块美味的糕,看了半天,还被这小子抢走。
“池PD有女朋友吗?他那个人不错。”
回到诊所,尹泰华向女儿明示。惠珍不接嘴,却扭头去看斗植。
这小子又在邀功,找址、设计、装修都是他。
鉄骨素心兰种法倒背如流,济州寒兰也懂?
围棋下得不错。棋逢对手的感觉真爽。
不给悔棋太没大没小了吧?最后还赢了,可恶!
海鞘的味道是不错,这小子用什么“下过棋就是好朋友了。”的理由,硬喂进了嘴里。
看上去恶心的海肠,也吃了,还吃了两碗饭。
一家人吃饭就会觉很美味。
惠珍在笑,有多久没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了?
托这小子的福。惠珍和这小子好好交往下去吧。
孤儿?!
“我不希望有缺点的人当我女婿。”
惠珍看上去喜欢这小子的很,一力维护:那我也有缺点,我失去母亲。干吗只挑洪班长的缺点?
这小子什么眼神呢?伤痛?失落?隐忍?
站在楼梯口,听去了多少?
“所有不健康的事你都做。”居然跟了来,惠珍都不会管的抽烟,在我那么说了他之后,这小子内心澄澈,和他的眼眸一样。
“惠珍在爱中成长,才会成长为这样有爱的人。”
嗯,有被温暖到。惠珍的眼光还真不错。
“你很喜欢我女儿?”
“是,”这小子点了点,掩饰不住的深情。“可是,只是作为朋友的喜欢。”眼神直直地落在前方,里面有种落寞。
“我希望,”这小子停顿良久,说出来的话如有千钧重,“她能找到很好的对象。”
“那个人,也可能是你。”尹泰华冲口而出。
从极力不想这小子成为惠珍的男朋友,到听到他只是惠珍的普通朋友,尹泰华心里反有种失落。
这小子涩笑了一下。
尹泰华离开公辰的时候,终于逮机会报复了这没礼貌的小子,忍不住的笑。
虽然此时,不得不承认,他口中的“阿爸”比池PD的“伯父”可心多了。
“你好像很满意他。”妻子在一边说。
我最珍贵的女儿,就拜托你了,臭小子。
【EP10, 2021年9月29日更新】
28
870724
密码从来没变,自打洪斗植假公济私把自己的生日暗戳戳告诉给尹惠珍那刻起,这串数字也成了尹惠珍的命运数字。这是他俩彼此心灵深处最隐秘的相依:你的生日我的密码。
可不是?洪斗植就凭他的生日密码打开了惠珍家的大门,及时救了惠珍。
“牙医、牙医,你好吗?你没受伤吧?”
确认惠珍没事后,斗植在拨打报警电话,没想到歹徒持刀又扑了上来,还扑向惠珍。
“惠珍!”一响只叫“牙医”的斗植已不及思想,惊叫着她的芳名,飞身相挡。
她是他性命相护的心上人。
事后惠珍在医院痛哭,又惊又惧,惊惧全是因为他:“哪有人可以扑向拿刀冲过来的人?”
“我怕你受伤。”臂上刀伤的斗植更为担心惠珍手上的瘀青。
惠珍早在去首尔的路上,急煞车的时刻,伸手护住斗植。
他亦是她性命相护的心上人。
29
每每心动时刻,斗植就会胡言乱语以掩饰;
每每尴尬时刻,斗植就会“嗯”干咳,会以手抚颈、摸喉结。惠珍警告斗植时,说:我要攻击你的喉结。斗植的喉结说:你俩放过我吧。
这会儿,紧张的生死相搏后,两个人发现了彼此对对方早已生死相依。留宿,愈发暧昧。
“这是第三次来。”惠珍说。
第四次,照顾生病的斗植那次呢?没有留宿,所以不算在内?
斗植也默认了这样的计算方法:“三是个好数字,崔进士家的三女儿很漂……漂亮。”说漂亮的时候,虽然在贫嘴,还是打了嗝忍。斜眸在惠珍漂亮的脸上瞄了又瞄。
“换我的衣服,会小吗?”
“会大吧?”
“像订做的合身哎,你肩膀很宽。”
“是你肩膀窄吧?”
斗植的肩膀窄,你一次又一次躲在他伟昂的身躯之后?
不管怎样,穿上自己的白T恤的惠珍,松松垮垮的T恤隐约玲珑身材,素颜无华。再一次,惊艳到斗植。这移不开的欣慕的眼神。
斗植为惠珍泡上压惊助眠的洋甘菊茶、披上毯子。她抽筋时,捏住她纤足按压;她肚饿,以伤臂为她煮晚餐,她的大快朵颐令他更为满足;在她和闺蜜电话,不说自己的危机时送上赞赏的眼神;把卧室让给她;坐在她身边,为她念金杏淑的诗《守门人》,看着她吃自己第一个交心人的醋而发笑,任由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守着她睡,合盖一张毯子……
“你不能在这里胡閙!”
说这种话,是我的工作。
否定你的目的,是我的工作。
隔天也否定你,是我的工作。
为了否定你,隔天等着你,是我的工作。
等待你的时候,爱上你,是我的工作。
因此,否定我的爱,……
30
惠珍买了芝麻叶煎饰,上斗植家。想着:他手臂伤了,不方便准备祭品吧?
谁知村里人不约而同送来了各式各样、丰富的祭品。
惠珍嗫嚅了两次,都没说上话,便把自己买的饼收在一边。
斗植还是把她买的饼夹在村民送的饼的上面,笑着告诉她:爷爷最喜欢吃这家店的芝麻饼,你还真会挑呢。
斗植的伤痛没有跟惠珍说。
那失踪的五年。
但是,他越来越愿意跟她说自己的过去,他的亲人,——爷爷。
那个夏日的下午,他穿着白T恤,坐在船舷上,背后是水气氲氤的碧海。
“这是我爷爷的船,呆在海里太久,我想让它看看公辰的美景。”
斗植眯着眼,眺望海平面。
“真是不正常。”惠珍低头,黑皮鞋尖蹍着地上沙石。
斗植耸了耸肩。
后来,惠珍穿着他那天穿的白T恤,坐在他家的地板上,听他再次提到爷爷。
“我有双超级喜欢的蓝色的足球鞋。只是现在再也不踢足球了,也不看足球比赛。”他的眼神黯然。
“你不会是认为你不去看球,爷爷就不会去世了?”
斗植没有吭声,这正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病,他就是这么认为的:都是他的错。
父母过世、爷爷过世、那个很温暖的人过世,都是他的错。天煞孤星、刑克六亲。
“世上充满变数,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不是你的错。”
道理都懂,可从惠珍嘴里说出来,意义就不一样。斗植闻言,心结慢慢消融,泪水盈眶,不得不仰头控制。
“有这样傻的想法,爷爷在天之灵一定气得不行。”
惠珍的秀目里亦满含泪水,为斗植心疼的泪水。
“你可以留下。”
“你想打声招呼吗?”
祭祀的时候,斗植对惠珍说。他把惠珍当作最重要的人,介绍给了爷爷。
祭祀完毕,两个吃饭。
惠珍还记得溜去临村吃午饭时,斗植随口拒绝的雪蟹。斗植的一言一行,她亦是样样上心。
知道斗植原来喜欢吃蟹,只是不愿剥壳,便抬手替他剥了壳,很自然地放在他的碗里。
斗植大为意外。
是啊,一直只有斗植开启宠溺模式,各种照顾惠珍。没想到小刺猬惠珍Xi宠溺起她的男人来,也是毫不逊色。
爷爷的心愿:愿有个有爱的人,守护斗植。
爷爷的心愿如愿了,现在有惠珍,陪伴在斗植身边,剥蟹壳给斗植吃。
“不嫌麻烦,肯剥蟹壳给我吃的,只有爷爷。”
“是啊,剥蟹壳这么麻烦,没有一定程度的爱,真做不到呢。”
空气突然缄默,两个人的脸颊上似有火燎。
“现在是不可抗力的情况,洪班长因我受伤嘛。”
“是啊,痛啊痛啊。”斗植配合地手按伤口,毫无痛感地叫痛。
接下来的吃饭,就不那么自在了,两个人都偷眼瞄对方。
不可抗力+生物学危机。
“嗯嗯。”斗植的嗓子有得痒了。
31
前辈的告白,令惠珍心思混乱。
她和表美善去首尔二天一夜之旅,厘清思路。
到了首尔,没有一件衣服、鞋子、包包想买,眼光总是留连在男装上:洪班长穿上这件会好看吧?
汉江不再很大,龙虾也没有雪蟹美味。
脑海里都是雪蟹弹上洪班长俊脸的可笑样子。
雨,下下来,水珠顺着额前的发尖往下滴。
和斗植相遇、相知、相守的一幕幕,如封印解开。
炽热的感情,火山喷发,再难抑制。惠珍连夜奔回公辰,奔向海边的洪班长,带着红唇烈焰、闪闪发光的眼:
洪班长,我喜欢你。
我是一个规划到99岁的计划型人,
讨厌越线的个人主义者,
喜欢昂贵的鞋子,和你完全相反。
无论在血型上,还是性格上,
你我没有一样合得来。
我们就像吃鳞虾的企鹅和吃海狮的北极熊一样的两极。
但这些,我都不管了,我喜欢你,洪班长。
我并不要求你做什么,
我对你的感情日益膨胀,
再这样下去,随时会爆炸。
我别无选择了。
斗植的眼眶红了,他没有听过比这更动人的话。无比珍爱地捧起惠珍的脸,缓缓俯身,颤抖的双唇,吻向她。
“我也是,我再也无法,否认下去了。”
坎离奶奶说:人生很长,但也很短。要直面自己的内心。
惠珍睡房,童年的照片,斗植才知道:原来,你早在这里呀。
灯塔的灯,亮了。
相恋的人,拥吻在一起。
月亮,在海面洒下粼粼银光。
海风送来“哗啦哗啦”的浪声。
夜色温柔,洪斗植的吻,更温柔。
【EP11, 2021年10月7日更新】
32
两个吻完,脸红耳赤,手足无措。
要说的已说了,要听的也已听了。心满意足的惠珍掉头要走。
“那么行?”斗植拦住她,“我才说了一句。”
“那个吻已足以说明。”惠珍娇羞地垂眸道。
“我喜欢你。你勇敢的告白,我若含糊过去,也太卑鄙了。”斗植闪亮的眼眸深情望着惠珍,坚定地告白,“我也喜欢你,不知不觉就喜欢了,不,喜欢到不能自拨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如你爱的人,正好也爱你。
双向告白。
惠珍美丽的脸庞,鲜花般绽出幸福的光彩,“那,我们……?”
“当然要这样。”斗植微笑着,牵起惠珍的手。
惠珍的马尾秀发在晃动,蓝色的小手袋在晃动,手牵着手在晃动。地上的影子拖得老长,可心里是如此的轻快。
他们沿着海堤往家走,穿过小巷子。
她认出来了,3月23日,妈妈的生日,她来到公辰,丢了鞋、坏了车、取不到钱,他带着她去赚零钱,就穿过这里。当时他穿着淡蓝色的格子衬衫、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吊而浪簜地挎着背包,走在她前面。现在,他走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不改的是嘴里的调笑:
“我是企鹅,你是北极熊,个性、体形,你都挺像的,吃海狮?我看你连人也吃……”
“什么呀?”惠珍娇嗔地横了斗植一眼。
“看这个眼神,好吧,我已经被你吃了。”
这么快就到家了,再长的路,对恋人来说,也会觉得短。不然,怎么会有十八里相送?
33
对于交往的第一天,洪斗植有点傲娇地对惠珍说:“你可以在日历上做上记号。”
在日历上做记号的,是洪斗植。
35岁的大男人,幼稚得像35-30岁。他在他俩承认正式交往的第一天,2021年6月27日,划了一个红圈,再在外面用“公辰饭馆”的红色贴纸围了一颗红心。(赵南淑社长知道吗?)
偏生这记号还叫惠珍看去了。
“不是啊,不是啊,真的刚巧因为别的事情随手做了记号。”
当时,斗植正公主抱着惠珍,慌忙分辩,一齐摔倒在床上。
至于这官宣的交往第一天,也因为池PD的告白,应惠珍的要求而拖后了。
斗植有点小生气,当惠珍告诉他,池PD向他告白了,在他爷爷忌日那天。
“松手!”斗植叫原本牵着他的惠珍放手,小情绪都写在了脸上:“这种事,一定要在我们恋情萌芽时说吗?拒绝他觉得可惜?”
“你在嫉妒?”
“嫉妒?我在讨论被告白时应该的礼仪,对方发球,在界内、界外,你马上清楚的,要回击,为什么避开?”
“那你呢?明知别的男人喜欢我,无动于衷?”
“那时我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喜欢你。”斗植急了,脱口而出。
惠珍抿嘴一笑:“那么喜欢,有多喜欢?”
斗植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有……反正质还是量,不会让你失望。……大约,像贝加尔湖程度。”
“贝嘉尔舞?”
斗植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惠珍:“你除了学霸,常识水平低于平均值。”
“你想在交往前就被甩吗?”
当然不会,斗植就全部依从惠珍。
34
惠珍不喜欢暧昧不清的状况,没正式拒绝池PD之前,不能算正式交往。对池PD不尊重,同样,对和斗植的恋情,也不尊重。
“没解决之前,别给我电话。”
“你也千万别打来,你打来,死定了。”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呢?有人暗戳戳把自己生日当密码告诉她时,也说过:“千万别叫我欧巴,你再叫,你死定了。”
惠珍下一秒钟就打来了,死的是斗植,接起电话,那笑容有多甜?
一个说:不是叫我别打?为么接电话?
一个说:你不是说不打?为么打来?
惠珍说:我查了贝加尔湖,你真有那么喜欢我?
挂了
真的挂?
阿~尼~
斗植露出他好看的酒窝,拖长调温柔地低语。惠珍心里被撩得又甜又痒,酥倒在床,小脚丫搓搓。
两个人电话诉衷肠,方发现儿童时期和少年时期的两次相遇,命中注定。
绕了这么久,两个人又相遇了。
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公辰小秀才张伊准练的毛笔字写道:会者定离,去者必返。
有缘的人,必将重逢。
公主回到海边,又遇到她的王子。
35
池正弦的事情解决了,可惠珍仍不想公开恋情,畏惧被议论。
斗植说:这肯定瞒不了的。既然你想,就依你。
宠妻狂魔上线,那边野蛮女友也上线了。
前一秒,说着“可爱可爱”,宠爱地擦着斗植的脸,后一秒,一巴掌扇上去:洪班长,你太过份了。
前一秒,心疼地呵气,抚摸着斗植受伤的脸,后一秒,一腿踢斗植翻个跟斗,把赵南淑家饭店的外卖盒子都摔坏了。
前一秒,问候着斗植的伤脸、伤腿,后一秒,一头把斗植撞出了鼻血;
前一秒,牵着手散步,后一秒,把斗植一个反手纽臂,疼得斗植发出杀猪叫:
你究竟是想跟我谈恋爱,还是想杀了我?
自打上回有了色魔事件后,公辰成立了巡逻队。巡逻队成员看势色不对,赶紧冲上来把两个人分开,禁止两个人再接触。赵南淑社长还乘机打了洪斗植几巴。
偏生洪斗植的电话又不见了。
一对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斗植最后只好以诈病不去村民大会,飞奔着去会惠珍。
“我之前的三十四年没有你;现在有了你,怎么隔日如年?尹惠珍,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的名字,听人叫过上千遍,你嘴里叫出来,如全新的名字。”
眼眸中星光交辉,情到深处,紧紧相拥一起。
慢着,为什么这么多对眼睛?全世界都在看这对情侣的肉麻兮兮。
今天村民大会的议程,就是如何更好地助攻,以牛郎织女效应逼他们公开恋情。
原来,村民早就看出他俩的爱情,唯爱情和咳嗽掩盖不住。
【EP12, 2021年10月7日更新】
36
尹惠珍弄了一张想和男朋友做的100件事的心愿清单。
什么一起看日出、做情人瑜伽、穿情侣装、叫他起床、互相刷牙、看艺术展……
还有介绍给父母、共撑一把伞,这些老早就做了,没成为情侣之前的暧昧期。
一开始,洪斗植是抗拒的。
凌晨4点半,把他叫起来,去海边看日出。洪斗植哈欠连连,听到惠珍要再抓他来看日出,指着遥遥天边,煞有介事道:看到云后红晕没?太阳在那里。
惠珍认真看了半天,这个漂亮男人的话,简直没一句真的。
当惠珍拿出两件校服要斗植换上,斗植把衣服扔上房梁:我寄己控制不了寄己,它就上去了。
斗植满足了她一样,她后面几十样项目接蹱而来。
“哎呀,能不能啥也不做,就做废人,慵懒一下?”
“哦,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做这些。”惠珍噘嘴、撒娇。
斗植发现了惠珍的清单,上面画了红心,还把做过的项目用莹光笔划掉。不由拥着惠珍道:你这么可爱,我怎能不答应你呢?我们一起做吧,慢慢的,把清单上的愿望一项一项全完成吧。
明明说着幸福而甜蜜的事情,斗植的眼神,有股淡淡的郁伤。
37
洪斗植做了一个粉红色的梦。
梦里,惠珍和他,在他的院子里嬉戏,互相泼着洒水笼头的水,
坐在凉床上吃西瓜,红红的西瓜,都没有他们的爱情甜。
夕阳在他们飞扬的发梢上镀金色,
他们吃“交杯”西瓜,肌肤相亲,枕着对方的手臂睡,互相说着:我很幸福。
这幸福,是如此的真切,又如此的虚幻。
天空都是粉红色的。
洪斗植堕入更深的梦。
梦里,又是漆黑无垠,他一个人。
“惠珍~”斗植下意识地叫喚。
孩子凄厉的哭声。
背后有人碰了碰他,另一个他,含泪对他说:你有资格幸福吗?
斗植颤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豆大的眼珠滚出来,掩面痛苦地跪倒在地。
“你在大学时,女友是艺术系的?”
在美术馆,看斗植对绘画侃侃而谈时,惠珍问。斗植转头看了她一下,笑容有片刻凝滞,“看这幅画,……”
“不要转移话题。大学时,真有女友呀。现在你很伤心吗?”
斗植的笑意消失了:“这幅画很悲伤呢。”
“比你大,还是小?还是同年?”
“同……东面的画,我们来看……”
斗植王顾而言他。
如果说噩梦和艺术这两件事,可以支唔过去,在商场骤然遇到大学前辈,像迎面一击,把斗植精心伪装的、包裹自己的保护壳击得粉碎。
他被惠珍拉去试衣服,说什么她是《Pretty Woman》里的Richard Gere,他则是Julia Roberts。斗植无奈换了好几套衣服,从迈克尔杰克逊式到辣眼睛的全身渔网开洞式……两个人玩得兴高彩烈,就被前辈叫住了。
仿佛听到保护壳碎的“哐当”声。
接下来的首尔之约行程,斗植都心事重重,陷入自己沉思的情绪中去。
38
和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惠珍等斗植的每一条信息,每一条信息回复的时间、回复的字数,揣测斗植的语气、态度。
首尔回来,斗植就显得有点冷淡。
惠珍忐忑不安,疑心自己花了555万买的鉆石项链,给最低工资收入的斗植压力了。深深自责,把项链处理掉,下班后去找斗植,想解释这件事。
洪斗植把她带到无人的沙滩深处,他搭了帐篷,干花装饰的帘幔垂了下来,前面燃烧着篝火,放了鲜花、美酒、水果,和音乐。
惠珍欣喜万分,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我的项链令你有负担了。”
“惠珍呐,你努力工作挣了钱,想买贵重礼物犒赏自己,不必看我脸色,我不介意。”斗植拉了她,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这果然是我的男朋友,这么帅气:“抱歉,是我把你看低了。”
“我倒想给你买项链,不过,真的太贵了。我就亲手给你做一个首饰盒,装那条项链。”
这好比《麦琪的礼物》的首饰盒,是洪斗植为她亲手打磨、设计、制作。惠珍的愿望清单列了100项,洪斗植的愿望清单才列了第1项:
一. 为她亲手做礼物。
夜幕四合,满天星辰。
海风吹动惠珍的长发、她白色的衣裙。她把首饰盒珍而重之地抱在心口,幸福地依偎在斗植肩膀,动情道:
“我现在喜欢这里的一切,篝火、海浪声音、大海的声音、星星,还有你。这世上我最喜欢的,你。”
“尹惠珍,我爱你。”
“洪斗植,我爱你。”
斗植俯过身,把脸凑了过来,惠珍亦微仰着脸迎了上去。
这是一个连绵而深情的长吻。
他已经拚尽了全力,抓住这仅有的、一点点的幸福。不知是喜是悲。
【EP13, 2021年10月12日更新】
39
惠珍的同期突然到访,嘲笑惠珍冷清的生意、狭小的诊所;嫌弃吴春在的咖啡店是乡下的店、装潢土气;带来惠珍前男友康旭结婚的消息,和白富美。
“我有男朋友。”惠珍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洪斗植走进来,牛仔裤、卫衣,工作背心上全是斑斑点点的漆。在诊所惠珍还担心自己今天有没有穿名牌衣服,对斗植这身装扮,骄傲地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
“这是照片上那男生?你不是说,对他没兴趣,他老跟着你?”
“我跟着谁?”斗植问。
“哎呀~”惠珍吱唔过去,要是被同期知道,是她去告的白。“欧巴,欧巴。”
“你为什么老叫我欧巴?”
“你是欧巴。”
洪斗植扭头定定看着惠珍,无可奈何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洪斗植决心教训城里来的井底之蛙:什么是全新的人生意义,问张区长借来高尔夫球杆。
穿上高尔夫衫、帅气的洪斗植惊艳了惠珍的同期,潇洒挥杆的美妙身姿、高超娴熟的击球技术、机敏的对话,彻底征服了一心来挑刺的惠珍的同期。
“你男朋友不错。可是,是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吗?”
挑刺没有成功,但是,她们在惠珍的心里,种下了一根刺。
40
“你消失的五年,有许多猜测。”惠珍乘斗植在欣赏她的充电奥迪车时,在打完高尔夫球的停车场,抓住时机,问:“现在,能告诉我吗?”
斗植的眼神四散地飘移了一下,空洞起来,轻咬了一下唇。
“我猜有三种可能,一、中了乐透头奖。”
斗植笑了,总是被惠珍的可爱打败,即便在等待这沉重的、令他不适的话题时:“那时候,我不在公辰。”
“难道你是Steve Jobs,MarkZckerberg这样的CEO?”
回程的路上,惠珍又问。
“不是。”斗植手臂搁在方向盘上,望着前路。车窗外,一边是海,海水湛蓝,像他的心事。
“辅佐官?财阀三代?秘密要员?派去北韩的间谍?”一直回到斗植家,惠珍仍追在身后问个不休。
斗植自冰箱里取了冰水,倒在杯子里。冰凉的水顺着嗓子往下而去,压了压局促不安的心。“你想像力太丰富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说?我说过,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秘密。”
斗植沉吟了下,暗下了决心,侧过身,盯着惠珍,道:“我只是一个打工族。”
“就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惠珍莫名其妙。
斗植垂眸,面容扭了一下,抽了一口气,发出“嘶”的一声,弄疼伤口的呻吟声。
惠珍没有留意到他的痛,继续说:“我真是不甘心。真的只是打工族?”
斗植强笑着点头,他的眼眶泛出微微的红。
“什么公司?什么行业?”对话往盘问的方向而去,惠珍仍然没察觉斗植的勉强,他那比哭还惨的假笑。
“这有什么重要?反正已离职了。”
失望的惠珍抛出最重要的问题,我想有你的未来:“那你不打算再回首尔?”
“不了,公辰挺好。”斗植已经拉起了警报、筑起了防卫。“怎么?你想回首尔?”
“不是啦,将来……可能有一天,会回吧。”
“有这种可能性。”斗植轻叹,你终将离去,说不出是落寞还是失望,飞快地挤笑盖掉这层伤神,道:“饿了,我煮个面你吃。”说着起身,逃也似地往厨房而去。
惠珍的心,沉了下去,她坐在沙发上,抬眸望逃去的斗植的背影。斗植分明对她仍然亲切、温和地笑着,有些感觉却变了,有一座无形厚实的高墙筑了起来,她无法逾越。
这是惠珍第二次破墙的尝试,失败了。
41
惠珍第一次破墙的尝试,在不久前,7月24 日,洪斗植的生日。
起了个大早,捣鼓半天,发了一脸盆的水鬼头发般的海带,煮一壶海带汤。穿着Gucci最新夏装,绿色裙子红色飄领,像圣诞树喜庆,哼着歌,去给洪斗植庆生。
院子里,全村人都在,还煮了大锅的海带汤。
洪斗植穿着天蓝和黄的格子衫,坐在那里,给大家烤肉。冲惠珍爽朗的一笑。
他把惠珍往裙子后面藏的海带汤,表美善嫌弃的“不是给人吃的”死咸死咸的汤带汤,都灌进肚,连连称好吃。在惠珍吃掉的人参酒的空格上,放着新酿的覆盆子酒,专为她而酿,要酿一年。
切生日蛋糕时,坎离奶奶说:你俩像在订婚。
斗植笑道:坎离Xi又在乱讲了。
惠珍心中一动,把自己的名字贴上覆盆子酒,甜蜜试探道:“过了夏天、秋天、冬天……一年后,会怎么样呢?”
“当然,熟成了。”
尹惠珍点头、浅浅地笑,品尝出不是味儿,冰雪聪明的洪班长似乎完全没有收到她的意思?
惠珍很快又有了第三次的尝试。
台风盖亚来袭,道路被阻;咸允景突然作动,尹惠珍已经取代了洪班长的超人位置,站出来,给允景接生。
“以后如果要孩子,有的人要两个,有的人想要男孩,有的要女孩,你有想过吗?”
累坏的惠珍要斗植陪她一起睡,心情激动又暖,回味着新生婴儿抱在手里柔柔嫩嫩的感觉。
斗植的神志退缩到遥远的星际,似睡非睡,睁眼看了她一下,又阖上眼睛,闷声说:“这种事,我从来没有想过。”
当头被淋了一盆凉水,分明看到洪斗植抱着新生儿时眼中的泪花。惠珍无心睡眠,找到夹在《人靠什么而活》里的照片,一家三口。
“为什么翻我的书?”
斗植遽然色变,劈手抢去书和照片。
“他们是谁?”
“认识的人。”斗植不自然地说,把书和照片收在桌子底下。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坦诚给你,你想继续这样含糊其辞?……我已想像着我们将来的日子……”
洪斗植雕像一样,眉头深锁,眼眸中蕴含水气,唇瓣抖动,挣扎了半天,方挤出“对不起。”三个字。
惠珍的第四次破墙的尝试,失败了。那座高不可攀的墙,把她最心爱的人,变成了陌生人。
【EP14, 2021年10月15日更新】
42
洪斗植有两个人格。
一个阳光灿烂,一笑花开。
另一个呆在无边黑暗里,“应该去死的,为什么不是你?”耳边回响着这样的诅咒。
惠珍的一连串疑问:“为什么推开我?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我已搞不懂你是谁。”如重锤击打在斗植心里,他直直地站着,可是里面早已垮塌了,俊美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嘶哑的声音,喃喃:
“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谁。”
他在沙发上失魂落魄地发呆,打给惠珍,没人接。连预约的工作也忘了。
接到惠珍的复电,急切地说,要见她。
“我不要见你,我们先冷静一下。我不是要和你分,只是,考虑一下我们想要什么,将来怎么走。”
收工后,空荡荡的家,爱的时候有多甜,冷的时候有多伤。
斗植抱起专给惠珍酿的覆盆子酒晃动。久久注视着上面“尹惠珍”的名字。
他跑到惠珍家的门外徘徊,盯着窗内的灯光,心上人的倩影。
惠珍在里面摸着斗植亲手做的首饰盒,黯然伤神。推窗望月,良人何在?
她的良人就在门外,近乡情怯,避而不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43
惠珍拎了一袋子凉菜去找斗植。这是后母寄来,叮咛她和男朋友一起吃。父亲回去后,不再容易生闷气了,听了斗植教的方法,兰花种得很好。
是斗植,令她一家子更和谐。父母对斗植的接受和喜爱,令惠珍心里有股暖暖的感恩之意。
那天她被斗植拒绝的态度气得夺门而出,在海边痛哭,是华贞把伤心的她领回华贞生鱼片店,给她热呼呼的海胆海带汤,告诉她,洪斗植破败不堪地回来,和惠珍在一起,肉眼可见的幸福。
“有些事,对某些人,容易说出口;对某些人,难以启齿。”
“斗植从小就习惯了不跟任何人诉苦说痛。”
惠珍的心又软了。
尽管在大扫除遇到做分类的斗植,她还故作冷漠地拒绝他帮手:“别忘记,我们还在冷静期。”
还再次发问:“洪班长,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得到的当然还是沉默,只是,她开始留意到,斗植怯然而哀切的眼神,像做错事的孩子惶然无措。
斗植看到惠珍,像等判死刑的囚犯,惠珍是来说分手的吧?
“我想好了,如有一天你能向我打开心扉,我可以等。……只是,你别让我等太久。”
惠珍哽咽了,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她爱他,不过是想和他有一个将来,和他结婚、为他生子、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多次的试探、破墙尝试,他可怕的缄默、回避的态度,今她伤心不已,也百思不解。
她不知道,在夜深人静,洪斗植打开“斗植爱惠珍”愿望清单,嘴角噙笑,写道:
和你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44
在公辰这种地方,没有秘密可言。惠珍和洪班长吵架的事情,连股长家的白狗都知道了。
池PD一听到消息便赶过来。(不是指他是白狗⋯⋯)
明明很干净的庭院,斗植一遍又一遍地扫地,心乱,不让自己停下来。
“你们吵架,我的退出就失去了意义。”
两个曾经的情敌,坐在院子里凉床上,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
“我配不上惠珍,她直率又勇敢。”
“恋爱不是需藏牌做赌注的扑克游戏,你有什么牌,要摊出来。”
坎离奶奶借口要借大锅炖牛肉,也跑来劝导洪斗植。
“帮助人虽然很好,你也要为自己而活。”
“我真的可以吗?”斗直停下步子,蓝天白云衬着他高大的身影,可是他不自信地问。
“你一直以来,辛苦了,现在放下心,好好过日子吧。”
坎离奶奶的话,如清新的海风,吹走阴翳,安慰着斗植的心。
在庆功宴上,池PD唱的歌词,再次说服着斗植:----
相信笑容吧,不要再感到抱歉,
那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无论是谁伤害了谁,
你就像那首偶尔令我落泪的歌,
当我辗转难眠时,
你是会牵起我手的人。
就让过去过去吧。
斗植看着聆听唱歌的惠珍,暗下了决心。他把惠珍叫出去,一边是海,一边是青青的草叶,苍穹如盖。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惠珍叫住他。
最后一段长路,还在作最后的鼓起勇气。终于,斗植直视着惠珍:“惠珍呐,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些事,很长很长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这是期待已久的好兆头,惠珍展出笑容:“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事情的发展,不会如计划的那样。
当金都河副PD走上来,问斗植:“你在YK资财管理工作过?你认识金基勋吗?”
惠珍看见斗植变色,世界末日来临的惊惧和不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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